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厚实的胸膛熨贴着她,尽管隔着层层衣料,她依旧能感受到他坚实的肌肉与炽热的体温,那炙人的温度,让她心慌意乱,更让她的身子也逐渐发烫……
见她粉颊泛红,牧初扬勾唇一笑,刻意倾身贴在她的耳畔说话。
“好好地当我妻子,我不会亏待你的。”
在昨天之前,“傅婉儿”这三个字对他的意义,只在于即将带来的利益,他不在乎她是什么样的人,也早已打算在将她娶进门之后,让她享有受人尊敬的身分和舒适的生活,但——绝不包括他的关爱与注意。
可是,在见到她之后,他便改变了主意。
像她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摆在身边也相当赏心悦目,更何况,昨天浅尝她的朱唇,那滋味令他满意极了,迫不及待地想品尝更多的甜美!
谷向晚的身子窜过一阵轻颤,整颗心被他拂在耳畔的炽热呼息搅得意乱情迷。
他的举动令谷向晚僵直了身子,在他怀里心慌意乱地喘息着,不敢乱动,也不敢挣扎。
谷向晚心慌地咬着下唇,颊边的红晕蓦然加深。
她挣扎着,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却被他强制地压住,丝毫动弹不得。
“别这样———”她软弱地低语。
牧初扬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狂野的目光充满了危险的侵略性。
她柔弱的抗议与娇怯的姿态让他想要化身为最骠悍的寇匪,蛮横地掠夺她的纯真!
他猛然俯首,重重地吻住她的唇,强悍地撬开她的唇齿,与她羞怯甜蜜的丁香小舌火热纠缠。
牧初扬几乎要发出满意的叹息,怀中的女子,有着一具足以令男人销魂的身子,细致无瑕的肌肤宛如上等的白玉,柔润光滑。
“怎……怎么了?”谷向晚喘息不止,困惑地望向已然起身的牧初扬。
她的星眸仍氤迷醉,很显然还未完全自刚才那阵情欲风暴中恢复过来,直到耳边传来达达的马蹄声,她才猛然清醒,整个人顿时手足无措,只能紧紧地抓住遮身的披风。
一人一马很快地来到他们身边,马上的男人目光一瞥,立刻明白自己打断了什么好事,方正的面孔上掠过一丝不自在。
“少主。”他俐落地翻身下马,恭谨地立在牧初扬身旁,目光低垂,不再看向不该看的地方。
尽管如此,谷向晚的粉颊还是在瞬间彻底红透,她连忙将整张发烫的脸儿埋藏在披风里,羞得不敢见人。
虽然她赤裸的身子被披风密密实实地裹住,没露出半片冰肌雪肤,但是散落一地的衣裳,不需要太多的想像力,就可以知道他们刚才做了什么!
“有事吗?”牧初扬绷着脸问。
狂烧的欲火被中途打断,让他整个人暴怒不已,他甚至有股冲动想将手下一掌打晕,好让他得以继续刚才的一切!
来人神色一凛,走上前来,附在牧初扬耳畔轻声说了些什么,让牧初扬的脸色立刻一变。
“又是青龙堡?”他的黑眸骤然进射出鸷怒的厉芒。
“是的,属下们已经将他拿下,等候少主发落。”
“很好,你先走,我马上就回去!”
“把衣裳穿好。”
等手下离开后,牧初扬凛着脸扔下这句话,便迳自走到红鬃马旁,仿佛刚才的激情不曾发生过。
谷向晚一边以微颤的小手拾起散落的衣裳穿上,一边关心地望着牧初扬。
见他浓眉深锁,薄唇紧抿,似乎发生了什么严重的大事。她尽快地穿整妥当,不想耽搁了他的正事。
才刚穿好衣裳,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牧初扬就已搂着她翻坐上马,没有一句解释,立刻纵马奔驰。
一路上,他的神色严峻阴沉,使得他的俊脸看起来格外冷酷,也让谷向晚不禁替他感到忧心忡忡。
到底破雷山庄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他有这样沉怒、可怕的神情?
她本想开口询问,但他骑得飞快,阵阵狂风自耳畔呼啸而过,刮疼了她细嫩的双颊,她只好将脸蛋埋进他的胸膛,心中有着莫名的忐忑。
他们的速度之快,甚至在中途超越了那名奉命先返回破雷山庄的手下,脚程如风似电的红鬃骏马只花了比原来少一半的时间,就将他们送回了破雷山庄。
几名手下已在大厅外候着,一名孔武有力的大汉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刺客踩踏在脚下,那刺客显然经过一番激烈的争斗,身上满是伤痕,模样十分狼狈。
牧初扬搂着谷向晚下马,刀剑般冷利的目光恶狠狠地射向那名阶下囚,而那人竟也傲然不惧地回瞪着牧初扬。
下一瞬间,那刺客突然莫名其妙地狂笑起来,像是忽然之间得了失心疯似的,那诡谲狂乱的笑声令众人一阵错愕。
牧初扬冷眼睇着这人抓狂似的疯笑,开口问着一旁的手下。“他是青龙堡的人,龙焰勖的走狗?”
