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他不耐烦地在黑暗中迈步,熟悉地摸索到墙边的电灯开关。
满室光明突绽——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情站在房间的中央,肩上披着丝质的薄被,从头到脚包了起来,女性曲线毕露。
相较之下,他腰间系的毛巾似乎就太小儿科了。
“我才打算去找你呢!”他可一点都不欣赏她的“保守”打扮。“你来这里做什么?”他毫不僻讳地扯掉身上的毛巾,大剌剌的到衣橱前翻找自己的贴身衣物。
“不用了。”她说。
什么东西不用了?西村难和回过头想问她。
情松开丝被,双肩轻轻一耸,遮蔽物无声无息的落至脚边,赤裸的胸体嫩滑地展现在他眼前。
他错了,其实他们两人是“穿得一样多”。
眯起眼,他伸出大手,轻掂她柔软的浑圆。“怎么?你是来诱惑我的?”
情清澈的眼儿眯了起来,快速闪过一丝哀伤。
“不!你说错了,我是来取悦我自己的。”
“取悦自己?”这种说法倒新鲜。“怎么做?”这女人,臊红从鼻尖一直蔓延至耳后了,还想做什么?
情吐着舌尖舔舔唇,企图压抑下羞赧所引起的青涩。
她真的、真的怀疑自己怎么会有胆量照脑海中的企图行动,但做了就是做了,她还是继续吧!
“别动。”渐升的激情开始熏染四周,她攀住他的双肩,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唇,两种暖意相似的温度出奇地擦出美丽的火花。
吻,可以是很单纯的友谊,也可以是意义深远的缠绵,比花味香郁,更比蜂蜜甜美。
口舌的游戏是热切而不知倦的,相贴的躯体轻微扭动着,他们双双屈膝跪了下来。
当柔软的手胡乱而急切的开始抚触他时,西村难和忍不住托住她的臀压在自己的男性象征上——
“不!”她猛然制止他的举动。“我说过,我是来取悦自己的!”
西村难和这才真正意识到今晚的她有多么的不同,她这种异常固执的表态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可惜的是,被肉欲冲昏头的他无法想得太多。
他笑道:“好吧!主随客便。”
好个主随客便!
情任凭冲动的勇气支使着行动,将西村难和这么一个大男人拉到床边并推倒他,纤细的娇躯覆上他的,大胆的跨坐在他的上半身上,以俯视的角度与他互相凝望。
“你知道吗?”她忽然伸手摸他的双眉、他的眼睑、他的鼻尖。他的唇……“你长得和弘子夫人有些相像,这眉毛、这嘴巴……”她将指腹压在他左边唇角。“而且这儿会开出一朵花呢!”
开花?”这种说法挺好笑的!西村难和芜尔地勾勾嘴角,果然在她满心期待的目光中绽出小小的笑窝。
“我喜欢你的身体。”当被一个全裸的女人坐在身上,两团柔嫩的臀磨蹭着男性乳头时,再理智的男人也会受不了。
“唔……”西村难和双拳紧握,额际青筋尽绽,牙关咬得嘎嘎作响!
“它好漂亮!”情的语气惊喜得仿如拆礼物的小孩。
“漂亮?”他勉强找回一丝神志对她说:“男人是不能被称为漂亮的。”
“谁说的?”似乎看出他正在忍受“苦难”,她竟然磨蹭起臀部。“你可比我漂亮多了。难和,我并不美,皮肤不够白皙,更不懂得什么女性媚术,当初你为什么会要我?”
要命!拜托,女人,别净挑这种“关键时刻”发问好吗?
“这不重要吧!”他想将她往自己的小腹推去,无奈她的手抓住被褥,像是生了根似的不放。
“很重要。你为什么会要我?除了我们的约定外,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她索性低下身。
“你想听什么答案?”妈的!西村难和在心中啐道。这不啻是全天下最磨人的酷刑!
情忽然笑了,而且是顽皮的一笑。“听我想听的答案罗!”两只手很不安分地摸过来又摸过去。
她想听的答案?“是什么?”快讲出来,他好说给她听啊!
“对啊!是什么?”她也陪他一块儿装傻,尽管全身轻颤不已,脸红烫得不能再加温了,但她依旧坚持下去。“你要自己想啊!”这种时候了,还要他动脑筋想?他连问题都忘记是什么了呢!
“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见状,她再一次问道,也算是提醒他她的问题为何。
废话!“我不可能和看不顺眼的女人上床的!”西村难和冲口而出。这种答案够不够?!
“这就够了。”她低语。至少他看她顺眼呢!“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不然她还能奢求什么呢?
