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是躲起来不敢见人!这是修身养息,姊,你可别搞错了!」有人马上抗议。
「好好好!」明明怕丢脸还逞强!笑睇着他,月芽儿也下揭穿,五指点向他额头。「修好身养好息后,准备逮人报仇吗?」
「姊,还是你了解我。」猿臂揽上她肩头,月星魂笑得狠毒异常。
怎么?随便说说还真被她给猜中?月芽儿不禁笑骂。「快些打消脑子里的念头,我可不许你乱来。」
「姊,我会被毒死耶!难道你要牺牲我?」好不可怜为自己抱不平。
「呆子!爹爹不是说过,只要你能攫获佳人芳心,这未来之事尚难定论。就好比我与你姊夫,爹爹还不是算出他命带佛根,极可能出家当和尚去,你瞧最终还不是被你姊姊——我给拐来当相公了,再说……」
稍喘口气,她瞹昧眨眼诡笑。「艳歌这丫头长得是明眸皓齿、艳丽照人,难道你丝毫不心动?」堂堂热血男儿,俏生生的美人儿在眼皮子底下晃,岂有不沸腾的道理?
「你和娘也美得很,我天天瞧都麻痹了,岂会对那歹毒女人的美色动心?」冷哼一声,月星魂嘴上强硬,脑子里却忆起今日自己一连两次异常的脱拍心跳,神色因而显得潮红而慌乱。
月芽儿自己是过来人,哪会下知他初识情味的迷乱心思,不禁掩嘴偷笑,表面上还一副惋惜模样。
「真是可惜!既然没兴趣,那以后就少去招惹人家姑娘,能避则避,免得日后你当真死在她手上……」拢拢衫裙,她慢条斯理晃步踱出房门,口里还犹自叨念不休。「说不得如此一来,打乱所有命盘,她往后命定的姻缘对象会因此换了不同人,自会有承得起她使毒玩弄的奇男子当她的枕边人……一
她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月星魂瞪眼,直到她带着捉弄笑意消失在门口,这才呈大字状让自己仰躺在床褥上……
命定的姻缘对象会因此换了不同人……
自会有承得起她使毒玩弄的奇男子当她的枕边人……
清脆带笑嗓音一直萦绕于耳,不知为何,一想到那恶毒女人身边站了个不知面孔的男子,月星魂心绪便烦躁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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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总算出来了!
阴暗的廊柱底下,阳艳歌见月芽儿怡然步出「水月阁」,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老实说,在人家的屋檐底下对主人的弟弟下毒,心底总有些过意不去,因此方才她才会随便扒了几口饭,便心虚的趁早离开饭桌,没想到四处逛了一圈回来,却见月芽儿先她一步进了「水月阁」。她怕进去恰巧和她撞个正着难掩尴尬,只得守在外头,候了许久,她总算是出来了。
目送她远去身影,阳艳歌这才开开心心踱进「水月阁」,来到房问前正想推门而入,杏眼却不小心瞟到毫无动静的对门,这让她停下了正要迈进房门的步伐。
奇怪!照理说对门房里头现在应该传来麻痒难耐的呻吟,或是抓破肌肤的痛呼,断不可能像现今这般安静啊!难下成姓月的不在里头?不可能啊!南夫人才刚从里头出来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又耐不住旺盛好奇心,她便放轻脚步来到月星魂门前侧耳倾听——没有!什么声响也没有!
「非礼勿听,没听过吗?」蓦地,月星魂懒洋洋的音调从里头传来,当下让阳艳歌骇了一跳,脸色不由自主的羞红起来。
真糗!生平第一次当壁脚竟被当场抓包。不过,可不能就这么认了,不然日后在他面前怎拾得起头来?
