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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后算帐?!」哇咧!好可怕的四个字。过世的郎伯母该不会正好有跟小眉一样的「症头」,拉着郎伯伯乱咬一通吧?!

  天!那多刺激啊!

  「是啊,秋后算帐。」浅浅地吐出口气,郎京生眸底写满了深深的爱恋,教陶之毓深受感动。「那种滋味真不好受,她会十天半个月的不理人,即使我百般献殷勤都没用,她就是对我不理不睬。」

  陶之毓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直想求他讲快一点,最好教他几招「撇步」,因为那母女俩的报复方式实在太像了,虽然他不太记得自己是否曾得罪过她。

  「那那那,你都怎么解决?」后!他都忍不住结巴了!

  「那还用说?」郎京生瞠大老眼,举起「减量」不少的手臂,拍了拍上面的肥肉──「小老鼠」全练成赘肉,也实属难得。「你没听说夫妻床头吵、床尾和?当然就是利用我男人的魅力攻、陷、她,哈哈哈~~」

  陶之毓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虽然郎京生跟他使用的解决方式「不相上下」,但他怎好意思在老人家面前,对他承认自己早已「攻陷」过他的女儿?

  毕竟人家总是名正言顺的合法夫妻,而他跟小眉什么都还不是啊!

  郎京生笑得开怀,未几,陡地停住笑声,犀利的老眼瞪着陶之毓。

  「郎、郎伯伯?」哇咧!郎伯伯的眼神好可怕,仿佛化身为真的「狼伯伯」,看起来就是一副很想吃人的样子!

  「阿毓,你老实说,你和月眉住在一起的这半年,到底有没有对她『怎么样』?」郎京生紧盯着他的眼,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变化。

  怎么样?陶之毓茫然地回望他,脑袋里不断思索着三个字的意义。

  未几,他慢慢沁出冷汗,越想心越惊。

  不、不会吧?郎伯伯说的那三个字,不会正好跟他想的那三个字长得一模一样、发音相同,连意思都是一样的吧?!

  天!那他该怎么回答才好?

  病房里明显出现凝窒的氛围,就像一块结了冻的黑色仙草,不小心就会在里面窒息而死──

  「咦?你们在做什么?」下了班的郎月眉,毫无所觉地踩进病房,全然感受不到两个男人之间的紧绷。「比眼睛大小啊?我也来参一脚。」

  翻翻白眼,陶之毓对她「看图说故事」的解读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月眉,妳下班啦?你不必每天来医院里陪我,偶尔也该让自己好好地休息休息。」

  郎京生一见到女儿前来,之前的严肃表情就像下曾出现过,奇迹般地消失了,令陶之毓不得不感叹他的老脸皮「活动自如」。

  「我不累啦爸。」她笑着走到病床前,将一颗枕头塞进郎京生的背后,对陶之毓存在同一个空间的事实视而不见。「我只要看你好好的,我就一点都不累了。」

  或许是之前郎京生在她面前心脏病发的刺激过大,令她深深觉得自己能与他相处的日子恐怕无多,所有的埋怨也早就一扫而空了。

  俗语说「子欲养而亲不待」,她现在终能体会这种无力感,也不希望自己重蹈古人的覆辙;虽然他们之间的亲情起步很晚,但总比从来不曾拥有过来得强,她会努力将这二十年的缺憾全数补足回来。

  「哈哈!人家说生女儿贴心果然没错,听你这番话,爸爸随时可以准备出院了。」郎京生闻言高兴地笑了,自从妻子过世之后,他记不得自己是否曾再像今日如此这般真心愉悦过。

  「你想出院?!」郎月眉思索了一下,很快便露齿而笑。「也好,反正现在佣人都走光了,就由我来照顾你吧!」

  一想到可以体验几乎不曾有过的亲子生活,郎月眉不禁跃跃欲试,莫名地雀跃起来。

  当当当~~陶之毓的脑袋响起警钟,他霍地察觉她的暗示,表明两人分手的日子在即,噩梦恐怕随时都会成真。

  睐了眼脸色发白的陶之毓,郎京生暗暗地叹了口气。

  他怎会不明白那傻小子在担心什么?毕竟他也曾年轻过啊!

  「这样很好,我很期待。」最后,他决定帮那小子一把。「可是你要上班吶,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会很无聊。」他故作委屈地碎碎念。

  「欸?」这倒是郎月眉没有考虑到的一点。「那……我再请一个佣人?」最好还具有照顾病人的资历,这样她会安心一点。

  「不,我看这样好了,既然我跟阿毓也算投缘,他的工作也很有弹性,不如叫他搬到家里来住吧?!」虽然带点征询的语气,其实他已做了决定,相信聪慧如她,不至于听不出来。

  后后!陶之毓闻言,差点没跪下来当场「谢主隆恩」!

