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耐人寻味的回答。初家宁却忽略他言语间的黯然神伤,急切的追问想要的答 案,「这么说她现在不在你身边□?」
武叙鈜笑得既矛盾又复杂,拥抱她的双臂又加重几分力道,在在透露出他的坚决。 「我一定会找回我的菲妮西亚的!」
这么说来,她还有机会□!初家宁心花怒放,欢天喜地的更加用力的腻在他的臂弯 中,从他温暖可靠的臂弯中,欣赏今晚的月色。
「今晚的月色好美!」连初家宁自己都很诧异这话会出自自己的嘴巴。她一向最讨 厌满月之日的啊!怎么今夜,不,应该是这个男人出现后,她的心情便愈变愈开朗,心 中的阴霾沈郁早被驱逐出境,烟消云散了。
因为有他,所以月夜变美了!这个答案早已深植初家宁的心坎,只是她假装不知道 罢了。
是夜,初家宁又作了一个既神秘又古怪的梦。
在梦里,她依偎在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怀里,奇怪的是她并不感到害怕,反而感到 安心甜蜜;他们好象在一个天然洞穴中,两人静静的望着洞外的雨景,梦中的她似乎很 怕打雷,而那个男人则一直在她耳畔温柔至极的安抚她、频频哄她:「别怕,有我在! 」梦中的她真的不再怕大雷雨了,而蜷在那个陌生却又熟悉的怀抱中,道尽人世间的种 种,十分甜蜜。
对了!梦中的她,怀里还有一只稀有的银色狐狸,好乖巧伶俐,似乎是那男人的同 伴,非常惹她喜欢。
令她百思不解的是,梦中的男人叫她「家宁」,那不是费里克斯的老婆的名字吗? 但她却听得心酸而从梦中逃了出来。
惊醒时赫然发觉,自己早已泪下沾襟。
为什么为她也无解,只是依稀记得,梦中那男人的声音好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梦醒后偏又想不起来。
不经意的,昨夜和武叙鈜共骑一驹漫步月光下的浪漫绮景,毫不客气的闯进她的脑 海,霸占她所有的思绪,酡红了她的双颊。
她好小心、好小心的轻吐了一小口气,唇边勾起甜蜜满足的弧形。
虽然心中还有许多难解的谜团,但她却可以确定一件事,就是──今后,她不会再 讨厌满月之日了,她有强烈的预感,因为他!
???今天的「格兰登」城堡,依然阳光绚烂,很有风度的迎接再一次不请自来的 非稀客──莫云樊。
城堡的主人杜希文和往常一样,非常友善亲切的招呼他。
玄日和绛月这一对城堡总管当然随侍在侧。
「这么说来,叙鈜那小子自那一夜皇室晚宴结束的这一个多月来,都住在孟擎风的 城堡,和失忆的初家宁朝夕相处□!」若说莫云樊是个爱管闲事的包打听,绝对不会太 过份。
「是啊!那个死脑筋的家伙,居然傻傻的说,家宁的失忆是上天给他的惩罚,更是 家宁对他最严重的报复,他是罪有应得,所以他要从原点开始,重新追求家宁,直到家 宁重新爱上他为止。」杜希文的字句中尽是对挚友的疼惜。
「那叙鈜是不打算告诉家宁失忆前的事喽?」莫云樊吹了一声口哨。
杜希文颔首回道:「叙鈜说过,除非他确定家宁已经重新爱上他,把他看得比孟擎 风还重要,否则他绝对不会提起往事来增加自己的胜算,你说他傻不傻?」
「叙鈜是很傻没错,不过你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莫云樊颇有深意的直视着杜希 文,语气变得较?正经些,「难道你真的打算等心荷妹子三年,相信『见死不救』说过 的赌注,认定心荷妹子会苏醒过来?」
「心荷一定会醒来,她不会?下我一个人的,绝对不会!」
此时,呈现在杜希文脸上的,不再是温和亲切的表情,而是回复到他还是「红门」 门主夏侯鹰时的冷峻坚定、慑人心魄。
莫云樊见状,啜了一口「丝路」,重展吊儿郎当的笑言道:「看你们两个都这么坚 强执着,我可以不必担心了。」
「你不必担心我和叙鈜,」说这话时,杜希文又回复身为杜希文该有的温柔,「我 看你倒是要多费心想想怎么解决一下任红门门主的事,免得到最后,门主之位就落在你 头上。」
「呸!呸!呸!你少乌鸦嘴,我莫大少是何许人也,岂会让那种蠢事发生在我身上 。」他一副「你在说笑话吗?」的表情嗤笑。
「我想也是!」杜希文真觉得自己是多虑了。像莫云樊这种男人,是绝不会让自己 陷于最糟的情境的,他的座右铭可是:「宁可死道友,不可死贫道」哩!
