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裴然,你们认识吗?」主治医生有趣的来回看看他们两,一脸的疑惑。
「你这不是问了废话吗?难不成我会对着陌生人随便打招呼吗?」裴然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
主治医生也不甘示弱的说道:「是啊!至少从你来到这间医院以来,我是这么感觉到的。」
居然在小优的面前给他下马威……裴然挑起一边的浓眉,不太高兴的瞪着他,而主治大夫一旁的护士则掩口偷笑。
「裴然,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黎静优苍白的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一丝微笑,视线在移到他身上一下下之后又回到纪鼎云的身上,差点令裴然大叹他的超級男性魅力失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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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裴然,你该不会是想来抢走我的病人吧?」主治医生不甘被忽视,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裴然对着他双手合掌。「拜托!我哪敢啊!」盯着躺在床上的纪鼎云,他坏心的补上一句:「刘致封,这傢伙被撞成这样,还活得下去吗?」
敢情他是不太希望纪鼎云活下去罗?
天啊!有哪位医生会这样詛咒病人的?天底下大概也只有裴然这个大怪医了。
一旁的黎静优听他这么说,当然吓坏了,她那原本苍白的脸现在看起来就跟一张白纸差不多了。
「怎么?他伤得很严重吗?」她真想捂起耳朵来,怕听见不好的消息,可是却又不得不听。
「他伤得严不严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像这种人渣最好是立刻让他了结余生,免得他残害更多的人。」刘致封正打算以专业的素养回答她这个问题;没想到又被裴然给抢先了。
纪鼎云可是国內数一数二鼎云集团的负责人,三年前,他从已逝的父亲手中接管公司后,不但把它经营得比以前更加完善、更加多元化,更使得鼎云集团旗下不但有新聞业、电子业、资訊业等等……还计画进入亚洲、欧洲市场打天下。
另外,他个人更是緋聞不断,凭着他媲美电影明星的外表不知让多少社交名媛、模特儿,甚至电影明星为他神伤泪流,可是,他仍然是一个女人换过一个女人,丝毫不曾倦怠过。
而日前传出纪鼎云将与和他拍拖最久的珊娜结婚,这消息不知使多少女人心碎、流泪呢!
见裴然这么说,刘致封倒真想不出,除了人帅、花心、多金,纪鼎云到底坏在哪里?
他笑着顶顶斐然的手臂。「喂!你该不会是看不惯人家长得比你帅、比你有钱吧?」
「你在说什么啊?再毀誇我小心我告你喔!」裴然转过头去瞪着刘致封。「好啦!主治大夫先生,还不快对人家报告病人的狀況。」
唉!这两个医生一斗起嘴来就没完没了,一旁的护士早已司空见惯,她摇头微笑着将病历表递给刘致封。
刘致封翻了翻病历表,突然皱起了眉头。「小姐……」
「我叫黎静优,怎么样?他不要紧吧?」她紧张的抓住刘致封的衣袖,弄得刘致封全身不自在起来,扶着镜框的手竟有些发抖。
毕竟……当医生的并不是每天都能被这么漂亮的女人抓着不放……
裴然则笑呆了。
这刘致封平常就算是替脱光衣服的女人看病,也不会像今天这样脸红心跳的,啊!难不成……这刘大医生总算开竅了?
然后,再看向黎静优,他可就笑不出来了。
唉!这么好的一个女人竟教纪鼎云这个大烂人给糟蹋了,唉!
「这……纪先生的生命并没有任何的危险,只是……」没想到他也有这种吊人胃口的坏毛病,让黎静优原本才刚放下的心又抽紧了起来,真是有够坏心。
裴然对他投以白眼以示抗议。
「只是怎么样?」她的声音明显的顫抖着,苍白、略显薄弱的身子靠在床边,看起来快支持不住了。
裴然叹了口气,不忍心的走过去扶着她,免得她真的昏倒在这里,那他会被他亲爱的老姐抓去砍头的。
「他的脸颊稍有毀伤,不过,这不是问题,日后可以藉由手术来复原,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他的腿,因为受伤严重,恐怕……不是很乐观。」他很老实的说出口,其实他已经是挑了一些较为含蓄的言语来说了。
但是看到黎静优夺眶而出的泪,刘致封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职业来。
「那……他的脚,他的脚还能……治得好吗?」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们必须再观察几天才能決定是否要将纪先生的下肢给割除……当然!如果情況乐观的话,我们将会安排纪先生做复健,不过,他的脚可能会微跛。」
听完他的话,黎静优哀痛的坐在地板上,眼泪不断的从眼睛中流了出来。
「也好!让这傢伙受点教训。」裴然意有所指的说,而刘致封则是投给了他一个「你冷血」的眼光。
这……她该怎么办呢?要是他醒过来了,她该如何告诉他呢?她说得出口吗?
