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不同,她将以天培正妃的身分,堂而皇之的被天培拥抱占有,沉醉在她梦寐以求的性感胸膛与诱人的臂弯中温存。
快来找我呵,天培……
伊莲的心炽烈狂舞,望穿秋水的企望着早一刻盼到新婚夫婿。
可,等呀等,等过了满室寂寥、等落了满天星斗、等亮了远方天际,更等慌了伊莲的心却依旧未见索天培身影。
伊莲不让自己往坏处想,她宁愿相信索天培是被亲朋好友缠住脱不了身,或者早已在何处醉得不醒人事才彻夜未归。
为了求得心安,她召来从挪威王室带来的贴身女仆莎拉。
“殿下人呢?”
莎拉略带不安的绞扭手指,支支吾吾了半晌才吐实:
“殿下他……不在……”
“不在?出去了是吗?什么时候的事?”
莎拉更难以启齿的答道:
“殿下他昨晚就出去了,直到现在……”
“是被友人强行拉走的吗?”伊莲知道索天培交游广阔,朋友不少,所以并非没有可能。
“不,是殿下提议出门的。”
“天培提的?”不会吧?昨夜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天培没道理外出。除非有什么重大的事。
于是伊莲又继续问道:
“殿下昨夜外出时有没有交待要去哪里?”
莎拉迟疑了半晌才又支支吾吾的说道:
“殿下他……去……去夜访依朵公爵夫人……”
“你是说天培昨夜在依朵公爵夫人那里过夜?”伊莲拒绝接受的惊呼。
“我……我是听殿下……这……这样告诉管家的……”
“把乔治找来!”伊莲忿然大喝。
少顷,乔治挺直腰杆的前来谒见,礼数周到,不卑不亢。
“王妃找我?”
“殿下去哪里了?”伊莲以女主人的口吻问。
“殿下去拜访依朵公爵夫人。”乔治毫不隐瞒。
“什么时候去的?”
“昨夜。”
“为什么没知会我?”这管家态度未免过于张狂,莫非是想挑衅她这位新任女主人的威仪?
“殿下没有交待。”
“你胡说!昨夜是殿下和我的新婚之夜,殿下怎么可能不知会我?一定是你这个下人怠忽职务忘了告诉我!想要逃避责任所以说谎。”伊莲斩钉截铁的给他定罪。
“王妃误会我了。我曾主动提醒过殿下昨夜的重要性,殿下十分清楚却还是外出了,而且殿下还特别指示我不必知会王妃你。”
“不可能,一定是你这个无耻的下人在胡乱搬弄是非,天培不会这样对我的!”天培亲口承诺她是他的正妃,不是吗?
“王妃,我句句属实——”
“闭嘴!你再不从实招来!我就革你的职!”伊莲以女主人的身分威吓。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革乔治的职!”冷漠威严的低沉嗓音介入了他们。
“天培,你回来了。”一见心上人,伊莲旋即转怒为喜,并且当着索天培的面揭发乔治的罪行,“你回来得正好,这个下人实在太可恶了,居然谎称你授谕他来蒙骗我。”
“乔治不会说谎。”索天培不客气的打断她。
“他就是仗恃你对他的信赖阳奉阴违!”这种事在她们挪威王宫里亦此比皆是,伊莲并不意外。不过她既然是天培的妃子,就该揭发下人的阴谋,拔除对天培有害的小人,这是贤妻的职责。
“乔治做了什么?”索天培不耐的问。
“他说你昨夜夜访依朵公爵夫人,还指示他不必知会身为王妃的我。”伊莲正气凛然的揭发下人阴谋,想藉机来个杀鸡儆猴,确立她女主人的威信和地位。
索天培偏让她碰了个大钉子。
“是我要他这么做的.”
“你?!”伊莲大为惊愕,气势消逝泰半,“为……为什么?”
“因为我高兴。”索天培的视线不曾触及伊莲。
“天培,我是你明煤正娶的王妃,你不觉得——”
“我没有否认你的身分。”
“既然如此,你更应该——”
“你最好搞清楚,我是承认你的身分,但就仅止于此,你没有权利过问我任何事。”索天培挑明了说。
“你是什么意思?”伊莲开始警觉有些地方不对劲。
索天培不屑的冷哼:
“你要王妃头衔,我如你所愿了,不是吗?”
