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一番滔滔不绝的赞美声在众人间引起一连串“意想不到”的反应。
“真的吗?”
“真是没想到啊!看起来那么瘦弱的少夫人……我还以为她见到血就会哭、就会吐了……”
“对呀!”
“我也是这么想……”
众人七嘴八舌的,显然对这位新进门的少夫人大大的改观了。
蓝涛二话不说,迅速往侧厅走去。
可能吗?他那动不动就爱哭的亲亲小妻子,居然敢拿针线在人的身体上缝来缝去?
但侧厅中的景象回答了他。
只见蓝花氏正在替坐在椅子上的伤者上药;而水亲亲则正背对着门口的他,弯腰替躺着的伤者缝伤口,她一脸的专汪,手中的线正随着一针一针的动作而飞舞。
蓝花氏的上药工作告一段落,抬头看见儿子,双眼发亮地迎了上来。
“涛儿,”蓝花氏急急的拉住他的手,搜寻着他身上是否有受伤。“你没事吧?娘可是担心了那么一下下哩!”
见到儿子安全无恙的站在她面前,憋了一整夜的气方才得以舒缓,也总算有心情说笑了。
“嗯!”蓝涛一直盯着水亲亲的背影。
蓝花氏见状,会心的一笑。
“不是娘在夸她,亲亲儿的手可真巧,将大柱子他们的伤口缝得漂亮极了,如今他们都安安稳稳地在床上熟睡呢!”接着她又感慨的一笑,“娘前一阵子还真是小看了她,以为在京城中长大的姑娘个性比较温驯……”
“温驯”是好听啦!蓝花氏真正想说的是“软弱”,唉!她的老眼可真是看偏啰!
“她一整夜都没睡?”蓝涛不可思议的问道。
“是啊!”蓝花氏理所当然的点头,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蓝涛就觉得大大的不对了,他心疼死了,他的亲亲儿怎么可以如此的操劳疲累?她瘦弱娇小的身子怎么禁得住这样的折腾?
一针又一线,水亲亲好不容易结束伤口的缝合。
“呼!”她才一挺起背脊,因长时间的弯腰驼背让她产生了一阵头晕目眩,摇摇晃晃地差点往后倒。
“小心!”一双大手及时护住她。
“涛?”水亲亲一时之间回不了神,只是呆呆的瞪着他。
“呜……”小嘴倏然一扁,她立刻放声大哭起来,“呜……涛,好可怕,好多的血……呜……”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疑问的大眼瞅着他,“你呢?你没事吧?你没受伤吧?你没——”
“我没事,放心,我没事!”蓝涛轻抚着怀中激动的小人儿。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
蓝涛以他唯一知道的一百零一招堵住她的嘴。
唉!这方法真是屡试不爽又轻松快乐啊!蓝涛得意地思忖,不自觉的凝视着她已嫣红的脸蛋。
被他吻得七董八素的水亲亲果真忘了哭泣,沉醉的双眸氾着美丽的光彩,让蓝涛痴迷得忍不住又开始亲吻她。
咳咳!他们不会不好意思,旁观的人都都不敢再看下去了呢!
“嗯……有人、有人在看啦!”水亲亲试着自蓝涛的怀抱抽离,整张小脸也不知道是羞红,还是被吻红的!
蓝涛这才稍稍收敛一下自己,眼光却很“鸭霸”地扫视周围,其他人只能摸摸鼻子掉过头去。
“好啦!”他满意地点个头,突然将她一把抱起,大摇大摆地便要离开。
“对了,”他突然一停,扭头咧出一抹自大的男性笑容,“我和夫人要去‘休息’了,不到午膳时间千万别来‘打扰’。”
“哈哈哈哈——”众人先是一愣,而后“轰”地一廷,爆笑四起。
“涛!”水亲亲恨不得能挖个地洞躲进去。
“你终于上道了,儿子。”蓝花氏是笑得最大声的那一个。“咱们来点掌声鼓励鼓励!”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应蓝花氏要求,现场马上响起一阵最热烈的掌声,几乎掀掉了上头的屋瓦。
“谢谢。”蓝涛既大方又正经的领受了。
水亲亲呻吟一声,突然希望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人了。
虽然表面上和众人一样舆高采烈的目送蓝涛夫妇离去,但是,在别人没看见的时候,那双眼睛却闪过一道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
看来,是到了再下手的时候了。
“哦——呼……”
响亮的鼾声在她耳边响起。
“哦——呼……”
咦?原来自己的打呼声这么大啊?连睡着了都还听得见?
“哦——呼……”
奇怪,她的耳朵怎么痒痒的,好似有一团毛毛的球在扎着她柔软的皮肤?
“哦——呼……”
不得了!有一股热热的风渗进她的耳朵里了!
