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架太细、皮肤太滑、脸太嫩、声太娇,太多太多的线索,轻易的就可以从她的外表判断出她的性别……意外的从快递手上接过她的护照,翻阅到的……是惊讶。
惊讶,不是因为她是女人。
两人之间的电流效应太强,她的一咬,咬定做爱是必要的解放,她是他的,他要她,她就得给。
她没有拒绝的权利,他也不准她拒绝。
惊讶的是,要她却又容许她的任性拒绝?
十岁後,他不曾离开过法国这么久,六个月又两天?感觉上只是昨天而已……常常,离开法国一周,已是极限。
这六个月又两天,分分秒秒都有意思,有意思到——
她说什么——他信!
她要什么——他给!
她不要什么——他准!
他的不准一向权威,碰上她却失了效力,他却微笑以对?
第一吻,他轻笑著决定了要她的事实,是小男孩又如何?她会先受一些痛,然後,就会臣服在他的温柔下,成为他唯一的男宠。
道德、宗教,甚至於法律,无从影响他的决定,因为,在他的世界,主宰是他,只要踏上他的领土,他,就是一切。
他以外的世界,钱是国王,权是权杖,皇后是名牌,整个结构复杂到单纯的可笑,无趣到他懒的涉足,他沉迷在他的世界,悠然自得。
交易,一直就是他王国的通行证,她拿了通行证,就属於他,他有权利决定她在他王国的位置。
一切的理所当然,终止在她护照翻开的瞬间。
是她不是他?已经成年?
而他信她是小男孩,信到拒绝怀疑她是女人的事实?
只是要她吗?
想来……有意思极了!值得他花时间研究。
真实,就算被眼看进、被脑读尽、连心都轻松知觉,综合出来的结果这么明显,他信的还是她是个未成年的小男孩。
他突然间很想知道,当双手接触到真实的她,会……多有意思?
催眠她,是小小惩罚她的潜逃计画,不过,他不会再这么做,因为听话的她,无趣得很。
飞机落地的刹那间,他清楚的感受到血液的奔动,渴望极度滚热,呐喊著要抚触她的柔软曲线,回到熟悉环境的沉定,因她变质。
她,挑出了许多他不曾有过的情绪。
这小子不只有趣,还很……刺激。
「你看错了,我是男的。」善善被吓坏的惨白了小脸。
「就男的吧。」是男是女从一开始他就无所谓,「不管你是什么,在交易完成的同时,你就是我的,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何必挣扎?抵抗,只会让你的生命力更勃发,而我,深深为此吸引。」
什么生命力?什么深深吸引?当她是阿笨这么好骗吗?
为什么每个男人都这样?脑浆老喜欢灌到下面那一根里面?
她的傲人上围,在她纤细的骨架衬托下,有著非常明显的突出,呵!可骄傲的呢,不过,当她再一次发现她的第五任男朋友,又是企图摸上她的骄傲……从此,这对天生的骄傲她就爱恨难解。
现在这对天生的骄傲,已经被金毛鬼解放,在她眼底正波波动人的上下起伏,她是优秀的中华儿女,当然会坚决相信,金毛鬼被深深吸引,绝对是因为她这对天生的骄傲!
等等!等等!解放?
波波动人?
金毛鬼解了她的缠胸布?
善善惊愕的真实感受著皮肤上的柔细触感,又凉又滑的知觉,正快速黏贴上她发抖的身子……细肩带的纯丝睡衣下,什么也没有!
完了!
震惊喘息间,她又看清了吓人的事实。
这不是她的小房间!
脚踩著的床,大的不像话,轻曳在床柱上的精绣白纱,因为微风,正飘飘的扬动著,阳光正透过一整片的落地窗,忙著照亮闪著金光的家具,墙面上的巨幅长发裸女油画,让她彻彻底底的清醒过来。
「我不能在这里!」善善已经努力不让声音拔尖,可是声音还是尖细。
她怎么可以一觉睡到了……法国?她怎么可以丢下小姊姊?
「你已经在这里。」她的能不能,由他决定,她似乎老是遗忘已经属於他的事实。
定点式顽固遗忘?这小子,记性非常差。
「我要回去!小姊姊不能没有我。」善善慌乱的扑向前,一把揪在路易的领口上,嘴里不停的吐出话来,「她不能没有我,没有我她会吓死的,回去、我要回去!你不可以这样不讲理,我们不能分开的,你听见没有?听见没有?」
路易不出声,瞳孔在光影的交织下,投映出无波的绿意。
善善嚷著嚷著,在路易的寂静目光中,慌乱的没了声音。
「不准这么看我!」脸颊上那温温热热的是……她哭了?
