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这本书原名叫《异域花嫁》,或《来自远方的新娘》──但反正到书出的时候,也不知道小编编会采用哪个名字?或者她们会找到更适合的名字(对!正确书名为《小俩口的秘密》)这个我还不知道啦!
《酷传阿修罗》一书内所提的八道问答题,有好些读者来信指教了,在此先谢谢你们。不过,赠奖名单还没出炉,因为我在写这篇序时都还没过旧历年呢!所以,名单敬请下回见分晓啰!
因为截止日期是在三月十五日,在此再次提醒各位,如果你们还有心参加赠奖活动,而还在三月十五日前看到这个活动的话,请快快来信吧!截止日期可是以邮戳为凭的呢!
不过,很高兴,《酷传阿修罗》似乎还不会让大家无法接受,在写《酷传阿修罗》的时候,小编编就不停谆谆教诲我千万别再写这种ESP超能力的题材,因为目前市场并不讨喜──不过,现在比较放心了,松一口气的感觉很好,也让我有信心再继续写下去。
我会再对ESP这个系列的姊妹作继续努力的。
回过头来再谈谈诸位读者大大手中拿的这本书吧!
书中所提的南越──便是现在的越南,古时候有一阵子──大约是汉朝的时候,叫做交趾,我一边努力上网查着资料,一边翻阅着一切能找到有关于越南这个国度的介绍书籍,发现它的方言确实叫做“(字字)喃”(那两个“字”是合在一起的,仓颉打不出来),我们的谢谢,他们叫做(感恩),以闽南发音为主,古时受汉化影响很深,古越南字都是汉字凑出来的──如同日文中有些汉字是日本人自行从汉文中发明出来的。
越南的天气一直都很热,说是年均温三十度以上或许也不为过──这可由我以前英文班上的一个越南新娘同学口中得到印证,而且,我在写这本书的时候,一直都想着她──现在几乎断了音讯了,不过,我肯定会一辈子记得她,因为她真的是个天宠的幸运儿──以后很想再以她写一本书,如果可能的话。
我在确定过稿这本书的时候,很高兴,告诉编编说:“我还想写这本书的姊妹作,那个阿淦的妻子的故事。”
而编编大大很疑惑地(我在电话这一头可以想像得到)问我,“那个阿淦不是死了吗?如果你要写寡妇再嫁的故事,会很不讨喜喔!”
是吗?寡妇再嫁的故事会很不讨喜吗?但人家真的粉想粉想试试看嘛!就好像我现在正在动手写《锁情魂》的姊妹作──对,就是那个异母兄长野夜龙的故事,这似乎也是很不讨喜的题材,一个大反派的角色──诸位读者大大,你们会不会想看有关于他的故事啊?我也很想知道呢!
OK,来信请寄到──
106北市青田7-154号信箱 章庭收
现在,请大家在看完这本书后,也能不吝提笔,写给我一些指教吧!
第一章
热!
顶着足以烫伤肌肤的大太阳,被曝晒得有些昏然的神识,她在模糊当中,只剩下这个直接且唯一的念头。
“走快一点!”
跟着磨了破口的绣花鞋,足踝上所缚套的绳索已然蹭下她些许软嫩的皮肤,红红的血肉被裸露出来。
她口干舌燥地仰高螓首,却因无法直视灼亮的日头,而无力地再度低垂。
“后头的人在蘑菇些什么?”
“啪!”地一记皮鞭咻地挥往地面,配上人口贩子猖獗的叫嚣,对着这一列沉默并垂首走动的男女,大肆发着脾气,用恐吓的口吻督促他们道:“各个都给我抬头挺胸,拿出精神来,在有钱的爷儿面前笑开心点,今天不管是谁拿不起精神,笑得不够开心,害得自己卖不出去,我就鞭谁,而且不给饭吃!”
“啪!”的再一鞭。“都听清楚了没?”
她不由得停下缓慢的步伐,然后冷冷的瞪了人口贩子一眼──那目光是如此轻睨而蔑视。
“你……你给我过来!”被瞪视的人口贩子气得一阵叫嚣,“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你?看我怎么修理你!”
“啪!”地翻下马背,人口贩子硬是将她从队伍中扯出来,皮鞭爆烈地挥下。
她应声倒地,衣衫立即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瘦削的背脊上再添一道恐怖的血痕。
“啪!”的再一声,皮鞭划破人体的声响是那么的清晰,教人闻之瑟缩屏息,为之毛骨悚然。
“阿海?你住手,干什么把人打成这副模样?”
