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的确。”江雨琦很赞同她的话,“关于这点,你倒是很了解自己。”
“袁震大概也知道吧。”想起了他,一朵红云飞上了她的脸颊。“要不然,他也不会天天往我家跑。”虽然为了他的不告而别而哭泣,但是,回忆起过往,还是甜蜜的。
“他天天往你家跑?”不得了,对于袁震那种时间等于金钱的人来说,他居然还能挤出时间去拾羽家……可见,他真的是下重本!“哇,他真的很在意你耶!”
要是杜拾羽早点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她一定会欣然同意,但现在,她不敢这么说了。
“那他为什么这一个多礼拜都不来找我?”
“你要晓得的,男人是一种死要面子的生物。”江雨琦如专家般指出。“那天陆立人突然出现你家,引起他的误会——我想,他一定在等你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吗?”她的解释,燃起了杜拾羽的一线希望。
“应该不会错。”她接着说:“反正,你去找他,把事情解释清楚应该就没事了——就这样。”
事情已经理出头绪,杜拾羽不再心慌无措,而江雨琦也可以上菜市场吃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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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震在心里决定,眼前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他不能继续再让杜拾羽忽视他的存在。
原本,他打算等她自己来找他解释那一夜的误会,然后趁机要她承认对他的感情。
这是很棒的一石二鸟之计,既可以满足他男性的自尊心,又能让杜拾羽亲口说出她对他的爱。
只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第一天,他还可以告诉自己,她只是不好意思,没能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再加上女人嘛,总有些传统上的包袱与矜持,所以第一天没出现是正常的。
但是,随着第二天、第三天过去,他能用的借口、能找的理由,随着天数的增加而减少。
一直到了今天——事件过后的第八天。袁震再也受不了了,他非得上门,找她说个清楚不可。
黑色法拉利 F550 直接停在杜拾羽家门口,袁震身着黑色大风衣伫立在红色大门外。
路过的路人差点以为这不晓得是打哪儿来的明星在拍照,不禁好奇地放慢脚步多看了几眼——嗯,模特儿很帅、身材很好,虽然戴了墨镜,但那帅劲是怎么也挡不住的。不过,比较奇怪的就是,怎么没看见有人拿着那种很大的照相机在拍照?
袁震丝毫不理会路人的眼光,他的手按着门铃不放,决心非将杜拾羽吵醒不可。
五分钟过去,依旧没人来开门。
各种不洁的、令他忿怒的镜头,不断地浮现在脑海——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此刻正枕着某个不知名的男人的胸,而凌乱的床铺,在在诉说着昨晚的一夜旖旎。
胡思乱想只让他原就算不上很好的心情,更是荡到了谷底,久久无法平复。
不假思索,他拿出手机,迅速地按了几个键之后,从杜拾羽屋里传出震天价响的电话铃声。
他已经盘算好,如果她不接电话,也不开门,他就要直接破门而入。
就在他全神贯注于房子内部的声响时,约莫五十公尺外,杜拾羽有气无力,手里还拎着一份早餐的身影,慢慢地朝他靠近。
一大早就出门的杜拾羽,此刻压根没注意到身穿黑色风衣站在她家门口的就是袁震。
“喂,先生,你很没公德心耶。”她心情真的不太好,尤其看到有人不知死活地乱停车,心情更不好。心情不好,火气自然大。“你把车停这样,要别人怎么出入啊?”
整整一个礼拜心情忐忑、忽上忽下的,已经快将她搞疯了,好不容易今天她总算在朋友的帮助下理出头绪,打算好好地吃一餐,然后睡个好觉,好有个崭新的明天,就像《乱世佳人》里的郝思嘉说的—— Tomorrow is another day,明天就是另一天。
明天,她要先找丫姐要电话,然后打电话给袁震,然后向他解释清楚,然后……不管然后会怎样,她至少将该做的、能做的都做了。就算,她真的会失恋……至少,她已经努力了。
袁震一听到她的声音,摘下墨镜,定定地看着她。
“啊——”在全然没心理准备下,杜拾羽一时之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她记起手中的早餐。
“你……要不要一起吃早餐?”