“我不是——”她要的不只是头衔,而是包括这个身分该有的宠爱和幸福。
“除了头衔,你别妄想从我身上获得任何东西!”他终于正视她了,却是冷然、鄙夷的瞪视。
“天培?!”伊莲一颗心霎时纠结成团,无尽的恐慌泉涌般袭向她。
索天培不再搭理她,仿佛她身边有什么致命毒气般今他旋踵疾步离去,远远抛来极权威的吆喝。
“乔治,你还楞在那里干嘛?快来帮我整理行李。”
“是。”乔治立即忠心耿耿的尾随跟上。
伊莲警觉的低叫:
“天培整理行李做什么?”今天是他们新婚第一天,他究竟想做什么?!
莎拉不忍见主子伤心!连忙说:
“我去打听看看,马上回来,公主你冷静一点别胡思乱想,等我消息。”
凝望着莎拉渐行渐远的身影,伊莲几乎虚脱的瘫坐于贵妃榻,脑筋一片紊乱。
她以为天培真的接受她了,没想到他居然只是负起责任的给了她名分。
不……她要的不只如此,她真正想要的是——
沉着点,伊莲!
这样的演变根本在你先前的预料之中,只是天培的亲口允婚让你一时昏了头,空欢喜一场罢了。
现在不过是幻影破灭,一切回归现实而已,你实在没有必要感到打击,从现在开始,才是你要为得到天培的心与爱而全力以赴的重要时刻,你应该赶快振作起来付诸行动,而不是坐在这里自怨自艾、束手无策。
重新认清事实后,伊莲不再惊慌失措,冷静坚毅再一次回到她身上。
“公主……”莎拉一脸难色的回来面见主子。
伊莲见状,心底旋即有数,她温和的鼓励莎拉实情实报。
“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吧,我已有心理准备,不打紧的。”
莎拉犹疑了片晌才据实托出.二
“听说殿下邀法兰西丝侯爵夫人共乘私人邮轮出海,准备展开为期一个月的海上旅行。”
“什么时候出发?”伊莲虽有心理准备,闻言依然很不是滋味。
“刚刚就走了……”莎拉很同情主子的处境,绞尽脑汁想安慰主子,“公主……”
“别说了,你先退下,我想一个人静静。”
莎拉明白主子的脾性,不再多言的告退,留给主子独处的空间。
门声方落,伊莲委屈的泪便潸潸滑落双颊。
不,她不该哭,哭了表示她后悔、认输。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天培的冷漠对待早在预料之中,这才不过是战争的开端,她怎能不战而逃?
于是她吸吸鼻子,勇敢的拭干泪水,开始思索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华灯初上时分,伊莲终于有了全新的盘算。
莎拉服侍她梳洗打扮完毕,她便昂首阔步的步出房门,以女主人的身分召集沙蓝斯堡全部的佣人。
“乔治,沙蓝斯堡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事物都归你管是吧?”伊莲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仆人间建立女主人的权威,让他们听今于她、接受她的指挥。
“是。”乔治必恭必敬,但未有多余的逢迎谄媚。
“很好,我要你换下客厅的窗帘,我不喜欢那种样式。”她要用自己的双手重新打造一个属于她和天培的浪漫天地。
乔治却泼了她一身冷水:
“回禀王妃,请恕属下难于从命。”
“你敢不听主子的话,或者你根本没把我这个女主人放在眼里?”当着所有佣仆面前,她绝不能败阵。
“王妃你误会了。是殿下在出门前特别交待过,没有他允许,不准任何人更动沙蓝斯堡一景一物,即使是一花一草。殿下还说,如果王妃住不惯沙蓝斯堡!可以请王妃另择住处,殿下不会介意,不过不可以是殿下所属的产业,请王妃明鉴。”
“够了,你们通通下去。”伊莲斥退了全数佣人,强撑着一股责篇公主的傲气逃回房里才宣泄脆弱的一面。
经过这件事,她已明白自己在这个沙蓝斯堡的地位。
天培真的只给了她王妃的名分,其余的,她什么都不是。从乔治的态度她已全然明白整个沙蓝斯堡上下是如何看待她这个女主人。
他们表面上敬称她为王妃,但事实上,在他们心中认定的主子依然只有天培一人,他们只听今于天培,她根本没有任何实权。
换句话说,在沙蓝斯堡,她只是个有名无实、举无轻重、可有可无的存在。
敲门声以沉稳的频率扬起,乔治恭敬的声音随之逸入:
“王妃,请问你是否打算移居他处?”
“不!我住这儿。”伊莲语气十分笃定。
乔治有点意外,迟了一秒才有反应。
“殿下有捎回讯息吗?”伊莲趁机探问。
“一小时前来了通电话,不过是和王妃无关的事。殿下说过和王妃无关的事就不必知会王妃,以免打扰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