原本领在队伍前头的另一名贩子,显然是听见声响而调转马头,看见他同伴的作为,立即气急败坏地加以阻止。
“市场就快到了,你怎么还把人打成这副德行?”妈的!这下子教谁买下这项“瑕疵品”?
“啐!谁教这又瘦又丑的女的惹我生气?”阿海往那团僵卧在地上的身形,泄恨地吐了口白沫。“早就知道不该从阿姚那里买下这女的,不是说中原的姑娘各个都是美人吗?什么嘛!根本就是眉粗眼秃,皮肤白得像鬼……就算把她现在给打死了也无妨,不会有人要买她的,阿陆,就算要卖也不会值多少的。”
“能赚多少就算多少,你当一路来喂她吃的就不要钱啊?”即使不过是一天 一餐的馊米饭!“好了啦!快把她架起来,她好歹也能赚个半两十文钱回来的,懂不?”阿陆摆出老大的架式,操着一口流利的南越方语训诲着。
“知道了……”阿海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头一点,臭着一张脸,十分粗鲁且用力的扯着缚在这名姑娘身上的绳索,强迫她跌跌撞撞地站起来。
就算是被打得疼痛难当,就算是被日头烤晒得几欲昏厥,但她一站起来,仍设法将背脊一挺,站得极其笔直高傲。
喝!就算是一身恶臭、污秽、破烂,但她瞬间散发出来的气质,却尊贵威凛得犹如后妃皇女。
“我呸!”就是因为如此,阿海才会愈看愈火大,可他不知道那是因为看着看着,自己竟会有一股油然而生的自卑感作起崇来──当他在面对这个女奴隶的时候。
“走!”
这支即将待价而沽的奴隶队伍,就这样浩浩荡荡的进入升龙城的北门市场。
升龙城的北门市场原本是普通的日常生活用品交流地,像这种贩售奴隶的“开市”,数年久久才有一回。
由邻近的疆域,或是南越自身境内,人口贩子所押送过来的“货色”,优劣不一,来处也不一。
有的是罪族与战俘,有的则是因贫苦而出卖自己。
此刻被推上台的十三岁小姑娘,便是由贪杯爹亲卖钱准备换酒的──在人口贩子不过几回合的叫卖下,马上就被一家妓院给标下,往后她的命运便注定不是娼便是婊。
接下来的沉默男人据说是富户的帐房,因偷盗富户的金库,而被扭官判卖;俏生生的小寡妇为了养活自己底下的六张嗷嗷待哺的小嘴,而自愿前来报到……
在这大太阳底下,本来就没什么新鲜事儿,各家各有一本难唸的经啊!
ΩΩΩΩΩ
他卖力且仔细地调匀最后一桶煮开的漆料,这漆正以它特有的速度缓缓沉淀着……
每每看到这幕光景,他总会一把将黝脸上的热汗抹去,欣慰地吐出一口大气。
在制漆的一切过程中,煮漆是最重要却也是最乏味的,需要无比的耐性和力气的工作,往往都是由老手匠傅在一旁吆喝督促着新手徒弟们动手的。
“好了,今天做得还不错。”老陈背着手一一巡视过来,走到这两个同时进入漆行的年轻小伙子面前,颇为满意他们工作的绩效。“你们可以休息了。既然漆已经煮开,剩下来的加工便简单得多。”这些漆必须放置一晚沉淀,明晨方能加入颜料定色。
“是。”
“呼哇!终于结束了。”大大的伸个懒腰,阿淦俊美的脸孔露出惬意的笑容,哥俩好地拍拍阿骏的肩头。“走呗走呗!我们去李老头的小馆喝两杯,听说那老头最近批了几坛中原来的佳酿喔!”
面对着伙伴的邀请,阿骏只是微微一笑,方方平平的黝黑脸上看起来安安静静的,他没立即开口,感觉上就是个不多话的人。
“你去就好了,阿淦。我累了,想去冲个凉,吃点东西便休息了。”
“哎哟!那多无趣。”阿淦马上把他的计画推翻。“走啦走啦!我请你喝酒。今天若不是你及时纠正我的错,恐怕好好一大桶漆料就被我煮坏了呢!走啦走啦!”
“唉!你呀……”拗不过阿淦一番叽哩呱啦的“美意”,阿骏只取消先前的打算,换下漆味甚重的工作服,和阿淦一起迈入夕阳的余晖下。
一路走来,白日的摊贩正忙着收拾。
菜贩收拾着翠绿的蔬叶,果贩忙着吆喝最后的买主,鱼贩与肉贩正将磨刀拭净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