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恶声恶气说道。她就是忍不住想刺激他,就是想扯下他那一脸冷静,她讨厌看到他的不在乎。
“看到你这张原形毕露的老脸,任谁也无法吻得精彩。”他冷不防回击一支利箭。
正中红心!
一刹那间,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这句话彻底伤了她!伤人必自伤,看来她是自食恶果。
她眨了眨眼,强烈的自尊心让她硬吞下所有的难堪与愤怒,绝不在他面前崩溃。她转身静静的回房。
看着她强撑的背影,那一瞬间他竟有抱住她的冲动,但他最后仍是忍住没有行动。
美食展一结束,他们便要整装回国,他不需再替自己添麻烦,何况他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关上壁灯,室内又陷入一片漆黑,他缓缓倒向沙发上,眼前不禁浮现出微雅那张强忍着哭意的小脸,她看起来脆弱而令人心疼。
刚才他真想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安慰她啊!阿哥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睁着眼瞪着天花板,无法成眠。
“阿哥,”曲智从房内走到客厅,直到沙发前才出声唤,他脸上露出浓浓的担忧。
“你还好吗?”
“很好。”他简单答道,似乎不想再多说。
“微雅姐发现了什么吗?”
阿哥迟疑一秒。“没有。”
“阿哥,要不要把事实告诉微雅姐?”曲智试探道。
“不需要。”他斩钉截铁拒绝。
曲智仔细盯着阿哥的表情,心中的疑惑愈扩愈大。
“阿哥,”他悄声试探:“你是不是爱上微雅姐?”
阿哥嘲弄的瞧曲智一眼。“你没睡好、脑袋瓜不清楚了吗?”
“我脑袋瓜可能不清楚,”曲智一脸兴味。“但是你和微雅姐在沙发上亲热的模样,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阿哥闻言,表情是好气又好笑。“你何时学会干起偷瞧人的勾当?”
“从阿哥开始对我不坦白。”他撇着唇不悦道。
阿哥闻吉,霍地坐起又伸指敲了曲智一个响头。
“小孩子管这么多做啥呢。”他随口打了回票,摆明了不想再讨论这件事。
“我才差你一岁,怎能说是小孩子!”曲智不服地抗议着:“何况我们从小到现在,你什么事都让我知道的。”
阿哥凝视着他,终于悠悠叹了一口气。
“小三子,去睡吧,我累了。”他发出了最后的通牒:“该说的我会告诉你。但是真的没事我也无可奉告。”
语毕,阿哥摆了摆手,便自顾自躺回沙发上,不再说话。
曲智不死心唤了好几声,仍没有回应,使索然无味的回房。但他心中更加明白,阿哥愈不愿明说的事,在其心中的份量愈重,所以才会三缄其口。
看来他坚持要到微雅姐家来住是对的,曲智乐观的想道。
随着小三子回房,阿哥不禁回味着刚才他的问话。
爱上那个辣起来呛死人、媚起来又惹人怜的微雅?她是比国内那些虚伪做作的女子要来得真而且可爱,但是爱上她?阿哥不禁在黑暗中微微一笑,若是爱上她,可要有一副强有力的心脏,不然怎能承受她时喜时怒的千变万化情绪呢。
这一夜,他的梦中多了个爱撒娇又爱撒泼的小女人。
第五章
“曲智不见了?!”电话另一头传来怒气腾腾的尖锐女声:“你们这群饭桶是怎么办事的啊?!
“普小姐请息怒!”电话这头的张臻立刻惶恐的解释:“他留下字条说要去台湾各处游山玩水,美食展之前会回来,请我们不必担心……”
“你是吃屎的啊!他说去游山玩水,你就真让他走呀?!”女孩怒不可遏地骂道。
“我……我没让他走,是……是他制住了我的手下……”张臻说得吞吞吐吐。
“你们真是一群没用的猪!我要叫我爸格了你们的职,让你们一辈子甭回中国!”
女孩气得破口大骂。
“千万不要哇!普小姐!”张臻脸色发青、冷汗直流的哀来道:“我保证!我保证7天内找回曲智,你千万个要让普委员知道这件事!
普委员,也就是普捷的爸爸普锦涛,是上海市委书记,更是国内第三代领导人物的核心之一,是目前中国政坛上当权的红人。谁敢得罪普锦涛,就等于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三天!就给你三天的时间找回他们!这么小的台湾,我就不信找不到!还有,我后天会到台湾,到时候若见不到曲智,你们就提着猪脑袋等我!”
“是!普小姐,我会全力以赴,一定会找到曲智!”