艳阳高照,微风徐徐,实在是个适合偷闲玩乐的好日子呢!
???在同一片晴朗的天空下,「却尔斯」城堡亦是笑声连连,制造者是此刻正在 林荫下野餐嬉闹的武叙鈜和初家宁。
「天啊!我好厉害哦!简直是音乐奇葩,竟然听你唱了一次就学会『云且留住』这 首歌了!真是不得了!」「谦虚」这个字眼似乎和初家宁绝缘。
武叙鈜每天最重要的生活目标就是逗她开心,只要能令她开怀大笑,他就算绞尽脑 汁也无所谓。「那表示你有音乐天分啊!」
其实他最想告诉她的是:「云且留住』这首歌是她自己创作的,她当然一学就会、 驾轻就熟了。
但他还是强忍了下来,现在还不是揭露真相的时候,一切都还言之过早。
武叙鈜大方的赞美,简直让初家宁乐翻了天。真是奇怪,这首歌听说是费里克斯的 老婆作词作曲的,照理她应该会很排斥,但是她却没有,反而很喜欢,愈唱愈起劲,尤 其喜欢费里克斯听她唱歌时的神情;而且,愈唱愈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似乎,在记忆深处,也曾有个男人如此深情不移的聆听着她唱歌……悠扬悦耳的音 乐,在清脆的欢笑声陪伴下,一起飘进了城堡西边二楼的窗台,欢天喜地的造访孟擎风 的双耳。
「舵主,放任菲妮西亚小姐和费里克斯先生这样可以吗?」
和孟擎风同一个鼻孔出气,同时也是知道五年前「真相」的少数人之一的香主(即 副舵主)正色的问道。
始终凝视着荫下两人欢笑嬉戏的孟擎风,唇边挂着一抹蓄势待发的杀气。这一个月 来,他都是这副杀气弥漫的骇人气势,谁也不知道他究竟何时会爆发。他捻熄手上的香 烟,平淡的说道:「再等一下,我要确定一件事,再等一下就好了……」他这话三分是 说给身旁的香主听,七分是在说服自己再和「忍」字多做几天朋友。
「舵主是想确定这个费里克斯是不是死而复生的红门『四大御使』之一武叙鈜,还 有,那个杜希文是不是也和红门有关?」
「没错!」孟擎风眼中有诡谲的闪熠。
???初家宁愈来愈不了解自己了。她明明是孟擎风的未婚妻,?
什么一颗心、整个人想的全是费里克斯?
擎风说过,她是个孤儿,从小和擎风一起长大的,既然如此,她和擎风就不可能是 什么「政策婚姻」,也就是说,她和擎风是相恋而许下鸳鸯誓盟的。
那么,是她变心了?或者车祸所造成的失忆,夺走了她对擎风的男女之情,只留下 兄妹和朋友的情谊?否则,这五年来,她为什么始终对擎风都没有来电的感觉?
反而是对费里克斯,从初次见面就心跳不已,绝对是所谓的「一见倾心」,只不过 她不敢正视这个问题,因为这会让她烙上「变心」的印记。
然而,她的心却是那么老实而无可救药的深?费里克斯所吸引,双眸追逐的是他、 心里恋慕的是他、嘴巴叫唤的还是他,连在梦中幻想的也是他!
哦!不,在梦中,除了费里克斯,还有一个叫「叙鈜」的陌生男人。
说到梦中的事,初家宁便深深自责。
莫非她天生是颗风流种子?所以才会老是梦到两个男人,而且其中那个叫「叙鈜」 的,还是个不知长相的男人,还老是叫错她的名字,直唤她「家宁」。说也奇怪,那个 叫「叙鈜」的男人,声音和费里克斯好象。
难道她在潜意识里想取代费里克斯的老婆,所以才会在梦中把自己化身为「家宁」 ?也不对啊!如果真是这样,那个叫「叙鈜」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初家宁不禁轻叹一声。心中的谜团,像雪球般愈滚愈大,一天大过一天,她却又不 知该问谁?可以问谁?
要命的是,已是如此矛盾纠结的窘境下,霸住她所有思念细胞的依然是费里克斯和 那个叫「叙鈜」的男人,而且这两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几乎重叠在一起,是一种极熟悉又 令她心颤的怀念感觉。
天啊!难道她今生注定要负了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