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维平没有猜错,朱海薇的确是跑到「秘密花园」来找艾迪哭诉。
「我老公知道了……我老公知道我和你的关系,知道我偷情的事了──」朱海薇泪 洒君怀,哭得死去活来。
胥维平自然是极尽温柔的呵护她,唯一令他匪夷所思的是,依照海薇那心高气傲的 性格,即便让他知道了她有「外遇」的事,也不应该会反应这么强烈、这么惊慌失措啊 !莫非──她心里其实还是有一点点在乎我的,所以才会-…胥维平不禁大喜,抱着满 心希望,不着痕?的探问:「你不是说过你的丈夫也和很多情妇卿卿我我,就算他知道 我们的关系,也只不过是扯平而已,你大可不必这么惊慌,或者你还另有隐情?」
朱海薇泪如寸下,嘤嘤哽咽的泣诉:「那个该死的自私男人很可能会因此而要求和 我离婚,虽然我本来就无意和他维持长久的婚姻关系,但是若因?这理由而给了他借口 提早休了我的话,我绝不甘心!明明是他风流在先,?什?我得负偷汉子的臭名被休? 不公平,我不甘心,不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是在不久的将来,由我主动提出离婚,到时 由我以他对妻子不忠?由,要求他签下离婚协议书才对……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子的── 那个恬不知耻的男人,这会儿搞不好已经打铁趁热的跑去跟双方长辈说我的丑事,置我 于万劫不复的偷人丑闻当中了──」
被风谷和唐邦的当权者知道她偷情的事,固然会令她?面受损,自尊心在有客观存 在打击,而且还可能会破坏两大势力间的友好关系,搞不好还会给唐邦占了便宜还卖乖 的机会,乘机向风谷予取予求,她当然会伤心欲绝。
然而,最最让她绝心死的原因,却是因?终于被维平发现她偷人的事了,维平一定 会认为她是一个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荡妇的!
思及此,朱海薇更加泪如泉涌,哀哀欲绝。
胥维平的心也下起浩浩荡荡的瀚瀚暴雨──原来是这样……海薇居然把他想成如此 卑劣可恶的无赖男人──而且,她并没有和他白头到老的打算!等时机成熟,她就打算 离开他!天啊……胥维平心绞痛得几乎要呕血,更有种放声大哭的强烈冲动,但是他却 不能。因?现在的他不是胥维平,而是海薇信任重视的情夫艾迪。
情况愈是四面楚歌、寸步难行,他愈是要力图振作、力挽狂澜,绝对不能坐视她提 出离婚的惨事发生,那对他无疑是死亡宣判!
所以他得先把心伤?在一边,善加利用艾迪的身份,助自己一臂之力──「或许情 况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悲观──」
「怎么不悲观──男人不都是只容许自己外遇,不准自己的老婆偷人的自私动物吗 ?就连社会的规范,也是对的男人的偷情比女人的出墙更?容忍;在这样的情况下,你 敢说我的老公会有那么宽宏大量吗?那些长辈在听完他的控诉之后,还会要我这个媳妇 吗?」朱海薇绝望透顶的嘶嚷。
不会的!不会的,海薇,我不是那样的男人啊!就算你今天真的和别的男人有了婚 外情,我也不可能不爱你,更不可能和你离婚的,你知不知道!
遗憾的是,这些肺腑真情,此刻的他只能深埋心扉,无法表白。
他只能以合乎艾迪身份的第三者处理,极力的劝说:「未必会如此,你听我说,先 前,你不是对我说过,你的丈夫曾经对你说他想痛改前非,做个忠贞的丈夫,和你重新 开始吗?所以,我想,你的丈夫说不定心中其实是很爱你的,所以才肯?你洗心革面, 你说是不是?因此──」
朱海薇拚命的猛摇头,「不可能的──就算他真的有过一丝一毫的心意要我和做一 对平和的夫妻,那也是之前的事了;
现在他已经知道我有情夫的事,不可能会再有那份心了──」
明知道维平不可能专情于她,更不可能原谅她的不贞,但是在艾迪的舌灿莲花的蛊 惑下,她居然该死的存有一点点的奢望,贪求艾迪的话能成真。
「会的──如果你丈夫爱你够深,他绝不会因这种小事就浇熄?你改变的决心,我 也是男人,不会骗你的,你相信我!」
胥维平就算说破嘴皮也要说服她再给他一次机会,否则,依照海薇的个性,万一她 见情况不妙,先下手?强的来个提前提出离婚的要求,以保住她高傲的自尊,那他今后 的情路岂不又更加坎坷崎岖了?
