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最后的王牌,我当然有绝对的信心。」
「很好,冲着大哥这句话,我答应就是了,不过--」她刻意加重语气,把视线投射的焦点转向李承烈,「想当我的近身保镖得让我心服口服才行。」
很奇怪的感觉,在他记忆中的莫忧从没有用这样的神情看过他,她动人的星眸里,总是充满天真和梦幻的色彩,而眼前的莫忧,眸底少了几分的天真和梦幻,却多了几分引人犯罪的危险魔力和叛逆,令他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
君莫忧暧昧的吃吃笑道:「也不算什么考验,只不过你得想办法取信于我,否则我没有必要和一个我所不信任的人共处一室,没有没道理?」
「我明白了,我会做得让妳信任我的!」他以慑人的气势立誓。
他因他的笃定气势而芳心轻悸,不过她掩饰的很好,若无其事的回他一个「尽管放马过来」的笑。
始终在一旁静静观战的范修罗实在很同情自己的好兄弟--
承烈想打嬴这两个演技派的高手,难啰!
君莫忧的精湛演技是无需赘言的,至于李承瀚虽然演技不及君莫忧那么登峰造极,但已经属于高级程度量,再加上承烈对他的信任,无异是替李承瀚加了一层护身符。
不过话说回来,承烈的固执在他们「狂党」里也是出了名的,任凭李承瀚和君莫忧如此精于算计,想要改变承烈的决定,只怕也不是件简单的事。
总之这场战争有得打了,他就乐得看好戏,然后挑个天时、地利、人合的时机切入战场,向李承烈报一箭之仇,嘿……
他当然液不会忘记找机会问明TCM的总裁夫人娜薇亚和他们究竟有什么恩恩怨怨。
*****
李氏国际扬声顶楼,从三天前君莫忧第N次的宣告失踪起,便火山爆发,怒雷频鸣,火药味四处弥漫。
「饭桶!都已经四天了,居然还没有莫忧的下落,你们还敢回来见我。」仅管今天是圣诞节,李承岚的怒火并没有跟着放假,反而更吓人。
一固属
「我们昨晚曾经一度找到莫忧小姐,但--但是莫忧小姐她--」
其中一个属下期期艾艾,词不达意的抖着。
「快说清楚!」
「莫忧小姐被一个长发的陌生男人带走了。」可能的话,他们真不想说这件事,但不照实报告又不行,真是命苦。
「莫忧跟一个陌生男人走?」李承岚看来像要吃人。
「不--是被带走--」
「那你们还不快去找!」
「是!」几个部属像逃命似的,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李承岚的心思全集中在同一句话上:
莫忧被陌生男人带走?是谁!难道是绑架?不,应该不是,一定又是莫忧认识的那一群三教九流的鼠辈干的好事!
他会这么想实在无可厚非,最近一年来,他发现君莫忧不知在那儿结交了一票狐群狗党,老是帮着君莫忧逃开他,害他这一年来捉回君莫忧所需的时间愈来愈长,所以他才会认定这回也是那群惹人嫌的家伙干的好事--那些家伙正是「花间集」的成员,只是李承岚不知道。
「可恶!」一想到君莫忧为了逃离他身边,不惜和他不知道的男人一起走,他就火冒三丈,重重的把脚边的椅子踹向门口去。
叩--咚--!很不巧的,当椅子撞上门板时,门正好被打开,相对加速的结果,椅子小姐和门板先生这一「会」格外的「热情火爆」。
相较于椅子小姐和门板先生的「热情互拥」,进门的男子显得冷漠许多,「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大老远就听到你的吼叫声。」
「大哥?你不是在德国开会吗?」对于李承瀚的出现,李承岚有点意外,怒气灭了许多,从小他就对这个冷漠没有什么表情的大哥有种敬畏的疏离感。
「会议比预订的时间提前结束,我回去巴伐利亚探望了爷爷,又绕道瑞士看了一下爸妈,就提前回来了。」相当冷淡的口气,面对李承烈时的温和此刻一点蛛丝马迹也见不着。
「原来是这样。」李承岚不太自在的应对,每每和这个冷得像冰的大哥共处一室,他就会产生一抹局促不安的情绪。
「莫忧又不见了?」
李承岚不情愿的点点头,可能的话他并不想让大哥太过介入他和莫忧的事。
「我在机场大厅遇见莫忧,她告诉我要和朋友出国去玩几天。」
「她出国了?」不等他说完,李承岚便忍不住惊叫出声。
「你不知道?」他故做惊讶状,对于自己所编派出来的谎言一点地没有心虚的样子。
「我--」李承岚脸上的高傲瞬时垮了下来,不再多发一言。
室内陷入一片沉寂。
须臾,李承瀚才率先出声,「别老是把莫忧逼得那么紧,她并不是你的所有物,她有她的生活方式和自由--」
「大哥还有事吗?」李承岚摆明了拒绝收听。
李承瀚相当识趣不再多言,带上门离去。反正他这趟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
君莫忧今天特别起了一个大早,想在和李承烈之间的「战争」正式开打之前,把另一件让她放不下心的事解决掉。
只见她睡眼惺松的生起身,掀开靠近墙壁一测的床单,从床侧的抽屉取出一部兼具计算机和翻译机功能,且经过「改造」的掌上型翻译机,以及一个超迷你型的Moden,将它接上电话线,完成网络连接的手续,进入「花间集」会员专用的专用网络「F2」,根据屏幕指示,输进自己在「花间集」里的正确「代号密码」,顺利上网。
她在屏幕上敲了简短的讯息--
给花间集丁会长:
我爱上「风谷」的人,所以今天起正式退会,请批准!
