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威风啊!」月芽儿神秘兮兮笑问:「南伯伯,那些侍卫是如何分辨您何时拍掌才是在传唤他们?如果您瞧了一出好戏而拍掌叫好,那他们会不会搞不清楚状况的冲进来?」
南啸天闻言啼笑皆非,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这种令人绝倒的怪问题。
「芽儿,别胡扯了。」南宸颢笑斥,迳自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她碗里。「快些吃吧!别饿了肚子才好。」
「谢谢你,颢哥哥。」笑眼道谢,随即努力地想以左手使筷,可惜平日惯用右手的人,怎么也无法灵活运用左手,就连要将斋菜从碗里送进嘴里如此短的距离,菜肴就掉了好几次。月芽儿气馁不已,甚至想乾脆忍痛用右手算了。
「不可!」瞄见她想换手,南宸颢连忙阻止。「这样伤口会不容易愈合。」
「可是……」正想反驳,香喷喷的斋菜已自动送到她嘴边。
「来!吃吧!」不在意两人共用一筷,南宸颢亲昵地喂食。
既然他不介意,月芽儿当然毫不客气,小嘴一张,才不管其他人瞠目结舌地惊讶神情,大刺刺接受他的一番好意。
「嗯,好吃!」杏眼笑眯成一轮弯月。
「好吃就多吃些!」赶紧夹来更多菜肴,一口一口细心喂食,脸上神情可温柔了。
嗄?儿子不是最守男女之礼的吗?何时与芽儿感情要好到旁若无人?搞不好可以提早准备婚礼了,呵呵……
南啸天夫妇俩心照不宣,无声地呵呵微笑……
银杏则乐得暗暗点头。看来宸颢少爷应该不会想出家了。
在场唯二两个心情不佳的就只有古玉凤、赵妍妍母女了,那脸色臭得像刚踩了一坨大便般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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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东西买来了吗?」
「买了买了!王大办事,小姐您放心。」
夕阳余晖将慈恩寺後院林子里的两条人影拖得老长老长,高傲的女子身影接过猥琐男人双手奉上的一小包纸包,打开瞧了下……
「这迷魂散怎么用?」趟妍妍心想还是问清楚点好,免得届时搞错分量就糟了。
「小姐,您只要将迷魂散整包倒入茶水中,保证让喝下者一觉到天亮,火烧淹水也叫不醒。」搓著脏兮兮大掌,王大嘿嘿怪笑。
「行了!这件事不许泄漏出去。」丢出十两赏银,赵妍妍紧揑著纸包,急忙转身离去,似乎怕被人瞧见。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哇!十两银子呢!从来没见赵家母女出手这么大方过,真是难得啊!
乐翻天的王大拾起赏银,哪管她要迷魂散作啥,迳自捧著银两欢天喜地走了,准备用这笔意外之财好好享乐一番去。
第九章
是夜,静僻的禅房内烛火摇曳,映出两道相对而坐的翦影,沉静温和的对答声回荡在空气中……
「悟心,今日你前来,必是有事相询,直说无妨。」玄明老禅师盘腿静坐,慈祥望著眼前这个自小看到大的孩子。
南宸颢双眼澄清透彻,恭敬道:「师父,弟子先前曾立志出家为僧,终生侍奉佛祖,可如今……」
「可如今你心境变了?」不带任何责怪接口。
「师父,您怎知道?」口吻惊讶。他也是一直到今日才真正确定自己心意。
「你是个诚实的孩子。」玄明老禅师温和笑望。「师父听其他人说了,今日你与一名小姑娘一同前来是不?」
「是的!芽儿她……」连忙想解释。
「她肯定是个好姑娘,否则也不会让你动心了。」玄明老禅师慈祥道:「依你虔诚的向佛之心,先前肯定有一番挣扎吧!」
「师父……」南宸颢很是感动,师父一直是最了解他的人了。「刚开始弟子确实挣扎痛苦,向佛之心从来未减,可是面对芽儿又无法拒绝,两方拉扯下,弟子迷惑而不知所措。」
「如今呢?」
「如今弟子只知绝不能失去芽儿!」这是他最能肯定的。
「可是你依然无法舍弃佛心?」瞧出他心底真正的障碍。
「师父大智大慧,请指点弟子一盏明灯。」
「痴儿!」玄明老禅师淡然微笑。「只要你心中有佛,就算身处红尘,依然能领略佛祖真义。修道念佛不见得要出世为僧,人世於人间百姓中,以自身之所能为善造福人群,感化众人、渡化众生,此乃真正之菩萨,比起避居世外,独修一身的修行者要更令人佩服了。」
此刻,南宸颢如遭醍醐灌顶,这才猛然醒觉自己先前的烦恼是多么可笑。
是的!修佛何须拘泥於形式,只要心中虔心向佛,出不出家、为不为僧皆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心啊!
