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心荷似乎不糗得他无处遁逃便不肯罢休,调皮的椰褕道:「你该不会一直把这两条丝巾带在身上吧?」其实她心里好开心呢!
夏侯鹰红烫得几乎冒烟的双颊,给了她肯定的答案,见她无意归还,他沮丧懊恼的认栽,「妳要笑就笑吧,不还就算了!」
唷,生气呢!莫心荷伸伸小舌,看来玩过火了。她决定放他一马,一言不发的径自走进屋内,坐在案头,奋力摇笔,不知在其中一条丝巾上写些什么。
夏侯鹰只有乖乖跟进屋内,守在一旁的份。
「好了,给你,只要你参透其中的奥妙,就知道我要你做的第二件事是什么了。」
莫心荷语带玄机的说。
夏侯鹰间言,立即夺走她手中写满字的湖水色丝巾,定睛一看,上头写着:
劝君莫惜金缕衣,
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
莫持无花空折枝!
夏侯鹰看得满头雾水,困惑的望向笑颜如花的伊人。
「念念看啰.!」
夏侯鹰很听话的念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悟不出其中的奥妙。
莫心荷偏要把关子卖到底,「提示你,我给了这首诗一个诠释,你只要猜出来就成啰!」
大笨牛!就是要你求婚的意思啦,莫云樊在暗处替他急得跳脚,若不是「日月双影」和「左右鬼使」卯尽全力阻止他,只怕他已冲上前去大煞风景。
奈何夏侯鹰就是领悟力不足。
莫心荷一脸「我就知道」的笑意,再度理首于另一条丝巾上写了几个字,「哪!这样你该知道了吧!」
夏侯鹰飞快的将丝巾抢过手一探究竟,上面写道--
爱我就要趁现在!
他这才大彻大悟的扑过去,狠狠的抱住她,发目灵魂深处的诉尽衷盼,「我们结婚好吗?我一定会努力变成妳心目中的理想情人、理想老公;所以,不要爱何少昂,只爱我。嫁给我,心荷!」
还是强迫中奖的命令式口吻!这哪是求婚该有的语气?不过莫心荷却感动得热泪盈眶,紧紧圈抱住他,哽咽的道:「你这个大笨蛋,我早说过少昂哥哥只是哥哥,偏偏你又这么呆,如果我不这么做,只怕永远也等不到这句话的,我……哇--」
她喜极而泣,激动得干脆放声大哭、泪洒君怀。
夏侯鹰一面替她拭泪,一面不解风情的追根究底,「妳的意思是妳答应嫁给我了,是不是?」好吓人的抖音哪!
「对啦!你这个超级大笨蛋……哇--」莫心荷哭得更加惊天地泣鬼神。
夏侯鹰却傻不愣登的又是笑、又是泪的指天立誓:「我会改的--只要妳嫁给我,我一定会改掉自己的笨拙!」
「是谁说你笨的?又是谁要你改的?你一点也不笨,更不需要改变什么,这样就够了,我最爱这样的你了,哇--大笨蛋--」莫心荷紧抱住他不放。
夏侯鹰被她前后不一的矛盾说辞搞得满头雾水,无所适从。不过他并不在意那些,反正他已经听到最重要的事,他的心荷愿意嫁给他,这就够了!
现在,他必须做的事,就是哄他的小宝贝,哄干她的泪啰!
