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仅是欲望!如果只是欲望,在得到她之后,他可以像甩掉其他床伴一样毫不留恋的离开。
也不是为了讨厌堂弟,就抢他女朋友那么简单,如果是这个原因,今天在董事会遇到他时,大可以把昨晚和缃绫在一块的事吹嘘一遍,看着那张不轻易露出情绪的俊雅面容在他面前崩溃,等着接他愤怒的拳头。
但他什么都没做,脚步像漫步在云端般轻飘飘,血液在血管里热情的吟唱着,想着缃绫甜美无邪的为他绽放的娇态,想着今晚见面时,两人会有的火热一晚,就让他浑身像要燃烧似的,神经末梢一阵阵的战栗。
这是从年少到现在,不曾有过的现象,他不禁要怀疑,这种由瞬间迸发的热情发展出来的情绪,会不会是诗人所歌颂的、科学家认为是贺尔蒙作祟的、教人欢喜也忧愁的——
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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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哭!”在不确定她的泪是为谁而流的情况下,项鹏格外地无法忍受。
发现爱上她后,强烈的占有欲驱使他斤斤计较起她的所思所想,不管她之前跟谁交往,从今以后,她就只能想他,为他哭泣,不能有别的男人的影子。
“你……”被他突然的大喝吓了一跳,缃绫怔然的注视那张绷紧的俊脸。
昨夜的他以火焰般的狂情征服她,今晚的他却变得暴躁易怒,既泅异于救她那晚的英勇仁慈、绅士风范,也不像昨晚热情如火的需索,俊挺的浓眉如怒张的鹰翼飞扬,深邃的星眸里贮满阴郁的情绪,让她觉得好陌生。
“我走好了。”她沮丧的道,溜下床想寻找掉落在地毯上的扣子。
“不准走!”
纤细的腰身被有力的臂膀从身后欺近、抱住,强猛的力道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将她拖回床上。
“好难受,放开我!”她尖叫。
“你答应我不走,才放走!”
“你这人好野蛮?这也不准,那也不准,难道我连找个地方好好哭一场,都不可以吗?”说着,泪水再次迸出眼眶。
“你想去哪里哭?找你的Ben吗?休想,我不会放你去找他!”项鹏愤怒地低吼。
“我没想过找他,不可以冤枉我!”
怒气陡然由他脸上消失,替代的是一抹柔情,她没想过要去找萧慕鸿,让他心情一松。
“缃绫……”叹气地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项鹏粗大的指节温柔的碰触她脸上的泪痕。
缃绫感到不解,无法明白他为何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又这么柔情万种。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困惑地问。
“什么什么样的人?”
“我的意思是,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两年前的你,是见义勇为、温柔照顾我一晚的绅士;昨天的你,是热情如火需索着我的男人。今晚,你又像个愤怒的疯子,不停地指控我,说那些难听的话。让我弄不清楚哪个才是你。”
“了解我并不难。”项鹏绕高两眉,严肃地看着她说。“遇事不平时,我可以是见义勇为的绅士;面对妖娆、妩媚的你,我就是热情如火的男人;你的三心两意,不肯作决定,即使是圣人也会发脾气,你指责我像疯子太役道理。我只是嫉妒你总是想着Ben,没站在我的立场看待事情,一心只想着逃避。”
“我不是逃避,我是……”她咬住下唇,努力想厘清思绪,最后仍是徒劳无功,低微的语音里充满挫折和无助,“不晓得该怎么办。事情来得太突然,完全脱出生活的常轨。项鹏,我真的不晓得……”
“让我来告诉你。”他捧着她可怜兮兮的小脸,语调低微而清晰。“已经没办法再回头了,你能做的,就是告诉他我们之间的事……”
“不!”她恐地摇头,“Ben会受不了……”
“他受不了,我就受得了吗?”怒气再度进发,透过那双黑色的眼眸烧着熊熊怒焰扑过来。“你必须在我们之间做选择,否则两头落空!”
“你是在威胁我?”她无法相信他居然会这么说,他眼中的冰冷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她忍不住轻颤起来,知道他并不是危言耸听,他真的做得出来。
“我不是威胁,只是陈述事实。”见她激动起来,项鹏领悟到不能逼得太紧,语气放柔。“我说过,我跟他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女人脚踏两条船,你势必要在我们之间做选择。”
缃绫无言以对,知道他说得没错。
“选择我,就必须跟他说清楚。”
她没回答,垂下眼睫避开他锐利的注视。她连该选择谁都无法确定,他怎么可以如此有自信地认为,她非得选择他不可?
