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久仰!”
利環好奇的打量陶琪,当嘉元在电话里说要带个朋友过来,问她方不方便时,她完全没想到他口中的朋友会是一位充满青春活力的美少女,这实在跟她想像中他会交往的女孩形象完全不同。
而且她觉得陶琪有点面熟,像在哪里见过。她姓陶,脸形与陶琴有分神似,不会是陶家的人吧?
嘉元在两名女子各自打量对方时,很体贴的道:“你们坐,我去泡茶。”
“那怎么行呢?”利環赶紧道。“你是客人,让我来就行。
喝花果茶好吗?“
“那就麻烦你了。”
“我也一道去。”陶琪突然站起身,似笑非笑的对嘉元抛下一记唯有两人才能领会的眼神,跟着一脸狐疑的利環走进厨房。
“利環,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她大方的说,看着女主人将装满水的茶壶放在瓦斯炉上。
“可以呀。”利環取出泡茶的茶具,顺口应道。
“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你也直接喊我名字就行。老实说,我跟你到厨房来,是因为有些话嘉元在场会尴尬,所以我们私下谈会比较好。”陶琪开门见山的道。
“陶小姐想问我什么事吗?”她客气的问。
陶琪将重心从左脚移向右脚,邀她在小餐台附设的两张椅子坐下。
“辜昱棠走了吗?”
她出其不意的问题让利環措手不及,一时间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别设会,我没有恶意。”陶琪接着道。“其实我跟嘉元早就来了,因为晓得辜昱棠在你这里,我们吃过晚饭后才敢打电话来打扰。”
“你是说嘉元知道?”
“嗯。为了你的幸福,他可是煞费苦心。他亲自去找我姊姊陶琴,希望能说服她跟辜暗堂解除婚约,不过碍于家父家姊没办法答应,所以我们只好想办法收集辜昱棠的罪行好呈给家父,没想到这人的夜生活突然变成黑白,除了跟家姊去参加过宴会外,没和其他女人来往。”
“他在和令姊交往时,就没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了。”
“只除了你,对不对?”陶琪拄着颊看她。
利環低下眼眸,不吭声。
“我承认,他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臆测之外。我原先以为他是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毕竟他之前的名声不免给人这样的朕想,加上嘉元说,你认为他不会对你和孩子负责。
“我当初或许有这种想法,可是现在……”
“他向你承诺他会承担起责任?”
“他爱我!”利環突然抬起头,凝定向陶琪的黑眸里有着不客人怀疑的坚定。“他说会想办法解除和令姊的婚约。”
“他有说什么办法吗?”
“他希望令姊和周先生会先有行动。”
“哼,他想得美呀!”陶琪不满的翻了个白眼。“他知不失道我姊姊也在等他采取行动呢!他们这样你推我、我推你难道要等到上礼堂时双双悔婚吗?”
“那怎么办?”脸上浮现一层忧虑,下意识的抚着自己的小腹。
陶琪的眼光跟着看过去,“几个月了?”
“三个月了。”
“做过产检了吧?”
“当然。”
“有没有照超音波?”
“有呀。”
“可有胎儿的照片?”
“有。”利環纳闷的望着她,像是在问陶琪她想干嘛。后者回她一个甜蜜蜜的无邪笑容。
“如果你信得过嘉元,就把所有的事交给我们办。我保证辜家很快就会给你一个交代。不过你要把胎儿的照片交给我,还要答应我在事情成功之前,不可以告诉辜昱棠我为你们拿主意的事。”
“为什么?”虽然她是信得过嘉元,可是陶琪的笑靥实在太像魔女的笑容了,让她不放心。
“我是为他好!”她在心里扮鬼脸。“这件事他最好什么都不要知道,这样他家里的人就没办法怪他了。”
是吗?利環半信半疑,但在陶琪充满自信的表情下,又不免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或许,她真有法子呢!
荧幕上的胎儿情形十分活泼,这是昱棠第一次“看到”
他的孩子,难以言喻的感动充盈于心,他忍不住眼眶灼热了起来。
做完产检后,昱棠和利環像一般初为人父母的夫妻般带着傻兮兮的笑容走出诊疗室。
两人来到车上,昱棠留在车内的行动电话响了起来,他按了免持听筒,只“喂”了一声,便被电话另一端的雷霆怒吼吓得吞回未出口的话。
“昱棠,你做的好事!”
