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蹲身在花架前,她转过头来问。
绍轶点着头,黝暗的眸光绽着如星芒的光彩。“有兴趣看看吗?”他提出了邀请,希望有朝一日能亲自带着她,一同踏上他的成就乐园。
“嗯。”斐斐很用力的点头,她站直身子走到他身旁,在另一架藤椅上坐下。“其实我老家也种花,有一块小小的莲花田。”
也许是同样与务农有关吧,她忽然想起了住在白河的爸爸和妈妈。
将手中端着的马克杯随意一放,迎着微弱的光线,他专注地打量着她脸上的每丝表情,胸口涌起激荡的情愫。
“这么说好了,有机会我带你去参观我的咖啡园,而你也要带我去参观你家的荷花田如何?”他仍旧没移开视线,目光显得更为灼热。
迎着那剔亮的黑眸,斐斐被看得有些不自然,慌忙的调开视线。
“好、好呀!”感觉到脸上的燥热,心口不现律的心跳,她为自己异常的反应懊恼不已。“对了,今天珍珠老师的家访,说了什么吗?”脑筋一转,她心虚的岔开话题。
看着她,他眼里的灼亮有增无减。“其实她来告诉我,这阵子,廷岂在学校里的行为,已经收敛了不少。”
“喔,真的吗?”她转回视线,一脸诧异。
她还以为那个方珍珠老师,是来打小报告的呢!没想到却意外的只是来夸奖廷岂的改变?
静静地看着她,他忽然站起身,将椅子拉靠近她一些。
“其实珍珠是我大学里的同学,当初会选择将廷岂安排在她的班级里,也是因为我信得过她的人格。”
他道出了另一个秘密,原来他平日虽忙碌于工作中,也还不至于真的完全不管自己儿子的成长。
“所以她会跟你报告,廷岂在学校里的生活种种?”小嘴微张,她诧异地看着他。
那,他请她来干嘛?学校里已经有个珍珠老师,可以帮他盯紧儿子了。而据她了解,以周廷岂在学科上的表现,根本可以不用聘用她这个家教了呀!
“她是能帮我看着廷岂,但却改变不了他。”他一直很了解这个问题,以珍珠的个性,根本无法管束他的儿子。
“我看,我也好不到哪去。”垂丧着双肩,一想起今晚自己竟被利用了,斐斐沮丧着坦言。
“不,我看得出来他喜欢你,所以你能影响他。”端起一旁的咖啡,绍轶轻啜了口,伸出一手轻拍着她的肩。
“你说我能?”他的赞扬无疑是最佳的振奋剂。
斐斐扬起头,侧过脸来,却正巧对住了周绍轶俊挺的脸。
两个人的脸贴得更近,近到她可以清楚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味、他唇齿间咖啡的芳香味。
接下来的一切是发生的那么自然,绍轶扬起手来,摘掉了斐斐脸上厚重的眼镜,在她眨眼间、在气息逐渐急促间,他的唇紧紧地贴上了她。
不同于上一次楼梯间里巧合轻拂的淡吻,这次他在薄唇贴上她唇瓣的刹那,由浅尝转为激烈的攻占。
手中原本端着的咖啡,不知何时已被弃于一旁,他修长有力的双臂不知何时,已悄悄地爬上她身上,紧紧地拥搂着她。
“斐斐。”他的唇稍稍离开了她,低嘎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嗯。”被吻得昏沉的斐斐,迷眩地以单音回应。
“我们进屋去。”微侧身,他轻而易举的抱起她,跨步走向屋内,随后门被重重地推上。
微冷的夜风吹拂,小小的顶搂前院里,独剩两把老旧的藤椅,和两杯被遗忘而渐渐冷却的咖啡。
一切发生的太快,她被吻得迷眩,几乎反应不过来。
当斐斐的意识逐渐拉回时,已是接近全裸的躺在床上,而周绍轶正粗喘着气息,紧紧地压伏在她身上。,
“不、不要!”一回复意识,她扭身挣扎,扬起脸来看着他。
她的心跳得更激烈,迷蒙的眼里充斥着惊慌,是为他的侵犯、也为自己的激狂。不断高涨的情欲,与她挣扎矛盾的心态,相互交缠纠结,她害怕的颤抖身子。
“斐斐。”他粗喘气息,脸上有着极端的压抑。“我喜欢你!”他道出了原本自认为不会再对任何女子说出的话。
天知道他有多喜欢她!
