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们到外边谈。”聂青不由分说便拉着母亲往会议厅外走去。直到离会议厅有段距离,聂青才停了下来。
“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要瞒妈一辈子!”甫停下,聂玫琳立刻发难,到现在她仍痛心着女儿会欺骗她。
“您都知道了?”聂青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母亲究竟听到了多少。
聂玫琳紧盯着眼前的女儿。
“除了他,有其他人也姓甯吗?”她一字一句冷冷说道。
聂青脸色立刻刷白。
“七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吗?”聂玫琳痛心疾首地看着她。“他是和你有血缘的哥哥,你千万别再铸成大错啊!听说你还破坏了他的婚姻,难道你忘了吗?妈当年就是不想成为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才忍辱负重地生下你,这一切你都不记得吗?而你现在……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面对母亲的疾言厉色,聂青一言不发地沉默着,也不辩解,直到母亲说完,她才平静地开口:“妈,早上第一堂课由我上,十二点才结束,你可以在五楼的咖啡厅等我,我会向您说个明白。好不好?”
才说完,会议室已传来主持人开场的声音,不待母亲有所反应,她再度叮咛:“中午在咖啡厅等我,我现在没时间解释,就这样,中午见。”聂青说完便迅速转身,疾步走向会议室。
主持人一看到聂青在门口出现,仿佛松了口气般。
“各位伙伴,相信你们也和我一样,对这位美丽的女子,在没有背景,还负债累累的情形下,如何成为年收入上百万的传销菁英相当好奇。而她在美安的演讲都场场爆满,今天各位非常幸,因为她将为我们做两个小时的'MDO'(教育训练),题目是————赢得一生尊荣与自在。现在,就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聂青,聂蓝宝!”
台下欢声雷动的鼓掌声不断,直到聂青走上舞台,在舞台正中央微笑地环视所有人,掌声方歇。
“各位伙伴,大家早安,我是聂青,很高兴再度与各位相见。”聂青柔柔的嗓音回荡在会议室内。她今天身着一套贝尔尼斯的白色镶金扣的套装,长发已整个盘起,看起来优雅而干练,十足女强人的模样。她不仅口齿清晰,而且肢体语言丰富,内容也多以她南征北讨的实际案例来旁征博引,使得台下的人更容易进入状况,深入浅出的演说方式是她赢得所有人争相前来听课的主要原因。
站在舞台上的她,自有一股颠倒众生的魅力,能紧紧的抓住台下的视线。看着每个人着迷地盯着她,靖远突然有股冲动想大声宣告————台上的女人是他的!完完全全属于他甯靖远一个人独有!
八点半左右他就进了会场,在角落边坐下后,就一直专注凝神于台上演说俱佳的她。
上次在凯悦,他因为忿怒的情绪而无心欣赏,今天他以纯然的角度观察,又发现了她的另一面风貌,同样令他倾心。这样的她令他既骄傲又得意!公事上,她是独立自主、作风果断的大女人,但私下,她却是娇柔妖媚、十足热情的小女人,而他爱极了属于她的每一面风貌。
“因此,唯有独一无二的你,有资格为你自己赢得世界,赢得属于你的尊荣与自在。”
聂青停顿后环视台下:“我的课就上到这里,各位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
静默片刻,台下突然有人举手。
“这位伙伴,有什么问题?”聂青微笑问道。
“聂蓝宝,我叫刘雨玲,我想请问,”她提高音量,不客气地说道:“如果知道自己的上线行为不检,成为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这样的上线还能相信她的言行吗?我还能跟着这样的人吗?”
全场一片哗然,但是有更多质疑的眼光投向台上的聂青,每个人都紧盯着她,看她如何回答。
聂青仍一贯平静的表情看向台下。
“雨玲,你的问题与我们今天的课程无关,不过我还是愿意帮你解答。”她缓缓扫视台下各式各样的眼神后说道:“我记得五年前,我也像在座各位一样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讲师分享他的成功经验,当时我一心盼望有朝一日,也能站在台上赢得众人的喝采,所以我拼命努力向上线学习,没想到不到半年,我的上线阵亡了,当时我相当沮丧,不知道该不该再继续往前走,这个事业究竟值不值得再付出心血。结果五年后我真的站在舞台上,也仍然在美安的世界里活跃,为什么?”她停顿下来,留了个空白让大家省思。“因为我知道,没有任何人能决定我的未来、左右我的成败,如果我的上线放弃要成功,凭什么我也该放弃?所以我决定继续坚持到底。我有选择权,选择我要过的人生,而不是别人,或是上线来决定。如果我现在叫各位不要做美安了,各位愿意吗?”
