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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柏睿走了过来,扶住她。「让我来。」他对化妆师说,搂着容琬璃的腰,步出大厅。

  容琬璃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与方柏睿接触的腰上,她告诉自己要适应,一定要适应啊,这才不过是成为方家媳妇的第一步哩……

  在容家的大厅上,场面是热闹非常的,政、商、医、学各界齐聚一堂,是个隆重华贵的婚礼。

  接下来是一连串的仪式,容琬璃完全是心不在焉的进行着,然,当她跨出容家大门时,突地,她抬起头,似嗅出异常的气氛。  

  她说不上来那是什麽样的情绪,心口揪得很紧,好像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不远处正藏着一双利眸,紧紧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心跳的很快,她想她此刻的脸色一定很苍白,可是方拍睿并没有察觉出她的异样,扶着她又踏出了两步……

  此时,容琬璃已经可以轻易的感觉到他即将出现,而且就在她周围不远的地方……

  预感在下一刻马上成真!

  「砰!」

  子弹穿梭过花园,射击在造景的假山上头,引起群众的惊呼与抱头鼠窜,现场顿时陷入一阵混乱。

  方柏睿要拉着容琬璃往屋里头奔去,容琬璃的双脚却像被钉住了般动弹不得。

  接着,一群人由外冲了上来,又连续开了好几枪。

  「琬璃,快点趴下!」方柏睿喊,自个已经抱头趴下身。  

  容碗璃发现这些人的射击,可能只是警告作用,因为那些子弹全没有准头,大都对着地上或墙壁扫射,只造成了烟雾弥漫的效果。

  一辆黑头轿车在混乱中打斜冲了过来,一具黑影打开车门,不由分说的就扯住了容琬璃的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拖上车,然後扬尘离去。

  後头又来了两部车,载走之前那批先锋部队,接着,他们又朝地上做一阵扫射後,同样以飞车之姿扬尘而去。

  「快,快看看,有没有人受伤?」

  「怎麽回事,刚刚那批是什麽人?」

  「琬璃,琬璃你在?」

  「啊,琬璃不见了……」

  「快,快报警,新娘子被劫走了!」

  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匬  

  容琬璃坐在车上,双眼紧紧瞅着驾驶座上的他,就怕一眨眼,他又再度消失不见,硬撑的双眼好酸,一片温热的湿濡模糊了他的影像,她赶紧抬手抹去。

  是他,真是他,伍东懋!

  他的摸样确实变了,少年的青涩模样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极性格的面孔,不似方柏睿的俊逸,却气势迫人,更具撩惑女人的英姿,尤其是他那对浓眉利眼,非但未见收敛,反而愈显嚣张跋扈,就如同王者之姿,不怒而威。

  容琬璃心头激动不已,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用这种方式再度出现,她不能说她没有惊喜,然在惊喜之後是更多的隐忧。

  他为什麽会选在今日以这样的方式出现?是对父亲的示威,抑或是有着其他的含义?

  她混乱的心思无法厘清,紧紧纠缠他的视线也无法移开,泪水又湿濡了她的视线,她想开门说话,然十年的距离却让她不知该从何启口。

  她不知如何启口,他倒先说话了。

  「十年不见,我是不是该先跟你说声恭喜?」他侧头审视她美丽的脸孔,语带嘲讽道。

  穿上白纱的她,更显洁净高贵,她依然没变,还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公主,他扯了扯唇,笑意达不到嘴角。

  容琬璃怔了会,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难道他认为她不该结婚?但是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承诺,她答应嫁给方柏睿,并无不对,更何况他足足消失了十年之久。  

  「这十年,你去了哪?」她反问他,这是十年来,她最想得知的答案。

  「逃命。」

  他的利眸射了过来,短短的二个字,让容琬璃听来却有毛骨悚然之感。

  逃命?这是什麽意思,她不敢再多加追问,然心中却隐隐明白,这必然又与父亲有绝对的关系。 

  「对不起,」垂下头,她满心愧疚的说。 

  他猛瞪她一眼,吱--一长声,车子突然煞住。

  伸手扳过她的脸,伍东懋那张脸逐渐压近她。 

  「你刚刚说了什麽?再说一次。」

  容琬璃被迫凝视着他暗邃魅黑的眸心,那黑幽幽的瞳孔倒映着她惊惧的模样。她凝着、凝着,感觉那双瞳像一泓深潭,正召唤她的灵魂陷落其中,令她无法自拔。

  「对不起……这是十年来,我最想对你说的话,我一直在想,如果能再遇见你,第一句话就是要说对不起,现在就算你要我说上一百次,我还是会说,对不起……」她喃喃说着。

  他伸出手指拂过她的唇,眸中复杂的颜色不断的变幻,就在她以为他已经软化时,他又扯着唇,冷笑。

  「太晚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来不及了……」下一刻,一只手突然绕过她的後颈,一用力,猛地拉她人怀狂烈的吻住。

