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什么事,居然能妨碍妳工作?」
「你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妨碍!」花蓟想也不想的暴吼。受够了,她真的受够了!这个男人怎么这么烦人啊?她从来不知道,居然能有一个人这么让自己沉不住气,只要他出现在自己周遭,她就理智全消的只想把他赶得远远的。
「蓟?」
花菖蒲缓缓走近,短暂的抑制了花蓟即将发作的脾气。
「大姐。」硬生生压住火气,花蓟不断提醒自己现在可是站在大姐的店里。
花菖蒲看着震怒中的妹妹,以及她身旁那个似乎事不关己,但很明显正是祸首的男人,想起了最近家中如临大敌的景况……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耿火炎露出森白的牙,大方的正视这位女子的打量。
两个人的五官相似,只是这位大姐沉稳多了,不像他身边的女子,动不动就变脸。
「在下耿火炎,令妹的裙下拜臣。」耿火炎大方的自我介绍,同时勇敢的接下花蓟致命的怒眼,笑得更加开心。
「花菖蒲。」声色不动,但花菖蒲的眼中闪过一抹兴味。
这个男人看来和先前的自杀兵团不怎么相同啊!
「先进来吧!」没忘了三人可还站在大厅,花菖蒲带头转身,领着两人往办公室走去。
「你想干嘛?」花蓟拉住耿火炎,美眸中的火光已经充分的表现出她一触即发的怒气。
「没听到妳大姐说『先进来』吗?」耿火炎气定神闲的配合她的动作而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不减半分。
「要进去也是我进去就好,你这个不相干的人凑什么热闹?」花蓟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想也不想的就是一阵怒吼。
「蓟!」花菖蒲回过身,忍不住打趣道:「很久没听到妳在我店里面这么大声吼了。」
「大姐!」花蓟无言。
「两个都进来吧!别在我店里闹出事来。」花菖蒲话声虽轻,内蕴的威仪十足。
「听到没有?」耿火炎低头看向浑身火焰却苦于不能发作的花蓟,笑得更加开心。
花蓟原本满腔的怒火总算是被花菖蒲给喝止了,但在看到耿火炎那刺目的笑、嚣张的态度后,还是忍不住的重新加温!
「去死啦!」忍不住、她再也忍不住了。管她现在是不是在大姐店里,管他是什么人,花蓟火大到了极点!
耿火炎笑容不减半分,轻轻松松的接下花蓟挥出的拳脚,然后他猿臂一伸,抱住了激动的震怒女子。
「别在大厅上丢人现眼了,这样有损妳花二小姐的名声啊!」他低沉的笑了笑,不顾其它人侧目的抱起了花蓟。
「还有,本人很善良的提醒妳,妳那个大姐还在等我们,看妳刚刚这么听她的话,想必很怕她才是,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吧!万一妳因此被大姐骂了,我可是很过意不去呢!」
「你给我放开!」花蓟努力挣扎,却收不到实质的效果,她仍是牢牢的被定在某人的怀里。
她气得俏脸通红,自从上小学后,就再也没人这样抱过她了,这个无赖男子真是大胆!
「放我下来,你放手!」花蓟忍不住又是一阵狂吼。对于四方投射过来的眼光她也无暇去顾忌了,对于大姐将有的责难她也没时间去担心了,她现在全心全意,只有跟自己眼一刚这个不知死活的臭男人好好过招一番。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她一定要拆了他的骨头来熬汤!
「嘘!妳忘了妳大姐方才的警告吗?」耿火炎像是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般。
「再这样妳等一下真的会挨骂哦!」
「就算我被骂,也都是你害的!少在那里装一副担心的样子了,我才不信你咧!」花蓟无法、也不想控制自己的怒气。
这个男人真的是太找死了!
「啧啧啧,妳说这还是人话吗?」耿火炎轻轻一哼。「我可是诚心诚意的在提醒妳耶!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反过来指控是我居心不良?妳这女人真的是很难伺候,是非不分。」
「见鬼了!」花蓟忍不住又是一阵狂吼:「诚心诚意?你好胆再给我说一次,说大声一点!要不是你硬要跟来、要不是你没事就手来脚来、要不是你没事就拿话激我,我会在这儿发火?」
「原来啊--」耿火炎故意拉长了话尾。「原先我还以为妳的修养有一定火候了,没想到是这么的不堪撩拨。」
他也才做这么一点小动作,她就能气成这样,分明是她自己火气大!
