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被强吻了?被他害羞的小女朋友强吻?!老天!
生涩的吻挑起的是她无法想象的森林大火,她笨拙地以舌描绘他略薄却优美的唇形,仔细地感受他的味道、气息,直到她无力喘息为止。
「你好过分……」害羞地将脸埋进他胸口,甄孝齐此际竟埋怨起他来了。「一定要人家女孩子开口,说出这么、令人害羞的要求吗?」
呜……她不是色女,她只是想再多爱他一点、多了解他一些些而已嘛!
窦嗣丞止不住狂猛擂动的心跳,他终于明白他的小女人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将对女人来说如此羞人的话说出口──
天!他真是矬毙了!稳坐最差劲男朋友的宝座!
艰涩地吞了吞口水,他感觉自己好像回到年轻时代,那对女人和性事都充满无限期待的青涩岁月。
「妳……确定?」该死!他竟得屏着气息才问得出口?!
再也提不出任何发声的勇气,她轻浅却明白地抵住他的胸口点了下头,明明白
白地诉说着她的委身之意。
「哟嗬~~」禁不住一声欢呼,他霍地抱起她旋转。
「啊!」她惊呼了声,不得不抱紧他的颈项,以防自己被离心力狠狠地摔出去。
或许是感受到他的兴奋心情,她忍不住愉快地笑了,发出串串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别闹……快放我下来……」
「老天!」他终于微喘地让她落了地,抚着她红颜的大掌微微打颤。「我以为我今晚要不断冲冷水澡才过得去!」
「讨厌!」低下头,她无限娇柔地发嗔。「人家又没有那个意思……」
因为放松、因为喜悦,他开始有了跟她打趣的心情。「没有吗?那刚刚是谁一听要留下来住一晚,就紧张得脸色发白?」
「我哪有脸色发白?你突然提出那种建议,不论是谁都会误会的嘛!」娇媚地睐他一眼,睐得他的心都麻了。
「原来在妳心里,我是这么野兽派的男人吶?」嘻皮笑脸地将她往床边带。
幸好当初他为了让客人住得舒适,所以在选择客房的家具时,特地选用了加大的床铺,今夜绝对足够他们在床上「翻个够」!
「不会啊!」越靠近那张浅紫色的大床,她的心跳就益发难以止息地狂跳。「你一直都很绅士,除了……」她顿住了,不愿再说下去。
「除了什么?」挑起眉,他以为自己已经是世上最后一个「尖特们」,没想到她还不满意。
「喝……」她羞红了脸。「除了、第一次吻人家的时候……」
恍然大悟!
他无赖地扯开笑纹,轻缓地抱起她放到床铺上。「我以为女人都喜欢带点霸气的男人。」所以那次他才会强吻她。
「才不呢!」说起这个就气人,他以为他是谁?情圣吗?所有女人都该对他的亲吻俯首称谢?!「我比较喜欢温柔体贴的你……」
「哦?」含笑地闻嗅她的馨香,细碎的吻花落在她不经意裸露的锁骨、香肩。「我?温柔体贴?」他怎么都不晓得自己有这么棒的时候?
「嘻……别闹,好痒喔~~」她轻笑,感觉他的掌触碰到发痒神经。
翻身压在她的柔躯上,他的眼神认真而严肃。「真的给我?」
她扬起微羞的笑花,小手轻缓地游移在他粗壮的颈项。「你不要吗?」
「这是最不可能的答案。」满足地发出喟叹,他情愿死在这一瞬间。「妳不会知道,我想妳想得快疯了!」
「嗯……」轻吟出声,她知道,一直都知道,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因为她害羞嘛!
