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想大多,快去换上。”
施御肴没有察觉到她的恐惧,一心想看她穿上衣服的样子,陶月烟只好勉强微笑,起身到洗手间换衣服。
几分钟后,只见陶月烟扭扭捏捏地走出来。她从来没有穿过名牌衣服,所以她全身上下都不对劲。
“好美。”施御肴被她迷得没观察到她的不安,急急迎向前去,搀着她的小手。
“我……这样不会很奇怪吗?”
“不会,你这样很好看,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漂亮的女人。”
他的称赞令陶月烟暂时忘了不安,只觉得全身一颤,脸颊微微发热。他看着她的目令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全大下最美的女人。
“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她调侃道。
施御肴的反应也快。“那你也是最美的西施。”
陶月烟闻言,不禁失笑。“这是什么理论。”
“你不相信?”他又想抱她了,于是他绕到她的身后,紧紧圈着她的腰,活像是怕她会突然消失。
“信,我信。我敢不信吗?”
“好哇!你说什么?再说一次!”他作势要搔她痒,她马上从他的怀中挣开,逃到桌边去。“你还逃!”
施御肴马上追了过去,陶月烟娇笑着往回逃,最后被他扑倒在床上狂吻一番,直到两人都感到呼吸困难,才停止这一吻。
“走吧,月烟。”他喘着气说道。她的甜蜜,总是令他难以克制自己想要她的欲望。
“走?”陶月烟喘得比他更厉害,不过她并没有丧失理智。“走去哪里?”她坐起身站起来,整理自己的衣服。这么漂亮的衣服如果弄皱的话,她会心疼的。
“去见我的父母。”他拉着她往门口走去。
陶月烟大吃一惊,停下脚步。
“你说什么?”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他的父母见面啊!
施御肴狐疑地回头瞧着她,这才看见她晶莹眸中有一抹阴霾。“你怎么了?”他以手扶着她的双肩,温柔地问道。
“我……我可以不去见他们吗?”她的手在颤抖,他发现了吗?
“月烟,你放心,他们都是很好的人,不会为难你的。”他耐心地安抚她,天晓得,他早已等不及要将她订下来了。
他的爱来得既快又猛,她不会知道,他是多么想得到她。
“可是我……”
“难不成你是丑媳妇怕见公婆?”他调侃道。
陶月烟忍不住反驳,“我才不是!”
“是、是、是,你长得一点都不丑,你忘了吗?我说过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所以你不需要害怕。”他忍不住又啄吻着她的面颊。
陶月烟望着他那期盼的目光,实在不想让他失望,因此拒绝的话就这么梗在喉咙,怎么也无法说出口。
“走吧!”
把她的默然当成允诺,施御肴开心的拉她出门,将她安置上车。
虽然施御肴在车上说这只是个家庭式的小聚会而已,但看在陶月烟的眼里,施家大宅像是一座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古堡般,处处灯火通明,宾客云集。
陶月烟的手心开始发汗,神经也完全绷了起来,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上紧发条的娃娃,一举一动看起来十分不自然。
“我……”
“不许你临阵脱逃!”施御肴开玩笑地道,却完全说中陶月烟的心声。
她只能虚弱地笑了笑,回握着他伸过来的温暖大手,以武装自己脆弱的心。
车子很快地停稳,施御肴马上拉着她下车,他迫不及待要将她介绍给自己的家人了,因为她是他的最爱。
“来!往这理走,我带你去见我爸妈!”
陶月烟心想,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见人了。
越过重重宾客,施御肴终于在大厅一角找到被政商名人包围的父母。
“爸,妈。”
“御肴,你回来迟了。”施父威严地道、一只锐利的瞳仁毫不留情地审视陶月烟。
“爸先不要说这个,我要介绍一个很重要的人给你们。她是我的女朋友陶月烟;月烟,他们是我的父母。”
施御肴以全然愉悦的心情说。
陶月烟则是紧张得胸口一阵窒闷,她有礼貌地对严肃的施氏夫妇颔首。“伯父、伯母好。”
“她是你的同学?”施母上下打量着陶月烟,微微扯动红色的唇角问道。
“不是,不过我可是追求了很久才追上她的。”施御肴搂紧陶月烟,傲然说道。
他这模样也让施氏夫妇看出他对陶月烟的迷恋很深。
陶月烟看得出来,他们正在评估她适不适合当他们儿子的女朋友,因此只是垂着头,不敢有其他动作。
施母紧接着问道:“你是哪家的女儿?”
