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太好了,你终于承认我是你的未婚妻了。”龚琉璃眉飞色舞,开心地挽住 他的手道。
“我?”事情怎?会变成这样?完全超脱了他所预期的。
“不,琉璃……呃,龚姑娘,刚刚那么说只是权宜之计,其实我是来跟你商讨,希 望你能好好考虑,毕竟婚姻不是儿戏。”
“不用考虑了,我很早以前就跟你说过我的决定了。”她正色道。
“你不适合,我家有很多规矩,你一定无法适应。”
像她这么任性又率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个性,怕娶回去自己没被吓死,倒是吓死 了他爹娘可就罪过了。
“没试过怎?知道?”她解下了腰带上的软鞭交给他。“哪!给你。”
“你这是……”
“向你宣布,我要做你的好妻子。”她认真地说。
练龙想都不敢想。
“我……我老实的告诉你,其实我根本不想娶你。”无奈地,他只好直言了。
这话多伤人啊,尤其当着她的面说。
龚琉璃却异于常人的露出满意之色,她欣赏他这种直截了当。
“我知道,不过我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的。”
她向他宣告,也同时如此坚定地告诉自己。
???像是怕练龙会后悔似的,龚宽熹甚至只知会过杭州亲家,没让练龙回去准备 ,便直接讨论出婚期,将女儿给送出门去。
新科状元和宰相千金的婚配消息很快的在京城里闹得沸沸腾腾,成为众人茶余饭后 讨论的重点,不知道有多少人羡煞练龙的好运,当然,听过龚七小姐之顽劣事?者,也 不免?这新郎倌掬一把同情之泪。
“干?苦着脸,笑一个吧,新郎倌。”
夜晚,浩浩荡荡一路南下的迎亲队伍停留在客栈休息,孰料竟赫然见到太子敬昊也 身在其中——原来是他使出了浑身解数才让皇上同意让他负责送嫁。
谁知道这些天非但没见过练龙的笑容,还老是看到他一脸的愁眉苦脸,这……这哪 里像个即将娶亲的人?
“哼!你居然还有脸跟来。”横瞪了他一眼,练龙简直不满极了。
“咱们是好兄弟啊,琉璃又是我的好表妹,我怎能不来呢?”敬昊说得一副头头是 道的样子。
“得了吧,咱们心知肚明。”这哪里热闹往哪里凑的家伙,真是碍眼,偏偏他又无 法动他,实在气闷。
“别这样,还在生我气?”
“岂敢?能让你们这对位高权重的好兄妹联手整我,真是在下莫大的荣幸。”他言 不由衷地道。“天地良心,我是被逼的。”敬昊?顾形象,只好强忍一把心酸泪。“不 过这样也好,我那表妹从来没人驯服得了她,惟有你!在你面前她竟然能这么乖,真是 让天底下的人都要佩服你了,这位大侠真是‘功力’超群啊!”
“哼!”谁稀罕。“我告诉你,聪明识相的就劝她回头,否则咱们就看着办。”
而在另一头——“小姐,姑爷怎?能这么说呢?简直太过分了。”丫环如意不悦地 道。
原来男女双方在拜堂前是不能见面的,而龚琉璃因老是待在花轿里感到寂寞无趣, 正想偷偷找练龙说说话,没想到竟然不巧便将他那些残忍的话语全听了去。
她欢?一黯,默默地转身回到女眷所住的后院里。
“小姐……”如意追上前。
“别说了。”
“你实在不需要这样委屈自己。”如意简直看不过去了。
纵然龚琉璃有时任性刁钻了点,但她的性子十分真诚,对待下人也都很好,丝毫没 有主人的架子,其实想娶她的人还是多如过江之鲫,就像这回的探花窦贤对于她的呵护 和关心就超出常人,她堂堂一个相府千金何必这样受练龙的气。
“我说别再说了。”龚琉璃露出一笑道。“难道你对我也没信心吗?看准了我无法 得到自己夫婿的心?”
“不,不是这样的,小姐人这么好,只要跟你相处久了,谁都会发现的。”
“那就是了,龙哥不是傻子,总有一天他也会被我感动的。”她的俏脸上流露出满 满的自信。
听过练凤的故事后,她对自己就很有信心了,相信自己有一天一定也能获得他的心 ,争取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等着看吧!
???新婚之夜——其实说不紧张全是骗人的。
拜过堂后,龚琉璃就被请进了新房,在喜床上端坐如仪直到现在。
她告诉自己,从现在开始,她要摒除以往的恶习,规规矩矩的当个练家妇,让公婆 满意,最重要的是得到练龙的喜欢。
多?难啊!