「我以为,你很勇敢。」路易用指腹,在善善的颊上抹动。
「别碰……啊!」我字还来不及出口,善善就从揪著路易领子变成被路易给整个人揪进怀里。
「胆小鬼。」路意轻轻淡淡的笑了,没他的允许,她脱不开他的怀抱。
「你竟然敢叫我胆小鬼?放开我!太可恶了,我命令你放开我!」只要让她挣了开,她绝对要打的他求爷爷告奶奶。
「听清楚,童恋雪,从现在起,不再是你的。」路易制住她一再造次的一双小手,语气显然淡漠。
善善的心,就跟被扣住的手腕一样,在发疼,愣了愣後,她问:
「金毛鬼,你是什么意思?」吼出来的是破抖的音,善善强自镇定的仰挺著小脸,害怕的等著答案。
小姊姊不是她的,他是什么意思?
他……他把小姊姊怎么了?
善善白了脸,僵著身子,挺住不动。
路易并没有因为善善的停止挣动而放松箝制,看进善善的眼,他没有温度的说:
「小说谎家。」无视她惧怕的眼神,他残忍的道破事实,「离不开童恋雪的,是你:没了童恋雪会吓死的,也是你,你们早就该分开。」最後一句,他漠然然的语调,特别清晰,「童恋雪,没有你会活的更好。」
童恋雪没有你会活的更好?
这一句,没预警的劈进善善的脑子里,快到来不及痛,她下意识的反驳,「你胡说……」
明明是小姊姊没胆子,动不动就被吓得半死,所以她才要陪著小姊姊;明明是爷爷交代她要顾好小姊姊,她当然就要紧跟著小姊姊,不能离开小姊姊半步;明明就是……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路易强硬的支住善善无法躲开的小脸,「童恋雪的无行为能力,不是你的杰作?」
「我的杰作?」善善愣愣的重复著路易的话尾,满眼的绿,狂舞混乱的印进泪水中。
「她的食、衣、住、行,你一手包办。连她出趟门,你早一天就先替她搭过车,探过路。你很聪明,造成这种环境,让她永远离不开你。」
「我才没……」不是他说的那样!
「你有。」路易又冷又静的截断善善的颤抖,「你在利用童恋雪的无助来克制你的恐惧,这点,你比谁都清楚。」
「我没有……我才没……没有……」她利用小姊姊?利用?
她没有!真的没有!
路易轻点善善起伏不定的胸口,冷然的轻语,「既然没有,这里,又何必惊慌?」
顺著他的指尖,善善看见那混乱的心,在她眼底起伏失了节奏,一抬头是他的眼,绿沉沉的漩涡卷得她不只是惊慌,还有……痛苦!
「不是……你说的那样。」善善眨住眼底的泪水,低哽著声告诉自己,「我没有利用小姊姊,你不懂,爷爷要赚钱,没有多余的时间照顾我们,肚子饿了,自然就得煮饭、家里脏了,自然就得扫、小姊姊需要人照顾,我就做了……不是利用,我……我只是……」
「你只是剥夺她独立的所有机会。」不只生活依赖,童恋雪连精神上都依赖著她,之前,这并不关他的事,现在情况不同,他要断了两人脐带式的相依共存。
这小子,完完全全只能属於他!
「我说了不是这样,你干嘛听不懂?」动不了,善善发狠的把鼻涕眼泪全往路易的袖上抹擦。
差一点就著了这金毛鬼的道了!
他在挑拨小姊姊跟她之间的感情。
爷爷要忙著赚钱养活她跟小姊姊,一出国不管是演讲、还是表演,常常就是个把月,两个小孩互相照顾,哪来的利用不利用?
对!很多事她都抢著做,但是那不叫利用,那叫伟大的亲情!
她打心底认了恋雪是姊姊,煮饭,是因为她不禁饿,等不及小姊姊慢慢煮;抢著上街买衣服,是因为小姊姊超不爱买衣服,被她轰上街又老是被有的没的给吓得一身伤回来,她不去买,难道要小姊姊光著身子?
说到扫房子,小姊姊有低血压,身子底差,她身强体健的扫扫屋子,运动运动减减肥也不行?
姊妹之间,强的那个照顾弱的,又有什么不对?还利用咧!
谁同他这般鬼心眼?
他干嘛要这样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