水亲亲睁开眼睛,一时之间睡意全都跑光了。
没办法,她还是很不习惯一醒来就面对一张大熊脸——哦!不是,是蓝涛的脸啦!
“唔!”鼾声突然中断地抽抽鼻头,蓝涛翻了个身,顺势将怀中的她给带到胸膛上。
哎呀!水亲亲忽然发现这种男下女上的姿态好“威风”,仿佛她可以把他的一切都“一览无遗”。
她微勾出一抹淘气的笑容,亮晶晶的眼珠动呀动的,娇羞地将自己的唇瓣覆盖在他的大嘴上。
“嗯……”湿润的丁香舌小猫也似的舔舐着,尝着他口腔内的热度,也品味着他嘴角周围的肌肤。
有点儿粗糙、有点儿碱涩。
还……还满对她的味的耶!水亲亲有些心猿意马地决定了,她喜欢他。
她喜欢他的嘴、他的眉、他的眼,就连这一整副庞大而结实的躯体,她都喜欢。
羞怯地捂住眼,但水亲亲仍然忍不住一路往下瞧——
“哇!”原本应该是熟睡中的蓝涛,突然睁开眼睛。
“哇!”水亲亲吓得光溜溜的身体倏地往后一倒。
“小心!”蓝涛及时拉她回来。
“呼!”水亲亲余悸犹存地死命搂住他,也顾不了羞不羞,只想聆听他浑厚有力的心跳声来稳住自己的情绪。
她愈想愈不安,纤细的双臂搂得更紧。
“咳!”这么一来可就苦了蓝涛,他胸膛上的平坦乳头被两团丰腴的玉乳挤得硬挺如石,他已血脉愤张得快忍不住了。
“快下去。”入睡前他才把她“累”得动弹不得,所以,现在他决定表现出体贴的态度。“赶快下去!”
“为什么?”人家她还在害怕,他居然这么不懂得体贴地要赶走她?水亲亲不满地嘟起小嘴。
可是,她才一抬头,便看见了他发亮深邃的眸子,忘了自己究竟要说什么。
“别那样看我!哦——去他娘娘的!”蓝涛一把拉她低下身,一掌按着她的后脑勺,狠狠的将那张小嘴再亲个够,一掌则揉捏着她软嫩嫩的身子,恣意把玩起来。
“坐上来,”他扳开她的腿,圈上自己结实的腰际,整个男性深深的埋入——
“青阁”内又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与喘息声。
可是,却没有人敢不识趣地前来打扰,只能任这小俩口恣意地享受激情欢愉的好时光。
第七章
不忍
对柳谷而言,秋天不仅是个美丽的季节,更是个忙碌的季节,牧工们勤奋地收集贮藏草料,以备在冬季供所有的牲口食用。
天气愈来愈冷,准备过冬与过新年的工作正加快脚步进行着。
“好——冷——喔——”水亲亲贴着蓝涛粗实的胳臂,语气又憨又俏的撒娇道:“人家不想起床啦!”
“啧!没见过这么懒的女人。”他懒洋洋的批评她,但偏偏他就是爱看她这张懒洋洋的小脸。
“对呀!”水亲亲得寸进尺的亲吻他,“人家就是懒,所以才会要你抱抱嘛!”
“懒惰的女人。”尽管口头上在抱怨,可任何人都听得出来,那只是他随意说说而已。
其实,蓝涛何尝不惊喜于小妻子的蜕变?水亲亲愈来愈少动不动就掉眼泪,也不再是缩头缩尾的小老鼠样了,现在的她,讲起话来比较有自信,也懂得跟他开些小玩笑,偶尔还会吐露出几句心底的话。
“你是在哪里学会处理伤口的?”
原本蓝涛也只是随口问问,压根没有指望她会回答。
可是,没想到水亲亲却开口了。“在‘花满楼’里学的。”
“哦?”这下他可真的对她“刮目相看”了,蓝涛万万没想到在青楼那种地方,她居然也能习得缝愈伤口的技术。
“因为……”水亲亲有些迟疑后才又敢齿道:“有些来‘花满楼’的客人相当的……粗暴,一些姑娘都曾经被打过、揍过,请郎中来诊治时,我都在旁边帮忙,所以多多少少学了一些……”她的语气中净是忆起往事的感伤。
原来如此,蓝涛颌首表示明白。
“我真高兴还有一些事是自己帮得上忙的。”说这番话的水亲亲,眼底净是受到肯定后的晶亮神采。
此时,他突然发现她变得更美了,她仿佛是一面被拭亮的水镜,蜕变得更加耀眼夺目。
夜雾未退,朝阳展颜,牧场里的活动已活络起来。
“叱!”牧工赶着牛羊、马群到青翠的丰草之地放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