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要他亲自登门来道歉,直到她气消为止!
※ ※ ※
由于没有玄琰的阻拦,冷芙衣轻易地离开山寨,很快就下了山。
然而,一下了山,她却迟疑地伫立在山脚下,眉心轻蹙。
“糟糕,京城在哪个方向?我该往哪儿走才对?”
当初她受到县太爷儿子的四名护卫围攻,受伤昏迷之后,才被玄琰带到这儿来,她根本搞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方。
不过,她似乎也没有太多的选择,因为在她的眼前只有一条路而已,她也只能先走着瞧,看看半途会不会遇见什么人,然后再问路了。
顺着眼前的路,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她来到一条美丽的小径,两旁是一大片无边无际的芦草丛。
“哇!好美呀!”她惊叹着,忍不住伫足欣赏。
高大的芦草,迎风摇曳,如同波浪一般,壮观而动人心弦。
如果不是离开王府太久,怕爹娘太过担心,她还真想到各地去多看一看美丽的风景呢!
眼前这等壮阔的美景,令她久久不忍离去,直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才将她从惊叹沉醉之中惊醒。
她的身子一僵,美眸错愕地睁大。
“不会吧?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是玄琰的!
距离她下药迷昏他,才不过半个时辰而已,他应该还在昏迷才对,怎么可能会追了上来。
虽然她这么告诉自己,但一股大事不妙的预感却强烈地浮上心头,她甚至不必回头,就能确定骑马追上来的人就是玄琰!
“糟糕!”就算她跑得再快,也不可能快过马儿呀!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状况,冷芙衣当机立断地采取行动──奔入芦草丛中,这是她唯一可能避开玄琰的办法了。
娇小的她,俐落地窜入高大的芦草丛中,一边弯低身子一边奔跑,希望芦草能够掩护她的身影,如果幸运的话,或许不会被玄琰逮到。
只可惜,她并不够幸运,玄琰的目光早已锁住了她的身影。他勒住马儿,施展轻功纵身飞掠而至,很快就攫住了她,两个人滚倒在芦草丛中。
冷芙衣被压制在地上,她一边喘息着,一边抬眼看他,他那全然清醒的神色,实在令她困惑不解。
“你……你怎么会?”他明明将那杯茶一滴不剩全喝了下去呀!
“因为身分特殊,我和几位皇兄们从小就服用各种不同的解毒药草,对于毒药有一定的抗性,更遑论只是一般的迷药了。”
原来如此,冷芙衣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不到半个时辰就追上来了,原来迷药在他的身上根本发挥不出太大的效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玄琰问道,实在无法理解她的动机,她应该早就打消了离开的念头,为什么又突然这么做呢?
一听他问起,冷芙衣就不由得想起他的欺骗,俏脸也立刻沉了下去,没好气地瞪着他。
“哼,对你下药又怎么样?不高兴的话,你就杀了我呀!四皇子。”最后那句“四皇子”,她简直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玄琰的黑眸掠过一丝诧异。“你知道了?”
她怎么会知道的?是什么人说溜嘴了吗?
“哼,你想瞒到什么时候?”说起这件事情,冷芙衣就有满肚子火。“如果不是我恰巧听见你和手下的谈话,我到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
玄琰轻叹口气,说道:“我并没有打算要一直瞒着你。”
事实上,他原本打算这两天就要找个机会告诉她的,没想到她却早一步自己得知了这件事。
没打算瞒她?哼!骗谁呀?她不会再这么轻易相信他了!
“这样子变换身分来戏弄人,你觉得很得意吗?”
玄琰摇头说道:“我本来就有两个不同的身分,并不是故意要戏弄你呀!而且,你不也在其他人的面前,装出一副温婉郡主的模样吗?”
“我……”冷芙衣无话反驳。
没错,她的确是刻意在人前伪装出一副温婉娇柔的模样,但她是为了符合爹娘的期望,为了不悖离郡主身分和礼教规范才那么做的呀!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她不解地问。
他为什么要刻意将自己弄成一副苍白病弱的模样?别说是皇子的威仪尽失,就连半点男子气概也没有!
