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人抬眸,神情略显意外。让单芬堤得意的以为,女儿怕了,终究得接受他们的安排。
“当然,如果你嫁给戈——”她正启口,沈璧人突然站了起来,绕出沙发,不再理会她,使她只得跟着转头。“我话——”止住嗓音,图瞠眼眸,盯着前方景象。
只见沈璧人与甫进门的赵铎,忘我的热情拥吻,咖啡店里的客人与工读生全烧红着脸,盯住他们,久久,沈璧人抵开赵铎的胸膛。
“……怎么回来了?不是……还有三天……”她娇喘吁吁地问。灼热的目光中全是对他的思念。
赵铎定住气息,俯首凝视她。“我好想你……”
他话没说完,欣羡的呼声齐扬,看戏般喧闹不停,仿佛他们俩周遭围了上千的观众!
“你们瞎吵什么?没瞧见,我正和赵先生说话吗?”沈璧人娇嗔。精明带笑的美眸,似怒非怒地瞪着工读生和客人们。“做事的做事、喝咖啡的喝咖啡,别缺德偷听别人谈话……”她笑笑骂骂地,视线转而对上单芬堤的脸,嗓音倏地消逝在舌尖。
“怎么了,嗯?”她偏着脸庞,收住嗓音,不说话,让他好奇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一名美貌的年长女士,身着精致的手工旗袍,徐缓优雅地走到他们面前,眼神很是轻蔑地将他打量一遍。正当,他一头雾水时,女士嗓音冷硬地进出。
“这就是你不嫁给俊秋的原因?你以为你们在演电影吗?就这么当众亲亲搂搂,像什么话?这男的什么
来历?见了你就忘形,一点修养也没有,跟个痞子似……”之前的火气,加上女儿与赵铎公然演出,“亲热戏”,教单芬堤无法压抑怒气,非得唾骂他们一番,尤其是针对赵铎这个行为无礼、轻浮的男子,她更看不惯!
“璧人,这位女士是……”赵铎皱眉问道。女士冷声冷调,且带尖刺的言辞,骂得他满脸困惑,想不起自己何时得罪人……又或是他出国这段期间,报社刊了什么得罪这名美妇的新闻,才招致麻烦……也因此,连累了璧人!?
思及至此,他不得不紧张,扳过她的肩,便问:“璧人,我不在时,发生什么事?”
沈璧人看着他,重展笑颜。“瞧你紧张的咧!她是我母亲……”语毕,她不理会单芬堤的眸光和刁言,踮起脚尖便在赵铎唇上印个香吻。
赵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转头凝视单芬堤,很有诚意地想向她问候。“伯母——”才开口,单芬堤便打断他。
”少攀关系!”单芬堤低喝,不屑多看他一眼,转而训斥女儿。“你好样点,别净做些丢人现眼的事,戈家这门亲事,不准你有意见,你给我嫁给戈俊秋!我话说到这儿,你好好想想,是戈俊秋好……还是这不三不四的……”冷嗤一声,算是彻底的羞辱。摸摸头上的花簪子,她擦过沈璧人肩背,高傲的离开咖啡店。
“唔——怎么搞的?她那么生气?”长途飞行的疲惫尚未消除,又平白遭一顿骂,即使有身为媒体人的敏捷思路,他也搞不懂自己何时得罪了璧人的母亲!
沈璧人笑了笑,拉着他的手臂。“到楼上吧,小桐一个人睡午觉,可能快醒了,我们上楼,嗯!”有很多话想跟他说,想躺在他怀里说。因此,她管不了现在还是营业时间,便拖着他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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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路易威登大皮箱丢在主卧房门口,什么都来不及说,一记深情的对视,爱恋便炽烈烧燃,他们拥吻在一起,一步一步、缓慢地往床铺移动。
退到床边时,彼此心跳狂猛难平。他搂紧她,倒向床面,一边亲吻着她的额、眉、眼、鼻,一边脱着身上的衣服。
“我好想你,璧人——”他松开她的发髻,撩玩她丝滑的长发,另一手脱去她的白衬衫,吻着她性感的锁骨。
沈璧人笑笑地凝视他,不发一语地抚摸他的俊颜,然后脱去他一身的束缚。
两具紧密交缠的完美躯体,愉快、悠慢地动作,像是漫舞的彩蝶,随着洒进窗内的午后光辉,将卧房
添了抹旖旎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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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戈俊秋呀!”激情褪却,赵铎倚坐在床头,怀里搂着沈璧人,听她细诉这些日子来发生的大事。
“怎么听你的语气,你好似跟他很熟?”沈璧人抬眼看他,伸手抚顺他凌乱的黑发。“你认识他,还是只是无意义地复诵‘情敌’的名字?”她淡淡笑着。
赵铎挑挑剑眉,收紧双臂。“你给他机会成为我的‘情敌’吗?”他问。语气真有些吃味。
沈璧人笑笑,纤柔的手臂圈抱在他颈后。“赵先生所向无敌呢!”吻住他的唇,身体与他紧贴着。
久久,他们分开胶合的唇瓣,注视彼此,赵铎突然一笑。“这种时刻,就算你说给他机会,也不具任何说服力,嗯?!”
