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嘴,送给林雅图两记白眼。
他们两个现在是干吗?联手起来想让她吐血吗?
“我说错什么了吗?”被瞪得莫名其妙的林雅图转向笑得很乐的宋世川,希望他能为自己解惑。
“抱歉!”为了让自己好过一点,也怕宋世川再说出什么更可怕的话,朱绯衣努力地先行开口,“自我介绍,朱绯衣,宋协理的秘书。”
林雅图一晒,又装出刚才那妒妇模样,揪着宋世川的衣襟。
“死鬼,居然找了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当秘书,你分明是想假公济私,背着我乱来嘛!”
看着身材称得上魁梧的林雅图做出这等娇嗔的举动,朱绯衣震惊之余,只觉得有点肠胃不适。
“你误会我了。”宋世川也很配合地解释,“不管她多年轻貌美,在这个世界上,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啊!”
“真的?”林雅图很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娇小一点地瞅着他。
“真的。”宋世川举起两指,那神情说有多专情就有多专情。
“抱歉,打扰一下。”朱绯衣看不下去,她已经渐渐看出二个大男人是在玩,可是就她一个旁观者而言,只觉得有点反胃,“请先容我告退。”
自己还是快闪,留给他们“小两口”一个独处的空间。
“等等。”宋世川连忙拉住她,“想跑到哪里去啊你!”该不会又想趁着地利之便,四处认识她未来的丈夫人选吧?
“刚才的事还没解决,你还欠我一个回答。”
朱绯衣一愣,呆呆地被拉回他身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之前问了自己什么。
看着她一脸茫然,林雅图出面替她解围了。
“我想,朱小姐大概是被我们刚才的热情招呼给吓到了。”林雅图想她之所以会露出那怪样,大概是误会了什么,“不过这样看来,朱小姐还没有被你污染得很彻底嘛!”
话是对着宋世川说的,毕竟朱绯衣若真的见识过这个平常工作能力超强的男人私底下的那个疯样,就绝对不可能那么轻易地被今日的情景给吓到了。
“你说的是什么鬼话!”宋世川啐了一口,“还不是你先起的头。”
接着,他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朱绯衣,“你该不会是误会我们两个是……”
“我没有。”朱绯衣摇摇头,“我知道那应该是你们表现友情的一种沟通形式,不具任何实质意义。”
“唷,很聪明嘛!”林雅图拍了拍手。
“那你干吗想偷跑?”
宋世川就不懂了,既然她明白自己与林雅图只是在玩,为什么还一副想尽快逃开的模样?
“对哦,有什么急事吗?”林雅田也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朱绯衣看着眼前的两个大男人,再想起自己方才的辛劳,决定好好地一吐为快,算是报仇。
“真的可以说吗?”她犹不忘假假地问。
“你说啊。”林雅图一脸无妨,“别在意,我很好讲话的。”
“对呀。”宋世川也是一样,“客气就不像你了。”
朱绯衣瞪了他一眼。什么嘛,说得她好像很没礼貌的样子,也不想想他大老板平常是怎么逼她的,要不然现在她还是气质美好的秘书咧,哪会三天两头就和他吵?
“说呀,做什么又瞪我?”宋世川相当无奈,觉得自己实在太忍让她了。
“我只是觉得……”既然是他们先起的头,就别怪她说得太白了,“看你们在那儿卿卿我我的画面,让我刚才好不容易塞进去的食物全在胃里头造反了,得快点到外头呼吸点新鲜空气才行。”
话一说完,她一步步地往后退。
“不打扰你们叙旧了,请随意。”
看着她跑走,宋世川这次没拉住她。
“很有趣的秘书。”林雅图大笑,不以为意。
“和她相处后你就知道了。”宋世川摇摇头,百般无奈的看着那抹离去的身影,而后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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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底是哪儿惹到您了?”