“是的,少主,他——”
牧初扬略一抬手,示意手下暂缓禀报,黑眸瞥向身旁的谷向晚。
“你先回袭香阁去。”
“好。”谷向晚柔顺地点了点头。
现场的气氛诡谲紧绷,牧初扬的脸色又沉鸷得骇人,或许他们接下来打算要对这名刺客严刑逼供,她的确不适合在场,于是便在丫鬟的陪同下先行离去。
第四章
落日时分,漫天霞云。
谷向晚伫立在袭香阁外,任夕阳在她身上抹上一层金橙色的光晕。
“傅姑娘,外头风凉,要不要进屋去了?还是我帮你取件衣裳添上?”被指派到袭香阁来服侍她的丫鬟问道。
“不必了,我不觉得冷。”谷向晚摇了摇头,一阵若有似无的轻叹声,自她的唇问逸出。
她的身子虽然不冷,心底却仿佛吹起了飒飒秋风,有些寂寞、有些冷清。
自从那一天由草丘匆匆赶回破雷山庄之后,她就没有再见过牧初扬,至今也有六、七日了。
她明白身为破雷山庄少主的他,肯定有许多事务要处理,所以她克制着自己不去找他,不希望害他为了她而分心。
然而,她却怎么也克制不住思念他的心,短短的几天内,她已尝尽了思念的苦与甜。
甜的是,每当她忆起他的拥抱、他的亲吻,总有丝丝的暖意扣人心扉,将整颗心煨热了起来。
苦的是,只几天不见,她却觉得度日如年。
以往在聚落里,她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也不觉得日子有多漫长。但是这六、七天以来,她却觉得每一刻都像有一辈子那么久!
这几日来,她常忍不住在袭香阁外徘徊逗留,像是日日盼着夫婿早归的女子,几乎要望穿了秋水。
看着落日渐渐隐没在山后,谷向晚不禁蹙起了眉心,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失望在心头萦绕不散。
今天,大概又见不到他了吧!她在心中轻轻一叹,随即旋过身,缓缓地走回袭香阁去。
“少主!”丫鬟必恭必敬的叫唤声,突然自身后传来。
那一声“少主”,不但定住了谷向晚的步伐,也让她的心跳在瞬间失了速。她屏息地回过身,果然就见一抹高大的身影,沐浴在橙灿灿的夕阳余晖中。
看着那冷峻傲岸的面容,她几乎要以为那是自己思念过度而产生的幻影。
“下去吧!”牧初扬对一旁的丫鬟说道。
“是。”丫鬟十分识趣地立刻退下去。
谷向晚没有察觉丫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的目光始终凝在牧初扬身上,像是深怕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见他神色依旧峻傲,眉宇间却隐约透着烦躁,她猜想一定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掉。
“这几天……山庄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她试探地询问。
虽然她可能帮不上忙,但她是真心想为他做些什么,就算只是听他发发牢骚也好。
牧初扬移动步伐来到她面前,一把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柔软的身子带进怀中,炯亮的黑眸直勾勾地望着她,像是要看进她的心魂深处。
“你想为我分劳解忧?”
“当……当然……这是应该的,我们即将是夫妻……”和他的身躯紧紧相贴,让谷向晚的呼吸陡然间乱了,就连话也说得结结巴巴。
虽然他们曾有过亲密的拥抱与亲吻,但每一次在他身边,她还是忍不住芳心颤动,羞怯慌乱得犹如初遇他的那一夜……
“夫妻?”他玩味着这两个字,黑眸宛如幽潭,蕴藏着深不可测的情绪。“既是夫妻,那么,我今晚就要你!”
“要我?”谷向晚一开始无法理解他说的话,等到意会过来,登时羞得满脸通红。
那一日在草丘上羞人的情景,一瞬间全浮上脑海,她的心里很明白,那时若不是半途有人打断了他激狂的掠夺,只怕她早已成了他的人!
“怎么?你不愿意?”他紧盯着她不放,眼底激狂的光芒像是在说——无论如何,他今天是要定她了!
“没……不是……我……我……任凭处置……”在心慌意乱下,谷向晚近乎语无伦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