☆ ☆ ☆
当西村难和再一次自高潮中释放出来时,情只能在他的身下颤抖地接纳,因为太过的刺激而喘不过气来。
直到这一回的冲刺再度结束,西村难和才感觉到身心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也才肯从情的身上翻下来。
“很疼吗?”他的指尖抚着她脸颊上残留红肿的肌肤,尽管只剩一些淡痕,他仍觉得刺目不已,在在提醒他甩她一巴掌的光景。
他将整个手掌贴抚上去。怜惜、愧疚、不安,净在这简单的肢体语言中。
“疼。”他实话实说,嘴角牵出一抹算计的笑。“不过,今晚我绝对会好好讨回来。”
“哦?”
再一次的,他觉得今晚的她是那么的不同,但哪儿不对呢?
“你隐瞒了我什么吗?说!”不经意滑至她颈部的手突然轻轻收拢,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问着。
她却不似以前一般垂首畏缩,反而笑得更灿烂。“我又能隐瞒你什么呢?在这个家中,最了解我的人不就是你吗?”
她冷静地将他的手从自己的颈上拿开,一根一根亲吻他的指尖。
“我知道你喜欢吃秋刀鱼及茶泡饭、我知道你喜欢打蓝色的素面领带、我知道你在露出笑容的时候,左边嘴角会有迷人的笑窝;也知道你在心情恶劣的时候喜欢喝清酒……但是,我了解你这么多,却仍然是不够呵……”
感伤的摇摇头,情忽然将脸蛋埋入他宽实的肩头,身子剧烈而明显的颤抖。
“情?”她在哭吗?西村难和急着想看清楚她的表情。
她倏地仰起脸儿,非但一点泪水也没有,反而是学河豚似的吹鼓着脸,试着博君一笑。
“你……”西村难和松了一口气,轻持她的鼻尖,像在逗弄一只小狗儿。“吓到我了。”
“是吗?”她露出不以为意的芜尔一笑,“原来我还是有能力可以影响到你呢!真好。”
西村难和微拧起眉,不怎么愉悦。“别再有下次!我不喜欢。”
她的笑容隐去。“是啊!你不喜欢……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了……”一句话、一个吻,她字字嘤咛、声声深情,动作缠绵、心情难测。“不会再有下次了……”
☆ ☆ ☆
窗外映照入的阳光持续放射热能,干扰了西村难和的好眠。
光裸的手臂抬起遮住双腿,阻止视线受到刺激。
“嗯……”他懒洋洋的睁开眼,发现床的另一边已经空了,这是他预料中的情景。
情应该是去上课了。
西村难和悠闲地走入浴室,准备洗掉一身的疲倦与汗水。
这一觉睡得真舒服,不单单是做爱后全身舒服的畅快感,更因为心中的满足。
呵!以后还有机会,他绝不会介意情再来“取悦自己”的。
背部经过热水的冲刷下传来隐约的刺痛,是被指甲抓伤了吗?一定是情昨晚留下的“战绩”!一抹自满的、得意的、纯男性的笑噜在嘴角。
嗯哼!也许今晚该换他来“取悦”她。
但是,西村难和的好心情只维持到下午,在他得悉石黑贤一与情订婚的消息为止。
“什么?!”
接到石黑家以亲家身份打来的电话时,他发出前有未有的咆哮!
“不可能!不可能的!”
不知道哪来的怒气,当场他就把手机给狠狠摔坏!这还不够,大手把一桌子的文件挥扫落地,再用力地踹踢着桌子!
办公室中发出的剧烈声响,就像是在拆房子似的,吓得门外的职员赶快找人来帮忙。
“难和!”
在自己的办公室收到消息后,西村京极第一个赶到。本来他不相信,但打开门后的一片狼藉,让他深锁浓眉。
“你是怎么回事?发什么神经啊!”
“不可能……不可能的——”西村难和却像是没有听到兄长说话似的,只是一个劲儿的喃语,最后迅速抓起车子钥匙往外跑。
☆ ☆ ☆
“她呢?”将车子停在西村宅邸大门口,匆忙得连熄火都来不及,西村难和便冲进大门,抓住一名女佣询问。
“二少爷,您在说什么?”没头没脑的,谁知道他在问什么。
“情呢?她人呢?!”
“情小姐吗?她大概五分钟前走了……”
走了?“走去哪里?”
“是石黑少爷说,打算在婚前先让情小姐适应新环境,所以,特地来把未婚妻接去住一段日子。”这种作法多么体贴、多么令人羡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