「多谢师父教诲,弟子已然大彻大悟!」南宸颢立即翻身拜向眼前这位值得信任的智慧长者,衷心喊出自己的感激。
「痴儿啊……」玄明老禅师合眼微笑,脸上的慈悲宛如佛祖菩萨……
* * *
步出玄明师父的禅房,南宸颢才一出房门便见月芽儿立在回廊下凝望他,向来生动明亮的杏眼此刻充满忧虑。
「芽儿,你怎在这儿?」连忙迎上前去搂住她。
「颢哥哥,你与方丈大师谈些什么?」将自己埋入他怀里,心下是不安的,因为慧黠的她清楚两人谈的,大概也是她最想问又害怕的话题。
「你想知道?」搂著她漫步夜色下,南宸颢忽地有了捉弄她的心情。以往都是她戏耍他,现在角色该对调,换他吊胃口了。
点点头,忽然又摇摇头。
瞧她心意不决,忍俊不禁笑道:「到底想知道还是不想知道?」点头又摇头的,叫他说还是不说好呢?
「算了!现下我不想知道,等半年期约到了,你再告诉我。」很鸵鸟的将头埋在沙子里,心想离期限还有三个月,如果颢哥哥回心转意不当和尚了,那真是皆大欢喜,大家都高兴,可假若他心意不改,那她不愿那么快知晓,至少还可以抱有希望,再占有他三个月的时间,届时不得不放手时,要哭再一次哭个痛快。
这丫头何时变得如此胆小了?南宸颢既好笑又心疼。
「反正你还欠我三个月时间,到时再说吧!」抱著他臂膀,月芽儿执意不让他说明白。
不说就不说,可别怪他隐瞒。淡淡勾起笑意,果真顺她心意,南宸颢心想三个月後再给她一个大惊喜也未尝不可。
漫步回到自己的禅房,领她进房落坐,他关心问:「对了!手伤还痛不痛?」
举手瞧了下,她娇憨笑道:「不会……」
「我瞧瞧!」不相信她的话,索性自己检查,这一细看,不禁恼了。「哎呀!这布巾都湿了,这样伤口会发炎啊!」忙著拆下布巾。
「湿了吗?可能方才沐浴不小心弄的。」月芽儿自己没发现,还一脸惊讶。
「怎么这么糊涂!」瞧见掌心红肿深裂的刀痕,南宸颢心中一紧,忙再帮她涂上青玉膏,取来乾净长布重新包扎。
「对不起嘛……」领受他的关心,月芽儿心底暖洋洋,嘴里软绵绵撒娇。
为她包裹好伤势後,南宸颢笑骂警告:「伤好前别再碰水了,知道吗?」
别碰水?月芽儿傻眼,抗议嗔叫:「那人家怎么梳洗?」
「我帮你!」想也不想冲口而出。「想洗脸时,我帮你拧水拭脸。」
「那沭浴怎么办?」故意笑问。
「我帮……」蓦然住口,他尴尬而结巴:「呃……这个……这个……」
「叫银姨帮我?」好心帮他解围。
「对!对!叫银姨帮你!」忙不迭附和,暗暗嘘出好大一口气。
月芽儿暗自偷笑,揪著长长发辫,有意无意叹气。「人家想睡了,可是单手真不方便,好难解开发饰呢!而且芽儿睡前都要梳头一百下,这样发质才会漂亮,可是谁来帮我啊……」
梳头发?这个他还能帮上忙!
「我帮你好了!」自告奋勇。
「真的?」小脸亮了起来,自怀中掏出翠玉发梳,笑盈盈交出去。
梳个头就这般高兴?南宸颢为她的孩子心性摇头淡笑,果真细心打理起一头乌黑长发。
解开层层发辫,随著云鬟雾鬓披散而下,柔亮贴服在肌肤上,他忍不住让大掌穿越其间,享受缕缕丝绸滑过掌心的绝美触感……
「你的发真美。」取过翠玉发梳轻柔梳理,他忍不住赞叹。
「是吗?」好听话谁不爱?月芽儿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微侧著螓首噘起樱红小嘴,佯怒:「你的意思是只有头发美,其他地方都不美吗?」
那微嘟的红唇教他忍不住想偷香,於是低首轻啄一口,低笑:「别故意找我语病,你知道的。」
颢哥哥又吻她了耶!月芽儿粉颊红咚咚,垂首娇羞要赖:「人家……人家哪知道你说什么?」
「你知道的!你不仅发美,全身上下更是无一处不美……」实在她这羞涩模样太诱人,语音末完,南宸颢已禁不住胸口激荡,将她紧拥入怀,深情覆住朱润红唇品尝甜美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