思及此,黎静优将脸整个的埋在自己的手掌之中,没有人可以告诉她该如何是好?
天!为什么所有最坏的狀況都教她撞上了呢?是不是她天生就不适合「幸运」这两个字呢?她不懂!
纪鼎云全身痛苦不堪的睁开双眼,盯着医院雪白的天花板。
这……这是哪里?
啊!他想呻吟,可是嘴上戴了个讨厌的罩子,令他叫不出声音,而且他的全都被痛苦的感觉占领了。
他只记得……他正要开车去中正机场,结果因为车速太快,来不及闪躲右方突然从巷子里冲出来的车子,而撞上一旁的安全島,血从额上、脸上流了下来,遮住他的视线,而他的双腿则好像被卡进了车底,疼痛不已,最后……是黑暗逐渐让他忘了伤痛的。
由于不断的想令自己忆起一些事情,因此他的头痛了起来,他试着移动沉重的右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全都包着绷带,只露出了双眼而已。
紧接着而来的是喉嚨痛,促使他断然的想撑着身体起来喝水,但是在他移动了老半天之后,却发现身体比他想像中的还要麻木。
该死的!他在心里咒骂着,再尝试了一次。
可是……还是不行,他的身体跟绑了鉛块一样,动也不动,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
不死心的他咬了咬牙,干脆拿掉嘴上的氧气罩,翻了翻身,希望用手搆到床边小木桌上的茶水。
「小心!你现在还不能起床……快躺下来休息!」
黎静优正抱着一些换洗衣物进来,看到他正拖着沉重的身体伸手拿茶水,慌忙丟下手中的衣物跑了过去。
「你要喝开水吗?我拿给你。」她伸手想扶起他再去倒水,可是他马上面露嫌恶之色的打掉她的手。
「我不需要帮忙,尤其是来自你的帮忙。」纪鼎云的眼中透出一丝疑惑,然后咧嘴冷笑,似乎不太能接受她出现在这个地方。「我以为我们已经离婚了?」语气里有着不耐烦。
黎静优的眼中闪过深深的忧愁,不过纪鼎云并没有发现。
他好像永远不会忘记伤害她。黎静优绝望的想着。
随即她振作起精神,快速的倒了一杯水给他。
纪鼎云愣了一下,随后以猜测的眼光打量了她半晌,才接过她手上的杯子,急躁的喝完它。
他并没有告诉她,他要喝水,所以当她自动倒水给他的一剎那,他竟然奇怪的以为她会读心术呢!
黎静优见他的样子好多了,才总算安下心来,不发一语的把方才拿进来的衣服全都放进病房的小衣櫥里。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此时此刻,他关心的仍然只有这件事情而已。
或许,他这次跟那个女人是认真的。
背对着他的黎静优垂下眼脸,手微微的发抖着,「我……我还没有簽。」
其实她根本不想簽。
即使没有回头她也知道他在生气,因为她的背快被他愤怒的注视给穿了一个洞,她不觉轻轻的抖动着身体。
她没有簽!她竟敢违背他的意思!怒气在他的心中快速竄升。
「为什么?」话中快爆发出的火花连蚊子都嗅得出来。
她深深的吸进了一口气,似乎这样做会让她比较容易把话講出来。
「因为……我还不想结束……结束这段婚姻。」因为我还想跟你在一起,即使你根本没有爱过我,甚至永远也不可能爱上我。她在心中补上这段告白。
纪鼎云气疯了,怒火正式从火山疾速喷出,还冒出了不少岩漿。
他大声的吼叫道:「滚!我要你立刻滚出去!消失在我的视线範围!」
接着,他从眼角余光看到了小木桌上一个裝了玫瑰的花瓶,他竟毫不犹豫的将它抓起,丟向黎静优。
花瓶先是打在离床边不远的地方,然后才弹向黎静优,并且在她的脸上留下血红色的伤口,血也汨汨的流下脸颊。
但是,她只是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木然的任由纪鼎云再拿起其他的东西打她,不断的伤害着她,就像……他以前每天对她做的事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