“因为,我对皇位一点兴趣也没有,更不想卷入几位皇兄的夺权之争。”玄琰坦白地说。
“但是,当一个盗匪首领,难道会比当一名皇子好吗?”冷芙衣更不解了。
她并不是在替他不争取皇位而感到可惜,只是不懂他的动机和目的。
“那么你呢?当一个四处闯荡的侠女,难道会比当一名郡主还好吗?”玄琰反问她。
“这……”冷芙衣再度无话反驳,同时也懂了他的意思。
她突然发现,他们竟是如此的相像──同样不喜欢世俗礼教的拘束,同样在别人的面前藏起真实的面貌。
是因为他们都属于同一类的人,所以两个人之间,才会产生如此强烈的吸引力吗?
她怔怔地发了好一会儿的愣,才突然意识到他们此刻太过暧昧的姿态──她躺在草丛上,而他的身子压覆在她的身上,虽不至于弄疼她,但是两具身躯之间,紧密得寻不出半丝空隙!
虽然已和他有过亲密关系,但是这样煽情的姿态还是令冷芙衣立刻羞红了脸,有些心慌无措。
“你还不快点放我起来!”她娇叱。
“不,不放。”玄琰拒绝得相当干脆。
“什么!”冷芙衣错愕地愣了愣,他那双愈来愈灼热的眼眸,令她心生警觉。“你想做什么?”
“你对我下药,趁我昏迷之际一个人跑掉,我要惩罚你。”
“惩罚?”冷芙衣倒抽了一口气。
他眼中炽烈的火焰和欲望的光芒,是那么的强烈而明显,不必言明,她知道他打算用什么样的“方式”来惩罚她。
但是……难道……他真的想在这里……
这真是太疯狂了!难道他忘了,他们此刻不是在房里呀!
“你是在吓我?”她抱存最后一丝希望地问。
玄琰朝她扯开一抹带点邪气的笑。
“你看我像是在吓唬你吗?”
不,就是一点也不像呀!冷芙衣望着他充满魅惑的笑容,一颗心几乎快蹦跳出胸口。
她很清楚的知道──他并不是在吓唬她,而是真的打算在这个地方好好地“惩罚”她!
“不行……别……别在这里……”她软弱地抗议。
虽然他们现在的位置已离外头那条路有一段距离,而且在高大的芦草丛中,外头绝对窥不见半丝春光,但是……但是……这样子露天席地的,他们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就算她再怎么勇敢任性,就算她再怎么不喜欢礼教的拘束,这也未免太放肆、太浪荡了!
“没什么不可以的,芙衣,我美丽的芙衣,别怕。”玄琰一边低语,一边亲吻她敏感细致的颈项。
“可是……”望着玄琰那对愈来愈灼亮的黑眸,冷芙衣的心跳也愈来愈剧烈而狂乱。
“没有什么可是!”
“但是……”
“也没有什么但是!”
“我……唔……”冷芙衣还想再说些什么,玄琰的唇却已覆住了她的口。
他缠绵的吮吻,不但吻去她的抗议,也吻去她的思考能力。
在他炽热的气息下,冷芙衣很快就无力招架了,而他那一双挑情的手,也在她的身上点燃一簇簇的情火。
体内的情欲很快就被他熟练地唤醒,她的眼中、脑中、心中只容得下他一个人,再也无暇去顾及其他的问题了。
两人的衣衫,在愈来愈火热的拥吻间,被不耐地卸下,两具赤裸的躯体,亲匿地交叠,迫不及待地结合,展开一场销魂火热的欲望之舞。
高大的芦草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与他们激情的低吼与娇喘,交织成天地间最自然而美丽的声音,久久不歇……
玄琰神采飞扬地坐在马背上,冷芙衣则倚偎在他的怀中,和他一同享受着迎风驰骋的快意。
马儿一路朝京城的方向奔去,不到半个时辰,就来到了京城外。
由于皇上回宫是件大事,身为四皇子的他,是一定得现身迎接圣驾的。而冷芙衣离开王府那么久,要是再不回去,只怕冷王爷和夫人会太过担心。
“我就送你到这儿,不和你一道同行了。”
他此刻一身随性不羁的装扮,旁人肯定认不出他就是当今的四皇子。但是冷芙衣就不同了,一些百姓们曾经见过她,所以实在不适合由他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男子送回王府。
“嗯,我没问题的。”冷芙衣知道他的顾虑,一点也不以为意。
玄琰搂着她下马,先是给了她一记绵长深切的吻,才松开了她。
“我很快就会去接你的。”
“嗯。”冷芙衣点点头,相信他一定会的。
望着她美丽的容颜,玄琰忍不住再度低头轻吻她一记,才又说道:“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论碰到什么问题,都有我在你身边陪着你,我会为你将一切的问题都解决的,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