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等着看吧!”龙霸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坐在角落的女人一直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她也很想知道他们到底要如何进入虎穴……
走出咖啡厅,威咏飖走向公园。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只要有什么不顺心,威咏□就会藉着荡秋千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今天她有一肚子的鸟气。
她暗恋了许久的人竟然要结婚了──
新娘当然不是她!
虽然她心里非常清楚,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也做好心理建设等着这一天到来,但是当事情真正来临,她还是无法释怀。
虽然她明知道自己不再是一只丑小鸭,可奇怪的是,这些年来一直没有男人对她示好。
她知道自己有着许多男人无法苟同的缺点,所以才会让男人对她却步。
她骄傲,但却没有足以骄傲的条件。
所以她自卑……
因为自卑,所以她很谦虚。
但在许多事情的观点上,她又非常的自以为是。
她过着自扫门前雪的日子想与世无争,但是全身却充满暴戾之气。
她个性偏执,却又自诩为正义天使。
她热爱主持公道、脸上常挂着笑容,却又与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她喜欢独树一帜,却又处处寻求他人的认同。
这样矛盾又麻烦的性情会有人爱她才怪!
有时周遭的朋友会想要替她介绍男朋友,当她们问她有什么交男友的条件时,她的矛盾情结就又会升起。
她很想说,只要有男人来追她,她都可以尝试着交往。但是继而一想,既然她的个性少有男人可以忍受,她何苦“降价求售”?
所以,她总是这样告诉朋友们:
“身高一百八十公分以上,毛发浓密、不自私、对女人要大方,善良、有耐心、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最重要的是床上功夫要一流。”
“有这样的男人我们会留着自己用!”这是朋友们给她的回答。
她当然知道找不到这样的男人,这只不过是她骄傲的一种方式,她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颓丧的心情随着秋千的摆荡慢慢平抚。
如果荡得够高,她是不是能遇到上帝?
或许她可以向上帝要一个有缘人来爱……
唉!她还是别想得太多,上班时间已经到了,她还是回到现实的生活中比较实在。
威咏飖回到“无盐女天堂”门口,就听见里头吵吵闹闹、乱轰轰的,简直就跟菜市场没两样。
怎么会这样?
还没开门营业就吵成一团?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拿出老板的威严,打算进门好好教训那些不知好歹的员工。
可一进门,她就发现昨天在咖啡厅里大言不惭地说要把她的臭男人也在场。
难道他所谓的深入虎穴就是来应征出气筒?
呵呵!如果真的是这样,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她非但不会录用他,还会藉机叫保镖把他打得鼻青脸肿。
“怎么回事?”她冷冷的开口。
“咏姐,这个男人很莫名其妙,我们明明没有服务男性出气的业务,可他偏偏要我们提供。”经理气急败坏的对她说。
“我想你应该五官俱全吧!”威咏飖拐着弯骂他眼盲、耳聋。无盐女天堂的店名已经昭告天下他们的主要客户是哪些人,平面广告也将他们的服务项目写得很清楚,就算他不识字,经过店里人员的解说也该懂了吧!
“如果你的眼睛够明亮,就应该看得见你眼前站的是一个英气逼人、帅气十足的男人。”他当然五官俱全,而且还帅到不行,瞎了眼的人应该是她吧!
第一次有女人敢忽视他的帅,龙霸颐觉得非常不舒服。
“是吗?我怎么没看见你口中所说的帅哥?我只看见一个整天游手好闲、流连花丛、不是打赌就是泡女人的败家子。”
龙霸颐长这么大,头一次听见有人这样批评他,气得他差点失去理智,让他头顶冒火、眼冒金星。
“我败谁的家了?”她竟然不问问他是谁就这么污蔑他!
没错,她刚刚所说的流连花丛、泡女人都是事实,但是他所花的钱都是自己赚的,这个女人竟然敢说他是败家子?
“当然是败龙岩的家罗!”她会知道龙霸颐是因为当初暗恋展昭阳时,对龙玉玫做了详细的身家调查,知道龙家的每一个孩子,所以才会对他了若指掌。
“我花的钱都是自己赚的!”龙霸颐越听怒火越旺,不知不觉地就大声吼回去,完全忘了他平时的绅士风度。
“哦?”威咏飖惊讶的回答:“真的吗?难道你那些钱是在你母亲开设的猛男俱乐部赚来的?”威咏飖对龙家的事情都很清楚。
陈雅文因为想报复龙岩的花心,所以故意开设了一家猛男俱乐部,存心让龙岩脸上无光,谁知道龙岩并不在乎。
“猛男俱乐部?”龙霸颐愣了一下,怎么连这件事她都知道?