问题果然来了。陶月烟心想。
“妈,这很重要吗?重要的应该是我很爱她。”施御肴说道。
他在他的父母面前对她示爱,这令陶月烟的心暖了起来。
至少他是护着她的。
所以不管如何,今晚她会撑过去的。
但是施母的眼神可不悦了,她瞧了丈夫一眼,见他轻挑了挑眉,看样子心中所想与她相同。
“咳,我们不要再谈这件事了。御肴,既然你的朋友来了,就带她好好玩个尽兴吧!”施父颇为绅士地道。
陶月烟却听得很清楚,是朋友,而不是女朋友。她心里明白,他们根本不承认她的身分,但也不当面点破。
第三章
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眼下还有明显的黑眼圈,怎么看都像是个睡眠不足的女人。陶月烟无奈地吁了口气,扭开水龙头,把凉快的水拍到脸上,好让自己有精神些。
一个星期了,自从她和施御肴相遇以来,已经一个星期了。
除了到公司谈生意之外,虽然施御肴并没有直接和她接触,不过她知道他那辆黑色的车子,常常跟着她上下班。
他到底要做什么?
过去,她能给的都给他了,是他伤害了她,也是他用残酷的方式让她学会现实,他还有什么资格监视她的生活?
思及此,她不禁一阵愤怒。
他凭什么再来干涉她的生活?他不配,在他将钱丢到她脸上、在他不愿听她的解释之后,就什么都结束了。
陶月烟花了比平常更多的时间整理仪容后才下搂,向陶流瑶纶了个不吃早餐的理由,才开车去上班。
当她把车开出巷子的时候,果然又从照后镜里看到那辆黑色的车子尾随着她。
该死的!他又想怎么样?
陶月烟将车子加速。她第—次开快车,就只是为了甩掉他。她的生命不再需要男人,伤痛——次就够了。
施御肴闷闷不乐地指挥司机跟着,他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但他却无法放开她。
更要命的是,他和以前——样,从没有停止爱她。
“跟上她!”他气愤地咬牙说道。
“是,老板。”
这个女人!她以为她有几条命?她要是再这么没命地开车,等一下他一定要把她抓下来打屁股。
看着那辆雪白的小轿车东钻西闪,他愈来愈无法控制的脾气也在瞬间沸腾了起来。
“不要让她离开你的视线!”他大吼一声。
司机大吃一惊,连忙加速跟上。他还没看过老板吼叫的样子,还真可怕!而他不想再看第二次了。
雪白小轿车趁前头绿灯变成黄色的时候迅速冲过去,后头的黑车因下—瞬的红灯不得不停下来。
施御肴眼见小白车愈驶愈远,口中也逸出一串不雅的字眼。
陶月烟禁不住心惊胆战的感觉,微颤地从驾驶座出来,然后抱着皮包直奔进停车场最底端的电梯里,但是她还来不及喘口气,一道黑色身影快速闪了进来。
“你是在玩命吗?”
施御肴将她压制在镜墙,怒斥着她,而她只能呆呆地回望着他。
好笑的是,她没想到两人多年来相遇的第一句话不是恨也不是仇,居然是在骂她玩命。
她很想笑,但是她笑不出来,只觉得肺部的空气被铍抽光般,有他在的空间里,她的脑子几乎无法自由思考。
不久后,过往回忆激起陶月烟的理智。
“放开我!”她立刻推开他,躲到电梯另一角落。
“月烟……”施御肴握紧了双手,痛苦梗在喉咙里。
他好想像过去一样紧紧地拥抱着她,但是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望着发疼的双手懊悔不已。
半晌,等两人的心情都稍稍平静了,陶月烟才强自镇定地走过去按下电梯按钮。
“施先生要去几楼?”她几乎是颤着声音问道。她告诉自己,他是来谈生意的,而她只是个小秘书,面对这么一个大客户,她当然要有礼貌。
殊不知这句“施先生”听在施御肴耳中有多么刺耳。
“不要叫我施先生!”他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沙哑地道。
陶月烟全身警戒地注视着他。“施先生你……”
“不要叫我施先生。”他半威胁地说,也注意到她粉妆下的黑眼圈,让他心疼不已。
“不……”她挥开他伸过来想抚摸她的手,将脸别开。
施御肴想吻她,但又觉得不该逼她太紧,于是抓着她的肩,将脸半埋在她的颈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