  灼烫的吻,一如十年前般熨烫着她,他吻的很粗暴,而她没有挣扎,任他恣意挑动她的热情,她沉浸其中,载浮载沉……

  突地,他猛地一咬,她吃痛的呻吟了声,尝到了温热的腥味。

  久久,他放开了她,凝视着她红肿的朱唇,上头原先涂抹的唇色已被他吃光,下唇殷殷沁出的鲜红,却更加的刺目。

  他别过头去,烦闷的心情反应在行动上,他一下子就将油门踩到了底,车子像火箭头一般,不要命的疾冲出去--

  第五章

  昏昏沉沉,容琬璃好像睡了好长的一觉,不过,还是很累,疲惫并没有因睡眠而有所改善,脖颈好硬,胸口好紧,头好痛……

  好不容易她才撑开了厚重的眼皮,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她怔怔的望着完全陌生的房间,最後视线停驻在垂挂的窗帘旁。

  伍东懋站在那儿,背着她面对窗外。

  容琬璃呆怔地望着他宽阔的背部,想与十年前存在脑海中的影像做一些联结,然而……她想不起来,面对着眼前陌生的他,她怎麽也想不起来,十年前他的背是长什麽样子?

  甩甩头,她摸着床沿坐了起来,头还是很痛,她应该是睡了很久了吧?外头的天色都暗了。 

  听到身後窸窣的声响,伍东懋回过头来,他没有走近她,站在那儿,用一双比冰块还要冷凝的眼盯着她。  

  「醒了?」他声音平板,像是对着陌生人说话般。

  「嗯,我睡了很久吗?」她问,这才发现身上仍穿着那套碍手碍脚的白纱,她吐了一口气,穿着这种东西睡觉,也难怪会睡得脖颈酸痛,不过另一方面,她是否也该心怀感恩,他并没有动手欺了她?

  「你这儿有衣服吗?是不是可以让我换-件?穿这样子很不舒服。」她说,凝视着他没有温度的眼,心口莫名地泛起一股受伤的疼痛。

  他已不再是十年前那个会自窗口爬进她房里,只为了说想她的男孩了,他变了,而她呢?

  不也变了……

  十年了,十年的岁月,谁能不变?

  伍东懋背着窗外的光,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而他却可以把她每一个表情看进眼底。 

  他仔仔细细的审视着容琬璃,眼瞳里闪着异样的光芒。

  不得不佩服她的镇定,通常被掳的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应该是「放我回去」或是「这里是哪」之类的蠢话吧,鲜少人会像她这般处之泰然,这表示她对他的信任,抑或是她生性勇敢?  

  在她脸上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视线往下落在她的胸口,停放在隐约可见胸线的前襟,然後又调回到她的睑上,缓缓地,移动脚步靠近她。

  她屏息凝视着他,直到他来到她的面前。

  他靠的好近,像堵墙般罩住她的视线,他身上散放着浓浓的男人气息,席卷着她的知觉,混乱她周围的气流,容琬璃这才发现两人的身高已经悬殊。

  他长得好高,以前她是可以平视他的眸的,而现在她必须仰起脖子,才能迎视他的目光。

  他温热的手抚上她的额际,下滑到她细致光滑的脸颊,轻轻划着她的唇线,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

  「这麽想脱下它,不再多穿一会?今天可是你的新婚夜。」他魅惑的低语,故意将热气拂过她的耳际,引来她全身一阵酥麻。

  容琬璃全身警戒地僵硬起来。

  他想做什麽?他不是已经放她一马了吗?否则她刚刚沉睡时,他为何不行动?

  他以指尖来回抚摸她的脸颊,恣意享受那柔软的触觉,闭上眼,一副陶醉的模样。  

  容琬璃猜不出伍东懋的想法,她轻喘一声,艰涩地吞咽着口水。

  「你想做什麽?」强压下剧烈的心跳,在他面前,她不想认输或者表现软弱,她有着她所坚持的骄傲。

  他睁开眼,邪魅的眸凝着她。  

  「你想呢?」他吻她的发鬓,在她的耳中呼气,并轻声的问:「你,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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