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别忘了你现在所说的话。”薄唇勾出一抹满意的笑,在她的娇呼声中,将她轻盈的身子打横抱起,大步迈入袭香阁。
☆ ☆ ☆
将谷向晚抱进寝房后,牧初扬放开她,自己则在桌边坐了下来。
谷向晚立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些手足无措地望着他,却见他不言不语地睇视着自己,那神态竟像是在欣赏她心慌不安的模样。
许久之后,牧初扬才终于开了口。
“把衣服解开。”他的语气充满了一惯的命令意味。
“什……什么?”谷向晚错愕地睁大眼眸,怀疑自己听错了。
将她的惊诧看在眼底,牧初扬狂肆地挑起嘴角,幽魅的黑眸深不可测。
“你不是才说愿意任凭我处置?难道你刚才的话只是敷衍我的谎言?你该知道,我最痛恨的就是遭人背叛与欺骗。”
“我没有骗你,我只是……只是……”
“只是害羞?”
谷向晚的螓首低垂,轻轻地点了一点,没有勇气与他四目相对。
“经过了上次……你还有什么好害羞的?”牧初扬唇边的笑意更显邪佞。
他的话让谷向晚羞红了脸,回想起那一日在草丘上他对她所做的事,她的心就快蹦跳出胸口。
而此刻,即使没有看向他,她依旧可以强烈地感受到,他在她身上游移的目光有多么炽烈,虽然她仍衣衫完整,却已有种一丝不挂的错觉!
“快动手,婉儿,我没什么耐性。”牧初扬开口催促。
谷向晚的身子僵硬如石,内心天人交战许久,才终于有了动作。
“不……我……”
这一次,牧初扬难得的不再逼迫她,只勾动手指示意她靠近。
“过来这里。”
在他那似能惑人心神的注视下,爷向晚缓缓地走向他,每靠近他一步,她的心就跳得愈快。
当她走到他触手可及之处时,他忽然将她抱起,搁坐在桌面上,烧的的黑眸与她脆弱而羞怯的目光像对。
“忘了我说过的话吗?你愈是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就会愈让男人有种想要放肆蹂躏的冲动!”
“告诉我,你是谁?”他在她耳畔低语,低沉的嗓音虽充满了蛊惑,但黑眸却有着与此刻的狂热气氛毫不搭调的冷冽。
“我……我是……”谷向晚喘启,她回答,却在差点脱口而出的时候猛地一僵。
她骤然睁大双眸,眼底有着掩不住的惊慌,前一刻的旖旎情醉在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难道他……
她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心惊胆战地抬起头来。
她的视线由他壮硕的胸膛、冷硬的下巴、紧抿的唇片渐渐游移而上,直到最后,她终于看见了他冷峻阴沉的神情,以及黑眸里的狂鸷风暴!
谷向晚惊喘一声,整个人像突然掉入了冰寒刺骨的湖水中,浑身冰冷僵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第五章
他……已经知道她不是傅婉儿了?
这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知道?
谷向晚心慌地轻颤,挣扎着从桌上起身,双腿却不知是因为刚才狂野的激情,抑或是极度的惊骇,竟虚软得无力站立,整个人像摊软泥似的跌坐在地。
她屈起双膝,抓起衣裳掩住赤裸的身躯,心虚慌乱的眼眸几乎不敢与目光凌厉的牧初扬相望。
她实在难以相信,眼前这个神色冷峻的男人,前一刻才与她激烈缠绵!
“我说过,我最痛恨的就是遭人背叛与欺骗。”他那严酷的俊脸,森寒的语调,仿佛是由冥府前来索命的阎罗。
谷向晚的心窜过一阵悚悸,倘若目光具有如刀似剑的杀伤力,她早已被他砍杀得体无完肤。
“你到底是什么人?”牧初扬沉怒地喝问。
“我是……我是晚儿……”谷向晚嗫嚅地回答,在不确定他知道了多少实情之前,她不能自暴太多秘密。
“到现在你还想骗我?我知道你不是傅婉儿!还记得那天的那名刺客吗?”
谷向晚一怔,脑中蓦然浮现那人发疯一般狂笑的情景。
难道那名刺客有什么问题吗?可是她从不曾见过那个人,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她假冒傅婉儿身分的秘密?
像是看出了她心底的疑惑,牧初扬冷哼一声,说道:“那个刺客,不但是青龙堡的走狗,而且还曾亲手将刀子捅进傅婉儿的胸口!但是刚才,我可没看见你那一身细皮嫩肉上有半点伤痕!”
