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可没注意到他还有后话,当真跑去罗凯双身边同她研究自己的口味,所以一直没搞懂阎子厚那句造孽的意思。
什、什么嘛!我、才没那个意思!他只是单纯邀她来吃饭而已;但奇异的,阎子厚的话在他心头泛起化学变化,隐隐有种……心动的错觉。
不会吧! 他怎么可能对小善存有非分之念?一定是他们胡说得太认真,搞得他心猿意马了。这可不行欸,公司有规定不能谈办公室恋情,他可不能带头坏了规矩。
是喔?阎子厚显然一点都不相信。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样不是太不够意思了吗?他相信其它人也一定这样认为。
卜焱堽懒得再解释下去,反正这帮人总有越描越黑的本事,任他说破了嘴,也未必有人肯相信。
嘿!让一让,烫哦~~只见罗凯婜婆和单纯两人连手捧了个锅子出来,热呼呼的白烟不断冒出锅缘,让一干人等纷纷下意识地微闪身子,就怕不小心成了被火纹身的孩子。
猴子,你帮我到厨房里拿菜料。
没问题。阎子厚拍了拍卜焱堽的肩,忙去张罗太座的命令。
麻辣锅?待锅子一上桌,卜焱堽便闻到那熟悉的味道,不禁饥肠辘辘了起来。妳敢吃辣?他好奇地睐了单纯一眼。
我爱死了!单纯可乐了,自从上台北以来,她的吃食都较为清淡,好久没吃到正宗的辣味,她想死了那种辣到翻的美味。难道你不敢吃?不会吧! 如果他不敢吃辣,刚才她点麻辣锅时,罗凯婜怎么没有提醒她这一点?
开什么玩笑?我最爱这里的麻辣锅了!他之所以对这里的麻辣锅情有独钟,就是因为它辣得够味、够呛,所以他才会经常耐不住肚子里的馋虫往市郊跑,为的就是解嘴馋。
真的吗?没想到我们是同好欸!她的眼直盯着锅里翻滚的红色汤头,忍不住喳呼起来。快快快,我快饿死了!再不快点,她的口水都快泛滥成灾了!
卜焱堽摇头失笑,从没看过她这么急呼呼的可爱模样……
可爱? 啧!他一定是饿昏了,才会觉得眼前的青涩小柿子长得很可爱!
瞧妳急的,不认识的人还以为妳是饿死鬼投胎咧!或许是为了掩饰自己异样的思绪,他故意用轻松的口气转移其它人的注意。
欸?单纯瞠大杏眸,对他的说法不以为然。你这么说是不饿是吧?好啊,那你别吃,我一个人就可以把这锅嗑掉!她发下豪语,双眼根本离不开热腾腾的火锅。
行不行啊?胃口那么大!卜焱堽还觉得好笑,忍不住多逗她两句。
当然可以!可以是可以,不过她可不晓得这里的收费方式,万一她带的钱不够怎么办?可是你要出钱……钱不是万能,但没有钱却万万不能;纵使她英雌发威,却可能败在新台币之下,真是扼腕啊!
要我出钱啊?卜焱堽还佯装惊恐的瞪大眼睛,早一步拿起筷子便往火锅里挟。那怎么可以让妳一个人独吞咧?我可不做亏本的生意!
啊!不公平!你不能偷跑啦!一见他动手了,单纯也手忙脚乱地拿起筷子, 却因太过心急而掉了一枝筷子,在地上跳了两跳。等我一下,我的筷子掉了!她忙弯下腰来捡。
别捡了,捡起来都脏了,也不能用了。旁边那桌的姚芝姬递过来一双末拆封的卫生筷。筷子掉了表示有人要请妳吃饭,所以这顿让卜仔请客是绝对没问题。她乘机为单纯敲了卜焱堽一笔。
谢谢。单纯感激得莫名其妙。
不客气。姚芝姬笑得千娇百媚,令单纯看傻了眼。
姚小姐,妳真的好漂亮哦~~连女人都心动,真让她这个丑小鸭羡慕死了!
姚芝姬微愣,露出亲切的笑。谢谢,妳的小嘴真甜。
喂,我可不理妳单纯不单纯,总之别动我老婆的主意。尹逵在一旁看她们互相眉来眼去,心里不是滋味极了,忙扳回老婆的脸,要她继续吃他们的鸳鸯锅。
尹逵,她都是你老婆了,你怎么还这么爱吃醋啊?岳幼堇在一旁笑着损他。
一直不出声的谭恪亚拉了拉岳幼堇的手。人家这是打情骂俏,妳乖乖吃妳的吧!他们的涮涮锅也毫不逊色啊,怎好老盯着别人夫妻瞧?
