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邪煞倏地起身上前,单手扣住展令扬的颈子,威胁着要掐死他。
展令扬却连做个反抗的样子也懒,笑嘻嘻的任邪煞扣住他的颈子。
「为什么不反抗,不怕我掐死你?」邪煞逼瞪住他。
「你是这狱中的老大,如果你真想杀我,就算我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我,我又何 必白费力气?」展令扬倒是回答得理直气壮。
邪煞瞪他的寒眸多了一层森冷,一个字一个字命令道:「从现在起,你是属于我的 ,听见没?」
「我明白了。」展令扬笑得像个天使。
邪煞反而有点错愕,「你真的明白?」
「嗯!」展令扬用力点点头,又道:「现在可以放开我了没?我想休息一下,晚餐 时再叫醒我。」
说着就轻轻拉开邪煞扣住他的手,大剌剌的往上下铺的下床躺下。
「你给我到上面去!」邪煞一脚踩上下铺床沿。
「不要啦,我比较习惯在下面。」
「我要你在上面你就要在上面!」
展令扬瞧扁人的邪笑:「莫非你只是只纸老虎,中看不中用,所以没胆子到上面去 ?」
邪煞知道他赖定了,懒得和他做无谓的争吵,左手一撑便像只矫健的黑豹跃上上铺 。
猛烈的震荡弄得展令扬高声抗议:「嗨!邪老兄,你能不能别在我上面动来动去的 ,我会很不舒服的。」
「你给我闭嘴!」邪煞又负气的摇晃得更猛烈,趁机泄恨。
「亲爱的邪老兄,你就别再乱动了好吗?再这样下去我会睡不着的,我有点累想睡 一下。」
「睡不着就别睡!」
「那你半夜也别想睡。」
「你--」
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邪煞倏地跳下来扑到展令扬身上,做出状甚亲昵的姿 势。
「别动!」他低声警告着。
展令扬回了他一记甜笑,冷不防伸出双臂勾抱住他的颈项,将他更拉向自己。
「你--」邪煞要不是臂力够强强撑住,早就整个人都和展令扬紧密贴合了。
他才想说什么,门外的高壮人影便声如洪钟地吼嚷:「怪怪!连晚餐时间都还没到 ,「邪神」就等不及和新来的小美人打得火热。
我在房里听到你们打情骂俏时还以为听错了,所以就趁着自由活动时间过来瞧瞧, 没想到一看才知道你们是在玩真的,看来这个小美人绝对非同凡响,尝完后能不能也借 我用用?」淫秽的笑声混杂着疯狂的兴奋。
「行!拿你的命来换,你看如何?疯马。」邪煞只是回眸迸射一道寒光,门外的巨 汉疯马便被震慑得变了脸色。
「好强的独占欲哪!好吧好吧,在你还没玩腻之前,我不碰你的小美人总行了吧? 」疯马自知惹不起邪煞,马上见风转舵的讨好着。
邪煞可没那么好说话,杀气腾腾的警告:「我的东西到死都是属于我的,你连一根 头发也别想碰!」
疯马被他的气势震慑得吓退一步,旋即又强撑起架势道:「那你答应我的事呢?」
「明天开始我就不管。」
「一言为定!」疯马这才走人。
疯马脚步声一远离,邪煞便急着起身,展令扬却死抱住他。
「放手!」邪煞死命撑住不让自己贴上展令扬。
「看来你很讨厌和男人亲热耶!」愈是这样,展令扬愈死抓住他不放。
「男人女人都一样,放手!」邪煞好不容易起身,展令扬却顺势黏上来,依然吸附 在他身上。
「你如果有这种兴趣我可以让贤,我相信疯马那家伙一定会好好「疼爱」
你。」他相信这小子一定知道疯马是出了名的强暴狂。
展令扬无意惹毛他,很合作的松手,反正他想确定的事已得到答案:「更正,你似 乎不是讨厌男人,而是讨厌和人有肌肤之亲。」
「知道就别惹我!」邪煞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你要去散步吗?我跟你一起去。」反正他说了就算数。
不过邪煞也没反对他同行就是了。
当邪煞和展令扬并肩走在特别室楼层的信道上时,包括其它特别室的囚犯和下楼层 的一般囚房囚犯都以十分古怪的眼神偷瞄他们,并小声的窃窃私语--「看,果真是个 小美人,难怪邪神不肯和人分享。」
「那还用说,难道你没听到他们刚才的打情骂俏?那个小美人一说不想用在上面的 体位,邪神就真的让他躺在下面呢!」