幸福的滋味往往最易令人疏忽周遭的动静,夏侯鹰因而没有注意到莫云樊一群人的存在,更没有注意到另一个隐蔽角落的夏侯岳……
* * *
演完晨间缠绵俳恻的爱情戏码,夏侯鹰在玄日的保护下,离情依依的前去主持早餐会报。
他前脚才走人,莫云樊便紧跟着出现在莫心荷眼前。
「好巧啊!云樊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莫心荷永远搞不清楚,「留园」究竟有几个出入口,所以老是被神出鬼没的莫云樊搞得既惊又喜。
「刚到!」莫云樊脸不红气不喘的撒下瞒天大谎,在瞥见她一派天真的表情时,改变心意的老实招供:「其实我早就到了,而且还听到一则动人的求婚告白。」
「好啊,原来你一直躲在旁边偷听,真没公德心!」莫心荷杏眼圆瞪,嚷嚷个
不停,举手投足间都挥洒着幸福的因子。「不过本小姐心情正好,就原谅你一次;说说看你这回来的目的。」他和鹰一样是超级大忙人一个,她才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是闲闲没事,特地来向她道早安、偷看他们演爱情戏的。
莫云樊实在也没有太多的闻工夫瞎扯淡,便顺水推舟的说明来意,「我是特地为昨天深夜的事来向妳致谢的。
「应该不止这件事吧!」她可不笨。
一向聒噪的莫云樊突然没了声音,像只冬眠的蝉。
能让超级长舌公消音准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过在弄清楚前,有件事她更加耿耿于怀,「云樊哥哥,咱们不打哑谜,你听到鹰答应离开红门的事了,对不对?」莫云樊示意她别再往下说,言简意赅的道出自己的立场,「虽然红门确实人才济济,但谁也不能否认,鹰那小子是个不可多得的领导人才,失去他对红门而言,实在是非常遗憾的事,一定会有很多人反对、加以挽留。关于这点,妳要有心理准备!」
「云樊哥哥,你的意思是你……」意外的迎刃而解,记莫心荷真要以为自己是在作梦。
莫云樊轻吐一口气才道:「不论鹰那小子是多难得的门主人才,我还是希望他能按照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生活啊!所以,妳尽管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所有的事,让你们安安心心、顺顺利利的走人。」这是他的心意,也是他唯一能替鹰那个小子做的事。他相信上官展云和武瑞刚也会赞同他的决定。
「谢谢你,云樊哥哥--」
「妳如果真要谢我,就答应我一件事!」他把重心转回最初的目的,并敛去原有的笑容。
莫心荷见状,深知事情一定不简单,「你尽管说。」
莫云樊深凝她认真的表情半晌,才道:「答应我,接下来的日子里,无论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妳都要陪在鹰的身边,当他最重要的支柱,好吗?」
「我一定会的!所以云樊哥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重大的事,难道是和--」
「嘘,时机末到,天机不可泄露。」莫云樊不给她探区的机会。「妳只要记住妳的承诺就行了!」
语毕,他便带着「左右鬼使」像一阵轻风飘去,留下满腹疑云的莫心荷。
* * *
当晚,花好月圆。「留园」却传出毁天灭地的恶耗。
「鹰--鹰--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别吓我,鹰--」
莫心荷死抱住身体逐渐冰冷,早已不醒人事的夏侯鹰不放,呼天抢地的痛哭。
一切是来得这么突然、这么令她措手不及。她和鹰像往常一样,在玄日和绛月的服侍下,你侬我侬的用完晚餐。她正准备送他去和夏侯岳恳谈,谁知才要步出门槛,鹰就无声无息的霍然倒地,不醒人事,体温迅速流失。
不久,御医全来了。莫心荷本来不肯松开怀抱中的心上人,还是绛月苦口婆心的劝说才自她手中移走夏侯鹰,让御医们联诊。
遗憾的是在御医们连番上阵诊察,又联合诊治了半天,依旧找不出原因。
「一定是被人下毒了,而凶手一定是那个贱女人!」甫闻讯进门的夏侯岳,一口咬定是早已面如死灰、泪湿衣襟的莫心荷干下的好事。
「住口,无凭无据,谁都不准乱说!」紧跟着到来的是玄武堂主武瑞刚,「天地双煞」当然尾随在后。
「武堂主说的是-!请夏侯护法自重!」日月双影出声附和,为莫心荷辩白。
「你们这两个没用的东西,门主都给那个贱女人毒死了,你们不但不治她的罪,还在替她说话!」夏侯岳咬牙切齿的咆哮。
「我说住口,听见没?夏侯护法,我不是命令你在自宅禁足,是谁允许你出来的?」武瑞刚逼视着他。
「我--」夏侯岳心虚的搪塞。「我听到门主遭人暗算的事,以义父的身分赶来看看,有何不可?」
「这可奇怪了,你的住处离这里可不算近,而且门主不醒人事的事一发生,消息便被封锁,除了御医和三位堂主,以及总护院外,根本没人知道,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还比我和瑞刚早一步赶来?」说话的是刚下飞机,带着五位贵客归来的莫云樊。
「我--」夏侯岳顿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心乱如麻。人群中钻出一对仪态高雅的中年夫妇,乍见夏侯岳时,不禁异口同声的惊叫:「你是冷岳!?你没死!?」
访莲!?杜子锋!?他们怎么会在这儿!?夏侯岳心头一惊,大感不妙。
在他还来不及阻止时,杜子锋和纪访莲已看到不醒人事的夏侯鹰。
「希文!是希文!」夫妇两人飞扑到夏侯鹰身边,周遭的人本想阻止,全被莫云樊拦了下来。
「真的是希文……太好了……你还活着……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