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着,她便立刻采取行动。
“小凝,你等一下。”南宫雅治基于保护的立场拦住她的去路,怕她遭受不必要的伤害。
“怎么了?”
“你确定那个女生真是你的同学?”
“是啊!”
“那你知不知道她这个——”他轻指额际,“有点怪怪的?”
“从君柔人是有点特别,可是还不至于有精神方面的毛病,怎么?有什么不对劲吗?”曲洛凝憋着满腹笑意问道。
其实她打自从君柔对他说:“丑男不要高攀我!”那一刻便发现她了,只是觉得情况很有趣,才未马上露脸。
不知情的南宫雅治慎重其事地说:
“小凝,你听我说,我绝不是故意在人背后道人长短,你那位同学真的有精神方面的问题,脑筋不太清楚,又有强烈的被害意识,你最好别太接近她。”
“精神方面的问题?”
南宫雅治非常了解这丫头的个性,不挑明跟她说,休想她会轻易被说服。“事情是这样的,我刚才不小心碰到她,她居然叫我丑男,还叫我不可以高攀她,之后又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被害意识非常强烈,所以我猜想她的精神状况可能不太稳定,才不要你太接近她。”
曲洛凝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
“拜托,你搞错了啦!从君柔她从高中时就这样了,不是什么精神有问题啦,而是审美观有点问题:总是把丑八怪看成帅哥美女,把真正的帅哥美女看成丑八怪,也就是说美丑标准正好和普通人相反。最有意思的是,她一直认为自己是绝世大美人哦!所以她会把你当成丑男是很正常的,连我在她眼里也是属于其貌不扬的那一级呢!就是因为她的审美观有问题,我才会说她很特别,对她印象特别深刻的。”
“可是她刚才不但叫我丑男,还一副防我防得很严密的样子——”
“那一定是因为她认为你想追她,她却觉得你配不上她,才会有那种反应的。”想到刚刚那有趣的一幕,曲洛凝笑意更深。
“原来如此。”南宫雅治恍然大悟。
小凝认识的朋友果真都是些怪胎。
不过那个叫从君柔的女人也太教人意外了,居然有那么畸形的审美观,再加上那淡而无味的外貌,只怕很难受爱神眷顾了,可怜哪!
※ ※ ※
南宫雅治不明白自己今天的运气怎么会这么背,才按下汽车遥控器打开车子门锁准备把车开走,便被蛇形疾驶而来的疯狂机车骑士给迎面撞上。
若非他反应够快,只怕这会儿不只是左小腿肌肉严重裂伤,缝了二十几针就了事,而是双脚骨折,搞不好还会下半身从此残废。
不过,经过一夜的折腾后,还是逃不了住院两个星期的命运,唉!
这间病房根据昨夜陪了他一夜的小凝的说法,已是这家大型综合医院里最好的特等病房,设备果然非常现代又舒适,像极了五星级大饭店的总统套房。
奇怪的是,如此豪华的病房居然从今早醒来至今,都没看到半个护士,更别说专任特护了。
倒是小凝离开后不久,仰慕他的美女军团便蜂拥而至、络绎不绝,整个上午病房里一直呈水泄不通的状态,探病用的鲜花花束、礼盒等等堆满了整个病房,还排到外头的信道上去。
南宫雅治乐得接受美人恩,左一口鲜嫩多汁的水蜜桃,右一口晶莹红艳的樱桃,心情挺好的。
但快乐的时光往往过得特别快,探病时间一晃眼便已结束。
然而,前来探病的美女军团却没有消退的迹象。
此时,南宫雅治早上吃的止痛药药效也将褪尽,左脚的伤口开始痛了起来,加上和美女军团周旋了一个上午,南宫雅治真的累了,很想好好休息一下,偏偏想尽办法也赶不走满室的女人。
正当大伤脑筋之际,一阵尖锐刺耳的哨声,在病房门口惊天动地地扬起,成功地吸引了满室女人的注意。
从君柔满意地取下哨子,皮笑肉不笑地说:
“今天的探病时间已过,限诸位丑女一分钟内全数离开,否则我就叫医院警卫将你们强制驱离。”
她的样子很不屑、态度很冷淡。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小小的护士,跩什么跩?”众家美女哪禁得起被人说成丑女的侮辱,加上又被吆喝,当然争相挞伐。
从君柔倨傲地哼笑两声,辣味十足地说:
“难怪人家说:‘丑人多作怪’,果真不假。”
“你太可恶了,快叫院长来。”众美女们更加气愤。
“很不巧,我这个小小的护士就是院长的女儿,你们如果再不走人,明天我就下令禁止你们探病。”要不是职责所在,她又非常敬业,她才不屑浪费唇舌和众家丑女周旋。
“你敢——”
眼见双方闹得不可开交,南宫雅治及时开口救火:
“嗨,听我说一句话好吗?我今天实在很累,想休息了,能不能请你们先回去,你们知道我一向最不喜欢不识大体的女性了,我相信你们一定不是那种任性的女人,对不对?”
