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要、留下来……或许尹瀚有什么、需要……」该死!这次怎么疼得这么厉害?一定是最近太累所造成,这家伙是始作俑者,现在才假好心不觉得太虚伪吗?她气恼地拨开他关心的大掌。
「需要个屁!」心头冒起一把火,她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在担心欧尹瀚的死活?「他这么大个人了,不会有问题,我先送你回去。」
「不要,你、别管我!」下唇咬了再咬,将苍白的唇色咬出一排齿印。
「你这女人!」握紧笔头,他真该把她扔在这里生死由命,但他却无法说服自己做到无动於衷。
深吸口气,他起身走到导演身边,低声和他交谈两句,只见导演立即喊 「卡」,招来欧尹瀚加入谈话,然後见欧尹瀚频频回头看向角落蓝岚所处的位置,脸上露出担忧。
随後白淳士不知跟欧尹瀚说了什么,引起欧尹瀚强烈的反弹,两人似乎谈得不甚愉快,有轻微的肢体动作;之後是导演打了圆场,隔开两人後对欧尹瀚说了些话,欧尹瀚才满脸悒色,状似不情愿地点了下头。
就在欧尹瀚点头之後,白淳士快步走回蓝岚身边,一把拉起她的手臂,不顾她的挣扎和推拒,搂住她的腰肢,硬是撑著她离开摄影棚,消失在布幕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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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转醒,蓝岚发现自己身处在陌生的房间里,令她惊慌地由床上弹坐而起。
「这、是什么地方?」她无声地轻问,喉咙因乾哑而发不出任何声音。
淡蓝色的房间,简单而朴实的家具,带著一丝清爽的气味,令人一眼就会喜欢的房间,但她就是不记得自己曾在这个房间里出现过。
轻巧地下了床,她拉开淡蓝色的窗帘,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在颇高的楼层里,更是让她惊异万分。
她从来下曾待过这么高的地方,感觉脚底有些发麻。
「你醒了?」白淳士端著托盘推开房门,一进门便发现她站立在窗边的倩影,他大方地踏进房里。
「这是什么地方?」不知怎的,看到他的出现,蓝岚心里松了一口气。「我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你忘了自己不舒服吗?」把托盘放在床边的矮几上,白淳士拿起马克杯推向她。「来,喝下它,你会觉得舒服些。」
喔,她想起来了,是他,是他恶劣地强押她离开片场,然後坐上他的车,之後,她就没印象了。
「这是什么?」马克杯里是深褐色的液体,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她没伸手去接。
「黑糖水。」再向她推了半寸,执意要她接下。「我特别为你煮的。」
人家都说特地为她煮的,她不接不是显得很不礼貌吗?不很情愿地,她将马克杯接了过来。「为什么要我暍这个东西?」
「黑糖水可以抑止经痛,还可以帮助排除体内没排乾净的经血,对女人没有坏处。」他指了指托盘里的大保温壶。「这里还有,能喝多少尽量喝。」
抑止经痛、排除体内经血?蓝岚蓦然胀红了脸,拿著马克杯的手微震了下。
「你……你怎么知道我……」天!她想尖叫,因他竟知道了她如此私密的事!
「欸欸,收起你过多的想像力,我还没下流到那个地步。」以臂环胸,他终於明了这女人对他的评价有多低。「是医生说的,不过我不赞成让你吃止痛剂。」那只能治标,根本不能治本。
「你请医生来看我?」她吓一大跳,没想到他也有这么体贴的一面。
「不然呢?你以为我怎么知道你来经?」睨了她一眼,没有多加斟酌措词,他大刺刺地说明事实。
「噢!」她羞恼地低吟了声,不觉啜了口手中的黑糖水。「拜托你别再说了……」没神经的家伙!他不介意她介意啊!
「还可以吗?会不会太淡了?」他大约抓了些水量和黑糖混著煮,不确定会不会太淡或太甜。
「不,刚刚好。」微甜的热液顺著喉管滑向腹部,说不出是因为心头陡地漾起的暖意或果真如此有效,她确实感觉舒服了些,也因此多喝了好几口。
「那好,你赶快喝完,我去拿东西给你。」不待她回应,他转身便离开房间。
「喂……」她还没问他怎么有这偏方呢!身为女人的她都不知道,他一个大男人怎会知道这种没有副作用的「镇痛剂」呢?
