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
再缠!
再再缠!
善善死命的拉紧绞在手中的白布条,龇牙咧嘴的正对著镜子,非把胸前的伟大缠到平平平不可!
顾不得一口气险些提不上、管不了叫她这么个缠法会不会把小山缠成了平地去?她发狠的把手中的白布条绞的更紧!
「总算是……平了!」缺氧,让她眼冒金星忙著吸气、吸气、再吸气!
都缠了大半年,她还是缠不出能不影响到呼吸的胸部缠平技巧。
等气吸饱了,善善敢紧穿上松垮垮的罩衫,大两号的尺寸,是她故意的,这样她看起来就绝对是个「小子」!
只要一想到她傲人的双锋,是多么的浑圆美丽,粉白中衬托著一点红,软绵就手的弹性,让她走起路来是如此的波波动人……就好想哭!
「善善,你现在是个小子!没有波波!更不可以动人!不然你就死定了!」善善对著镜子里,哀怨的巴掌小睑威胁著。
缠平了波波动人不够,她还把头发理成了三分头,她横看、竖看、斜著眼脱窗了看,不就是一个凶巴巴的小男生?
那金毛鬼……为什么总带著一抹叫她心里发毛的笑,老冲著她邪门的说:「有意思,小子。」
一个半大不小的小男生,能有什么意思?
是不是他故意没把话说完?还有下半句?完整的句子,会不会是……
「有意思,小子,你真是个波波动人的女人。」善善一向健康红润的小脸,发了病态的白。
「不!不可能!」她干嘛没事把自己吓到脸发白?
金毛鬼不可能知道她是女的!
善善皱起小脸,努力给自己打气,没道理金毛鬼会知道她是女的,因为——
其一,大家说,洋人没做爱就跟没呼吸一样,会死!金毛鬼不但是个洋人,还是个法国洋男人,法国耶!金毛鬼要真知道她是个女的,肯定把她往床上丢去!不然,她还需要把自己缠到很难喘过气来吗?
其二,善善说,她每天把自己缠成太平公主,猛一低头,连她都以为自己是小男生了,金毛鬼除非有第三只透视眼,不然他再有本事,也别想光是看,就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其三,老祖宗说,做人要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会死的很惨!
她现在其一、其二都知道,还多了个其三出来,所以,金毛鬼绝对不知道她是个女的!
「爷爷说的没错,女人绝对不是祸水,洋人才是道地的祸害!」
一个日本祸,害她现在得去巴著这个法国祸,弄的她好好的一颗心是长满了毛!
想起武田战那日本祸,善善就火冒九丈高,先是不要脸的把小姊姊掳去了日本,小姊姊说了不捐骨髓,就把她打的半死,标准的倭寇作风!
活该他病死没骨髓救命,明知道现在把小姊姊救回台湾,会让那日本祸活活病死,她一点都不愧疚,就是要那倭寇死在日本!
她很坏?见死不救?还咒人死?
怎样?
她还觉得她坏的不够彻底呢!
是那日本祸先要弄死小姊姊的,她不过是咒他死,够善良了!爷爷说的对,洋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说到爷爷……善善就垮了肩头。
自从爷爷到天上当神仙去了後,那些亲戚就一天到晚想著,要怎么从她这里挖到爷爷的遗产。
哪还有什么遗产好挖啊?
爷爷最爱这里捐捐、那里赠赠,要不是收养了恋雪回来,她这亲孙女,只怕连现在住的地方都叫他老人家给捐赠掉。
唯一的一笔保险金,爷爷设成了信托基金,按月领五万,这五万还是有原因的,就是要她在家专心动练催眠术,好完成他老人家遗愿——务必要把恋雪给催眠成功。
该不该去给爷爷上炷特大支的香?好问问该怎么消灭,害她心不停长毛的金毛鬼?爷爷说不定也正想骂骂她……
「爷爷,善善真是没用,不但没催眠成小姊姊,还差点叫日本祸把她给打死了!」善善紧咬著牙,没哭。
她只剩下没有血缘关系的恋雪相依为命,因为恋雪大她一个月,还是个天生缺了胆子的美丽残障,为了她所爱的小姊姊,她没时间哭,因为,爷爷走到天上当神仙前有交代,要她一辈子照顾好小姊姊。
其实爷爷不用特别交代,她也会照顾小姊姊一辈子的,因为,小姊姊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善善,你真勇敢,敢把自己卖给法国祸。」为了救小姊姊的命,值得的!善善—脸不悔。
不悔,一分钟!不悔,二分钟!不悔,三……
「我可以,帮你整型。」特殊的语调,瞬间弥漫在小小的空间。
来了!
