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她惊讶的是,两人身上的衣物整整齐齐,一点也没有翻云覆雨中的男女该有的凌乱。“你来了呀!怎么不敲门?”丘谕堂说得极为自然,但是耿芙蓉的脸颊却如着火般的红烫。“丘公子,真是谢谢你,我先回去了。”那女子腰肢款摆的离开。
“好,别忘了要时常练习喔!”
丘谕堂对那女子叮咛着,接着转头看着耿芙蓉。
“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脸红成这样?”他知道耿芙蓉刚刚一定是听到他在教导“学生”的声音,故意如此询问。耿芙蓉急忙摇头否认。
“我没事。”可是还无法马上回魂。
“那就进来吧!”
丘谕堂先行进房,耿芙蓉却立在原地不敢进去。
“怎么了?害怕吗?”丘谕堂嘴角浮起一抹邪魅的笑。“如果害怕,那你就请回吧!”不,她不能退缩!
只要她掉头而去,相信他一定会取消先前的约定。
耿芙蓉思前想后,还是进去了。
丘谕堂看见她走进房里,唇边泛起莫名的邪笑,一双阴冷的黑眸似带着无比的魔力,召唤着她身陷其中。“你果然为了秦天生可以不惜一切。”他突然迸出一句耿芙蓉怎么也没想到的话。“如果想要彩柔到秦府去献艺,那就吻我。”耿芙蓉无法置信的看着他。
原本她以为事情不会如此简单的。
她还以为丘谕堂会要求她献出清白。
“是不是我吻了你,一切就能尘埃落定?”虽然她的背脊泛起一阵战栗,但她必须做,只是在做之前必须先确定代价。“如果我满意的话。”
可是在做之前,她还是犹豫了。
“不敢?还是你对秦天生根本不够忠心?”他一直在激怒耿芙蓉,他要看她对秦天生能做到怎样的程度?耿芙蓉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
她缓缓的凑上自己冰凉的唇瓣,感觉自己的心跳正逐渐加快,脑门冲上一股热潮--她飞快的在他冰凉的唇上印上自己的红唇。
“这样的碰触不算是吻。”丘谕堂的双唇摩挲着她的唇。
她听见了,他并不满意。
一咬牙,耿芙蓉拉下他的头。轻轻的,她舔着他的唇,尝试用舌尖挑动、分开他的唇瓣。但是尽管她尽力的挑逗,他却无动于衷的僵硬着身子,让她觉得十分的羞耻。她觉得她错了。
她这么做,不就是间接的承认外头所说的风风雨雨吗?
而他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要羞辱她,让他更加确定白凤镇上百姓对她的污蔑!她推开他,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她转身想逃离这个令她难堪的地方,但是丘谕堂却拉住她,另一只手随即捧住她的脸,倾身攫住她的柔唇。耿芙蓉没想到他的转变如此之快,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能任由他啮咬、吸吮舔舐。他的吻让她茫然迷惘,令她觉得心魂俱醉,下意识的做出了回应。
她的反应不像是个生涩的姑娘。
她是那么的热情。
这个发现让丘谕堂觉得不舒服。
既然他认定耿芙蓉是秦天生的女人,又何必在意她曾经有过别的男人?他在心里这么说服自己。“为什么哭?”他看见了她颊边未干的泪。
耿芙蓉不语。
要她怎么说?
说她不该这么任他糟蹋?
不!她不能说,她不想前功尽弃。
“没想到你竟然能为秦天生牺牲到这种地步。”他面无表情,与方才的热情形成强烈的对比。“如果往后有机会,你是否会为了秦天生而出卖自己?”“你……”
她没想到她所做的一切,换来的都是羞辱。
“听说秦天生有个儿子,若是你另有目的,也是该勾引他的儿子,你怎么会看上那个糟老头?”原来这才是丘谕堂内心真正的想法。
“我爱勾引谁是我的事!”
