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单纯的方心亚仍然有些狐疑,「他和哥、哥哥很要好、好吗?我、我以前、怎、怎么没听、听说过?」
「你现在就听说啦!」司马炎尘还是满脸的笑,替她端来一杯咖啡,无赖地堵住方心亚的口。
◇ ◇ ◇
不知道为什么,方心亚今晚在床上翻来覆去。
将长发挽到一边的肩上,在睡衣上加了件小外套,她打算到书房去找本书帮助入眠。
赤着脚丫子,她无声无息的踩在地毯上,当靠近书房时,她意外地发现门板底下流泄出晕黄色的灯光。
有人在里面吗?方心亚暗忖,也许是哥哥吧?方伦亚常常在办公之余,会到书房坐着沉思。
「哥……呃?」坐在皮椅上的高大身影好像不是……
「哈罗,心亚!」司马炎尘抬起头,脸上绽出一抹迷人的笑意。
他完全不给她逃跑的机会,一下子便站起来牵住她的手。「你是来找我的吗?」
这个人的脸皮怎么那么厚啊?「才不、不是。」
「啊!真是令人失望,」他假装鼓起腮帮子生气,就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小朋友。「那你来做什么?」
「我、我来找书、书看。」她指了指满排都是书的书柜墙。
书柜里琳琅满目,好像什么书都有,从天文学到星座卜卦,从乐谱到音乐家小传,从食谱到咖啡馆的介绍……这间二十坪大的书房,简直像是一间私人的迷你型图书馆。
「睡不着吗?这么巧,我也是呢!」
「哦~~」方心亚往书桌上一看,发现放着一本世界名句事典,里面全是各式各样、各国名人的名言。
「算了!看书粉无聊,咱们来聊聊天好了。」司马炎尘不满她的注意力被桌上薄薄的一本书拉走,毫无预警地动手圈住她的腰肢,在她小小的惊叫声中拉着她与他一块儿在大皮椅上坐下。
皮椅再怎么大,也容纳不下两个成年人的体积,所以,司马炎尘只好很不得已的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两条胳膊仿如蛇也似的霸着她不放。
「你、你不可、可以这样做、做!」她结结巴巴的想抗议。
「可是不这样做,你会掉下去呢!」他粉无辜地解释。
她必须及早习惯自己的肢体动作才可以啊!这可是男女之间增加亲昵的基础耶!
「可——」
「哎呀!你怎么这么罗唆啊?你都还没有告诉我,你想看什么书呢?」他聪明地赶快转移话题。「你喜欢看长篇小说,还是短篇的?」
一时不察,她果真呆呆地顺着回答了。「短篇的,比……比较不、不、不拖、拖泥带、带水。」
「这样啊~~」不知怎么地,听到她的回答,司马炎尘心底竟有一点想笑的感觉。
「那你看过什么?像是——古代有某个英国人,写了一个笨蛋国王老爸和三个女儿的故事——」
「李……李尔王!」
「哇噻,你知道嘛!那你知不知道,那个英国人也写了一桩有关鸭霸女人,最后嫁了一个老公——」
「那……那是驯、驯悍记!还有那……那个英、英国人、人,是、是莎、莎士比、比、比亚!」
「心亚好厉害喔!」他顺手「奖赏」她一下,啵的一声,在她的脸上香了一个,嗯……甜甜嫩嫩的。
「啊!你……你不可,可以随、随便、便、便……」她害羞的羞红了小脸。
「好吧!我不会了。」司马炎尘适时装出一本正经的口吻,「告诉我,心亚喜欢看什么样的书呢?」
她颇为认真地想了一下。「我、我喜欢看……像……像这个……」她比向正好就放在桌上的一本红色精装书。
「哦~~成语辞典?」有意思。
「嗯!像、像这样……」她伸长手取书,随意的翻阅,「毛、毛手毛、毛脚:举、举动轻、轻率。」一边念着,还不忘偷瞄司马炎尘一眼。
「哈!」司马炎尘仰头大笑。
有意思,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把他给打败了吗?
「告诉你喔!我也很喜欢里面的其中一句。」唰唰唰,他翻到了。「足以自豪:很可以自满自傲。」
「咦?」这不符合她的想法,他不是应该满脸羞愧的放开她吗?
嗯~~可见她太低估他厚脸皮的程度了。
「还有这、这一句,不、不成体统:失、失去庄、庄、庄严的、的态、态度。」你懂了没?