忘忧草
「这样就行了。」她很快收起翻译机和Moden。接着又躺回柔软舒适的被窝中,悠悠哉哉的等李承烈来敲她的门,好进行下一个步骤的计划。
不久,李承烈便带着晨曦的脚步,来向她道早安。
她「当然」还在「熟睡」中,李承烈轻敌几下门板,始终没有回音便自己悄悄进门。
她的睡颜是那么天真无邪,他不忍心唤醒她,索性走到书桌边,轻轻拉开椅子坐下,静静的欣赏她的睡颜。
白皙的面庞上有两排浓密翘长的睫毛紧阖着,畜着浏海的黑色长发披散在双肩、在枕上,嫣红的唇像早红的樱花花瓣,彷若黎明前天际的第一缕曙光,幽柔中绽放着亮丽,清雅中透着灵慧,比他记忆中那个小小的她更加撩惑人心。
他的心激动得轻颤,他倒抽了一口气,费力的把依恋的视线强迫移开她,否则下一秒钟,他一定会失控的扑上去,不顾一切的物上她的唇、吻遍她的心。
噢!神啊!为什么世上会有如此令他情难磨灭的忘忧草?
不经意的,他被书桌前玻璃书橱里的摆设吓了一跳。
是我?全是我的蜡像?他瞪大了双眸,看个仔细--
玻璃书橱里那二十个左右的小蜡像,每一个都约莫易开罐可口可乐般大小,而且每个表情都栩栩如生,有拉小提琴的、有拿指挥棒的、有坐在钢琴前沉思的、有骑在马上的--,从那二十来个活灵活现的蜡人身上可以知道,雕塑他们的人是如何的用心,投注了多少情爱在上面。
他看得痴痴呆呆,不禁垂下眼帘,就怕再看下去,会情不自禁的泪洒当场,谁知垂下眼帘后,又在案头厚厚的玻璃桌垫下,看到一首字迹绢秀的词,那是莫忧的笔迹,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把那首词看了一遍:
真心相爱过的人 为何终究还是离分
对你用情那么深 我从来不知要悔恨
蓦然回首望前尘 你总是对我万般心疼
如今你人去楼空 徒留清风笑我太认真
别笑我痴傻
别说聪明的人该学会遗忘
就算红颜会老
就算青春已逝
我依然那么认真
尽管窗外雨纷纷 却洗不尽我满脸泪痕
尽管窗外雨纷纷 却褪不尽我满腔痴情
「莫忧,妳这个傻瓜--」他心痛如绞,眼眶红热,泛起雾气。
「你说谁是傻瓜?」君莫忧眼见已达到她想要的「舞台效果」便「适时」醒来。
背对她的李承烈心头一惊,连忙调整紊乱的情绪,力持镇静的开口说:「妳醒了。」确定自己的表情不会很奇怪后,他才敢回眸再一次面对她。
「是醒了,一醒来就听到有人骂我傻瓜,而且这个人还是没经过我允许就擅自闯进淑女闺房的大色狼。」她故意嘟着嘴夹枪带棍的说。
「我是因为--我有先敲门,结果--妳没回音,门又没锁--我就自己进来了,对不起。」他语无伦次有些心虚,以前和她在一起养成不敲门就自由进门的习惯,让他一时忘了自己现在是「艾森」不是「承烈」,没有承烈独有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