“爸,发生了什么事?”他边安抚利環受惊的情绪,边困惑的问。
“你还有脸问我!自己捅的楼子都不知道!”
“您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少给我耍嘴皮,总之,立刻滚回家来!”
“爸!”
嘟嘟嘟的电话挂断产突兀的回响在车内,昱棠切断电话,试着安慰忧心忡仲的利環.“是我爸。他难得发这么大的脾气,不晓得我是哪里惹到他了!”
“你赶紧回家向他解释,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
“没关系,他正在气头上,我做任何解释他都听不进去。我先送你回去,再回家看看出什么事好了。”他亲了亲利環的颊,要她别为他烦恼。“你是孕妇,要知道你不开心,咱们的孩子也会不开心呢!笑一个。”
她听他的话勉强一笑,仍忧心的嘱咐道:“昱棠,你要小心。”
“我知道。”
把利環送回去后,昱棠很快回到家中。午后的阳光炽烈,然而庭院深深的辜家大宅内却显得阴森,管家指引他到书房,一看到除父亲外,还有兄姊在场,昱棠便知道事情不妙。
“你做的好事!”辜明道朝他丢来一份报纸,昱棠弯身从地毯上捡起,在大姊昱枫的提醒下,翻到有他和利環照片的那张,发现照片的画面是他找到利環的那天两人在人行道争论时的情景。
他脑中一片空白,想不起来那天有遇到任何记者,照片是难偷拍的?
“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辜明道气急败坏的吼道。
昱杭面无表情,昱枫则表情严肃的注视向他。“昱棠,里面的报导是真的吗?今天早上公关部的电话接都接不完,我们这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
昱棠一时心乱如麻,但没多久就平静下来,很快浏览了一通报导内容,才抬起头面向父亲。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否认,他却道:“上面的报导正确翔实,没有太多夸大之处。”
“你——”辜明道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昱棠,辜陶两家正加紧筹备婚事,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来?”昱枫痛心疾首的斥责他。
“是呀。奶奶好像还挺喜欢陶琴的。”昱杭幸灾乐祸的加入讨伐。“你要爸爸怎么向奶奶交代?还有陶家,陶安这人最爱面子,出了这种事,他老睑往哪放?”
“陶安有打电话来吗?”一道灵光瞬即在昱棠脑中闪过,不动声色的反问。
这一问可把现场的其他三人问傻了。
“这件事的确有些古怪。”昱枫首先开口。“虽然这是一份销路不怎样的三流报纸,可是都有记者看到这份报导,打电话来向我们求证,永安集团的公关部门应该也会接到同样的电话。依照陶安的个性,不可能不向我们兴师问罪。”
“他却一声不吭,代表什么意思?”昱杭也感奇怪。
辜明道陷入沉思,这的确怪异。
“不管怎样,昱棠做出了这种事总是事实,陶安没打电话来,不表示他不生气,也许他等会儿就打电话来找爸爸。
还有,我们要对这件事如何处置,也要尽快研究,不能等着人家兴师问罪再来打算。“
“昱杭说得对,爸,您得赶紧拿个主意。”
辜明道冷锐的眼光射向次子,发现他竟然还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觉有气。“你到底在想什么?陶琴是你自己选的,你有什么不满意?之前,我以为你转性了,没想到还是这样乱七八糟,你太让我失望了!”
昱棠对父亲的指责只觉得好笑,也不想想他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竟然有脸教训他?但表面上,他还是让神色维持恭谨,冷淡的回答道:“我决定和利環结婚。至于陶家,我会登门请罪,不会连累到父亲。”
“口气可真大!你负得了责吗?”辜明道气得想拿东西丢他。
“爸,您有高血压,别生气呀。”昱枫柔声安抚他。
“他那样子能教我不气吗?”
“是谁在生气呀?”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打开,辜家的老奶奶在媳妇搀扶下走进来,一看到昱棠立刻急切的道:“你这孩子跑哪去了?我叫你妈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找不着你。”
“对不起,奶奶。我把手机留在车上了。”他上前扶老奶奶到沙发上坐下,恭敬的陪侍身边。
“昭瑜,把人家寄给我的那个袋子拿给昱棠看。”她向媳妇吩咐。
“是。”昱棠的母亲是位保养得宜的妇人,看不出来有六十岁了,她依照婆婆的交代取出一个牛皮纸袋交给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