不悔……见鬼咧!
她不侮才怪!
悔!悔!悔!她後悔死了!
这金毛鬼,鬼的不像话!三不五时就会从她背後冒出来,躲到哪儿去都没用,他跟个背後灵一样,不吓死她就是不甘愿。
洋人绝对是个祸害,日本祸加上法国祸,真是祸祸相连到天边!
善善阴阳怪气的瞪著镜子里的金毛鬼!
「那依你鬼大医生专业的眼光来看,童家小子我,是该整哪里?」他的脸才该去整一整,光是看就叫人心头发毛,可为了小姊姊,她只能鬼照看、心照毛!
童老爷爷一生:心心念念的都是大中华的光荣历史,他老人家坚持要说出一嘴大中华的优美文化,日常说话,怎么也不肯跟著现代化,善善是童老爷爷的衣钵传人,说话自然也就不古不今。
善善再想到他这个洋祸,能说中文不代表会听古语,就更是卯起来把古语今话全搅在一起说,巴不得这洋祸被她说到脑筋打结,再也祸害不了。
路易花了一点时间,才听懂这有意思的小子问他什么,他脸上还是一抹笑的回答,
「也没哪里,就眼睛、鼻子、嘴巴、顺便脸型修一下,应该就可以构的上自恋的最低标准。」
至於手术的代价,这次破例,免了!
因为,借手术之便,他可以顺便翻翻找找,这小子的脸皮下是藏了什么?叫他百看不厌?
目前为止,除了远在义大利的春天小天使,这有意思的小子,是他百看不厌的第二个活体。
那个满身春天气息的小天使,不只脸皮下,连腹腔、胸腔,脑部,他都仔细翻找过,修修补补的过程,也没叫他找出什么奇怪的地方,黑焰雪不是不小心落人凡间的小天使,科学证明,她的脑是脑、心是心,骨是骨,是凡身肉体。
这有意思的小子,也是凡身肉体?
「我不是青蛙,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活像要解刦她似的!
说什么洋人懂得欣赏东方之美?居然叫她这东方脸整张整过?瞎了眼的洋祸!
她这飞凤眉,水灵眼,挺峭鼻,菱红嘴,配上瓜子脸,活脱脱的东方美人胚,还单眼皮的大眼睛咧!超有特色的呢,要不是头发埋了三分短……三分短?
他还是继续当个瞎了眼的洋祸好了!省得她成了他床上的法国奴!
「你当然不是青蛙,」路易赞同善善的不是青蛙说,「蟾蜍比较适合你。」
青蛙在他印象中,似乎只会蹲在原地聒叫,吵,他没有兴趣多看一眼。
蟾蜍就不同,一对突起的耳後腺,专门用来分泌毒物,毒,衬托出肉质鲜美的特别,让他偶尔会记起那不停吹气的膨胀下巴,挺有意思的。
「我跟你有仇吗?」善善咬著牙根问?
要她整张脸整过就已经很过分了!现在还说她是蟾蜍,可恶的金毛鬼!
「你说呢?」这话该是他问才对。
每次动完手术後,总有多到叫他没感觉的千恩万谢,而这有意思的小子,在他把那童恋雪救回命後,别说一恩一谢了,他收到的一直是千气万仇,这实在……有意思!
「当然有仇!」善善凶巴巴的吼。
其一仇!看了他那脸就发仇!
其二仇!听了他那声就发仇!
其三仇!他整个人叫她从头仇到脚!
仇死了!
「怎么个仇法?」他很有兴趣听听她的仇。
「是你要问的,不是我爱说的。」善善一脸的气愤,「想当初你的老祖宗,趁著我家老祖宗头发昏的时候,八个登徒子同声一气,强侵我大清朝美丽山河,怎么没仇?」这叫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她就是要借题发挥!
「这是什么仇?」凭这段话,他很难有仇的感觉,因为大部分有听没有懂。
「满清末年,八国联军。」一堆洋祸!
「你现在的年代,不是民国?」依照他的这种仇法,这有意思的小鬼恐怕得跟全世界都有仇。
历史,谁能理的清?恩怨是非,早已昨日,用今日计较昨日?很奢侈。
「怎么,敢做不敢当?你敢说当年法国没有参一卡?」她就是要赖到他承认当年是有那么一回事儿,然後她就可以对他正大光明的要求,来个知恩图报。
他老祖宗轻薄她大清朝的那笔烂帐,她既然肯胸襟宽大的算了,这受人点滴,他就得知廉耻的救小姊姊一命,来回报她的恢宏气度,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