谷向晚惊诧地倒抽口气,没想到那名刺客竟然就是差点杀了傅婉儿的凶手!
她勉强定了定心神,说道:“你怎能光凭那个人的一面之词,就定了我的罪?”
“好,那么我问你,你们远从北方浩浩荡荡而来,一共有多少人?”
“一共……三十多人……”她还记得当初雍其磊跟她提过的大略数字。
“除了你之外,共有三十五人。”牧初扬说得十分肯定。
当初他的手下在发现他们一行人遇害时,早已仔细清点过了。
“在这三十五人之中,有几男?几女?几个武师?几个丫鬟?几个小厮?那些人一路上随着你南下,朝夕相处了大半个月,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我……”在他的咄咄逼问下,谷向晚只能哑然以对,根本答不出来。
这些问题,恐怕就连救回傅婉儿的雍其磊也无法回答,更何况是她?
“怎么?忘了?还是你压根儿就不知道?”牧初扬嘲讽地睨着她,心中早已万分肯定她是个冒牌货!
那名刺容在这几天的严刑逼供之下,早将一切全招了,就连那一日龙焰勖派了五十多名杀手袭击傅婉儿一行人的经过情形,也说得清楚仔细。
他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遭人欺骗与背叛,而他的野心与计划,更是不容任何人来破坏!
“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他厉声质问,想不出除了青龙堡之外,还有什么人胆敢与破雷山庄为敌?
慌到了最后,谷向晚反而冷静下来,心理很清楚她已无法再继续顶替傅婉儿的身分了。
虽然从抵达破雷山庄的第一天起,她就已有心理准备,知道这一切总有一天会被拆穿,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在知道了她并非傅婉儿之后,他打算怎么发落自己?杀了她吗?
“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想要到你身边的。”她仰着脸,用那双盈满柔情的眼眸望着他。
“说谎!”牧初扬压根儿就不信。“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谷向晚。”一说出自己的名字,谷向晚莫名地感到松了口气。
或许,让他知道她不是傅婉儿也好,至少这么一来,他就不会再将她当成另一个女人了。
“谷向晚?‘晚’儿?”牧初扬的浓眉一挑,冷哼道。“这就是你不要我叫你‘傅姑娘’的原因?怕一个不小心露出了马脚?”
谷向晚没有开口反驳,唇边却勾出一抹苦涩、黯然的笑。
他说的虽对,却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原因,要他唤她“晚儿”,其实只是不希望他眼里看的是她,嘴里却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但是……他既然都已将她当成是个心怀不轨的女人,就算她说了,恐怕他也不会相信吧!
沉默间,一个令她悚然心惊的问题忽然闪过脑海。她抬头望着牧初扬冷峻的神情,一股寒意迅速从心中蔓延开来。
“你……既然……既然已经知道我并不是真的傅婉儿,为什么刚才还……还要跟我……”
牧初扬闻言冷笑一声,脸色更显邪佞而冷酷。
“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不尝白不尝!”
这残酷无情的答案令谷向晚的脑中一阵晕眩,心窝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疼痛难当。
她不愿相信他是这么的残酷,但在他冷硬的俊脸、阴鸷的眼底,确实寻不出半点温情。
看着她凄楚的神情,牧初扬的眉心一拢,胸口蓦然泛起一股窒闷纠结的感觉,几乎想伸手去抚慰她的哀伤。
一意识到自己不忍的情绪,牧初扬的两道浓眉拧得更紧。
这女人胆大包天地冒充傅婉儿,原就不可饶恕,如今傅婉儿仍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他怎能对她手慈心软?
他沉了脸,欺身上前,居高临下地怒视着谷向晚。
“傅婉儿呢?她是死是活?”
面对他的质问,谷向晚只是一迳地摇头不说话,事关他们整个聚落的安危,她一点口风也不能透露。
“摇头是什么意思?快说!你不可能不知道!”牧初扬火爆地怒吼。
“我不能说。”她的声音虽然细微却坚定万分。
“好一个不能!你不怕我杀了你?”
谷向晚的心一悸,明眸对上他的眼,他愤怒的目光,像是真恨不得将她杀之而后快。
“如果你真要杀我,我也认了。”她幽幽一叹,心中并不惧怕,只是有着化不开的伤痛与遗憾。
“你真不怕死?”牧初扬咬牙切齿,愤怒到了极点,反而露出一抹狞笑。“逼供的方法多得是,我就不信你真能把话死咬住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