「不可能的──他在和我结婚前就已经说过他不想娶我的事了──」朱海薇失控的 道出在巴黎「一夜定情」的PUB以及初到翠屋时,在丘比特喷池花园所听到的无情宣言 。
哦!天啊!原来他那时在巴黎的「一夜定情」那间PUB和他那一票唐邦的好友乱掰 的蠢话给她听到了!为她那时居然在那间PUB里!?约定见面的那天,他和介豪说的垃 圾话也正巧给她听到!」
该死!他的运气?什?衰到阎土地府去了!胥维平差点当场发狂的大叫。
难怪海薇会这么讨厌他、排斥他,说什?也不肯信任他,难怪──原来如此,原来 是这样──他终于知道所有的故事真相了。
?此之故,他更不会让他对她的爱以误会划下句点!
幸好他急中生智的想到一个极有可能绝地反攻的理由,「我还是觉得你的丈夫很可 能还是深爱着你,而且和你重新开始的心意并未改变──你冷静的想想看,依照你的说 法,你的丈夫应该不是今天才知道你有一个叫艾迪的情夫的事实,可是他却一直绝口不 提,一直到今天和你起争执,一时冲动之下才脱口而出,足见他是深爱着你的,所以才 会默默的包容你有情夫的事──相信我,任何男人都一样,只有在他已经爱得无法自拔 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对自己的老婆红杏出墙的事绝口不提的──所以你不要这么快就妄 下断语,先回去听听看你的丈夫怎么说再作决定也不迟,是不是?」
朱海薇还是不停地猛摇头,但是心湖湖畔因艾迪一番说服力极强的言辞,而从绝望 的边缘,偷偷的萌生希望之芽。胥维平轻捧住她左右摇摆的泪颊,倾注所有的深情道: 「听我的话,回去和你的丈夫好好谈谈,好吗?我保证事情大有可?!」
艾迪的关心让她深受感动,「你?什?要对我这么好?是我连累了你呀!」
胥维平以食指轻轻点住她沾泪的唇瓣,万般恳切的说:「因?我希望你能幸福,不 要守着不可能和你双宿双飞的希尔威过一辈子!答应我,试试看,阿尔缇米丝!」
???甫自「秘密花园」返回翠屋的朱海薇,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暗忖着:她究竟该 用什?面目面对维平?万一维平并不像艾迪所说的那样,那──「海薇!」
吓──!熟悉而极富磁性的轻唤鱼贯入耳,令出神的朱海薇心弦一颤,不假思索的 ?首,视线旋即和早在这个丘比特喷池花园恭侯她多时的胥维平,那炽烈如炬的眸光撞 个正着。
朱海薇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话,气氛才不会这么紧张尴尬,奈何她却因?突如其 来的意外偶遇,慌乱得挤不出一个字来。
还好胥维平再度出声,解除了她的窘迫与局促不安。
「海薇,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想和你重新开始,努力做一个好丈夫,所以你再给 我一次机会好吗?」
「说得真好听,如果你是真心的,那个蕾蕾又是怎么回事?」受艾迪鼓舞的心,差 点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存在,现在一经想起,好不容易怀抱着一丝丝希冀的希望之芽 ,根部已渐渐腐蚀。
连胥维平自己也忘了把蕾蕾计算在内,因而有点错愕,暗叫糟糕。「蕾蕾是──」 猛然想起对蕾蕾的誓言,迫使他硬生生的吞回到齿缝间的话。
他的表现像威力强大的病菌,正如火如荼的严重侵蚀朱海薇心中那棵摇摇欲坠的希 望之芽。
接送她回主屋的专车正巧驶来,朱海薇咬咬下唇,不让自己散发出一丝失望气息的 拂袖离去。
胥维平不死心的对已钻进车内的心爱人儿放声喊道:「今晚八点,我在『寄啸亭』 等你,你一定要来,我会一直等你的!」
他之所以选在「寄啸亭」是因?蕾蕾不能去那个地方,这么一来,他就不怕再被蕾 蕾坏了好事了。
车影消失在胥维平视界不久之后,胥维平也跟着离开,斗志高昂的去找诸葛介豪, 告诉那个狗头军师他的决心。
待他走远,蕾蕾才从茂密的灌木丛里冒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