他母亲开设猛男俱乐部的事情虽然在高层社交圈里广为流传,但是从来没有人敢拿出来讨论,这也是他父亲不在乎的原因。
“我猜错了吗?还是你舍近求远,不在自家母亲的店里上班,到其他牛郎店上班赚钱?”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他一定不知道她很清楚他的底细。
“我要告你毁谤!”龙霸颐气得跳脚,完全忘了自己原来是来这里踢馆,想用挑□的行为来加强她对他的印象。
“你不会这么笨吧!”威咏□不屑的哼了一声。“我从头到尾都使用问句,不知道你想怎么告我?”
哦!龙霸颐几乎想去撞墙。
如果再跟这个女人扯下去,他恐怕会气得心脏病发。
“难怪你会开设这么奇怪的店,因为你根本就是个怪胎。”
“就说你不聪明嘛!我不是怪胎,而是一摊水,遇上什么样的人,就会变成什么样的形状,你说我是怪胎,等于在说你自己。”
威咏□轻松的将怪胎这个形容词奉还给他。
“你!你是这样做生意、这么对待上门的顾客吗?”龙霸颐发现自己再不走人,恐怕得进医院急救。
一开始,他抱着美丽的幻想来这里,以为他们会秉持以客为尊的信念,婉转的拜托他离开,等到实在没办法时,再请出老板娘来解决,那么他就可以见到老板娘,之后再适时地提出邀约,这么一来,这一次的打赌他就赢定了。
可是他没想到会碰上一个这么不可理喻的女人。
“对喔!我应该感谢你这么卖力的让我出气。”威咏飖小跑步到柜台里拿了五千元,然后又跑回龙霸颐的面前。“我们的行情是一节三千元,可是你让我浑身舒畅,另外两千元就当作是小费。”她把钱塞到他手上。
“你……”长这么大,他今天所受的屈辱是前所未有的,但是他却奈何不了她。“这种钱我不要!”龙霸颐把五千元撒向空中。
“你这个人还挺有风度,要不要考虑来这里上班?”威咏□无惧他的怒气,继续说着。“我从来不主动求才的,你可是第一个,够诚意了吧!”
龙霸颐虽然气得咬牙切齿,但却知道自己拿她没办法,所以他只能吞下满腔的怒火,掉头离开。
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威咏飖神情恍惚的进门,坐在客厅里发呆,想着龙霸颐的模样。
为什么龙霸颐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她觉得他就像小时候那个可恶的小男生……
但是,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不会吧!你竟然在发呆?”威东仪的声音突然响起。
“怎么?我不能发呆吗?”她狠狠的瞪了威东仪一眼。
她从小就和他不对盘,两个人一见面就会斗嘴。再加上她暗恋展昭阳的事情被他得知之后,他不但不帮她的忙,还拼命的泼她冷水,甚至破坏她见展昭阳的机会,让兄妹俩的仇越结越深。
“别这样,我可是好意想帮你的忙。”威东仪知道妹妹因为展昭阳和龙玉玫要结婚的事情而生他的气。
老实说,并不是他不帮自己妹妹的忙,而是展昭阳并不喜欢他这个妹妹,而且他后来知道展昭阳对龙玉玫早就有好感了,所以他只能狠心的打击她,因为他了解自己的妹妹,她绝对不会接受他的关心与帮助。
“好意?”威咏飖考虑了一下,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因为她还有话想问他。“你记得小时候你把我丢在公园的事情吗?”
“嗄?怎么提起这种陈年往事?”他记得为了这件事情,他被爸妈狠狠的扁了一顿,还被禁足一个月。
“你记得?”威咏飖期待的拉着威东仪的手。
“是有这么一件事。”可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情?“怎么?你碰到那个男孩了?他是不是认出你了?他想追你吗?他长得怎么样……”
威咏飖没好气的赏了他一个大白眼。
“我只问你记不记得那个男孩子叫什么名字?你哪来这么多废话?”看来她是白问了。
“我是在替爸妈高兴,如果他对你有意思,你肯定可以换别人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