第九章
看着坐在对面的袁震,杜拾羽纵然有千言万语,此刻也不时该从何说起。
“你不吃吗?”所谓近亲情怯,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了。看不到他时,每天思思切切;等他总算又出现在她面前,她却连像样的话也挤不出来,只能聊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沉默多时后,袁震终于开口。
“找你?”她愣住了。
“对,找我。”看到她一脸茫然,心头那把名叫怒火的烈焰,愈窜愈高。“你难道不觉得,你有必要对我解释一些事吗?”
“我……”他的怒气显而易见,而她心里的委屈、对未知状况的恐慌情绪,在这时升到最高点。“我又不知道你家住哪里。”
“电话!”他还记得前一阵子,她甚至拿着他的电话号码到处招摇,替他招来些不必要的困扰。“你有我的电话——就算不来找我,你至少可以打电话给我!”愈说愈激动,“你这个礼拜的不理不睬,究竟是要证明什么?”
“我没有啊……”说着,眼眶已经开始泛红。
“没有!”他失控地怒吼,“你没有要证明什么?那你为什么不来?”最让他生气的就是这点。原本,他信心十足,相信她在乎他、在意他,她一定会来找他,对他说清楚讲明白。但是没有!杜拾羽让他袁震等了一整个礼拜。
“我说我没有你的电话。”此时,饱含委屈的泪水潸然而下。
“你怎么可能没有?”她的眼泪犹如倾盆大雨,纵然他有天大的怒火,也在顷刻被浇熄了。袁震驱前抱住她,轻拍她的背安抚她。
“就是没有啊。”她抬起手,用衣袖拭泪,那样子有如迷途的小孩般无措,然后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就是不愿看向他。“那次被你抓包以后,我怕被你整回来,就把原来的 ICQ 号码给删了,你的电话只留在 ICQ 的纪录里,ICQ 删了,你的电话就没了嘛……”
“你难道没有另外……”话到嘴边,他觉得这问题简直是笨得可以。如果她真的有将号码记下来,就不会有前面的问答出现。“你为什么不记?”这么问,适切多了。
“我以前怎么知道我会打电话给你。”没有需要打的电话号码,就没有记与背的必要。
“好,你不知道我的电话就算了,可我公司的电话,你总该知道吧?”只要有心,电话簿一查、查号台一打,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公司的电话我打啦。”杜拾羽讲到这儿,更是满腹心酸。“可是,直接找你根本不可能,电话会由总机转到你秘书那里,你的秘书会说什么你很忙啦、你会开会啦、你另外有约啦,一定要先问我找你做什么。”说着,她的脾气就上来了。
“你说我能说什么?说你误会我,我要找你解释?这种话,说出来谁信啊?不要说你的秘书不会相信,你公司随便找个人,也不会有人信的。我不过是个普通、平凡不过的人,能和你这个大总裁有什么误会啊?这种话要是真说出来,只会让人耻笑而已。”
“你的意思是,你找过我,只是没找到?”
“废话!不然那么曲折的过程,难不成是我半夜做梦编出来的啊?”见到他后,忐忑不安的心已然安定,而在叙述的过程中,连日来的闷气也慢慢清除,直到现在,网路上那个曾经将袁震给气得哭笑不得的 Minimum 已然复活。“你以为我想像力那么丰富吗?”
“不,我相信你的话。”她这一席话,同时也将袁震这礼拜来的不安与狐疑尽扫而去——原来,她不是没找他,而是她找不到他。“现在,把你的手机给我。”老天,什么情况他都设想过了,就是没想到这点——她找不到他。
“手机?”从他的怀抱里不解地抬起头,“你要我的手机做什么?”
“拿来就是了。”面对他的专制,她虽然有点不太习惯,不过还是乖乖地交出手机。好奇的,撑起自己原本赖在他怀里的身子,探起头看他的举动。
她看到袁震直接进入她的电话簿,一组组地检视她的电话号码,然后将这些号码全部再输入他的手机里。
他的举动让她不解。
“你在做什么?”
“把你这些朋友的电话全记在手机里,免得你下次像上回一样无缘无故地闹失踪时,我还要派人去找你。”同时,也把自己的号码输入到她的手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