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铁心斋,心内愁肠百转,“你究竟要做什么?铁心斋?我究竟还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我?”
铁心斋直视着她的双眼诚恳道:“是我对不起你,不是你对不起我,娃娃,你不是要跟我走遍大江南北吗?你不是要跟我去看塞外风光、丝路长城吗?今日我铁山斋向天立誓,往后日子我当偿还你对我的真情,你对我好一倍我就对你好两倍,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铁心斋的立誓简直是莫名其妙,娃娃搞糊涂了,这种变化绝非她能想像得到,她震惊的道:“你究竟在说什么,铁心斋,你是疯了吗?”
“少鸠,娃娃我带走了,我将雪绛许配给你,愿你好生照顾她,也祝你们百年恩爱。”
黄少鸠高兴得一作揖,“多谢大哥金口。”
“雪绛?雪绛没死吗?”娃娃惊疑的看向另一位新娘。
另一位新娘揭起红巾,面容清丽婉柔,她朝着铁心斋柔声道:“哥哥,也祝你跟娃娃姑娘百年思爱。”
娃娃看向身边的钱心斋,惊讶不已,“她叫你什么?你是雪绛的哥哥?雪绛不是你的红颜知己吗?”
童嬷嬷看铁心斋右手持剑,左手挟持娃娃,不知要对娃娃做出什么事来,她怒道:“反了,简直是反了,黄河清水帮说要迎娶第一娇娃的!黄帮主,你的新娘被挟持,你还能谈笑风生,这是什么道理?你们清水帮究竟办的是什么喜事?”
四位长老面面相觎,也觉得这场喜事办得乱七八糟,恩恩怨怨搞不清楚状况,若不赶快处理,一定会惹得百花宫报复。
大长老下令,“快捉住铁老剑,救出娃娃姑娘。”
钱心斋向黄少鸠一使眼色。
黄少鸠强忍住笑,威严又凌厉的道:“不可,铁老剑一剑在手万夫莫敌,再加上有娃娃姑娘做为人质,若是不小心伤了娃娃姑娘,我们岂不是罪过大了,所以千万不能动手。”
这一说,实在很有道理,四位长老又相互对看,性子较急的长老忍不住流了满头汗,明明知道可能是黄少鸠与铁心斋串通,但是在观礼的客人面前说自己主子自导自演这场戏,岂不是更让黄河清水帮了不了台?但第一娇娃的事不处理,又会惹得百花宫不高兴,这该怎么办才好?
大长老只好把矛头对准铁心斋,“铁老剑,你强夺义弟之妻,岂不是无耻之至?毁坏了你在江湖上的大好名声,快把娃娃姑娘放过来!黄河清水帮与你和解这件事。”
“错了,我与娃娃姑娘有婚约在前,我既未毁婚,她怎可另嫁。”
“这只是你片面之词,若是你有婚约,将订婚的婚书或信物拿来给我们看。”
钱心斋道:“我自小家道中落,信物早已不见,这事天知地知我知娃娃姑娘也知道,就连百花宫里的人也无人不晓,你问童嬷嬷,她在宫内许久,岂有不知的道理。”
童嬷嬷怒道:“铁老剑,你十多岁便已出来闯荡江湖,若要娶我们娃娃宫主,岂会等到这个时候?前些日子你又伤了我们宫主,若不是宫主命大,这日还有性命与人婚嫁吗?你既然如此恨我们宫主,我绝不会让宫主嫁给你。”
她恨恨道:“我只恨你十九岁时诛杀域外邪僧受了重伤,我跟宫主不该救你,若是当时没有救你,让你自生自灭,今日哪会惹来这么多的事。”
铁心斋此时在恍然大悟,难怪他会觉得娃娃的眼神很熟悉。“果然没错,当初救我的白衣姑娘就是娃娃吧!我只是那时神志昏沉,一直以为是个成年姑娘,想也想不到竟是我的未婚妻第一娇娃。”
“救命恩情大如天,你是怎么对待我们宫主的,你扪心自问,敢说你问心无愧吗?铁老剑!”童嬷嬷厉声怒吼,声音承载了不平的愤恨。
“我自知对不起娃娃姑娘,但是中间原由误会实在太多,我就是要娶她来补偿我对她的不公平。”他看向娃娃深情道:“娃娃姑娘,我铁老剑除了真心一无所有,你若打从心里恨我,那就杀了我,我从此之后不与你纠缠,若是我这一辈子还有一口气在,不论你在天涯海角,我警命追随。”说完后,他将手里的长剑递给娃娃。
娃娃盯视长剑却没有接下,“告诉我,雪绛是你的谁?她又为何没死?”
