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你胡说!”行云不依地啄了她的唇一下做为惩罚。
“只不过这招并非良计,因为新晴和玉笙将必须隐姓埋名,说不定还得远离江南才能瞒过皇帝的耳目。你也知道我们姊妹好不容易相聚,我才舍不得让她和玉笙过着形同被放逐的生活呢。”
“所以你就打算自己去涉险?”
“这根本不是什么涉险。凭我的智慧和武功,那个皇帝为难得了我吗?放心好了,我不给他苦头吃,他就该高呼祖宗保佑了!”她得意洋洋地笑道。
“你啊!”行云宠溺地以鼻摩挲着她,很快又沉溺在娇美动人的笑靥中,心跳逐渐加快,虎掌爱抚着那生产过后更具女人味的玲娇身体,略带羞涩的邀请和渴望。
“你的身体……”他犹豫了起来。
“它已经准备好等待你。”她主动迎向他,打算给她一个最火热的夜晚做为补偿。
行云无言地投降,将她抱到床上,拉下床帐,轻轻柔柔地覆盖住那娇软得不可思议的身躯。
第九章
另一个漆黑、寂静的夜晚降临。
三条黑色人影避开皇宫的守卫,朝养华轩而来。
新晴突然从梦中惊醒。说不出来原因,一股莫名的激动和兴奋在心潮中泛起,一圈的涟漪激得她再也无法安眠。
她从床上起身,披上外衣,才刚才下床,便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住。一条黑色人影站在摇曳的烛火前,床边矮榻上的宫女睡得烂熟。
“你……”黑衣人转向她的眸光有着难以言喻的温柔,令她觉得自己是安全的、受保护的,她眼眶灼热,竟欲滴下泪来。
“新晴……”轻柔、熟悉的呼唤,充满着无尽的友爱,在那顶黑色的面罩褪下之前,她的心已洞悉来人的身分。
“疏影……”她投入和她有着相同美貌的孪生姊姊怀里,多日来所受的委屈全化做泪水奔流而出。
“新晴……”疏影宠溺地拍抚她的柔背。
守在门外的玉笙忍不住冲了进来。“晴姊……”
那发自心灵深处,在她梦里纠缠回转不知多少次的哽咽呼声,像突如其来的暴雨,哗啦啦地搅乱了她所有的情绪。
她转身面对他,对双满蕴情意的泪眼里,有着诉不尽的相思和痴念。新晴看着那模糊的眼、斑驳的脸,在烛影深深浅浅的阴影下,仿佛也看遍了他多少梦不成灯又尽的凄凉夜晚;从他清瘦、略显憔悴的俊容里,又看出了许多强颜欢笑、故做坚强的白日。
而那双如今透着沧桑,闪着熊熊炽焰的深情眼眸,更诉着无怨无侮的永恒爱恋。黑宝石似的眼睛暗藏着被恶环境逼着成长的懂事,那因苦苦压抑心底翻腾的情绪而绷紧的嘴唇,更灼痛了新晴的心。
他是那么爱她,就像她对他的心一样。
她懂的,懂的。
以蝴蝶飞向花心般的急切,她奔向专属于她的幸福,那双将护卫她一生的健臂,像梧桐枝叶紧紧密合着她。
她感应到贞夫和韩朋坚贞不逾的爱,在她和玉笙之间重现。
“玉笙……”她呢喃着,像吟哦一首幸福的歌般。
“好了,先离开这里再说。”疏影非常不得已地出声破坏这深情感人的场面,她也不想当坏人,实在是时间紧迫。她示意玉笙将身后的背囊解下,取出一袭黑色的上好狐裘披风,紧紧地裹住新晴的身子。
“疏影,我不明白……”新晴困惑地望向姊姊。
“你跟玉笙离开,在义父的掩护下,定能平安地回到定远公爵府。”
“那你呢?”她慌张地看时姊姊眼里。
“我留在这里。”疏影调皮地眨眨眼,见新晴想张嘴,连忙又道:“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我主要是想替太后治病,借着太后来压压他的气焰。”
“可是……”
“怕我医死太后啊?”疏影夸张地道。“放心,我的医术医不死人的。”
“不是啦。”新晴着恼地跺跺脚,“我是怕皇帝太过固执,要是害了你,我可对不起姊夫。”
“别担心。”疏影亲爱的搂了妹妹,“我一定会让皇帝从对你迷恋不已,到对我畏如蛇蝎。”
“疏影……”新晴又好气又好笑,不知该拿这个姊姊怎么办。“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照你的话做,一切小心!对了,我跟皇帝说了韩朋赋的故事,如果他能看开,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如果他真那么识相,我会大发慈悲地放他一马。快走,义父在外头等你们。”
