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忽然点点头,“喂!你会不会武功啊?”满脸醉人甜笑,“我们可以去耍把式、卖膏药,这样赚银子很容易的。”
冷齐言有些感动,因为前头这位绝世小佳人,真的在构思如何改变他家里瑟凉状况,这是铁血江湖中实在少见。
不过感动之余,却有更多的好笑,她还真的打定主意要赖定他,孤男寡女的,他却一点也不觉得不合宜,卫道人士只怕要一剑穿心、一刀毙命了。
“我不会武功。”他摇头,还道:“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古玉筝一脸懊恼,“百无一用是书生,原来你中看不中用,怪不得你穷得家徒四壁,你没去考秀才吗?不然你至少还能当个私塾先生。”
冷齐言不愿与她多废话,只道:“反正我养不起你,姑娘,你赖定我也没什么赚头,还是快走吧!”
古玉筝同情心油然而生,眼前的青衣男子,根本不用她这个红颜祸水,他就已经一穷二白,要是她再给他祸下去,只怕他就得穷得去当棉被。
木椅上没有棉被,古玉筝心了暗自揣测,会不会他早就把棉被拿去当了,毕竟她在这里,中毒躺了两天,为了请医生来看她,恐怕早花了他不少银子。
冷齐言哪知道古玉筝心里想法,只是她看他的眼神奇特,冷齐言挑眉回看过去,不知道这少根筋的古玉筝,又在想什么把戏。
那股病又回来了,光是他这样看她,古玉筝心又卜通卜通的乱跳,全身再度发烫,而且她胸口快喘不过气来。
古玉筝哭丧着脸,刚才青衣男子告诉她,她会这样是因为中毒,可是她现在的症状还多加一样喘不过气,可见她已经病入膏盲。
青衣男子还说她的毒治好了,莫非....莫非他被他自己请来的庸医骗了,这个想法迅速进入古玉筝的脑海。
哇!这个庸医可恶极了,没瞧见青衣男子早穷得一间屋子,只有两件简陋家具,还要诈骗他典当棉被的银两,她古玉筝非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可。
“喂!那个看我病的庸医呢?”她问。
冷齐言不愿古玉筝知道自己就是救她之人,可是听她那句庸医,心里委实不乐,只有板起脸,“他走了。”
他心里正对她的“恩将仇报”可不高兴得很,要是普通的庸医能解得了她身上天下十大奇毒之一吗?只怕她这会正在和老天爷理论呢!
“走了?!”古玉筝大叫:“他骗了你的银两,我的病根本没治好,他走了多久,我去追他,一定要逼他把银两还给你。”
“没治好?”冷齐言沉下脸来,他捉起古玉筝的手臂,手指搭在她的脉博上,神情松懈下来,“你没病,毒早就治好了。”
“你怎么知道?”古玉筝一副我不相信你的表情。
冷齐言淡语:“我学过一点医理。”突然他眸中神色一黯,他推了古玉筝一把,“进去。”他暗指他刚才进入的暗室。
“为什么?”
问话声调未歇,修扬动人的娇笑声,已传遍屋子里,好比春风拂过万物般温暖。
古玉筝张大嘴巴,“怎么有人能笑得这么好听?”
“进去里面,快!”冷齐言低喝。
“为什么?”古玉筝再度不解的问。
冷齐言脸阴沉下来,转向面对大门。
门被一名红衣女子推开,她娇艳容貌带着迷死人的笑,娇笑道:“冷大公子,我又来了,你藏着什么宝贝,不让我瞧瞧。”她的视线转向冷齐言身旁的古玉筝,啧啧称奇,“好标致可爱的小姑娘,我还没见过这样美貌的姑娘,唉!看来再怎样自负美丽的我,也得甘拜下风。”
她走向冷齐言身前,又道:“冷大公子,你要是敢藏着这样的美人不让我瞧瞧,我会一辈子恨死你。”说完又是声声娇笑。
冷齐言只冷眼看她,没搭话。
红衣女子见他不语,侧身走向古玉筝,“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姐妹俩可得熟悉熟悉。”她伸出一只白嫩小手,就要握住古玉筝的柔荑。
更快的,冷齐言伸手一点她脉门,沈娇娇顿时手一麻,立即收手回来,她娇笑觑一眼冷齐言,“冷大公子,你做什么?这么不规不矩的,给人看了误会,多难堪啊!”