「不只那样咧!邪神似乎欲罢不能,连那小美人说很累想睡了,邪神还不肯罢手呢 !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不过邪神不是一向最讨厌和男人搞?怎么……」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人是会变的,尤其美人当前的时候……」
由于监狱的建筑是「回」字型,中间是天井四周是囚房,每个楼层的信道皆环绕着 天井而建。最上面一层的特别室和下面楼层的普通囚房虽是隔离的,不过说话的声音还 是会透由天井上下流窜--只要音量够大。
方才邪煞和展令扬的「打情骂俏」几乎是以争吵的方式进行,所以只要耳朵没有严 重重听的人都不难听得一清二楚。
展令扬眼看邪煞冷着一张脸根本对周遭的流言充耳不闻,于是对这个奇怪的冰块老 兄愈来愈感兴趣。
不过他可没忘记趁散步的机会梭巡每间特别室,寻找莫扎特的踪影。
邪煞突地扣住他的腰将他拉近信道护栏边,对着天井大声宣告:「全部的人都给我 听着,这小子是我的人,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碰!」
整个监狱顿时鸦雀无声,待邪煞离开护栏边才又慢慢热络起来--「邪神都那么说 了,还有谁敢碰那个小美人?又不是存心找死。」
「就是啊……」
……。
展令扬对这个不知为什么一直护着他的怪胎愈来愈觉得有意思,正想上前去逗他玩 ,无意间瞄到了莫扎特的身影。
「该回房准备吃晚餐了,晚餐后房门就会上锁,快跟我回去。」邪煞催促着。
「就来了,亲爱的。」
邪煞无言地驻足,冷冷的瞪他:「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没问题。」才说着就缠上人家的手臂,言行不一的企图昭然若揭。
邪煞碍于众目睽睽之下不好拆自己的台,只好任由展令扬对他做他最讨厌的肌肤之 亲。
该死的浑小子,分明是吃定他!
不过令他百思不解的是:这个爱笑的小子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怕惹毛他?
在另一个特别室里,和大家一样听力很好的雷君凡心中亦充满了疑惑:令扬竟然和 邪煞关在一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看邪煞对令扬那个样子,难道令扬真的被他……不是他太多心,毕竟监狱不 比外面的世界,男人侵犯男人的事天天都发生,何况令扬年轻又帅气,更是狱中的抢手 货。
他可不是坏心诅咒自己的死党,因为他也深受同样的困扰。才想着,又来一个想上 他的男人了。
这回最不妙,来的居然是强暴狂疯马!
「小美人,你的姿色一点也不比邪神那个差呢!就让老哥我来好好疼爱你吧!」疯 马说着,便充满邪秽企图地逼近雷君凡。
雷君凡倒是面不改色,冷静自持地加以警告:「你最好别靠近我。」
「唷--发小姐脾气了!我就是要靠近你,怎样啊,小美人?」疯马邪笑着,冷不 防地扑上去,以绝对的力量优势环抱住雷君凡的腰。
雷君凡并未多做反抗,疯马对他则是愈靠近看愈喜欢:「不反抗啦?那最好。你最 好继续乖乖的让我疼你,否则可别怪我弄断你漂亮纤细的手腕和修长好看的双腿。来, 亲一个。」
说着,他便噘起章鱼状的嘴,对准雷君凡的唇用力吻下去。
不过却在还差了一公分距离时,被雷君凡点了穴道,定住不动。
雷君凡善用练中国功夫习得的好身手,轻而易举地自疯马那双似蟹鳌般的铁臂溜掉 ,理了理微皱的衣服,才平板地对定住不动的疯马道:「我不是警告诉你别靠近我了吗 ?」
为了惩罚他的不听劝告,雷君凡解开了疯马左脚的穴道,把他的左脚往后拉抬得高 高的,然后再重新点穴。
于是疯马的姿势就像芭蕾舞剧《天鹅公主》中的一个名Pose--双手环交于胸前, 螓首微颔,单脚站立,另一只脚往后高抬,像蜻蜓点水般优雅。
对!就是你想象中那个Pose!
只可惜让高头大马的肌肉男疯马来表演这个Pose实在非常不称职,可说是恶心得令 人食不下咽。
何况他还嘟着一个状似章鱼的嘴,更教人不堪回首。
雷君凡为了自己的视力和食欲着想,决定费点力气,把这座「肉鹅丑男」人肉雕像 移到外头去,而且说做就做,完全没把疯马快气疯的眼神当一回事。
稍后,两位狱警送来晚餐。这两位狱警不是别人,正好是向以农和曲希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