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猎爱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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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我以为,碎掉的心就不会再痛,不会再痛……」

  她的爱人,守著最後一口气,要求她,一定要把眼角膜给路易,她紧抱著的是焦炭般的爱情,求不到爱语,盼不到死别的难舍,悲伤的是,她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薇儿让记忆继续,渺然的眼神缓缓清明。

  「嫁给你,是你接受基尔穆角膜的唯一条件,路易,你太残忍。」「好」,是基尔穆在世上的最後一句话。

  碎掉的心,再次尝尽痛苦。

  手术後,依约完成婚礼,她转身离开法国,如她的爱人一般,不留恋。

  「你可以拒绝。」他的拒绝态度,没有一点暧昧过。

  基尔穆罔顾他的一再警告,执意闯入他的生活,严重侵犯他的隐私,他已经给了最宽大的容忍。

  基尔穆的同意,薇儿的点头,他平静的黑暗受到破坏。

  残忍?顺他们的意,如他们的愿後,他是唯一有权利说残忍的人。

  「爱上一个白痴,注定不会拒绝。」会拒绝,就不会爱上基尔穆,最後一刻,她都没有放弃的答应下嫁路易,只求基尔穆的最後一眼,能看见她的人,她卑微的只求一眼。

  没有一眼,她得到的是残酷的一个「好」。

  爱情,终究没有施舍。

  「你跟基尔穆的恩怨,与我无关,别浪费我的时间。」怀里的小头不再转来转去,这小子看哪里?

  她对同性好奇的过分!

  路易在臂上使力,勒紧善善的腰,直到他听见一声痛呼後,看见她的龇牙咧嘴,这才减了力道。

  指腹滑过刀身,薇儿把玩著不够锋利的拆信刀,眼,进了笑意。

  「你误会了,我跟基尔穆之间,没有恩怨,是情仇。」有恩怨的是路易,但不管是恩怨还是情仇,跟这两个一死一活的白痴说不清的。

  别浪费时间是吗?

  薇儿握紧了拆信刀的刀柄,对上了善善疑惑的眼。

  不会吧?

  是她眼花看错了吧?

  没有人的眼睛会说话的对不对?洋美女说半天的法文,她一个字部不懂,怎么可能会看的懂她眼睛说的话?

  善善对著薇儿,试探性的摇一下头?

  薇儿不著痕迹的轻点一下头。

  善善瞪大眼,不管腰上的毛手快勒断她的小腰,她这次把头摇的又快又急。

  薇儿忍不住呢哝笑出声,当然,她没忘了给善善肯定的一点头。

  「我说了,与我无关,别烦我。」再多一分力,她会受伤,她的注意力,不再受他的臂力控制,路易双眼半阖往下,瞪视著坚持不看他的善善。

  三秒钟後,如果她再不把注意力专注在他身上,他会立刻扫清桌面,押她上桌,做爱!

  路易的眼,绿意舞动,泛出点点金绿火光。

  善善仰起头,对著路易的金绿火光,先是没表情,然後,没头没脑的跑出一句:

  「顾人怨……」

  瞬间,薇儿握著拆信刀,直剌路易左胸!

  善善挺身,直对刀尖,发抖的眼看著自己的身子被背後的力量偏过,看见刀尖剌进左肩,看见路易的手紧握住拆信刀,看见他的血,温热的顺著刀刃和著她的血,滴上她的胸口。

  明知道他不可能受伤,她还是傻不隆咚的用自己去挡……要不要爱,果然不是问题了,因为,这一痛,叫她明白,不管要不要,已经爱了。

  抢刀反掷,薇儿没有躲过路易的愤怒,动刀的右臂,几乎让不够锋利的拆信刀,整个刺穿。

  「别再让我看见你,滚!」咆哮声,震动著整间书房。

  薇儿带著笑意,无视伤口,优雅离开。

  反手清掉桌面上的一切,路易将善善反转抱上桌面,褪下染血的外衣,手是僵硬的,桌椅间的高度落差,使得他是面对面的由下往上,看见她的苍白。

  「小子,说话!」咆哮声,再一次响起。

  善善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看著路易。

  「我命令你说话!」挤压在胸口的气,暴动缠绞,连串的不雅法文,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澎湃而出。

  不知过了多久。

  善善慢慢倾身,慢慢缠住他紧绷的颈项,慢慢的两人额头相抵,金绿的火光烧成火焰,正无法规则的往外幅射狂燃,善善紧闭住眼先定住心神,再睁开眼时,她的眼瞳,泛出一层淡淡紫光,