“雪绛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找到她后,我将她带到一处清幽之地住着,你们百花宫不明原由,以为我另有红粉知己,于是下毒害雪绛中了婴儿笑。你开给我解药,我照指示调制配方,没想到雪绛吃了后进入假死状态,那时我以为雪绛已死,才会狂怒之下打伤你……”铁心斋叹息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杀我也好,要不理我也可以,但是叫我放弃你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再说……”他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似乎心理有个鬼主意地转向宾客,“大家可能不知道,宫主出宫之后,我与她两人独行旅途,孤男寡女本就暧昧,再加上我跟她之间同床共枕,她不嫁我要嫁谁?”
宾客喧然,童嬷嬷怒道:“胡说八道!娃娃宫主洁身自爱,岂容你这张臭嘴胡说。”
铁心斋不理会她,只问娃娃,“娃娃姑娘,我问你,你是不是晚上都与我睡同一房间?”
见她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又说:为了取信于大家,你立下誓言来听听,说你未曾与我同住一个房间,这样才能杜绝众人的悠悠之口。”
娃娃怎么敢立誓,他们的确是同住一个房间,只不过铁心斋都在床边打吨,她在床上睡觉,但这样说谁信啊?她不由得面红耳赤。“你别胡说八道,我跟你虽然在同一个房间,但是……但是……”
铁心斋截下她的话,快她一步的奸诈道:“是啊,你跟我住在同一个房间。”他转向宾客,说的话让大家都无法反驳,“请问我与百花宫官主既然已有了婚约,她又与我同床共枕,请问第一娇娃该嫁给谁?”
宾客全都傻了,黄河清水帮的四大长老也愣住了。
黄少鸠笑道:“第一娇娃该嫁的人当然是大哥你啊!兄嫂,我已为你们准备了喜房,人家说夫妻床头打床尾和,你们有什么误会心结,大家谈开了也就没事了。”
童嬷嬷气得脸颊涨,“黄少鸠,这都是你跟铁心斋一手设计的?”
黄少鸠坦承道:“大哥与第一娇娃本就互相爱恋,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不想当小人啊!更何况我与铁大哥的妹妹雪绛一见钟情,我与铁大哥姻缘各自美好,这不是两桩人间喜事?”
“童嬷嬷,娃娃姑娘若是不愿意嫁铁大哥,她大可在被挟持时毒死铁大哥,然而她非但没有,就连铁大哥亲手奉上剑给她,她也不想伤害铁大哥,你说她真正想嫁的人是谁?”
童嬷嬷看问娃娃,“宫主,你真的想嫁铁心斋吗?他以前这样对你,你还要嫁他吗?”
娃娃想再确定一次,于是转头间铁心斋,“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骗我的?”
他脸上充满诚恳,“以前有太多误会跟不堪,你失踪后,我以为你死了,差点心碎的病死,若不是少鸠告诉我你还活着,我早就不在人间了,你还不相信我对你的一片心意吗?”他握住她的手,“你要我怎么做,才相信我呢?”
“你立誓来听听?”
铁心斋当场两脚跪地,指着天道:“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钱心斋与龚娃娃前尘往事诸多误会,今日误会冰释,我将爱她一生一世,愿以此生弥补我之前对她的伤害,若有虚言天打雷劈、黄上盖脸、死无全尸,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
听闻这毒警,观礼的众人不由得神色微变。
其中一位文人书生大声喝彩,“好,铁老剑如此真心真情才能立此重誓,不管铁老剑之前做了什么事,我决定站在他这边,第一娇娃应该要嫁他才对。”
文人书生一发声,宾客也都纷纷附和,“没错,照理说他与第一娇娃有婚约,第一娇娃的确该嫁给他。”
“是啊,黄帮主既与铁老剑的妹妹相爱,而第一娇娃例乎心理喜欢的是铁老剑,那又何必硬要拆散两对有情人?我也决定支持铁老剑跟第一娇娃的婚事。”
宾客一阵喧闹,四大长老看众人皆支持铁心斋跟娃娃的婚事,只好顺应大众,继续办这场婚礼。
“好吧,各位且莫喧闹,今日铁老剑与我们黄少主同时成亲,大家满意了吧?来,奏喜乐。”
童嬷嬷脸色不豫,最后轻叹道:“铁老剑,你若是真心,我就把宫主嫁给你,若是你违誓,不必天打雷劈,我第一个先杀了你。”
钱心斋点头承诺,“我不会让自己违誓的。”
他握住娃娃的手,“你我大喜之日,你该笑得开心点!”
“我太开心就会想要哭,我想不到你竟然会想要娶我,在经过那件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