协理室的门被大力推开,一点也不意外地弹到墙上,咬牙切齿的美人就站在门口,一副准备兴师问罪的模样。
宋世川抬起头,看到这等阵仗也只是微托下巴,从容不迫地抬抬食指。
“进来,把门关上。”
虽然说他们的办公室是和外头隔离的,但他可不想别人一跑进来就看到她这等泼妇模样,而且撒泼的对象还是他这个上司。
朱绯衣深深吸了一口气,依言将门关上,来到他的面前。
“我又做了什么大事让你这样发标?”喝着咖啡,宋世川的神情真是悠闲得很,一点也没将眼前脸色铁青的朱绯衣放在眼底。
朱绯衣双臂横胸,忿忿不平地看着他一派无事的模样。
“协理,说真的,你是不是很反对我的少奶奶计划?”知道他扯话的本领有多么高深莫测,朱绯衣也就不和自己过不去地直接挑明了说,免得到最后,话还没问完,她早已先吐血身亡。
宋世川眼儿微抬。
“你哪来的这种想法?”他怎么会反对?只是不甘于她的大小眼,将他这个大好对象视若无睹罢了。
简言之,谁教她老搞错对象,还累得自己要如此百般提醒她。
“从你的做法上看出来的。”朱绯衣连思考的时间都不用就直接回答。
“是吗?”宋世川一贯的装傻,“我又做了什么事,让你产生这么大的误会?”
“协理——”朱绯衣侧过脸,已经不相信他的无辜了,“我想这应该不是什么误会,而是事实。”
宋世川摆一摆手,“不管你怎么说,总要提出个具体的事件来让我想想是不是真的这样。”
“具体的事件?当然。”朱绯衣怎么会说不出来,“若不是反对、有心阻碍我的计划,何必三天两头地留我下来加班?”
“加班已经是我们部门的例行公事了,这算不到我头上来吧?”宋世川好轻松地反驳回去。
“我们部门再忙也用不着加得那么辛劳!”朱绯衣哪有那么笨,“更何况,有时候你要我留下来做的全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既不紧急,做出来也派不上用场!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她才不相信咧。
“你不知道有时候所谓的鸡毛小事累积起来,也是会压垮整个部门进度的推展吗?”宋世川说得和真的一样,“更何况我们现在正好处于交替期,趁着这个空档将一些比较不紧急的琐事先行处理起来,等到下个案子开始时,不就有比较充裕的时间去规划吗?”
就凭她这个小菜鸟也想在公事上争赢他?再等个十年看看吧!
朱绯衣在心里由一数到了十,才勉强压下自己几欲脱口的脏话。
“好,就算那些加班是正常的吧。”她决定跳过这件事,反正他实在是太会找道理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宴会又是怎么回事?一些有往来的公司也就算了,我从来没接触过的又该怎么说?更别提还有一部分根本就是隶属协理你的私人交友范围,为什么也要拉着我一道去?”
她就不信这个也是她分内工作。
“绯衣,没想到我的一片好心好意居然被你如此怀疑。”宋世川的表情可谓悲痛至极。
“好心好意?”朱绯衣挑着眉,倒想听看看他又要怎么脱罪,“好吧,也许是我的资质不佳,不了解协理你的苦心,还请协理解释一下。”
“我还以为我做得够明显了。”宋世川煞有其事地摇头叹气,只差没洒下几滴辛酸泪水以兹佐证。
“很抱歉,我真的看不出来。”朱绯衣冷冷地浇熄他的悲叹,“麻烦你说清楚一点。”
“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吗?我费心安排,还不是为了帮你一把。”宋世川犹在那儿捶心肝,就是不说重点。
“协理——”朱绯衣实在是受不了他这种偶尔发作的疯样,“我说了很多次,请你说清楚一点!”
“好,我就说清楚一点。”
眼看佳人发标在即,宋世川也就收起那俗称“哭调仔”——黄金九点半连续剧表演法——决定给他这个秘书一个心服口服的理由。
“还不简单,平时有往来的公司办活动或召开餐会,要你陪我出席,一方面是熟悉对方的整个对应窗口,打好人际关系;一方面也给人家面子,捧个人场,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吗?”
“我说了,有往来的公司我没意见。”朱绯衣还是没听到她想听的。
“好,至于没往来的公司,你能够担保以后绝对不会往来吗?”宋世川好整以暇地往椅背一靠,似笑非笑地睇着她,“简单一句话,就是人际关系,现在有机会就去串串门子、认识认识;如果以后真要合作,也比较好说话不是吗?更何况以我们今年的规划,部门内负责的案子会越来越多,那些人你早晚也是要碰到的,不如现在就开始培养感情。”
顿了下,他下了总结论:“做这种工作,认识的人越多,对你越有好处。”
朱绯衣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