  「嘘……静下来,我没事。」她的嗓音,出其柔美。

  成串的法文,速度变慢,狂燃的火焰,被约束。

  「没事的,」善善再一次的保证,同时轻轻的吻住路易的唇,「睡吧,我的爱……」

  一切,静了下来,绿意沉淀,薄紫,悄悄掩上。

  第九章

  姆拉急切的比手划脚,嘴是一连串的法文,肥胖的身子绕著正在让人包扎伤口的薇儿,这就是善善进到起居间看到的景象。

  「姆拉,只是一点小伤,你先下去,我想单独跟她谈谈。」薇儿的眼光落向刚进来的善善身上。

  「善善小姐?」姆拉掹恚獠畔肫疝倍纳矸郑阜蛉耍粕菩〗闶蔷粢摹蔷粢摹拱?情妇?怎么说都不对。面对高贵的女主人,姆拉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善善的身分才恰当。

  「姆拉,下去。」口气虽是一贯的呢哝优雅,但明显的有著与生俱来,不容违抗的贵气。

  「是的,夫人。」姆拉收拾好一切,听从指示,领著人退到门外候著,心想,高贵的女主人不能再出意外,爵爷的情妇善善小姐也不能出意外,所以,姆拉决定再召一位医生过来候著,那么,两个女人,谁也别想出意外。

  门外的胖姆拉,因为搞不清楚状况而忧心忡忡。

  门内的两个女人,却是——

  「你想死啊?跟你摇头了你还剌他?长得美的果然没脑袋,天底下果然是没有零缺点的美女,笨蛋!」姆拉一带上门,善善气冲冲的飙到薇儿面前,劈头就骂。

  「你挡了。」薇儿拿出绣工细致的丝帕,半遮面,她对口水,有著心理上的过敏。

  「我能不挡吗?你没听过祸害遗千年吗?别说是那一支笑死人的小刀,就算你拿把巨斧也劈不死他,他是金毛鬼耶!你果然是笨蛋!」要不是她有伤,善善真想把这洋美女捉起来摇。

  「你挡了。」薇儿重复同一句话。

  「我是被逼的。」善善怒喝。

  「明知道他不会受伤,你还是挡了。」蔽儿把话挑的更白。

  「我这叫无意识自觉性肢体反应,也就是反射动作,懂不懂?」她还在努力习惯爱他的事实,所以没法子丢人的把爱挂嘴上。

  「如果你坚持,那就这样。」踏进书房时,东方小女孩的那双眼,同她当初爱上基尔穆一模一样的……白痴!

  一刀,精准刺出东方小女孩的爱恋,算是报了路易提出结婚当条件的恩,因为死心,远走上海,她才有了机会,感受爱上一个爱她的男人的幸福。

  当然,路易的心思全在东方小女孩身上,她刺的又快、又准,一定会有人受伤,算是报怨吧,当年她的痛,最後一击的始作俑者也是路易,一刀,恩怨两清,她,从此自由。

  右臂上的伤,是自由的印记,不痛。

  善善像是满意了薇儿的不再坚持,这才想起脑子里的那个特大问号。

  「你是谁?」

  「跟你一样,是个白痴。」还好,是曾经白痴,她想念上海的他,蔽儿甜蜜微笑。

  「我才不是白痴,你到底了不了解金毛鬼?没刺他,他就把人照顾的非常不人道了,你还敢刺他?可怜!我可以预见你从此将不见人道二字,美丽的笨蛋小姐,你到底是谁?」

  「薇儿·卡斯其洛·邦马尔蓝。」

  善善气得再次飙近薇儿,「我不是问你的名字,我问的是,你跟路易的关系?」

  薇儿举高了绣帕,这次给了正确的答案,「夫妻。」她等著看见心碎。

  「果然是夫妻。」善善一屁股挤向薇儿坐下。

  薇儿很惊讶,没有眼泪?没有心碎?脸青一下也都没有?什么叫作果然是夫妻?难道她手臂是白挨一刀?

  「我们结婚已经六年……」

  「有小孩吗?」管她结几年,这才是重点之一。

  「没有,不过……」

  「你有癌症之类的不治之症吗?」善善努力思索著该问的问题。

  「托你的福,没有。」

  接下来发话权一直在善善手上,薇儿只能一一作答,

  「你有谋生能力吗?」这是现实问题,很重要。

  「我名下的动产不动产,净值合计约有几千万吧。」薇儿没有经济问题。

  「美金?」几千万?会不会是日币?问清楚才心安。

  「大部分是欧元,少部分是美金跟英磅,细节得问过我的律师。」

  「你觉得自己美丽吗?」美丽代表自信,这点也很重要。

  「是的,我是美丽的。」这一趟,为的就是不再辜负她的美丽。

  善善仔细瞧著薇儿,瞧著瞧著,善善笑了,「好极了!」

  「是吗?」她跟她不一样!迟来的认知,让薇儿跟著优雅的笑开。

  「当然是!」善善兴奋的说明是好在哪里,「你看,没有小孩陷你於两难,没有卡在谋生问题,你的自信完整无缺……」

  「所以?」这次换薇儿打断善善的话。

  「离婚!」

  薇儿先是不相信耳朵听见的,她试探性的摇一下头?

  善善用力的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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