见她倔强地抿起嘴不答话,项鹏忍不住又是一把火起。显然,她仍在三心两意,想到自己这生来,向来只有他选择女人,今天竟沦落到被人选,对方还犹豫地不肯选,怒气便像要沸腾起来似的。
他勉强压抑住,让声音维持在平静而客观的音量,试图说服她。
“你担心他承受不住,是小看他了。没错,他是会伤心难过,但感情上的受挫,打击不了自幼受祖父铁般纪律教育长大的他。萧慕鸿可不是温室的花朵,如果一点小打击都承受不了,如何面对瞬息万变的商场竞争?你根本不用担心。”
这不是担不担心的问题,她从来就没高估过自己,不认为Ben在失去她后,会一蹶不振,这不是他的风格。她只是舍不得伤他,舍不得放弃两年来的情意。
难舍的情意从她盈盈的眉目里满溢出来,看得项鹏极度地不是滋味。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那家伙有什么好留恋的!
嫉妒像一把淬毒的利刃凌迟着他的心,项鹏却很清楚在这时候发脾气,只会让缃绫的心更偏向萧慕鸿,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善加利用昨夜用来打动缃绫的男性魅力,再次的掳获她。
带着怀中的她,项鹏侧躺在床上,缃绫忙着思考,并没有立刻发现他的诡计,直到一阵灼热的鼻息轻柔的吐在颊肤上,唤起了昨夜性感的记忆,朦胧的视线下,项鹏俊魅的脸庞靠得好近。
“看你为这件事如此苦恼,我好舍不得。”那阵醇厚好听的声音充满柔情,有如上等的美酒般醺人人醉。“我却不得不。”
怔怔地望进他暖暖烧着火焰的眼眸,缃绫纳闷他的理由是什么。
“既然命运之神重新安排我们相遇,我不会再错过你。我希望你能属于我,就像我渴望属于你一样。”
“项鹏……”她惊喜地喊道,这是昨夜以来,她从他口中听见最甜蜜的情话。他的意思像她想的那样吗?她不确定地问:“我可以认为你有点喜欢我吗?”
“是比喜欢还喜欢,我想我是爱上你了。”他沙哑的低哺有如最柔软的丝绸,拂过她敏感的神经,缃绫在他热情的注视下轻轻颤抖。
“就因为爱上你,才渴望独占你的心。缃绫,我本来今天晚上就要到巴黎去,为了你才留下来。在巴黎待约半个月,还要回纽约,在这种情况下,我如何不担心?”
“你要回纽约?”巴黎她倒不担心,两人见面很容易,可纽约?她的心情好沉重,莫名地慌张起来。
“我本来就是从那里来的。”
“那我们……”
“因为这样,我才急着要你做选择。如果你选择……放弃我……”他艰涩地吞着口水,神情显得无比哀伤,“我会心痛得再也无法回来这里,面对失去你的回忆。但如果你选择我……”他让声音悬宕在半空中,制造一种引人兴味的悬疑,“伦敦永远会是我记忆里最美丽的城市。”
“可是你要回纽约……”她控诉道。
“我只是回纽约处理一些琐事,很快会回来。家母打算把祖父母交给她打理的饰品公司放手让我经营,公司的总部就设在巴黎。伦敦距离巴黎这么近,我们见面方便得很。”
想到以后可以常常见到他,缃绫当然开心,但一想到两人之间还夹着Ben,她的眼光不禁黯然。
两年来的情意,不是说放手就可以放的,尤其是个对她那么好的人。缃绫甚至有种感觉,离开Ben后,她可能再也遇不上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了,即使是萧项鹏也很难像Ben那样对她吧?
“如果你还是决定选择他,我也没话说。”
话虽这么讲,他的眼神和肢体语言却全不是这么回事。
粗糙的指头带着阴谋般的恶意,挑逗地摩挲着她柔润的唇瓣,甚至探进她嘴里,爱抚着她的舌头。目光则烧着火把一般的欲望看进她的灵魂深处,嗓音带电似的,借由她的听觉挑逗着她的欲望。
“但你忘得了我吗?忘得了我昨夜是怎么亲吻你……抚摸你……跟你做爱吗?”他每一句,就用他的唇、他的手如法炮制,挑起她的记忆。
缃绫感到浑身火热,心跳一声比一声急,血液在血管里沸腾,他所碰触的每个点都烧烫得厉害,重复着昨夜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