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她松了口气,连忙把里头的一包东西放进背包里,然后将保险箱恢复原状,与言海澈会合。
然而她并没有察觉,在她打开和资料不符的保险箱后,一道无声的红灯警报开始在保全公司的警卫室里闪烁。
好几名保全人员以最快的速度坐上直达电梯,并且联络地下五楼的守卫,全面动员。
坐在发动的箱型车内,计算时间的池文矢再度看了一次对过时的手表,开始皱眉盯着方宝儿他们准备撤退的员工专用门。
“太慢了……他们应该在三分钟以前就出来的。”
柳争君闻言,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只能够以祈盼的目光紧盯那扇门,希望他们在下一秒钟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蓦地,一阵轰然的爆炸声让他们对视了一眼,柳争君立刻坐立难安,连手都不停发抖了起来。
“糟了,他们出事了!”池文矢马上拿起无限电。“无鞅,报告情况。”
“他们似乎遭到包围……”
“该死,赤爵、青爵!”池文矢呼叫墨家兄弟。
“老大!”
“不是叫你们在大门引起骚动的吗?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池文矢的吼叫声,墨家兄弟无辜又可怜的声音传来。“我们做了呀!可是……他们好像之前就有行动了,因此被我们引来的人很少……”
“该死!够了,你们先走。无鞅,你也是!”
“知道了。”
池文矢跳下车,举起手枪往门口靠近,并且交代柳争君:“你留在驾驶座上,准备随时离开。”
柳争君虽不安,但仍点了点头。就在他要坐到驾驶座上时,爆炸声再度响起,而且这次的距离更近了。
“难道是海澈?”
言海澈是个炸药高手,他的身上长年飘着火药味,不管是制作炸药或解除炸弹都很擅长。
他平时虽然不太爱说话,安静且沉默,不过他用起炸药来却常常惊天动地,因此想必这些爆炸声都是他的杰作吧?思考了一会儿,池文矢仿佛了解了什么,把手枪收起,又回到车上的驾驶座,握紧方向盘。
柳争君本来想开口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但一瞧见他神色警戒且严肃地盯着门口,他立刻把话给吞了回去。
毕竟他只是一个平凡的兽医,对于这一切什么都不懂,因此他只能够绷紧了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跟着池文矢一起屏息等待。
不一会儿,爆炸声再度响起。这回地面跟着震动,而他们也听到了些许的枪声,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轰隆!”
前面的墙壁竟被炸出个大洞,两条有点灰头土脸的身影立刻跑了出来,但是他们的身后却跟着更多的人,相互找掩护,也相互射击。
“争君,坐稳了!”
池文矢立刻踝下油门,把车子开过去,柳争君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差一点撞上前面的挡风玻璃。
车子很快插进两方人马之中,两条狼狈的人影往原本就打开的车门一跳,但是其中一抹背了东西的小身影却一个不稳,掉了下去。
“宝……宝儿!”柳争君借由后照镜看见,倒抽了一口气,想都没有多想就立刻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争君!”池文矢喊道,想拉他回来的手却只擦过他的衣角。“这个大笨蛋!海澈,支援他们!”
“知道了!”
言海澈立刻丢出一枚他精心特制的烟雾咳嗽弹,适时地替柳争君和方宝儿制造空档,免得他们被打成蜂窝。
就在那些追击的人咳得流出眼泪,痛苦地蹲在地上,连枪都握不稳时,柳争君扶起了跌倒的方宝儿,往车子的方向前进。
“再撑着点,宝儿,没事了。”他安慰着她,也安慰着自己。
方宝儿跌破了手肘一层皮,两个膝盖也全都擦伤而渗着血,但是她仍然抬起略微苍白的脸对他微笑。
“我没事……我没事……”她一再强调。
然而就在两个人就要再度搭上车子时,一道枪声响起,柳争君睁大了眼,像慢动作般,跪倒在方宝儿的身边。
她尖叫,立刻伸手想拉住他。
可第二道枪声再度传来,柳争君中了第二枪,血流如注,俊美的脸庞因为痛苦而扭曲,倒在方宝儿的身上。
她看着自己手上的血,睁圆眼呆了,完全动弹不得,就连脑袋也空白一片,直到一个高大的影子映人眼帘。
“我终于找到你了!方宝儿!快把我的钱还来!”他边咳嗽边面目狰狞地大声喊叫,愤恨地瞪着她不放。
钱?!什么钱?她不晓得呀!