新晴点点头,依恋地偎进玉笙怀里,由他带着离开。她知道有赵天风在,进出戒备森严的皇宫有如人无人之境般容易。再回头看了一眼疏影脸上的自信,她暗暗对皇帝即将面临的不幸遭遇漾出一朵幸灾乐祸的笑容。
☆ ☆ ☆
回到定远公爵府,经过一番热泪盈眶的欢迎场面后,人人识相地让出空间,让这对历经磨难的有情人得以与诉别后情衷。
屋外的气温冰寒刺骨,而屋内的两颗心却炽烈如火。两人四目痴痴相对,也不知道是谁先移动脚步,没多久四支臂膀便紧紧地缠住对方。在最初的悸动稍微沉淀之后,仿佛是要确定对方的存在是真实,不再是梦境般,两双颤抖的手摸向彼此的脸、手臂、身体。
炽热的情苗借由互相的碰触迅速燃烧,玉笙情难自禁地将火热的唇压向那等待着的女性唇瓣,轻软湿热的触觉刹那间引发心底的柔情,他控制住体内极欲爆发的情欲,极其温柔的吻着那玫瑰花般柔嫩的唇瓣。
仅仅仅是这样的四唇相接,很快便满足不了他们。新晴探出了香舌相迎,玉笙立刻挺进,吸吮着她的蜜津,探索那温暖如天鹅绒般的口腔。
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玉笙才勉强移开唇,但仍一边喘息,一边恋恋不舍地紧盯着新晴春情浓郁的酡红脸蛋。
“晴姊……”他低哑地叫了声,灼热的鼻息援弄着她嫩红的脸蛋。
新晴眸光如醉,微喘着气满足地偎依在他怀里。
“我想你,想你,好想你。”他亲吻她的颊侧和那珍珠般的耳垂,另一波缠绵的攻势如糖蜜般淋向她全身,刹那间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只能无助地攀住他的肩,随着他热烈的吮吸下沉、下沉……
“晴姊……”沙哑的嗓腔不再是张情的男孩子气声音,而是发自一个被相思折磨日久的饥渴男人。唯有她相对的柔情,才能缓解他体内的欲望。
“玉笙……”颈上湿湿的吻痕,带起另一波的火焰,她情不自禁地叫着他的名字。那轻如耳语的呢喃,像是矜持的推却,又像是热情的迎接,正如新晴同样慌乱的心,打不定主意该阻止玉笙更进一步,还是投入他火焰般的激情之中。
他的手轻解她的罗衫,大胆地探入她衣里香软柔腻的酥胸。潮热的火焰顿时灼醒新晴的理智,她倒抽一口气,在玉笙怀里挣扎着。
玉笙醒悟到自己的造次,又羞又愧地移开不规矩的手,一张俊睑涨得通红,渗着血丝的眼中仍有未褪去的的情欲在燃烧。
“对……不起。”他尴尬地嗫嚅着。
新晴知道这事不能怪他,眨着水气的氛红秋眸,似唤似怨地睨了他一眼,主动投向他剧烈起伏的胸膛。
这番谅解的投怀送抱,立刻驱离玉笙心中的羞愧和委屈,满足地环住顺从的娇躯。
新晴自他怀中抬起头,柔荑伸向他瘦尖的下巴,眼中净是怜惜。“你瘦了。”
“你也是。”他深情地抵住她的额,几日来困住他的相思愁绪,已在新晴回到他怀抱后渐渐淡去。只剩下满足和呵怜。
“玉笙……”她抖着唇,面对他眷恋宠爱的眼光,强压在心底的委屈和歉疚,终于翻腾成巨浪向她袭来。新晴抱紧他,泪珠像断线的珍珠般滚落粉颊。“对不起,对不起……”
“晴姊……”玉笙着急了起来,浑不知她的歉意从何而来。他吻着她的泪,软语安慰道:“为什么要跟我道歉?我们早已是一体,这歉决因何而来?”
“我……”新晴咬住下唇,极力控制住激动的情绪,幽幽地开口:“我竟然把你忘了。”
提起这事,玉笙自有无尽的幽怨,但为了不加深新晴的歉疚,他体谅地说:“晴姊,这件事怪不得你,你失去记忆了嘛。”
“但除了这事外,还有一事。”新晴心虚地看了他一眼。
“什么事?”玉笙的心直提喉咙。虽然他爱新晴的心极真、极深,但他也是个男人,有些事情就算心胸再阔,也难免有疙瘩。
“我……”新晴扁了唇,埋在他肩上哭道:“我万万不该在心灰意冷之下,自寻短路,一点都没考虑到你会有多伤心。”
原来是这事。玉笙吁出一口郁闷,怜爱地拍抚她纤弱的柔背。想起乍听到晴姊跳楼失忆的事时,心头仍有被火钳烙烧似的疼痛,他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畏寒似地抱紧怀中的佳人,沙哑地道:“你知不知道在贺大哥传来你跳楼的消息前,我正梦见你来向我诀别。我恳求你带我走,可是你却说不能跟你去,最后在我一直地要求下,你只好承诺哪也不去,留下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