〞对不起,我不该侵犯你。〞
〞不,不是,我……我不怪你。〞她拚命摇头,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她自己也是情 不自禁,怎么能够怪他呢?
她……她不怪他?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也对他……有心!
〞姑娘……〞他惊喜地喊。
柳雁衣抬头望着他,他们的气息依旧缠绕着彼此,这样暧昧的氛围令她红了双腮。
〞我叫雁衣。〞
〞雁衣,雁衣……嗯!好美的名字。〞他难得发愣地响呐喊着,那模样就好似初尝 情味的小毛头。
瞧他的模样,她忍不住扑哧地笑出了声来。
她的笑容犹如早春的花朵那般娇艳绝美,谷精凡需要拚命地深呼吸才能逃避她那致 命吸引人的魅力。
〞我叫谷靖凡。〞
〞谷靖凡。〞她轻柔地喊着,并在心里写下这个名宇--谷靖凡。
他凝视着她,不明白她究竟有何魔力,要不像他这种一分付出要有一分收获的生意 人,怎么会无偿地愿意帮她追抢匪,而且一向让他自傲的自制力怎么会如此轻而易举地 在她那柔情的眼波中迷失?
难道她真拥有魔力,撼动他的魔力!
是了、像他这种生意人见识过的南北佳丽、红粉之交绝对不少,但却没有人可以如 此轻易地撩拨他的心湖。
所以直到现在,他仍连一个宠妾也没有。
可这叫雁衣的女子不同,谷靖凡甚至到现在还能感觉到自己对她的渴望,那是冰冷 的雨水无法渗透、巴掌无法打醒的痴迷。
他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但在此时此刻,却由不得他不承认。
他喜欢她,非常非常的喜欢眼前这娉婷娇柔的女子。
他骤的激动地握住她的双手。〞雁衣,我喜欢你,你愿意接受我吗?〞
突然有种想要跟她定下生生世世盟约的冲动,红粉知己不用多,知心的只要一个就 够了。
他的话震动了她的心弦,柳雁衣飞快地收回自己的手别过头去。
〞雁衣.怎么了?难道我不够好?〞
〞谷公子,难道你忘了吗?我们仅是萍水相逢而已,在今天以前,我们谁也不认识 谁。〞她道出了这个事实。
谷靖凡这才如梦初醒,没错,在今天之前他们的确谁也不认识谁,但这并不影响他 的决定,就像有人认识了一辈子,依旧无法交心一样。
时间不是问题,最重要的在于是否有心。
〞没问题,下山之后,我会让你知道的。〞他再度拉住她的手。〞我会用我的一辈 子来保证你一辈子的幸福。〞
多么令人动容的一席话,说不感动,那全是骗人的。
只是……柳雁衣怀疑自己能够接受吗?
轻易地看出了她眼底的忧色,谷靖凡强调地道:〞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将一切都交 给我吧。〞不管即将面对多大的困难,他都会尽力排除,只求跟她在一起。
这强烈的心意,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
〞请你让我考虑考虑吧!〞
〞考……考虑,好,应该的,这是应该的。〞
谷靖凡决定了,他将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来为这如此惹人怜爱的娇柔女子挡风蔽 雨、宠爱她一辈子。
找出火折子升起一盒火让她将身上的衣服烤干,再拉她到床上躺下。
〞夜深了,你快睡吧。〞他帮她盖好被子。
〞那……你呢?〞
〞我就在你身边守着,你不用担心,安心地睡。〞他温柔地道。
他怎么对她如此好?柳雁衣的心里强烈地震撼着。
多奇妙的缘分阿!在今天之前他们还是两个陌生的人,就因为他的侠骨柔肠,两人 才能相遇;也是因为这场雷雨交加,两人才有机会相聚。
只是--
虽然不知道他的身分地位,但由他身上的衣饰看来,无疑的,他绝对是个富贵公子 爷,而她呢?渺小的她只是个小奴婢,专门伺候人、供人使唤的奴婢而已。
她怎么配得上?她不敢高攀啊!
思绪百转,晶亮的水眸如他望去,看着他就伏在木桌上,一双黑眸仍紧瞅着她,似 乎在问她为何还不睡。
她心一悸,连忙收回视线假寐。
这是上天的怜宠;或者只是一场梦吧!