不是因为她的外貌,因为卸去眼镜的她虽显得灵秀,但还不达绝美的标准。他喜欢的是她的个性、她的坦率、她的真诚,是完整的她,不只是皮相,而是包括完整灵魂的她。
“不要,你放开我!”“周绍轶,我们不该、不该这样的!”她纤细的双手紧紧抵住他人侵的单手。
“为什么不可以?”他的眼里有着炽烈的情欲,俯下头去,他深情的吻上她的颈肤,迫切地留下属于他的烙印。
“我真的喜欢你,自从上次那一吻之后,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想你!”轻轻一扯,他卸下她最后的防线,“是你躲着我。我不明白为何这两个星期来,你老是躲着我!”
“我、我不要,我是讨厌你才躲着你,你这个无赖,快放开我啦!”她急得快哭了。
看着她眼里打转的泪滴,他心里有满满的疼惜。
“看着我的眼睛,如果你真的不要、真的讨厌我,就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他抽出抚弄的手,抬高了她的下额,看入她的眼瞳里。
犹豫了几秒,她漠视了心里真正的想法。
“如果你、你真的有需要,我建议你去找个妓女解决一下!”咬着下唇,她背着真心,道出了谎言,也道出伤人的话。
“妓女!?”绍轶无法相信自己亲耳所闻。
“你这该死的女人,居然叫我去找妓女!”他飞快地翻起身,原本剔亮的黑瞳里闪着熊熊的怒火,而怒焰的深处则燃起了一簇簇哀伤。
“你不只贬低了我,也贬低了你自己!”他瞪着她,胸口闪现了隐隐怒焰。
该死的她,他真想掐死她!居然将他对她的感觉、对她的真情、对她的爱意、对她急切的欲念,说成是一种急欲逞欲狄泄的兽性。
其实在将话道出口的刹那,斐斐就后梅了。
只是她害怕面对自己心里真的感受,她承认并不讨厌他,而且超来越欣赏他.甚至已经开始慢慢地喜欢上他……但是,但是他是学生的家长呀!
因为矛盾的心态,和后悔开口道出伤人的话,她侧过头,根本没有勇气抬起头来看他。
绍轶黑眸直勾勾地看着她,没再开口说话。
接下来的儿秒内.冗长的仿佛过了~世纪,尴尬的气氛笼罩着两人。
然后斐斐感觉到周绍轶起身下了床,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又回过身来,体贴地拉起床上的被单为她覆上。
“放心吧!你既然讨厌我,我便不会让你再见到我!”说完,他转身往问口走。
然后斐斐听到门扉被开启的声膏.随后是他轻轻推上门的声音。
转回身,斐斐感觉到颊上的湿渍,她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流泪?
次日,斐斐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来到周家。
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在发生昨夜那样的事之后,她不知道再一次见到他时,她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他。
然而一整晚,直到二个小时的课程完全结束,她竟出乎意料的没有再见到周绍轶。
“斐斐老师,你今天心不在焉喔!”完成了该做与该预习的功课,周廷岂体贴的起身,帮凌斐斐倒来一杯茶。
“嗯、有吗?”被人猜中心事,神情中难掩尴尬之色。
“瞧你紧张的,放心吧!我老爸去欧洲了,就算你偷懒,也不会被抓包啦!”递上茶,周廷岂伸伸懒腰,语调轻松的似乎这已是习以为常的事一样。
“他走了!?”接过茶,过于错愕,斐斐不觉地手抖了一下。“咳,我的意思是,你爸爸为什么要去欧洲,有急事吗?”发觉自己用错了称谓,她赶紧改口。
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周廷岂在心里揣测着。
昨晚老爸回家时,脸色也不大正常,然后今日一早就赶机飞欧洲;而现在斐斐老师似乎也神情怪异,还外加心不在焉。
综合以上观察,再加上昨天玛利亚奶奶说,老爸亲自送斐斐老师回家,那不正如他所观测,老爸与斐斐老师的关系确实是不寻常呀!
“我也不知道,可能吧!否则他干嘛今天一大早就出发?”他故意咕哝、含糊的说着。
“什么时候回来?”心头闪过一抹清晰的刺痛,斐斐冲口问。
他是因为她,才离开的吧!否则他不会走得这般急切。
“我也不知道。”一半实话、一半假话,老爸出差时,通常都会拨电话回来,所以也并不是完全不知他的行踪。
“他一向是这样的,忙起来有时是一个月、二个月或三个月,总之,时间是不一定的。”看着斐斐老师,周廷岂乐于由她眼中看出了淡淡的忧郁。
“喔,是这样。”脸上露出浓浓的失望神色,连她都不自觉。
“对呀。”周廷岂点头,脑筋一动,聪颖的大脑中盘旋着一诡计。“斐斐老师,你找老爸有事吗?”他故意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