嗯,好吃!卜焱堽顾着吃他的麻辣锅,凉凉地提醒被众人拉住注意力的单纯。嘿!动作慢吞吞,被我吃光了妳可别哭。
可恶!单纯立即发现自己的落后,忙拆开筷子急起直追。你吃慢一点啦……我要吃那块鸭血,别动!眼见他伺机挟起最大的一块肥嫩鸭血,她忙用自己的筷子挟住他的筷子,不让他轻举妄动。
卜焱堽一时间怔住了。就在她的筷子挟住自己手上的筷子时,不知怎的,他的心跳快了好几拍,深邃的眼直盯着她被火锅熏红的俏脸,莫名其妙地春心荡漾。
单纯眨了眨眼,不安地看了看其它人,发现没有人在注意他们,她才压低声音说:你……这么想吃啊?那……让给你好了……她松开筷子,不很甘愿地看着那块鸭血落入虎口。
真是的,不过是一块肥鸭血嘛,他干么一副要将人吞下肚的样子?虽然有点可惜,但看在他那么想吃的分上,她就大方地让给他好了,反正还有其它小块一点的,万一还吃不过瘾,顶多待会儿再向罗凯婜要一份便是。
卜焱堽合了闭眼,总算承认一个他极不愿承认的事实。他真的看上这颗青涩小柿子了,他就是知道。
怎么办?追,还是不追?
舒~~吃了不少辣食的单纯,当然完全不了解他的挣扎,白嫩的小脸因吃多了呛辣的食物而胀得火红,一张小嘴喊得老高,直吸吐气散去口里的辣味,如此的可爱模样更是诱得人想要一亲芳泽,直教卜焱堽的挣扎加剧。
公司是有规定没错,但规定是人订的,他和老总又是忘年之交,如果真想追她并不是太大的问题;但他身为成人部主编,算是整个部门的头头,如果先行坏了规矩,那岂不是知法犯法?
罪加一等啊!
欸,单纯,妳和卜仔是怎么认识的! 岳幼堇吃着吃着,想到大伙儿都没问到的一个问题便随口发问。
嗯?单纯转头看向她,不假思索地口答。我在广大工作,卜先生是我的上司。
所有人都因她的答案而停下进食的动作,个个膛大双眼,像在看怪物似地盯着她。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她对眼前的这些人不再有最初的陌生,但一下子被这么一大群人盯着看,着实让人别扭得紧,她吶吶地问道:你们……干么这样看我?
妳?在卜仔底下做事?
不会吧?那家伙是搞色情杂志的欸!
别说得这么难听,是成人杂志,要以艺术眼光来看待。
那还不是一样?全都是让男人看了冲动的那一种!
它之所以存在,一定有其存在的必要,不然杂志早就收了,不会越卖越好……
所以说都是男人的眼睛在作怪!
这种事可不能全怪男人!因为有女人肯拍,男人才有得看,不然卜仔哪生得出那种东西?
那是因为男人死爱看,才会有傻女人去拍,不然你以为女人都爱这么秀给人家看吶?
几个人的对谈已经演变成火药味浓厚的辩论,罗凯婜怜悯地投给单纯一个安慰的眼神。噢! 可怜的单纯,妳有这么缺钱吗?怎会沦落到那种地方上班?
几句细碎的耳语总算敲醒了卜焱堽的杂思,他整了整面容,严肃地看着最后发言的罗凯婜。什么叫那种地方?说得我的部门像妓院或酒店似的!
喂,对我老婆客气一点。阎子厚可看不得自个儿的亲亲老婆让人凶,因为能凶他老婆的只有他,版权所有!
无力地睐了其它三个男人一眼,卜焱堽大呼受不了。是是是,真受不了你们这些疼老婆疼到变态的男人。
老婆本来就是娶来疼的。这是阎子厚的论调。
谭恪亚颇为赞同。这样一点都不变态,应该说是天、经、地、义。
我觉得是互相吧!你对她好,她自然就对你好,一报还一报,老婆,妳说对不对?尹逵说得不过瘾,连拉着自己的老婆来助选对啊。
嗯嗯,没错。
说得好,老公!女人们的赞成声浪此起彼落,卜焱堽顿时成了众矢之的。
单纯,我跟妳说喔,像卜仔这种没心没肺的男人绝对不能嫁,妳的招子要放亮一点。岳幼堇可是有惨痛的经验,一聊到敏感的话题,忙端着碗走到单纯身边,给她良心的建议。
咦?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她身上来了?单纯不出口在地红了脸,一双美眸像扇子一般搧啊搧的,不知该怎么回话才是。我?不会啦,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男人吶,不能只看脸皮,要看他的内在。姚芝姬是精品店的老板娘,世面看得多,也有她的一套看法,不自觉地跟着岳幼堇踱到单纯身边。虽然我老公长得不赖,可他的内在更好啊,所以我才会嫁给他的嘛! 说得尹逵心花朵朵开,脸上不住挂着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