「我、我刚好路过,可没要偷听你啥么!」强词辩解,绝不承认。
方才就察觉到她的气息了还死不承认!房里的月星魂白眼猛翻,原本烦躁的心绪在听见她的声音后,竞出奇的沉稳下来。下过,因为还没有心情与她斗嘴,便也懒得再多说什么。
等了老半天,没得到预期中的毒辣回嘴,阳艳歌竟感到些微失望,几度话到嘴边想开口,却又吞了回去,
就这样在房门外蹭了许久,最后终于鼓起勇气质问:「喂!你哑了吗?怎么不回嘴了?」
怪了!难得想修身养息一下,她倒自动送上门来找架吵!月星魂既觉莫名其妙又感好笑,原本今夜打算停火的贱嘴又被挑起了兴致。
「阳大姑娘,你有毛病啊!非得让人骂一骂才睡得着吗?」呵……真没见过这种人。
「你才有病!」火气瞬间点燃,神采奕奕地反讥。「对了!你身上麻痒难耐的毛病好点了没?需不需要本姑娘替你瞧瞧?」哼哼,如果他肯低头求饶认错,那她会考虑给他解药的。
「嘿嘿……痒啊、痒啊,痒得少爷我舒服极了,最好再多来几下,少爷我会更开心。」毫不示弱,摆明绝下低头。
「你、你真的有毛病!」那种麻痒会让人血淋淋抓破自己全身肌肤,阳艳歌不相信他会没事。
「你才疯了咧!」不疯怎会毒害未来亲夫?害他从小就得接受非人磨练。
「算了!懒得理你!」既然不接受好意,那就让他痒死吧!阳艳歌恶毒地想,甩门回房去了。
「疯女人!」房内的月星魂喃喃自语,拥被翻身迳自睡觉去。
这一夜,不知是否因有睡前的一番嘴皮子运动,两人皆睡得很香很沉,一夜好梦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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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天气晴朗、阳光普照,耀眼的金芒映照在结霜的树枝花叶上,闪烁出一圈又一圈的炫丽光芒。如此的好天气让月芽儿高兴的抓来夫婿、儿子陪她在园子的凉亭里品茗谈心。
未久,就连从昨夜儿就躲起来不见人的月星魂也自动现身,加入吃吃喝喝的行列。
「有脸见人啦?」南靖璿面无表情,语中却暗藏调侃讽笑,颇有冷面笑匠之架式。
将一张完好无瑕的俊秀脸孔自糕点美食中抬起,月星魂先是责难瞥向笑得诡异的亲姊姊——肯定是她将他的惨状当笑话说给亲人分享。而后才狠瞪南靖璿,皮笑肉不笑的扯高嘴角。
「璿小子,长辈的事,小孩子不懂就别乱发言,当然小舅我是不会介意啦,就怕被外头不知情的人误会,以为堂堂定远王府内如此没规炬。」听懂没?乖乖闭上嘴吧!
没规炬?月、南两家就属他最没规炬了,他还有脸说别人?南靖璿闻言冷笑,脸上神情可讽刺了。不过,向来懒得与他作口舌之争,迳自安静啜饮热茶。
深知两个同龄的甥舅向来爱在言语上互讨便宜,实质上两人感情深厚,南宸颢仅是微微一笑,安静温和、充满慈柔光芒的为众人沏茶。就在此时,只见月芽儿怱地笑了起来,一双杏眼直往月星魂身后瞧去,
「呵呵……你那小冤家偕同她师父来了!」满眼看好戏的狡黠光芒。
闻言,月星魂只觉恶寒上身,脸色转绿。老天爷啊!为啥走到哪儿都会碰上那恶毒女人?难道就不能让他歇息一天吗?
「果然是命定的,逃也逃不了呢!」南靖璿眯眼嘲笑,冷冷补上一脚。
「你们……唉!做啥笑话星魂呢?」亦知其中详情,南宸颢却没有其他两位亲人的坏心眼。
呜……果然是修佛之人,心地总是较良善的,不像另外两个没心没肺。月星魂悲切暗想。
「哈!月星魂原来你在这儿!」远远就瞧见那熟悉的背影,阳艳歌有些不敢置信地抛下师父,一个窜身飞掠进亭内。待她瞧见他安然无恙、毫无损伤的外表,先是呆愣,随即惊叫。「你、你怎会没事?」原本是想来笑话他肯定顶着一张大花脸,没想到竟大出她意料之外。
「因为你使毒功夫太差!」抛出两记白果眼,他嘿嘿冷笑。
「噗!」明明昨夜儿还惨不忍睹,今儿个倒有睑来嫌弃人家毒下的不好,亏他说的出口!月芽儿忍禁不俊地笑了出来,却换来月星魂警告性的一记狠瞪。
月芽儿哪理会他,迳自招呼还处于惊愕中的阳艳歌坐落,同时阳雪天也漫步踱进亭内落坐。
「师叔,来,这安溪铁观音,您尝尝看怎样?」由于总觉爹娘对他有所亏欠,月芽儿见着阳雪天总会有种想补偿的心理,不自觉的就会特别热切招呼。
接过她送来的青瓷杯,只见杯中茶水色泽褐绿,再嗅其味芳香四溢,恍若天然馥郁的兰花清香,还未饮下,阳雪天已欣然叫道:「好茶!」再饮下其茶,只觉颊齿留香,入喉回甘,沁人心脾的清香令他情不自禁闭眼品尝其韵味。
眼见师父许久未露出如此陶醉神色,阳艳歌不由得笑道:「师父生平最大的兴致便是饮茶品茗,南夫人,你这一着可真对了师父的味了。」
「叫啥南夫人,多生疏啊!唤声芽儿或姊姊不是亲切多了。」月芽儿笑眯眯地纠正。
姊姊?和他们月家、南家似乎没熟稔到这种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