“哼!快去找人!”普婕挂上了电话。
放下话筒,张臻也垮下了脸。
他也不过是偷偷下楼到饭店的名店街买个名牌皮包,准备带回去给他爱人,哪知不过十分钟的光景,曲智和他的保镖连同行李竟然都不见,饭店人员也没见着他俩离开的身影,当然更甭提那三个像标本一样被钉在墙上的无用保镖。
他摇摇头,看向房间内三个嘴巴塞上毛巾、耳朵上各被一把小刀深深刺穿过墙壁、肩头仍血迹斑斑的保镖。
此刻张臻也不由得偷吁了一口气!还好他当时不在现场,否则现下他哪能这般活蹦乱跳?早就像他们三个一样,成了墙上的活标本!
但这三人也实在太没用,居然不敌曲智身旁那一个不起眼的保镖!
“我真是白费了一堆钱在你们身上,竟然连一个普通的小保镖都治不住,还枉称什么特级保镖,我看叫特级饭桶还差不多!”张臻臭着脸好生数落了他们一顿。“普小姐已经指示我们三天内一定要找到曲智他们,所以我不管你们怎么想办法、用任何手段,就算翻遍台湾每一寸地也要把他们找出来,听到没?!”
问了好半天没人回应,张臻这才突然想到他们口中都还塞着毛巾,当然没办法答话,急忙走过去帮他们拿出毛巾。
“他的刀子突然就射穿了我耳朵,而且刺中我的穴道,让我全身无力,连反击的力气都没……”黑鹰惊恐的摇头。
“那家伙的刀法太可怕了,不仅快、狠,而且奇准无比,几乎是同时制住我们三人……”身穿黄衣的保镖黄豹仍心有余悸说道。
一套脸色也无比惨白的保镖青蛇亦附和道:“我们根本还没看到有人出手,便被钉在墙上,而且他是用刀子点住我们的穴道让我们动弹不得,这种诡异的刀法从来没见过。”
“我刚才也在想这个问题,我猜这刀法是否是东北失传已久的……”
“无影刀。”黄豹接下黑鹰后续的话。
“你也听过?!”黑鹰讶异的扬起眉。
“你忘了我研究刀法多年吗?当年师父曾告诉过我无影刀是中国武学上极为艰深的一门刀法,据说是东北省柳家的家传刀法,在柳梵手中发扬光大;刀法快如风、利如冰,来无影、去无踪,所以人称无影刀。但是传于清初时,柳家惨遭灭门,这套刀谱也不翼而飞,已经失传了几百年,没想到我今天竟能亲眼看到它!”黄豹声音里夹杂着兴奋。
“喂!你们两个!现在可不是讨论刀法的时候,别忘了你们还有重要任务在身,找不到曲智,你们就一辈子打在这里做人干好了!”张臻不满说道。
“是呀!我全身都麻掉了,你们还有兴致讨论什么无影刀!”青蛇也一脸不耐烦。
而且万一这事传出去,叫我们脸往哪里摆?什么‘特级保镖’的名声也全毁了!“黑鹰与黄豹闻言遂住了口。
张臻看看他们,开口道:“谁要先来?”
三个人异口同声应答。
“你先好了”张臻走向黑鹰说道。没有任何底子的张臻使尽吃奶的力气,拼命想拔出没入墙内的约两公分长的刀子,只见黑鹰冷汗直冒,最后终于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接着吐出一连串粗话。
“给我闭嘴!这一点痛也不能忍,还做什么保镖!”张臻大声斥责着,无视于自己在不断用力过度拉扯伤口时,鲜血反而直滴的景象。
另外两人看了,皆面面相觑,脸色更加惨白!
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刀子终于顺利拔出,黑鹰也因为全身紧绷导致麻痹过度,整个人不支摊倒在地上。
“下一个谁要来?”张臻挥汗,气喘如牛问道。
“不麻烦您了、我们等黑鹰恢复后再帮忙。”黄豹与青蛇二人不约而同齐喊道。
“那也好,可真把我累死了。”张臻乐得省下麻烦,他往后一倒,便摊在沙发上休息。
一边不忘叮咛,“快想想看,什么方法可以找到曲智,否则三天后普小姐来,她见不到曲智就等着我们提头见。”
三名保镖立时沉默,努力转着脑筋想,谁也不想就此白送一条命。
“我们可以找台湾的警察帮我们……”青蛇说道。
“不行,”张臻立刻否决,“找警察等于找上媒体,消息若上了报,普委员还会不知吗?他老知道,我的饭碗就不保啦!这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