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呀?”牛巧灵对于想知道的事,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高兴!”风霆捷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无聊的争执。
耶!?天底下居然有人的嗜好就是经常生气,天天生气?牛巧灵在心中啧啧称奇,想着想着不禁噗哧一笑,自以为幽默的对风霆捷笑道:
“夫君的嗜好真是与众不同哪!”
风霆捷为之气结,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全身的血直往头顶上冲,恨不得一拳揍昏眼前的笨丫头。
佟家夫妇再也憋不下去,齐冲到外头埋头猛笑。
留在膳房里,迎着牛巧灵天真无邪笑靥的风霆捷,实在很想丢下牛巧灵调头走人,别理她算了,省得气死自己。
该死的是,他偏贪恋着她脸上那朵甜美的笑容,惹得他心痒难耐。
“该死的,过来!”
最后,他有了决断——霸气的抱起牛巧灵回房,继续昨夜的洞房花夜!
第四章
早春的北方大地,宛若接受了一场春之洗礼般,原本一片白皑皑的冷冽,换上绿茵茵的柔嫩。
阳光和煦的早晨,风家五大牧场和往常一样忙碌。
座落于本家牧场里的风家庄,也依旧如昔——是由风家年轻的少奶奶牛巧灵,慢吞吞的以半个时辰用完早膳,才算正式开始。
“霆捷,待会儿,我可以带小乖到牧场的牛区逛逛吗?”经过一个冬天的练习,牛巧灵总算习惯直呼风霆捷的名字,不再叫夫君。
不过,慢吞吞的说话速度依旧如故,未曾长“速”。
又是那只眼斜嘴歪的抽筋牛!风霆捷花了一个冬天,还是想不透那只有乳牛斑纹的杂色肉牛究竟有何魅力,为何这般深得牛巧灵宠爱?
“可以吗?”等不到风霆捷的回答,牛巧灵又悬温吞吞的重提保证:
“我会小心,不会接近马儿,也不会走到马区附近的。”
每每给那双水灵灵的无辜大眼一瞅,风霆捷便无法招架的投降——虽然他总是掩饰得很好,未曾露出蛛丝马迹。
“去吧!不过,绝对不能靠近马和马区。”他可不想冬天时,那出令他爆笑三天的戏码重演——
这丫头居然被马区的马匹集体欺负,马区里的马儿们一见到她,就轮番上阵的挨近她,在她脚边便便后又不屑的扬长而去;而且不论这丫头走到哪儿,那些马儿就跟到哪儿便便,那画面,风霆捷至今一回想,还是会忍不住窃笑。
滚滚红尘,果真无奇不有。
他这个牛缘极佳的牛步夫人,竟如此不得马缘!
“小乖,我们走了。”得到夫君许可后,牛巧灵和往常一样,率着小乖,以独门的牛步化行进速度,朝牛区施施徐行。
风霆捷也和往常一样,偷偷尾随护送。虽然到牛区的路途中,只有一小段得经过马区,马区的栅栏他也已命令总管佟练加高许多,但他还是不放心。
于是,每天早上暗地护送牛巧灵到牛区,已成了风霆捷的例行要务。
完全不知情的牛巧灵,和往常一样,边走边慢条斯理的对爱牛道:
“小乖,我看咱们今天早上就在这儿用早膳吧!”
小乖以歪斜斜的眼睛瞧了眼前的绿草一眼,又以歪斜斜的嘴吃了一口草,立即吐掉摇头。
牛巧灵见状,轻叹一气:
“唉!我还以为这儿的草已够鲜嫩,原来还不行啊!那……咱们到那边瞧瞧去吧!”
说着,便又和爱牛小乖亍亍缓进。
那只斜眼歪嘴牛真够挑嘴!风霆捷实在不明白,牛巧灵哪来的好耐性,对那只乳牛斑纹的杂色肉牛这般宠溺?
不过,看着牛巧灵和小乖之间的互动,实在很鲜又有趣,每天都有新花样,让风霆捷百看不厌。
牛巧灵又相中了一处绿地驻足,不改声声慢的说话速度又对爱牛道:
“小乖,你看这儿如何?”
小乖又以歪斜斜的眼瞧了如茵的碧草一眼,以歪斜斜的嘴吃了一口草。这回,它总算没吐掉,一口接着一口的埋头苦干起来。
牛巧灵雀跃的蹲坐旁边,一面欣赏爱牛吃得津津有味的满足相,一面开心的说:
“小乖,你可别只顾着吃,要记得帮人家把好吃的草儿范围理出来,好让我做记号,否则待会儿没办法告诉牛区的执事,让他把其他牛儿带来这一带吃草呀!”