  这个未来的岳父大人真够意思,连路都帮他铺好了,他要是傻傻地不知道走上这条幸福大道,那未免也太对不起他老人家了!

  于是完全不用考虑的,他点头如捣蒜,把这个看似艰难的任务往自己身上揽,而且义无反顾。

  郎月眉咬了咬唇,当然听得出父亲话语中的涵义。

  她娇瞋地瞪了眼喜上眉楷的陶之毓,悄悄地,嘴角隐隐浮起一朵美丽的笑花,小心地没让任何人看见──

  第九章

  惊喜连连!

  正当郎月眉还沈溺在郎京生即将在下个礼拜便可以出院的喜悦之中,一通电话更是让她的心情冲上云霄,久久无法平复。

  抓到了!警方抓到了柳荷醇和她的小情人司机阿忠。

  说来传媒的力量还真是惊人,由于郎京生在商界算小有名气,而传媒对这种所谓「名流之士」的是是非非也就特别感兴趣。

  真该感谢他们不遗余力地散播讯息,迫使柳荷醇和阿忠无处藏匿,在南部山区躲了一阵子之后,终于被警方捕获;讽刺的是,他们带走的大笔现金还全带在身上,几乎不曾花用。

  郎月眉站在莲蓬头底下,任由热烫的水由头顶淋下。太多太快的变化让她一时适应不良,急需好好冲个热水澡来纡解紧绷后全然放松的心情。

  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陡地由身后搂住她,她惊跳了一下,猛一转身,在满是水花和烟雾里的浴室里,看清一张熟悉的俊颜。

  「你、你怎么进来了?」她的心跳如擂鼓、脸颊潮红,分不清是因为热水还是他的关系。

  「我进来看看你,怎么洗个澡洗这么久?」他的理由完全正当,即使他此刻脑子里想的,跟「正当」两个字全然扯不上半点关系。

  略带羞涩地背过身去,赶忙关掉水龙头,她的眼没敢乱瞄地盯着地上自己洁嫩的裸足。「我、我马上就好了,你先出去好不好?」

  天吶!这个男人非得如此邪恶吗?

  贴紧的躯体,她不用回头便可得知他已经和自己同样一丝不挂,甚至可以感受他太过灼热的壮硕,令她全身肌肉不禁紧绷了起来。

  「不好。」陶之毓对她的说辞不满到了极点,火热的舌状似无心地掠过她泛红的耳廓,再明白不过地表达自己的欲念。「你这阵子都不理我,我觉得自己好可怜。」

  「噗~~」郎月眉微颤了一下,原先还有点紧张的情绪经他这么一诉说,忍不住喷笑了起来。

  「欸,我很认真喏,你干么笑得那么伤人?」这下子,他更觉委屈了,然后报仇似的,他的大掌开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起来。

  「呃……」她惊喘了声,双手攀扶着浴室的瓷砖墙面,几乎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地屈服在他的挑情之下。「别,我只是……」

  「只是我们很久没做了,我要你,就在这里。」沙哑性感的嗓音宣告他再明显不过的需索和企图;他以绝对的强势「通知」她,今晚她将成为他的飨宴,并且不会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因为他不允许!

  她几乎因他的宣告而腿软。

  是,她无法否认自己是刻意躲着他。

  因为这个男人知道太多她心里的秘密,让她觉得在他面前,自己比一丝不挂的裸露还透明;那令她不安,因为她从来都不习惯有人如此紧贴着她的隐私和心情,所以她控制不住地想逃。

  可是他全然不给自己任何逃离的借口和空间,仿佛他们被禁锢在一起,是多么理所当然的发展,这让她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她喜欢他,甚至爱他。

  当她察觉自己的眼总在不知不觉里,悄悄注意他的怒、他的笑之后,她就知道自己中了这个男人设下的情蛊,任她耗费再多的心力也无法逃脱。

  她太清楚,此刻的他迷恋她的肉体,只消她一个眼神、一个暗示,他可以立刻化身为发情的野兽直扑而来,继而用激情将她吞噬。

  但,除了肉体的吸引之外呢?

  她之于他,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了?」她的心不在焉如此明显,就算他想刻意忽略都不可能;而且他很肯定,自己一定不会喜欢现在存在于她脑袋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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