现下身在这么陌生的环境中,她才讶然地察觉到自己的胆子有多大,暂且不管公婆 的反应,就由自己的夫婿都不满意她,而她竟然就这么不顾一切地决定了自己的一生?
这和自己独自闯江湖的感觉可不同呢!以前她可以任性,可以随心所欲,但练家是 书香世家,她想起练龙曾说过他家的规矩很多,自己真的能够适应吗?
想着,从来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她也莫名地紧张起来。
奇怪了,她都坐在这里好久了,怎?练龙还不回房?难道他不知道她需要他来帮忙 安抚波动揪紧的心吗?她真的好担心呢!
偷偷地掀开盖头的一角看去,发现身边除了丫环如意和奶娘容婶之外,外室还有几 个陌生的丫环在,大概是练府里的人吧!
“哎哟!我的好小姐,你……你怎能自己掀开盖头呢?这是不吉祥的。”容婶在看 到她的举动后,惊慌地连忙帮她将红盖头拉好。
“容婶,姑爷怎?还没回房?夜都深了。”丫环如意怀疑地问。
“多嘴!”容婶训斥了一声,立刻安抚龚琉璃道:“别担心,姑爷可能是太高兴多 喝了两杯,再等会儿啊!”
“嗯!”龚琉璃稍稍调整一下自己僵硬的坐姿,这才发现自己几乎全身都麻了,不 舒服得紧。
就在这当儿,新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群人闹哄哄地闯了进来。
“新郎倌喝醉了。”敬昊慌张地说。
“什么?”闻言,龚琉璃立刻丢开头上的红盖头,紧张地问。
“哎哟,我的好姑奶奶,你……你怎?又自己掀开盖头了?”容婶紧张兮兮地连忙 帮她将头上的红巾拉好,边调整边叱责道:“还有你们,你们怎?能让姑爷喝得这么醉 呢?今晚是什么日子你们不知道吗?”为了她从小看到大的小姐,容婶不顾一切地开骂 ,连太子也不放过。
“没办法,他硬要喝,我们也劝不了。”敬昊也没想到练龙的酒量竟然那么浅,几 杯酒就醉倒了。“谁说我……我醉了?
我没醉——”新郎倌练龙突然摆开架着他的人,冲上前去扯开了龚琉璃头上那容婶 方才好不容易才拉好的红盖头,凑上前一看道:“你是……琉璃——”
“是啊,夫君。”龚琉璃经他这么一闹,所有紧张的情绪全都烟消云散了,唇边轻 扬着愉悦的笑意,幸好他还记得她。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我的好姑爷,你怎?能这样随手将小姐的盖头扯下?这是 不对的,应该要……”
“好了,容婶,不要计较这么多啦,反正龙哥有掀开盖头就好。”龚琉璃连忙打断 她的话。很奇怪的,从小在她的薰陶教导之下,自己非但没有变得守礼,反而贪玩又顽 皮,这……不知道该怪谁呵!
“是啊是啊,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进洞房。”一群送新郎回房的人打得就是想闹 洞房的主意哩!“快进洞房吧!”
“哎,哎——”容婶苦着脸,看着这群年轻人忍不住摇头。
“我没醉,没醉,我还要喝……”练龙似乎醉得不分东南西北了,颠来倒去地跟众 人嚷嚷。
“小姐,你看姑爷醉成这样?那可怎?办?”如意担忧地道。
“没醉,不是跟你说没醉了吗?”练龙怒目相向道。
“对,没醉,你没醉。”龚琉璃在几人的帮忙下,将他扶到床上去。“要喝以后再 喝吧,你该睡了。”“睡?嗯……”
倒在床上,练龙倒也安静了下来。
“不对啊,你怎?能睡?我们都还没闹洞房呢!”
“就是,新婚之夜,你就这么冷落娇妻不好吧!”
一群不甘心没闹成洞房的人试图想叫醒新郎倌。
“你们都看到了,龙哥醉得这么厉害,你们就放过我们吧!”龚琉璃转头吩咐道: “容婶,如意,你们送几位少爷出去吧!”
“是。”
几个人看到床上的人的确醉得不成人形,也不好意思再多?
难,众人于是哄堂散去。
“容婶,如意,你们和门外几位丫环也一起下去吧!”
“可是姑爷……”
“我来照顾,下去吧!”
她似乎在一夜之间成长了,举止间透露着成熟风韵。容婶点点头,立刻将一群好奇 的丫环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