空气中有他的气息,带给她无尽的安全感,一天的疲累在此时催化了,她的眼皮渐 渐沉重,直到再也无法撑起。在沉入梦乡前,她依旧深刻地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紧紧 追缠。
***
"醒了?〞
一张开眼,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谷精凡那张俊尔的脸,那脸上还挂着愉悦的笑容,似 乎在木桌上趴一夜,仍睡得极佳。
〞对不起,我起得太晚了。〞柳雁衣羞得差点想再度躲入棉被里。
〞不。〞谷精凡打开一小片富棂,指着天色道。〞其实天一直没亮,你瞧!〞
〞还在下雨。〞柳隔在走下床看着天色,再回头望他,发现他笑得一脸满足的模样 。
〞是啊!鱼一夜都没停,照这天色看来应该还会下一整天。〞谷精凡回道。其实他 倒是挺高兴的,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能够有多一天的时间在一起了。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冒雨离开吧!〞
说的也是,但……小姐和夫人一定急坏了,尤其是夫人,柳雁衣头皮发麻地想像夫 人可怕的脸色,那肯定是难看到了极点的。
望着窗外狂律的大雨,此刻的她突然鸵鸟心态地期待着雨就这么一直下到永远算了 ,至少在他身边是安全无虞的。
〞别担心,我们不会饿死的。〞谷精凡一直注视着她。还以为她担心的是吃的问题 ,他从柜子拿出一些干粮道。〞这木屋想必是猪户所搭建,准备上山狩猎时住的,才会 什么东西都有,我们很幸运,不用担心会挨俄。〞
〞谢谢。〞接过干粮,柳雁衣有些感动。
这真的是上天怜她,所赐给她的珍贵时光,在这里,她拥有他的温柔和全心对待, 柳雁衣第一次觉得自己有存在的意义。
吃过东西后,她走向窗子,窗外黑夭暗地。狂风暴雨且雷电交加,形成一股可怕阴 暗的诡异景象,她一向胆小怕雷声,然而此刻心里却一点惧意也没有,电知道那是日为 自己的身边多了个他。
〞好久没下这么大、这么久的雨了。〞她幽兰吐气般地轻声道。盈亮的眸光用着专 注又欣赏的态度,观赏着窗外的巨风豪雨。
〞是吗月他走到她身边,同样望着窗外的雨。〞那样算来我还真幸运,能够有机会 见识到。〞
柳雁衣轻笑,这对她来说何尝不是她的幸运!
下吧下吧!让绵延的大雨就这么一直下,直到天荒地老。
在这里,她可以暂且忘却自己卑微的身分,拥有他的柔情对待。
自然而然的,在感受到有点冷时,她就这样靠近了他怀里撷取他的温暖,两人相依 相偎,欣赏着外头的大雨。
此时此刻,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他们俩,就像一对相恋已久的情人,他们彼此互相依 靠,不愿分离。
***
然而,梦终究是梦,总会有醒来的一天。
第三天早晨,在东方天际升起了比以往更为灿烂的火球,温暖的黄色金光瞬间撒满 了大地。若不是一地受狂风豪雨所折损的落叶残枝,他们几乎要以为昨天一整天天空那 诡橘的陪黑情景只是想像而且。
天气陡然放晴对谷靖凡和柳雁衣来说其实有喜有悲.喜的是,他们将可以离开这里 ,不用再啃那坚硬无味的干粮了;悲的是,分离了之后,两个感觉亲密其实陌生的人, 未来便不会再有交集。
〞可以告诉我,你家居何处吗?〞谷精凡不愿两人的缘分到此为止,他急着想知道 她的一切。
〞靖凡,不是约好不说的吗?〞你雁衣不想说,也不认为说与不说有什么差别。
他们本是素昧平生,上天肯赐给她这两日的美好她已经满足了,哪敢再奢望其他, 就把这两日当成是场美梦,她会永远将他珍成在内心深处,就算将来两人再也没有交集 的一天,这两日,也将成为她住后最甜美的回忆。
〞雁衣……〞
〞走吧!再不回去,我家里的人会很着急的。〞柳雁衣率先往外走。
但,在这木屋住了两日,谷请几更加确定心中所想。
他贪看着她的一嗔一笑,心疼她的桥柔脆弱,更希望将她永远留在身边,但不知道 她究竟在犹豫什么,既然命运将他们两个原本陌生的人牵扯在一起,让他们度过两口那 么美好的时光,她为何不延续下去呢?
为何不?
他也发觉到了,虽然她有时含笑,但后限深处总是蕴涵轻愁地蹙起,这般的神秘更 加引起他的好奇心。
谷靖凡放下了银两补偿木屋主人的损失,也跟着追了出去。
心思百转地思略着每个可能性,忽地,他想通了,不再急着逼她,因为他会用自己 的行动证明,他谷靖凡绝对不是信口说说而已,从来就没有人给过他如此热切的期盼, 只有她,他强烈地希冀能够娶她为妻,和她共度每一个刮风下雨之夜;迎接每一个阳光 灿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