「你……」
力气比不过他,吼他他又不怕。花蓟忍无可忍,干脆想也不想张嘴的就是往他脖子咬去。
「喂喂喂,大庭广众之下,妳这样的『侵犯』行为有点大胆哦!」耿火炎眉眼间尽是笑意,比较担心的是她的扇贝小齿不会咬断了吧?
「不过说真的,感觉还不错。」
像是存心要气她,他轻佻的手不客气的往她臀上一拍。
花蓟气得发抖!
这个男人……
「你们两个都进来。」虽然二妹的吃瘪状况很少见,但花菖蒲可没那等时间,也不容许他们两个在大厅里唱戏……
私人感情上,她还是偏心的想替一路退败的妹妹留点颜面。
「耿先生,如果你不想我赶你走的话,现在就带着蓟过来。」花菖蒲轻声丢下话,不再等待的转身进入办公室。
「了解。」耿火炎一耸肩,决定给这位「大姐」面子,于是抱着狂怒的母狮子进门了。
而这中间,花蓟只能恨恨的咬牙,努力想着该怎么做才能整死这个超欠扁的男人。
真是气死她了!
第五章
「怎么想到要来?」平静的问话。
「拿下个月的营运改革计画给妳看。」相当气闷的声调。
「要提早讨论?」花菖蒲记得自己今天并没有这样的计画,而花蓟也没有事先知会。
「嗯!」花蓟有气无力的。
「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自家的产业在父亲退休后,大多数事情的决定权在她身上,但是蓟和石竹各自打理了分店,也都走向独立营运,除了固定每月一次的讨论之外,很少有需要特地让蓟突然跑来找自己的。也难怪花菖蒲要问了。
花蓟白眼瞟向坐在一旁自得其乐品茗的男人,闷闷回道:
「没什么,只是想既然计画做出来了就先谈。」
「那这位先生……」花菖蒲双眼往一旁的耿火炎看过去。「该不会是妳店里新聘任的人员吧?」
「当然不是!」她哪会和自己过不去啊!
「不然妳带他来的意思是什么?」花菖蒲可不习惯在不相干的人面前商讨公事。同时,她也确定蓟近来的不寻常,肯定和这男人脱不了关系。她这样问的意思只是想看看蓟的反应。
「谁带他来!是他不要脸硬是要跟,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讲道理!」花蓟愤恨的又朝耿火炎扔白眼。
「我堂堂男子汉肯屈就做妳的柴可夫司机,妳不知道感动,居然还这样损人,天理何在啊?」耿火炎哪会被一个小小的白眼所惊吓?
「感动?」花蓟轻蔑的一哼。「用不着你这个不会开车的人来当什么司机,我自己有驾照!」
「有驾照不等于会开车!」耿火炎被她那声轻哼给激出了小小的火气。「真是没看过像妳这么不识好歹的人,本人愿意这样大方接送是妳的福气,居然还有胆子嫌,妳才是标准的不讲道理吧?」
花蓟恶狠狠的瞪向他。「我再说一次,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别出现在我眼前碍我的眼!」
「老子偏是爱出现在妳面前,妳能拿我怎样?」耿火炎满不在乎的应声,一派啥也不怕的样子。
花蓟气得牙痒痒。
「你这个蛮子!」她花蓟长到二十五岁,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作未开化民族,这个男人蛮到不可理喻!
「妳也好不到哪里去吧,花小姐!」耿火炎乐得看她一副快气疯的模样。他就是爱看她气息不稳,偏又拿自己没辙的模样。
花菖蒲撑着下巴,事不关己的看着眼一刚吵得不亦乐乎的两人,回想着这个妹妹有几年没在自己面前和个「不相干」的人吼得面红耳赤了?
?嗯……似乎是许久许久了。
这结论是否意谓着,这男人应该会带来一场风暴?
看着犹在激战的两人,花菖蒲起身着上外套,决定离开现场。自己继续待下去,也只是在看一场没营养的口舌之争。
离开了办公室,她招来店内经理。
「替二小姐和客人准备餐点,我到『春天』去,不再过来了。」
「那……二小姐……」经理一愣,二小姐不是来找大小姐的吗?怎么大小姐反而要出门?
「叫她要走前帮我把办公室门锁上就好。」
花菖蒲相信,此时此刻二妹早已忘了她跑来这儿找自己的目的。
「先这样吧!」不再多说明,她拎起包包走人,留下两人在办公室内继续唇枪舌剑。
当然,对于她的离开,辩得难分难舍的两人自然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