我懂!「啊~~我更偏爱这一句,快意当前:又得意又满足的样子。」
怎么办?她的红唇用力的咬住下唇。「你、你是、是这句,目、目中无、无人:瞧、瞧不、不起人。」
「耶~~我哪有?我是孤芳自赏:自命清高,自命不凡。」说罢,他还不忘抬头挺胸,摆出一副挺骄傲的模样。
不玩了!「你、你就、就只会、会……」欺负我!可她却是敢怒不敢言。
何况,这种欺负,竟然让她觉得有一丝的甜蜜耶!
清了清喉咙,她打算换个话题,「你、你也喜、喜欢看、看书吗?」
「嗯哼!」他心不在焉的回道,黑眸却忽然一瞬也不瞬地凝望着她。「心亚?」
「什、什么、么事?」听见他的口气忽然变严肃了,她看着他的脸色也马上变得很正经八百的。
「有一件粉重要的大事。」
「哦?」是什么?她马上洗耳恭听。
「我发现,」司马炎尘慢条斯理的开口,「你,没有叫过我的名字。」
◇ ◇ ◇
「名、名字?」这算是什么大条的代志啊?
从她的脸上读出她的不以为然,他更加用力的板起脸孔。「当然是大事,难道说……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咦?这么一说,两个人才同时想到一件事——
方心亚的确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呃……现场的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尴尬!
「好吧!」他勉强开口道:「那我就告诉你——只有一次,你要记住喔!」
方心亚赶快点点头,准备恭听对方的「芳名」。
「我叫司、马、炎、尘。记住了没有?来,念一遍。」
「司——司司司司——」她的舌尖莫名地打结得很厉害。
我还感冒要用「厶厶」咧!司马炎尘忍不住往上翻了个白眼,却只能装出很有耐心地往下等。
「马——炎炎炎炎炎炎……」
他不禁抱怨起来,「你就不能一次把它给搞定吗?」
她又不是故意的!方心亚沮丧的低垂着头。
司马炎尘立刻后悔起自己的嘴快,一见她开始对自己有了退缩之意,他只得马上寻求补救之道,将她搂得更紧。
气氛安静了好一会儿。
很慢很慢的,她的心房突然开始盈满了一股暖暖的柔情。
多么奇妙啊!透过如此亲昵的肢体语言,竟会影响到她的心灵?!也许是因为他的歉疚是从他的掌心、他的体温、他的身上淡淡的传到她的心底……她竟然可以感受得一清二楚!
也许,这真的只是她的错觉,但她真的开始慢慢的放松心情。
她那不再紧绷的身体传达到他身上,他的指尖开始柔柔的滑入她的发云之间,缓缓的替她梳了起来。
「你知道吗?」他先打破沉默,拿起她还未走进书房之前他翻看的书。「我刚刚看到这里。」
她顺着他的指尖望过去,倏地,耳根臊红起来。
恋爱——那是心的重病。
「呃——呃——」这算什么?这是——这是他在向她表达情愫吗?
不!她顿时感到方寸全乱,女人的矜持让她只想反驳。「我……这、这句……」
他又指着一句话。
近视的人们才在谈情说爱。
「我、我的眼、眼睛很、很好。」她小小声地说,压根没有意识到,这是许久以来,她胆敢对另外一个人下战帖。
「是吗?」司马炎尘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又找到一句。
没有东西胜过少女的接吻——
「呀!」她羞得直想挣出他的怀抱,却已经太迟了。
司马炎尘已经饥渴得仿如鹰隼般地低下头侵袭她的红唇。
他们吻得透不过气来,两人的舌相互交缠着,那是一种大自然本能的反应,也是男与女之间互相吸引的天性……
吻,似乎很久,也似乎只有短短的一秒钟。
等她终于被他松开时,双唇已经红肿,眼神更是迷蒙得不晓得自己身在何处。
◇ ◇ ◇
望着看起来仍然傻呼呼的她,司马炎尘不禁骄傲的暗忖,他敢打包票,自己可是唯一KISS过她的人!
「这样就傻啦?」他取笑地捏捏她的小鼻子,试图冲淡房间内已经被欲望遮掩的浓厚气氛。「那我们以后怎么办咧?」
「谁、谁、谁、谁……」谁跟你以后怎么办啊!
「好吧好吧!我们就不看这一本,那太煽情了对吧?」司马炎尘随手把那本书合上,换抓另一本过来。「就看这本书吧!」
可不瞧还好,一瞄过去,她简直忍不住呻吟出声。「中、中、中……」
「中国情诗大全。」司马炎尘的眼底蓦地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他笑嘻嘻地随手一翻,「啊~~太好了,这句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