美女军团一听,不禁面面相觑,迅速达成共同协议,硬挤出笑容,讨好地说︰
“我们正想回去呢!雅治,你要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待美女军团全数散尽后,南宫雅治才有机会一探这位勇气可嘉、态度却不怎么好的护士庐山真面目。
“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他笑着抬眼,不禁一阵惊愕。
是她?!难怪他觉得这护士的声音很耳熟。
“知道给我添麻烦,当初就不要住进我们医院来。”从君柔口气极差。
“我——”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企图吗?你是因为昨晚在宴会上被我拒绝后,不肯轻易死心,才千方百计打听到我是这家医院院长的女儿,在这里担任护士之职;然后再用这种苦肉计来接近我,好继续追求我,对不对?我再郑重告诉你一次,像你这样的丑蛤蟆是绝对配不上我的,为了避免你愈陷愈深,将来伤害更大,我劝你还是趁早死心才好。”
“我不是——”这女人也未免自信过头了吧?
“还有,你最好搞清楚,我之所以负责照顾你,并不是因为你的苦肉计奏效,而是因为你住的是本院的特等病房,不巧本院的特等病房一向由我当特护,我又很敬业,所以才公事公办、勉为其难地来照顾你,你可不要因此又心存妄想。”
“我——”
“好了,量体温。”自顾自的表态完,她便把门口的医疗车推到床沿,动作利落地取出体温计插入南宫雅治的腋下,阻断他的话。
“你——”
“不要说话,我要量脉搏。”从君柔再一次截断他的话。
量完脉搏,她又从医疗车取出血压计,用力将他左手衣袖往上扯,一言不发地加压。
“喂——”
“请你合作,不要说话,以免妨碍我的工作。”从君柔完全不给他机会说话,熟练地记录他的收缩压和舒张压。
接着,她抽回体温计,又记下体温。
南宫雅治逮着医疗空档,正想开口,从君柔冷不防地掀开他的被子,他覆盖着纱布的脚随之露了出来。
“小姐,我——唉——”
南宫雅治因一阵刺骨的剧烈疼痛忍不住低声哀叫,接着便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好残忍的女人,居然不通知一声就用力扯下覆盖住伤口的大纱布,痛得他头皮发麻。
接下来更可怕,她竟拿起沾满优点液的棉球棒,在他的伤口上不断地来回擦拭,好象在烤肉串上涂沾酱似的,完全没把他痛得直冒冷汗的痛苦看在眼里,俨然把他当成一块死猪肉般对待。
天哪!痛毙人了#○※☆……
好不容易挨到重新换好纱布、贴上胶带,南宫雅治才稍稍喘了一口气。
原以为灾难就此结束,没想到身体马上又给从君柔猛力扳成侧躺的姿势。然后毫不迟疑地址下他的裤子,南宫雅治因而露出一大载光溜溜的屁股。
“你干什么?”南宫雅治并不喜欢凶女人,但这个女人简直让他忍无可忍。
从君柔并未回答他,只是干净利落地以沾有酒精的棉球擦拭他的上臀,擦拭完毕,便迅速熟练地扎下针头。
噢——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没有设防的南宫雅治在心中暗叫一声。
从君柔抽出针头后,才淡淡地回答他先前的问话:
“打针。”之后又用力替他在打针处揉了数下,便帮他盖回被单,转过身背对他,开始埋首善后工作。
南宫雅治再也受不了她的目中无人,口气不太友善地道:
“这就是你对待病患的态度吗?”
是因为认定他要追她,她才故意这么对他;还是她本来的工作态度就是这么冷血恶劣?
从君柔斜睨他一眼,无视他的不满,继续手边的工作。
南宫雅治碰了软钉子更加不悦,语气愈发强硬:
“我在问你话。”
“听说你是政坛大红人,说话很有份量?”别以为她有那么多闲工夫打听这只超级丑蛤蟆的事,实在是打自他被送进医院后,全医院的护士都争相传颂他的事,她想不清楚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