边喝边浏览这个淡蓝色的房间,原来这里是他的家,跟他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呢!她以为他的家应该更华丽一点、俗气一点,不该是这么朴实而舒服……
白淳士又踏进房间,塞了一包塑胶袋给她。「来,这个给你。」
「这又是什么?」也是镇痛剂吗?怎么那么大包?
「卫生棉。」完全没有预期地,他丢出足以令她羞窘至死的三个字。「我想你应该需要更换了,所以就在附近药房替你买了一包。」
「你、你……」蓝岚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直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我不知道你用的是哪个牌子,将就著用吧。」见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他恍然大悟地问道:「还是你习惯用棉条?要不要我再去买?」
「不用了!」就在他急著转身而去时,蓝岚猛地拉住他的袖子,一张脸红得快要烧起来似的。「我……不用麻烦,可以、可以了。」
天!他一个大男人就这么跑到药局帮她买女性的贴身用品,教人怎能不感动?
「真的可以?」他狐疑地睨著她泛红的小脸:心里不由自主地将她的话打了折扫。「如果你愿意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可以买回来……」
「不,不用,我用不到那种东西。」简直是羞死人了!
「用不到那种东西?」他蹙了下眉,又立即松开眉头。「喔,你不用棉条啊?」
蓝岚简直羞得快无地自容了!「拜托!求你别再说了行不行?」
「好,我不说。」接过她手上的马克杯,他推了推她的肩。「快去,等会儿我带你去吃饭。」买东西他在行,煮食他可不行,所以一向吃外食。
「现在去哪里?」她抱著塑胶袋愣愣地瞅著他。
「换卫生棉呐!」他理所当然地接腔。「万一你去沾到裤子,我是不介意带你去买内裤、长裤或裙子来更换,可是我担心……」
「停!你别再说了!」蓝岚忙举起手阻止他的惊人之语,逃难似地冲进浴室。
无所谓地耸了下肩,他的视线落在保温壶上,没多加细想,他倒了些黑糖水到她刚喝过的杯子里,以杯就口--
哟~~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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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前次的「经验」,白淳士这回学乖了。他们依旧杀到饶河街去吃饭,但他这回知道要配合蓝岚的细嚼慢咽,免得「旧事重演」。
不过蓝岚因为身体不适的关系,食欲也变得较差,所以白淳士很幸运地「逃过一劫」,不用再次体验「食物淹喉管」的痛苦。
「啊!中了!我中了!」数完弹珠枱上的排数,蓝岚兴奋地大叫起来。
「中什么那么高兴?」白淳士的手气极差,玩了几次都只中了口香糖。
「中了娃娃的存钱筒。」她喜孜孜地指著摆在弹珠枱上PUCCA娃娃的存钱筒,由臭著脸的老板娘手中接了过来。「好可爱喔!」
「你们女孩子就是这么奇怪,老喜欢一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那么小一个存钱简装得进多少铜板,值得她这么兴奋吗?
她皱著鼻子对他吐舌头。「乱讲,才不是中看不中用呢!我要是只装五十块的铜板,等装满的时候,数目就很可观了。」而且可以满足她的收藏欲,多好!
「是喔,那不如我直接买来送你算了。」反正打弹珠也是他出的钱,意思一模没有两样。
「才不要,那意义根本不同。」要怎么收获先怎么栽,她自己努力换来的娃娃,要比买来的珍贵许多。
「哪有什么意义?」收起他的战利品,他拉著她离开弹珠枱。「像我,几十块才换来几片口香糖,麻烦你告诉我,这有什么意义?」
「喝……」她嘟起嘴看了看他手里的口香糖,顽皮地拆了一片放进嘴里。「有啊,你努力换来的口香糖,比在便利商店买的还甜喏。」她死鸭子嘴硬,就是要掰个不同的地方出来。
「强词夺理。」他嗤笑著,又拉著她去捞金鱼。
两人在捞鱼摊前奋战许久,好不容易得到老板赠送的两尾肥大金鱼,蓝岚兴高釆烈地跑去买了个小鱼缸和鱼饲料,坚持要将它们养得肥满。
「那种小鱼撑不了多久就死了。」白淳士又有话说了,千篇一律是泼冷水的话。
「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气死人了,她怎么还会觉得他体贴呢?
一定是错觉!
「走啦,你身体不舒服,我早点送你回去休息。」才在心里咒骂他的不体贴,他就偏又表现出一副细心的模样,真教蓝岚为之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