沈璧人瞪了他一眼。“很多话还没好好说,你就不能忍一下,真看不出你是坐了十多小时飞机回来……”
“抱抱你、亲亲你、听你的声音,就不觉得累了。”他笑笑截断她的话,微微挪移两人过于贴近的身躯,以免激情又燎烧起来,让他们又来不及说话。
“你别再扯远话题,我想知道你是否认识戈俊秋?”如果他跟戈俊秋有交情,那她要摆脱这门亲事就更容易了,因为戈俊秋该会明白“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呵!
赵铎盯着她闪烁的美眸,知道她脑中有了想法,叹了声气,道:“你精明的脑袋又在想什么嗯?如果你希望我熟识戈俊秋,那我可要让你失望了——”
“不会吧,你不认识他?为何口气像是跟他挺熟?”她捶了他一下,不悦他之前的故弄玄虚。
“我其实不算认识他,也不算不认识。”赵铎沉缓地解释。“戈家是有名的金融世家,财经版常有报导,我是经营报社的,多少知道戈俊秋这个人,也曾经几次在公开场合跟他照过面,算不上有交情,但知道彼此……”
“这么说,他知道你赵铎喽?”她进声插话。
赵铎点点头。“应该是这样。”沉着嗓音呢喃。他其实不肯定戈俊秋是否知道他,毕竟他是老板而非一线记者,所以没有近距离访问过那人,顶多只有一、两次在社交场合、握手客套的经验。
“他是怎样的人呢?”她又问。
赵铎合眸,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才貌兼具、资产雄厚、家世良好,很有身价的单身汉,有机会跟他接触的女人,通常不会放过他,像你这样能和他相亲却对他不感兴趣的女人,算是异数了!”吻吻她秀挺的鼻尖,他笑着,心里高兴她的抉择与做法。
“他那么抢手,为何还得相亲?那家伙肯定有什么
隐疾,否则怎会不在意我有个孩子,也许他不能生育,娶我正巧‘附赠’女儿,所以,他才跟我父母……”
“璧人,”他打断她的猜测,长指在她发间滑动、梳弄。“戈俊秋有没有隐疾,我倒不清楚,不过,你是个迷人、慧黠、率直、有吸引力的女子,是大家都看得到的,戈俊秋对你有好感,我可想而知。”
沈璧人眨眨眼,笑了起来。“甜言蜜语!你寻我开心呀!”打了一下他的肩窝,她起身下床,准备穿衣。
赵铎伸手将她拉回怀里。“要下去了!”
“当然,我‘跷班’两小时了,楼下没老板坐镇,他们会造反的,楼上有你,我也安心,待会儿小桐醒来,带她去散散步,嗯?她挺想你的……”她边说边穿衣,然后走到梳妆抬前,整理仪容。
赵铎跟着下床,步行在她身后,抱住她,嗓音低哑地要求。“再一个小时好吗?我才刚回来耶……”
“对啊!”沈璧人突然叫了声,转头盯着他。“你不是还有三天才能回来,怎么今天——”顿住语气,她满脸疑问地看他。前几天,他才打电话说展期与比赛已到了决选,是很重要的阶段。怎么工作正重要时,他能跑回来!?
赵铎无声微笑,扳过她的身子,向她报告。“阿中从南极追女人追到巴黎,恰巧让我把工作推给他。他是摄影界‘泰斗’,由他接替决选主审的工作,主办单位可高兴呢,而我也能提早回来。”能早三天回到她身边,实在该感谢江之中在巴黎搞的那场“闹剧”!
“唉?表哥追女人追到巴黎!?不会吧!”她挑眉喃言。真的难以想象,表哥那个祟尚自由、不喜拘束的男人,会追女人追那么勤:南极到巴黎呢!呵……表哥可真是努力不懈呀!不过——
“说正经的,这是怎么回事?”她凝神问着。
赵铎笑了两声,耸耸肩。“天晓得怎么回事,他杀到展览会场,指名找一位女参赛者,说是私人恩怨,闹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