冷齐言冷笑,“别在我屋子了头,我讨厌尸臭味。”
“好嘛!好嘛!依你这次不就行了,干嘛每次都装这副铁板板的脸孔吓人,我又不是做了什么天的错事,你这样吓我,我娇弱身躯受不住。”
“对!你老是用阎王脸孔吓人,这个姐姐娇娇弱弱的,你别吓坏她。”古玉筝也在一旁应和。
这个笨瓜,冷齐言心里差点气昏,刚才若不是他,沈娇娇早就毒死她了,哪还轮得到她来教训他冷齐言。
而沈娇娇已被他的一席话敛了杀意,古玉筝这笨瓜还不乖乖立在一旁,竟又来插嘴,殊不知这沈娇娇一见比她美的女人,心里总是不畅快,非让对方死在她手上不可,这笨瓜还敢自惹祸端!冷齐言不动声色的想。
“小妹妹,你对沈姐姐我这么好,沈姐姐我心里好高兴,你真教人打从心底疼起来。”娇笑魔女沈娇娇笑得更娇,“小妹妹,你走近一点,让我看清楚你,哎唷!你的头发上有只蜘蛛,姐姐我帮你拔掉。”
冷齐言见状握住沈娇娇往古玉筝方向挥去的手,低沉着声音道:“住手!”
沈娇娇娇笑的顺势投进冷齐言怀里,依偎着他,“你嫌我对你太过冷淡了是不是?人家我只是想认识这位可爱的小妹妹,我对她这么好,舍不得她怎样,我可是会大大的吃醋呢!”
冷齐言懊恼极了,他干嘛管那个小笨瓜的死活,那个笨瓜根本蠢得令人受不了,不过一想及他好不容易花了心神、费了药材,把她从鬼门关里救出来,现在却要要他眼睁睁看她一命呜呼,那他干脆两天前把她丢在黄土坡上,任她死掉算了。
“我好不容易救了她,不想看见她又死在我面前。”他冷声道。
沈娇娇一手圈着冷齐言的臂膀,“好吧!看再你冷大公子的面子上,我不会在你面前杀了她,可是就只是这样子。”
冷齐言岂有不懂她的言下之意,沈娇娇在暗示他,只要古玉筝一离开他,她就立即下手杀了古玉筝,这时她是看在他面子上,才放过古玉筝。
沈娇娇一手摸上冷齐言的脸庞,“冷大公子,这些天没见,你长得愈来愈俊,任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我真是担心害怕,害怕你被别人抢走怎么办?你让我时时刻刻挂念不下,还是请你到我那儿住吧!”这段话从她软言温语中说出,说有多动听,就有多动听。
“你要是请得走,我就乖乖跟你去。”冷齐言漠然道。
古玉筝张大双眼,看着冷齐言脸上孤傲的神情,她忽然觉得这种神情很美,比他的笑颜更美。
然后她眼睛愈瞪愈大,大得几乎要凸出来,只见沈娇娇像蛇般缠绕着冷齐言,她抹了胭脂的红唇,正分毫不差地印在冷齐言的唇上!
虽然她自小奶奶从没告诉她男女之事,而丁爷爷、木爷爷更没提过这类事,但是少女情窦初开,总有些朦朦胧胧的感觉。
古玉筝莫名奇妙地别过头,脸上烧红,心中泛着一种怪异的感觉,她不想让任何人碰到青衣男子任何一部分,就算是衣服也不行,更何况是在她面前这样的行为。
不行,她一定要阻止,任何人都不能碰青衣男子——除了她古玉筝!
一思及此,古玉筝立即回头,但沈娇娇早就放弃了冷齐言。
冷齐言轻道:“不错。”凝视眼前沈娇娇。
古玉筝心里大大发酸,心想:她把嘴巴印在你嘴巴上,这个我也会,有什么好不错的,说不定,我还会做得比她更好,虽然我没做过又怎样,别人能做的,我古玉筝照样行。
古玉筝正在一次又一次的暗暗发誓,发誓她等会马上付诸于行动。
“这可是我精心调配的,它会先腐蚀你的唇,你脸上的肉会一块块的烂掉,并且掉下来,最后只剩下一个骷髅头,不过我加了点强烈麻药,不会马上发作,但是你似乎更技高一筹。”沈娇娇叹口气道。
冷齐言只是微微一笑,“你请吧!”
沈娇娇比着她放在门旁的篮子,“大哥最近得了一坛六十年份的女儿红,叫我拿一小瓶给你尝尝;三弟得了一本药书,叫我拿给你看看。我走啦!三个月后,但愿请得走你。”
“请吧!”冷齐言做出送客手势。
她妩媚一笑,“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就是不肯让我赢一次。”沈娇娇低笑,“小妹妹,再见啦!”
这声呼唤,让古玉筝从喃喃立誓中惊醒,她刚才一直沉迷于计划,计划等一下如何行动,沈娇娇唤她,她茫茫然抬头。对沈娇娇及冷齐言那席话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