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做什么?”
“容小姐在睡觉啊!”怎么主人连这个也看不懂吗?
“那这些呢?”他不断地按着快速键。
“她一直都乖乖地躺在那儿睡觉啊!”仆人疑惑地再次告知。
“什么叫乖乖的!”一声巨响,殷少阎愤怒地站起。“有人成天就这么睡的吗?三 天来她没有其他的动作,就只有睡觉,那也算是正常!?”
“可是您说,只是好好的看好她,让她别再惹事就行了,您并没有说她不能睡觉啊 !”仆人委屈地陈诉。“浑蛋!”他大骂,直冲向采枫的房间。
***
他心急如焚地推开房门,几乎是用冲的来到采枫的床边。
“采葳、采葳,你醒醒,人不舒服吗?告诉我哪里不对劲?”他摇晃着仍在睡梦中 的采枫,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口气柔得像是担忧的情人。
采枫不太高兴被人打扰了睡眠,她用手挥开肩上摇晃她的大掌。
“采葳、采葳,醒醒……”
“别吵了!”她哑着嗓音嚷,终于睁开惺忪的睡眼,但当她看清楚那一张再熟悉不 过的脸庞后,她整个人惊坐了起来。“你……你……怎么是你?”她习惯性地伸出手去 取眼镜戴上。
他对着她那副丑毙了的眼镜皱了下届。“你没有不舒服吗?”他依旧担心着。
“不舒服?”采枫低下头看了自己一眼,“哪有?我很好啊!”只要你永远都别出 现,我会一直更好下去。她在心里补上一句。
“那为什么你一直睡觉?”他盯着她的脸庞,似想找出原因。
她不雅地打了一个好大的呵欠。“我成天没事做当然睡觉了,不然我还能干嘛?” 她当他白痴似的睨了他一眼。
不过说也奇怪,好几天不见他倒还有些想念他,难不成她是被虐待成瘾了?
听到她的答案真令他气结,他三天三夜为她不得安眠,她却整整睡了三天……“你 给我起来!”他抓起她的手,把她提了起来。
“别抓我,会痛!”她喊着,抽回自己的手揉着发红的手腕。
真该死,她光玩着程式竟然将求救这档重要的事给忘了!采枫暗骂着自己。
“穿好衣服,我带你出去。”在来不及思索前,他听到自己冲动地说。
“真的?”采枫像是得到糖吃的小孩般兴奋。
他的双瞳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这么想出去?”看着她唇畔挂着浅浅的笑窝,他 的心竟没来由地感到兴奋,像是立即感染了她的情绪似的。
“当然了。”她笑,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坦然的笑。“被关了这么久,总会想看看 外边的阳光。”
她跑去打开衣橱,才又想起里头没有一件她能穿的衣服。
“但是,我怎么出去呢?总不能穿这样出门吧?”她低头看了看身上超低胸的丝质 睡衣,耸了耸肩。
经她一提醒,他的视线又落在她完美的胸线上,直到她轻咳出声后,他才有丝难堪 地回神,“我不是派人买了一堆女人的衣服吗?”他快步走到她身边察看衣橱内的衣服 。
“那些衣服没一件是我能穿的,”她嘟起嘴,“起先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的。”她诚 实以告,即着他看。
他挑了一件白色长礼服出来,拿给她。
“故意?”他邪气的笑着。“我当初可没打算要带你出门,我只想到你该有衣服穿 罢了,至于你穿什么衣服,我倒不会太在意。”
她怀疑地睨了他一眼,仍然觉得他居心叵测。瞧瞧手上这件白色礼服,前面看起来 还好,它是高领贴身设计,虽然缀上了一大堆的亮片,至少还不算暴露,但要是一转身 ,后背可就什么都遮不住了,一路挖空到臀部,连一件内衣都穿不得,拿这种衣服给她 不是居心叵测,是什么?
