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何翩翩歇斯底里的咆哮。
莎莉娜叹了一口气才说:「和季洋交往过的女人都知道,季洋是那种因性而爱的男 人:也就是说他是那种因为和异性先有良好的性关系,或者对方能引起他的「性趣」, 他才会去追求那个女子,进而爱上对方的男人。这样由性而爱的男人,当他已对妳失去 「性趣」,或者他遇到比妳还更能引起他「性趣」的异性时,妳想他还会待在妳身边吗 ?」
「妳胡说,季洋不是这样的!」何翩翩约五脏六俯几乎快被炸裂粉碎。
「妳仔细看看我寄给妳的照片,是不是每个女人都身材十分惹火又性感?」莎莉娜 提醒她,语气是同情的。
何翩翩狂乱的抓起那些照片一探究竟。
谁知不看还好,愈看愈像莎莉娜所说的一样,个个都是凹凸有致、曲线玲珑的喷火 女郎--就只有她例外,排骨仙一个。
「不……不会的…:」何翩翩拼命的摇头,似乎想藉此来否定眼睛所见、耳朵所闻 。
莎莉娜知道何翩翩的信心已大为动摇,便加把劲说:「我当初也是靠着自已这引以 为傲的魔鬼身材,才从季洋的上任女友身边将季洋抢到手的。所以,我自已心里很清楚 ,季洋当初会被我的身体吸引而爱上我,将来有一天,也可能因为另一个女人的身体诱 惑而移情别恋。如果从我身边抢走季洋的女人,是个身材比我好,或者更性感的女人, 那我虽败犹荣,无话可说。但是,我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说身材没身材、说脸蛋没脸蛋 ,平凡至极的女人,所以我当然咽不下这口气。虽然季洋把妳的照片寄给我的时候,曾 跟我说,妳之所以吸引他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亲手调教一个对性很感兴趣,且想做性 实验的处女很新鲜有趣,所以他才决定和我分手。 但我还是觉得很不甘心,所以才来找妳。」
「妳刚刚说什么?季洋把我和他的事都告诉妳,还寄我的照片给妳!?」何翩翩真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对啊!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季洋一向都是这样的,即使和情人分手还是十分 愿意把对方当成红粉知己继续交往,所以只要女方愿意,即使和季洋之间已无爱情,依 然能继续当朋友。而和季洋分手的女人,多半都愿意继续当季洋无所不谈的红粉知己, 连我也不例外。毕竟像季洋这样的男人实在太吸引人了,没有几个女人舍得完全放弃。 所以,妳将来若被季洋拋弃也不必太介意--」这些当然都是她凭空捏造出来的谎言。
「不要说了--」何翩翩痛心疾首的搁了她一巴掌。
莎莉娜没料到她会动粗,一时疏于防备,被她打个正着,顿时错愕了几秒,回神后 便气呼呼的吼入,「妳这个蛮女,怎么随便动手打人--」此时,何翩翩早已拂袖而去 ,莎莉娜的话因而中途消音。
待何翩翩消失在她的眼界,她才抚着受创的脸颊,绽露出痛快诡谲的笑容。走着瞧 吧!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的……不会的!季洋不是那种男人!不是的!
何翩翩像只无头苍蝇,漫无目的的向前狂乱飞奔,心痛的热泪早已交错无数,泛滥 成灾。偏偏莎莉娜和盈盈的话又此起彼落的交错,紧紧盘踞牠的心头不放。
仓惶无措间,又屋漏偏逢连夜雨的重跌了一跤,破了两个细白的膝盖。撑在地上的 右手,那纤细的无名指上的戒子,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辉。
物是人非的此刻,目睹季洋送给姬的二十一岁生日礼物,何翩翩更加凄楚心痛,昔 日的欢笑偏又乘虚而入,加入击溃她的行列。
「为什么……为什么……」当何翩翩碎步蹦姗,酒气冲天的踏进「赖着不走」已是 夜阑人静之时。
已打烊在店里收拾的董纤纤一见到翩翩的模样,吃惊得连手中的抹布也掉了,二话 不说的跑过去撬扶走起路来跟跟舱跆的四妹。
「翩翩,妳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狙不堪的模样,还喝得醉酿酿的?」 董纤纤扶她坐下以后,便跑到柜台去,倒了一杯冰开水给她。