这丫头居然是在找优质的草地!?风霆捷颇感诧异。
他一直把牛巧灵和小乖的“寻草用膳之旅”,当成天天上演的“趣味”,没想到,这其中竟藏有如此玄机……
风霆捷不觉莞尔,凝睇着佳人俏颜的深眸,多了几分炽热。
待小乖吃饱,慢吞吞的牛区缓步之旅,才又向前缓进。
经过乳牛区时,牛巧灵听到风中传来鞭打声和粗鲁的咆哮声,驻足思忖片刻后,她改变了徐行方向,转往乳牛区牛舍。
愈接近乳牛牛舍门口,鞭打声和咆哮声愈大。
慢慢地,牛巧灵终于亲眼目睹真相——一个壮汉正在对关在栅栏里的乳牛又踢又打,粗声叫嚣:
“你这只他妈的畜牲,竟敢和老子作对!不出奶是吧?好!老子就打你、踢你,直到你出奶!”
怒骂间,又鞭踢了遍体鳞伤的乳牛十数下。
牛巧灵于心不忍,用力大叫:
“住口!住手!住脚!不可以骂牛、打牛和踢牛!”
壮汉东张西望了半晌,才发现细如蚊蚋的叫声是来自牛舍门外的娇小姑娘。
“臭娘儿们快滚!这儿没你的事!”壮汉横眉竖眼地臭骂牛巧灵。
牛巧灵对于自个儿被骂并不在意,一心执着在处处是伤的乳牛身上:
“你不可以骂牛、打牛、踢牛!”
“老子偏要!”壮汉非但不听劝,反而变本加厉地对那只乳牛又骂、又鞭、又踢。
“不可以!”牛巧灵见状急急的上前阻止——虽然步行速度未见加快,但意思到了。
好不容易“赶”到壮汉面前,牛巧灵还没好生喘口气,便出手阻止壮汉:
“快停下来!”
哪知壮汉先下手为强地猛推牛巧灵一把,粗鲁地咆哮:
“滚开!臭娘儿们!”
牛巧灵给猛力一推,失了重心,眼看就要向后倾倒于地,幸而身后及时出现一面肉墙稳稳地挡住她。
“小乖,谢谢你。”牛巧灵话方落便发现,身后的肉墙不是自个儿的爱牛,而是风霆捷。
她方要再启小口,风霆捷便把她拉到自个儿身后,全身弥漫肃杀之气地冷瞪着粗汉,厉声道:
“厄尔泰,你这是在干嘛?”他记得牧场里每个人的长相和名字,今后,他会对眼前这个推了牛巧灵一把的该死畜牲记忆更深刻,即便这畜牲已化成灰!
令人胆寒的冷冽杀气,慑得原本嚣张跋扈的壮汉。转眼像给蛇盯上的青蛙般,不敢妄动。
“大……大当家……”
“我问你在干嘛?”风霆捷声音更冷、杀气更重。
“我……这畜牲……已经三天不出奶……所以我……我在教训这畜牲……少奶奶突然出现……我怕她受伤……所……所以……”厄尔泰结巴愈来愈厉害,音量愈来愈小。
虽然风霆捷的双手并未袭向他,他却有已被砍杀上百次的强烈恐惧。
“来人!”
“属下在!”风霆捷厉声一吼,不知何时进入牛舍的两名手下立即应声。
“把厄尔泰交给佟练!”
“是!”
转眼,两名手下已制服厄尔泰,消失在牛舍。
“霆捷,我没事。快放开我,我要去看小花的状况。”小花自然是指被关在栅栏里,浑身是伤的可怜乳牛。
风霆捷早已习惯牛巧灵随时随地随口就替牛区出牛只取名字的习惯;——唯一令他纳闷的是:取了那么多名字,她真的分得出哪只是哪只吗?
明白牛巧灵的爱牛心切,确定她没受伤,风霆捷便放行了。
牛巧灵慢吞吞的挨近栏门,心疼不已的抚摸被绑住的受伤乳牛,柔声的安抚:
“小花乖,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很奇妙的,那乳牛像是听懂牛巧灵的话,且相信牛巧灵不会伤害它似的,原本恐惧不已的模样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渐渐放松的柔和。
像这般不可思议、经常在牛巧灵身上上演的奇妙情景,也是风霆捷百看不厌的戏码之一。
这丫头的深得牛缘实在太令人称奇了!
牛巧灵仔细的瞧过乳牛全身各处,确定没有致命伤口后,总算松了一口气,柔柔地对变得主动亲近她的乳牛说:
“幸好都只是些皮肉外伤,太好了!咱们到外头遛遛,好不好?”
风霆捷不确定是不是自个儿眼花,他看见那只乳牛微点了一下头——每回瞧见牛巧灵和牛只们之间的‘对话’,他就会有“是不是眼花”的纳闷。
眼看牛巧灵右手牵着斜眼歪嘴牛小乖,左手牵着受虐的乳牛小花,慢吞吞步出牛舍,风霆捷并未阻止,而是尾随于后。
“要带小花去吃草?”风霆捷依旧是个理解力、适应力超强的男人。
“嗯!小花看起来很没精神,出去走走、晒晒太阳比较好。”牛巧灵很认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