但是她也不想再和他抬杠了,现在她只想赶快飞出这间屋子,其他的就随他说去了 。
“算了,你先出去吧,我要换衣服了。”她说道,接着走向床铺。
他仍然不动地立在那儿,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我要换衣服了,请出去。”采枫没好气地再重申一次。
他双手环胸,一副赖皮的样子。“你换啊,你身上有哪寸肌肤是我还没看过的?” 他恶质地说着,眼底闪现难得的淘气。
“你……”采枫气得涨红脸。这王八龟孙子!她在心里臭骂他一万遍。
“好呀,你想看是不是?”她真的在他面前拉下细细的肩带,露出性感的香肩。“ 那就看呀,最好看得你眼睛脱窗,看得你鼻血流不止!”她咒着。
他哈哈大笑。“你也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吧!我看过的女人何上千万,你就算是脱 光光在我面前晃上一整天,我也不会产生任何冲动,所以请尽管安心更衣吧。小姐,或 是你根本不想出门?”他恐吓着。
采枫恶狠狠的瞪着他,心里再拜请他祖宗十八代,然后在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形下开 始更衣。
当采枫真的脱下那件薄缕,仅剩一件小小的底裤时,殷少阎发现他没有离开真的是 相当不智的行为,因为那真可比满清十大酷刑。
他为了保持理智以及男性的尊严,必须不断地以深呼吸来稳定自己,但还是难耐胯 下的冲动,直想狠狠地将她压在床上,但刚刚才说了大话,这会要是真这么做,不是让 她笑话了?
冷静、冷静,稍安勿躁。
殷少阎死掐着自己的掌心,克制着属于纯男性的冲动,但他发现那实在是愈来愈困 难,最后他终于受不了了。
“我到外面等你,动作快点!”话落,他马上狼狈地落荒而逃。
采枫怔愣了三秒后,才由殷少阎那粗嗄的嗓音中回神。
然后再听到他用力甩上门板的声音,她咯咯地笑了开来,突然间,她发现这个可怕 又可恶的男人,其实也有可爱的一面。
***
一路上,采枫就保持着这么愉快的心情,就连他拉她去配隐形眼镜,并丢掉跟了她 几十年的黑框眼镜时,她依然心情很好,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满。
是啊,当然心情好,瞧这么美的风景,这么香甜的和风,为什么要去破坏它?
采枫坐在殷少阎的宾士敞篷车上,目不暇给地观赏着四周飞逝而过的景致。
她从来就没见过这样的风景,远有白雪皑皑的冰山,近是苍翠的松林,车道紧临如 海的湖泊,彼岸则伴着美丽的灌木林。
车道干净、高低起伏甚大,坐在敞篷车内好像是坐上了最宽、最广的云霄飞车般一 路顺畅呼啸而过,看似依然遥远的路程却在几分钟后便实身其境。
整条路上少见车辆,习惯了台湾的拥挤后,来到这儿就好像人了无人之境般,四周 的景致每分钟都在变化,眨个眼就会错失一个美丽的画面,她觉得自己好像走入了风景 图片中,处处都让她惊呼、叹息。
殷少阎隔着太阳眼镜,偷偷地欣赏着采枫曼妙的曲线。她的身材惹火、艳丽动人, 一身粉红白皙的肌肤在白色礼服的衬托下更显气质脱俗,而她背后滑至臀部的镂空设计 更是满足了他的视野,让他直想触摸她。
“这儿到底是哪?好美呦!我从来就没儿过这么美的地方,像是走进风景画里头去 了。”她兴奋地嚷着,愉快悦耳的嗓音在风中飘动。
他的手如愿地放在她纤细的腰间,“这儿是纽西兰,有人称这里是人间最后一块净 土。”殷少阎好心情地答道。嗯,如丝的触感,这也属女人中的极品。
“纽西兰!”她瞪大眼,看向他。“真的?这里是纽西兰,纽西兰不该都是一大片 的草皮以及牛只、绵羊吗?”她疑惑着,压根就没注意到他不规矩的手。她只是想着印 象中的纽西兰好像就该是那个样子,也浑然忘了应该责怪他将她带离了台湾。
他又笑,“当然有草皮、牛只、绵羊,但那只是纽西兰的一部分。这儿到处风景如 画、四季分明,更有许多好玩的东西,譬如滑雪、泛舟、赏鲸、钓鳟鱼、高空弹跳,以 及冰河,还有如镜的湖泊、美丽的海岸、企鹅……”
“真的?”采枫打断殷少阎的介绍,“带我去好不好?”她用极渴望的眼神哀求着 。
殷少阎隔着太阳眼镜注视着已经站起的采枫,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她的脸上洋溢着 他从未见过的快乐笑靥,震撼了他的心房。突然间,他有种错觉——好像她是坐在礼车 上的新娘般,正用渴求的眼神望着她的爱侣。
一种很莫名的情绪突然揪紧他的心房,他极想满足她。“好,我带你去!”
过度的兴奋让采枫忘记了彼此的关系,她低下身来搂住他的脖子,往他唇上主动献 上一吻。
突来的惊愕让殷少阎紧急踩下煞车,并拿下太阳眼镜。
采枫呼吸急促地凝视着他,一张脸羞红地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但他不让她躲避, 以手扶着她的脸颊,与她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