丘谕堂愤怒的抓着她的下巴。
“说,他儿子呢?”他观察了很久,一直没看见秦天生的儿子出现。
“他没有儿子!”她激动的大吼。
“胡说!他有!他有一个比我大的儿子。”
“没有……没有!他儿子早就三年前就死了!”耿芙蓉就像被踩到痛处一般地放声大哭。丘谕堂整个人呆掉了。
“胡说!他的儿子还那么年轻……”他的声音颤抖着。“不可能这么早死。”他放开耿芙蓉,倒退了好几步。
“他是很年轻,但却为了一个女人失去了生命。”耿芙蓉声嘶力竭之后,激动的情绪逐渐平复,语声细微的重复着:“他死了……”丘谕堂就像失明了般,看着哭倒在地的耿芙蓉,目光却是茫然迷离。
连耿芙蓉何时离开的他都无所觉。
第三章
其实丘谕堂内心着实有点佩服耿芙蓉。
虽然她的外表不像一个弱女子,但是她能将秦家的生意打理得这么好,甚至还有所拓展,并非一般女子做得到的事。只不过,一个经商的女子势必要送往迎来,与一般的窑姐儿有什么两样?就因为这个原因,丘谕堂打从心底轻视她。但是经过这两天跟在她身后观察的结果,事实又并非他所想的那样。
虽然耿芙蓉经常抛头露面的四处视察秦家的铺子,但她的眼睛几乎是长在头顶上,那目不斜视的模样,仿佛市集上空无一人,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她也不在乎,完全不像和他接触时的张牙舞爪,这又是让他觉得奇怪之处。总之,耿芙蓉挑起他极大的兴趣,不只是因为她是秦天生的女人,还有她像一团火。而他就喜欢像火一样的女子!
而且不管是正常时候的他,或是像现在满心仇恨的他,都非常有兴趣追着这一团火跑。丘谕堂决定今天不跟在她后头,打算与她并肩同行。
“耿姑娘好。”
耿芙蓉在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时,没来由的心跳加速、身体颤抖,让她想起那个亟欲忘掉,但深深烙在心里的吻……丘谕堂在心里轻笑着。
即便她在白凤镇上遭受那么多的批评、指责,她都能屹立不摇,但她却似乎非常忌讳他的存在。唉!
耿芙蓉终究是一个姑娘家,不管她如何坚强,终究还是有软弱的一面,尤其是面对一个对她怀有目的的男人时,她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丘公子好。”尽管她表面泰然自若,但是眼底闪动的怒火正在跳跃着,这足以证明此刻她有多不想见到他。“不知道在下可有荣幸和耿姑娘学做生意?”丘谕堂炙热的目光凝视着她,仿佛想烧穿她似的。耿芙蓉眼底的怒火因为他炙热的目光而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心慌与恐惧,她强压住那一股恐惧感,客气而冷淡的回绝。“小女子哪会做什么生意?充其量也只不过是替秦老爷出来巡视一下,做做样子而已。”她加快步伐欲离去。丘谕堂是有心纠缠,当然不会让她轻易离去。
“耿姑娘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别忘了咱们也有生意上的往来。”他指的是苏彩柔上秦家献艺的事情。“你……”可恶的丘谕堂!
耿芙蓉骂人的话几乎脱口而出,但继而一想,自己并没有太多的筹码与他抗衡,只好作罢。“丘公子原本的营生呢?为何想学做生意?”耿芙蓉为了不让他变卦,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随口敷衍。“我?那天你不也看到了吗?我是个靠女人吃饭的家伙。”他一点都不在乎地道。其实耿芙蓉到现在都还搞不清楚他是靠什么营生,以为他说的是他就靠苏彩柔吃饭,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怎么不说话?你看不起我?”他强迫她说出心里的感觉。
“我是最没有资格批评别人的人。”因为外头的人不也将她当成是秦天生的附属品?一个靠美色混口饭吃的女人。“那正好,我们两个正好配成对。”
“你……”耿芙蓉不懂丘谕堂为何要处处针对她,却又时时表现出对她有浓厚的兴趣。“我说错了吗?”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么高尚,就不知道耿芙蓉以为她有多清高。“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恕我失陪。”耿芙蓉无法再忍受他句句讽刺、字字带针的说话方式。“好吧!今天就不打扰了。”丘谕堂识相的不再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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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镇的首富办起寿筵虽然不如京城中的达官显贵,但是在白凤镇上已经是了不得的华丽、奢侈了。耿芙蓉身如飞燕的穿梭在宾客之中,让每一位宾客都觉得自己很受重视,不会有被冷落的感觉。她体态优雅、笑言晏晏,身边总跟着一群挥之不去的男人。
此刻她正忙碌的穿梭在厅堂与厨房之间,注意着上菜的时间是否会延误,以及宾客是否已经来得差不多了。而那个据说是她暖床对象的秦天生,却独自周旋在宾客之中,似乎一点儿也不在乎她的存在与否。这样两人互不理会的现象,又引起宾客们热烈的讨论,对于他们两人形同陌路的模样诸多揣测。耿芙蓉没空去听那些闲言闲语,她担心的是今晚的主角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