“不愿意!”台下异口同声回答。
“那就对了,上线是要辅导你,而不是讨你欢心。”聂青看着雨玲说道:“雨玲,不喜欢你的上线,你就想办法超越她,或者放弃她自己努力,而不是放弃自己。更何况传销是个公平的事业,不分学历、年龄、经验都可以来从事,只要你的上线在公事上尽心尽力辅导你,就是好的上线。你不是法官,无权去过问她的私生活,而且你的消息是道听途说还是当面求证过?成功者的眼光是望远望,我们应该把眼光放远,多想想如何让你的美安事业做得更好,让你的客户及下线更信任你的能力,而不是将焦点放在对你毫无助益的事情上。今天雨玲也提供了很好的思考方向,让各位有另一番省思:事业是自己的,不必为了别人而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各位还有其他问题吗?”
一番话说得台下面露愧色,哑口无言。
“如果有任何问题,可以私下和我讨论,我们早上的课程就到此结束,谢谢各位。”
在“百战天龙”的音乐声及热烈的掌声中,聂青从容地走下台。
远远地,她就看到靖远高大的身影。
“怎么有空来?”聂青穿过一波波仰慕的人潮,走走停停花了将近五分钟,才走到靖远身边。
靖远笑吟吟地望着她。
“美安有名的传销战将在我饭店演讲,说什么也要来观摩观摩。”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虚了?”她打趣地说道。
“白从遇见你。”他微笑地低语:“你不知道你已经把我驯服了吗?”
“就会甜言蜜语!”她自然的挽住他手臂往外走,无视于身后羡慕的眼光“待会你可要好好发挥你的功力,我妈现在正在楼上等我。”
“咦?妈来了?”靖远一楞。
“是啊,”行经逸茵面前时,聂青拉住了她。“逸茵,我在五楼咖啡厅和我妈谈事情,上课前我会下来。”
“没问题,聂青姐,你刚才的回答好棒呀,堵得那些人不敢再说下去。”逸茵一副大快人心的模样。“我们几个都在外面偷笑哩。”
“好啦,事情就到此为止。反正清者自清,你也别和晁锦玉她们有任何不快,同体系更要和谐相处,明自吗?”聂青温和的交代下去。
“明白。”逸茵认真的点头。“聂青姐,我很高兴能跟着您。你的宽怀大量是其他人所不能及的,甯大哥,你很幸运娶到我们聂青姐哦。”
“我早就知道。”靖远充满爱意的凝视聂青。
“好了,我们上去吧。”聂青微笑的推着他走向电梯,深怕他在下线面前又作出什么热情的举动。
“聂蓝宝,等一下。”晁锦玉从背后唤她。聂青停下了脚步,转回身看着一脸愧疚的晁锦玉。
“什么事?”她平静地问道。
“有关我说你是第三者的事,我向你郑重道歉。”她诚恳地直视聂青。
“我不该在工作室内提及这件事,是我的错……”
“什么第三者,说清楚点。”靖远冷冷地插话。原来刚才台下的问题是针对聂青而来,聂青什么时候成了第三者?又是谁的第三者?他怎么都不知道?难道是在他之前另有其人?
“呃……”晁锦玉嗫嚅着,看了眼聂青后才支吾说道:“艳卿是我堂姐,我以为……”
什么?!靖远有点啼笑皆非,搞了半天是指自己,害他差点打翻醋桶子。
“聂青根本不是第三者。”他笑着拥住聂青。“我们七年前就相爱了,因为误会而分开,直到最近才相遇。和你堂姐结婚是双方家长通婚的权宜之汁,我们早就约定好,一旦遇到真爱便让对方自由。而我在这里遇到了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就是聂青。从头到尾,她一直都是主角,从来就不是第三者”
他这一席充满爱意的告白,不仅让晁锦玉羞愧的低下头,不大不小的适中音量,也使得周围其他竖长耳朵的“听众”更是明自了事情的真相。谣言终于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