方宝儿来不及开口询问,他便因为吸人过多的烟雾,像其他人一样,咳得几乎倒地不起。
下一秒,方宝儿和柳争君立刻被言海澈拉上了车,并以最快速度离开,只留下一团的混乱和不远处响起的警笛声。
第十章
方宝儿坐在柳争君的病床边,一脸苍白和呆然,仿佛她的灵魂早已出窍,找不到回家的路。
不过她的目光却仍直盯着柳争君不放,好像只要看着他,她就不会倒下去,坚持守在床边不愿离开。
房外,池文矢和言海澈压低声音交谈着。
“现在该怎么办?就把争君留在这里吗?”言海澈忧心地问道。
因为柳争君本来是他们最依赖的医生,但这会儿他受了重伤,池文矢不得不向他几位商场上的好友发出求救。
国内最大的家族企业,阙氏集团的总裁阙司戳立刻利用关系,帮他们找到一位可以信任的医生进行漫长的手术,并且提供池在台北郊区的一栋别墅,当成柳争君养病的场所。
另外,电子界龙头代表人物之一的饶绎天也立刻伸出援手,提供了一堆的医疗器材,让手术顺利进行。
枪击事件虽然因为千硕保全公司为了保全面子而强力的打玉下来,不过警方之所以完全没有对这件事进行全面调查,也是因为池文矢的政商关系,使得这件事在几个小时之后,完全结束。
不过,现在池文矢担心的却不是这件事。
“没有办法了,我们现在只能这么做,然后祈祷……争君能快一点醒过来。”池文矢叹了口气说道。“对了,你还记得那个对争君开枪的男人,之后对宝儿说了什么吗?”
“他要宝儿还他钱。”
“钱?宝儿认识他吗?”池文矢讶异地问。
据他所知,方宝儿对于不会发亮的东西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她不太可能会去偷那个人的钱才对。
但是言海澈忽地想起那男人的脸孔,和莫无鞅的话,摇了摇头。
“我要无鞅调查过了,那个男人以前是黑道分子,名叫许高梁,后来因为在帮内伙同几个兄弟黑吃黑,吞了帮内一大笔的钱,因此在双方火并的时候,被接到消息赶到的警方一并逮进牢里,吃了好几年牢饭,后来他出了狱,找上以前的朋友,隐瞒过去介绍他进入保全公司工作。”
池文矢听完他的话,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就明白了言海澈的意思。“你是说……宝儿偷拿了那一笔钱?”
“我想应该没错,不过宝儿看起来是忘了这回事,所以可能是她在加入我们之前偷的。”
“看来是这样没错了,也许我们该派人去监视他,不然以现在宝儿的情况,我们很难替她做处理。”
“对,而且宝儿那么久以前偷的钱说不定早就花光了,我们得想别的办法让他放弃找宝儿的麻烦。”
思及方宝儿可能咧着嘴笑,到处买值钱东西的样子,这两个大男人都不由自主地摇摇头,苦笑。
因为方宝儿是他们之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因此他们这些大男人都把她当成亲妹子一样疼爱。
否则他们怎么可能会在出任务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随随便便的乱偷东西呢?
方宝儿依旧守在病床旁动也不动。
池文矢打了通电话给方宝儿的叔叔,说明她不能回家的缘由,请他帮忙向学校请假,并假装方宝儿就待在他家,向方宝儿的父母报平安。
另外,池文矢也去了一趟柳争君的动物医院。
他编了一套说辞,说柳争君和方宝儿一起出门玩的时候受了伤,现在在某地方医院住院无法回来看诊,因此要求姚垂杨将医院暂时休业几天,等柳争君回来时再重新恢复营业。
不料,姚垂杨居然说他想辞掉另一份工作,专心在这里工作,并且完全担下动物医院的所有工作,让池文矢松了一口气。
隔天,守在病床边的方宝儿精神已经差到了极点,一副随时都有可能会昏倒的模样,让墨家兄弟奉池文矢的命令,要架着她去吃饭、睡觉。但是方宝儿不断挣扎,明明是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墨赤爵还是被踹到了小腿,痛得抱着脚直跳,而墨青爵更惨,他被方宝儿胡乱挥舞的拳头打到,现下左眼正挂着一个难看的黑眼圈。
最后,池文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走了过去,心疼地甩了她一个耳光,要她立刻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