「先喝些冰水,我马上帮妳调解酒茶。」
「没事--妳不要大惊小怪--」何翩翩醉眼蒙陇的笑言。「对了--盈盈和楚楚人呢?」
「妳忘记了,她们两个昨天就和社团出发到东海岸去玩了,耍到后天才会回来。」董纤纤一面调解酒茶,一面和颜悦色的提醒她。
「盈盈也真是的--都快毕不了业了,还敢跟着楚楚到处玩--楚楚也不好--要 玩自己去不就成了,干嘛拖盈盈下水,想害死人哪--我早就知道那个暴力女没安什么 好心的--」何翩翩醉言醉语的胡乱发飙。
董纤纤很了解自家姊妹的个性,翩翩平时虽然坏嘴巴,受嘲弄人,但绝对不会像现 在这样胡乱发飙,除非她遇上了什么天崩地裂的挫折。
所以她赶紧加快双手的动作,调好了醒酒茶,端给醉得七重八素的妹妹。
快喝下去醒醒酒。」哪如何翩翩却毫不领情,右手猛力一挥,把董纤纤手上的醒酒 茶给打翻在地上,失控的怒喝:「我没有醉,不需要什么酿酒茶--」
「可是」
「妳也不好,干嘛眼睁睁看着盈盈去玩而不加以阻止,难道妳也存心不良,想害盈盈,好让盈盈和步云无法顺利结婚?」何翩翩失去理智的胡乱迁怒。
好脾气的董纤纤一点也不以为杆,反而关心备至的问道:「妳是不是和季洋发生什 么不愉快的事了?」她平常虽然话不多,却是四个姊妹当中,最擅长察言观色的。
「妳连自己的老公都管不好了,凭什么过问我的事?有本事就回夫家去,干嘛赖在 娘家不走。哦!我知道了,妳一定是自己的婚姻不顺利,所以就见不得人好,故意不帮 盈盈,要害她不能顺利毕业好和步云结婚,原来如此--我到今天才知道妳是这种黑心 肝的坏女人--我--」
董纤纤无言的清泪惊醒了何翩翩的理智,顿时住了嘴。
「对不起--纤纤--我是无心的--我说的都不是真心话,我该死,一切都是我 不好,妳原谅我,对不起--」何翩翩紧紧的抱住被自己深深刺伤的二姊,悔恨万千的 拼命道歉赔罪,心中自责不已。
该死!她简直是全天底下最可恨、最该死的烂女人,居然无端迁怒、伤害无辜的纤 纤,真是太可恶了!
董纤纤不是那种会和自家姊妹计较的人,很快的抹干泪水,一颗心依然锁在行径反 常的四妹身上,关怀不减的说:「我们都做了几年姊妹了,谁会和妳计较这个。 我只是担心妳,妳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了?告诉我,别一个人放在心里受罪,我会 难过伤心的。妳最了解我了,是不是?」
何翩翩羞惭不已,哭得更凶,「对不起--纤纤--我……我…:」
此时,电话铃声突然作响,董纤纤望了望电话,又看了看怀里的四妹,不知如何是好。因为这通电话极可能是盈盈和楚楚打回来报平安的--这是她们四姊妹的习惯,只要在外头过夜,一定每晚定时打电话回来报备。
何翩翩自然也了解这点,所以主动说道:「大概是盈盈和楚楚,你快去接电话,免 得她们等不到人接电话,以为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不过别告诉她们我的事。」董纤纤顺 从的照做。电话果然是盈盈和楚楚打回来的,纤纤和两个好姊妹聊了几句便挂电话。她 正准备回翩翩身边,电话又赫然向起。
「大概是忘了交待什么。」董纤纤一面说,一面又顺手拿起话筒道:「盈盈还是楚 楚,是不是忘了说什么?--呢--!?」
董纤纤顿时消音,一时尴尬的望向何翩翩,「是妳的朋友,操着外国腔叫莎莉娜。」
「我来!」何翩翩像被火烫着了,十万火急的冲向电话,夺过话筒,粗鲁的骂道:
「妳还想干什么?」
「别这么凶嘛!我又不是妳的敌人,我只是好心的告诉妳,妳如果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可以证明给妳看。明天晚上七点,妳到希尔顿饭店一二三号房来找我。 不过妳如果不够种不来也没关系,拜拜!」说完,莎莉娜便自顾自的挂断电话。
「该死--」何翩翩气冲冲的连番咒骂。
董纤纤在一旁怯怯的间:「怎么了?」
「没事!妳不必耽心,只是一个刚吵完架的同学。」此时,向翩翩已经平静许多,
「我累了,想早点休息,妳不必替我担心,我只是和同学吵架心情不好而已,过几天就没事了,妳知道我的个性的。好了,晚安!」董纤纤也不再多加追问,因为问了翩翩也不会说,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