「放轻松,我不会伤害妳。」解开她打在浴袍腰际间的布结,他缓缓地拉开浴袍,让她的美丽为他一人而展现。
小手使坏地游移至他敏感的肩窝,她状似无辜地轻轻搔弄。「我知道你不会。」
他狠抽口气,一直维持轻柔的动作陡地开始变得粗鲁、蛮横,却不曾令她感受到一丁点的不舒服。
「坏女人。」舔吮过她每一吋娇柔的肌肤,他拉开她虚软却匀称的长腿,置身于她的双腿之间。「妳必须为妳挑逗我的举动,付出对等的代价……」
「唔!」一声惊喘,感觉他冲入自己体内深处,她溢出疼痛却满足的泪滴。
温柔的呢喃化去她的不安,细碎不断的吻花挑起她体内陌生却逐渐苏醒的欲望,伴随着他逐渐增快的撞击,温柔地、霸道地、爱怜地,将她带上眩目的顶端……
女人破碎而轻泣的娇吟,男人低沈而浓浊的嘶吼,好笑地夹杂着些许几不可闻、弹簧激烈跳跃的「叽嘎」声,在深秋的夜里,交织成一张甜蜜、灼热且密实的网,紧紧地包覆着那双热切交缠的爱侣,久久、久久──
第八章
帐目有问题之事,老天爷并没有给甄孝齐太多考虑和挣扎的时间,因为另一个更大的问题,彻底盖压过帐目不明的分量。
在周休二日前的礼拜五,一通银行打过来的确认电话,让所有问题赤裸裸地浮上台面,也让整个会计室陷入空前绝后的僵凝──
「妳们谁可以告诉我,这张支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窦嗣丞双肘杵着桃木实心办公桌,将下巴顶在撑起的手掌之间,桌上平躺着一张毫无折痕的抢眼支票。那是他透过关系,叫人由银行里拿回公司的。
他平均地将犀利的眸光分散在立于桌前的三个女人身上,明显带着审视意味的眼,不肯放过每个人脸上任何一分细微的变化。
甄孝齐的脸色惨白得可以,她全然没料到除了帐目出问题的事件之外,还会有这么件「加大尺码」的「意外」在等待着她!
那是一张面额五千万台币的支票,以「另类传播公司」的名义开给一个超级陌生的公司──强华企业股份有限公司。
没有人知道「强华企业」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幽灵公司,但甄孝齐可以确认的是,「另类」从不曾与一家叫做「强华」的公司有任何生意上的往来,更别提会有如此大面额的付款金额了。
那根本就是凭空而降的虚拟恐怖灾难!
「经理,你这么说是怀疑我们喽?」林素月抬高下巴,对于窦嗣丞的质问,不知怎的,冲口而出的是字字带刺、夹枪带棍。「麻烦你瞧清楚好不好?上面有组长的签章钦,我们只是小小的会计助理,哪有那个『荣幸』经手如此庞大金额的支票?!」
眼角抽搐了下,窦嗣丞不难听出林素月的语气里满是讥诮;他斜睨了甄孝齐一眼,发现她苍白的脸已经惨败得面无血色,便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扫向显得有些浮躁的吴淑丽。「吴小姐?」
「嗄?!」吴淑丽惊跳了下,手指不安地在身后扭绞着。「我……我、我不知道!」
「这么特别的金额妳会不知道?」五千万可不是小数目,就算是每天看着新台币在眼前流来流去的银行职员,都未必忘得了这笔堪称庞大的天文数字:以一般平常的上班族而言,五千万根本就等于数不清的「$」符号。
「那……那又不是我开的票……」心虚地低下头,她偷觑甄孝齐一眼。「上、上面不是有组长的签、签章吗?你何不问组长就好了……」她越说越小声,到后来,几乎听不清楚她的尾音。
深吐口气,窦嗣丞放下顶住下巴的手,手掌贴在桌面上微微摊平。
「很好,一人做事一人当。」他凝着甄孝齐苍白的小脸,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既然妳们都很清楚,支票上有甄小姐的签章,那么,现在没妳们的事了,我需要和甄小姐单独谈一谈,好好地『研究研究』。」
甄孝齐虚晃了下。她听不出他真实的语意,在他脸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令她心慌得无以复加──
会不会……他会不会认为真的是她企图挪用公款,所以虚拟了那个公司来骗取五千万?!
想起那张支票上惊悚的面额,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事情怎会变得如此复杂?原以为可以自行解决的差额问题,却只是所有祸事蔓延的开端,而接下来……不知道会不会还有更「刺激」的状况在等待她?!
「经理英明!」林素月笑瞇了眼,扬起稍嫌夸张的娇笑,不着痕迹地朝吴淑丽使了个锐利的眼色。「我就说嘛,以经理的聪明才智,当然知道这么大条的麻烦,不会是我们这种小小的助理会计就可以随便唬弄出来的;我们淑丽啊,刚才还紧张得要命呢!」
窦嗣丞没有答腔,敛下眼睑,顺手抄起一枝钢笔在指间把玩起来;倒是一旁被点了名的吴淑丽火烧屁股般,不服气地嚷嚷起来。
「我、我哪有紧张?!」后!她也不想这么神经兮兮的啊,可是人家就是……莫名心虚嘛!「妳自己还不是一样?是谁刚刚急着跑厕所?」一口气憋不住似的,她不顾局面地猛吐林素月的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