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进则搔了搔头,“我哪有犯什么罪,只不过中午在在河边,我走到较上游、较偏僻的地方,脱下衣服正要泡进水里洗澡的时候,才发现有个女人也刚好全身赤裸裸地在那洗澡,她尖叫得好大声,害得我耳膜都快破了。”
“你跟一个女人一起洗澡?”齐远史听了差点晕倒,黄进则这样,纵然不是故意的,一般人也无法谅解,看了女人的身子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没被人痛打一顿,只有把他抓来坐牢,还算便宜了他,“你算是幸运了,一般人都会把你痛打一顿。”他看他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我还没说完,那个时候那个女人一尖叫,结果一群男人围过来打我,我是黄家的祖孙,岂能被打不还手,于是我就还手了。”
齐远史愕然,然后头痛了,“你还手了?你怎么可以还手?”
显然觉得齐远史说得非常没有道理,黄进则为自己辩驳,“我不还手,难道要被人家白打吗?那个女人还恶狠狠地骂我,好辣哦,她旁边的男人都被我打得晕倒在地的时候,我就去握那女人的手,没想到她竟然高喊强奸。”
齐远史不只是头痛了,他的头好像裂了,“你……你在做什么,你那时赶快走就行了,还去握她的手干什么,她当然要喊强奸了。”
黄进则摇头,一副对他晓以大义的表情,“我当然要说清楚了,那个女人真的是欺人太甚,我又不是故意要看的,她喊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就告诉她,是她自己要到那边洗的,又不是我强迫她,而且她的身材也不怎么样,陪我暖床的女人身材都没她那么平板,她竟然揍我,还是狠狠地揍,你看,我的肚子这里都瘀青了。”他把衣服掀起来让他瞧。
的确是给了一块,不过齐远史觉得他被揍是咎由自取,他一点也不会同情,他无奈道:“后来你又做了什么事,怎么被人捉起来的?”
“也没干什么,我才对她训完话,就有一群官兵围住我,我就这样被捉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我们去请她原谅你,否则你不知道要被关多久。”黄进则抓抓头,“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不过官兵个个都叫她小姐。”
听到这里,齐远史才知道他惹上的人是谁,怪不得官兵每个人都三缄其口,因为他看到的裸女必定是县官的女儿林心兰,齐远史脸色都变了,“你知不知道你惹上了什么麻烦?”“我只不过是误打误撞跟个女人一块洗澡啊!”
齐远史知道北方的人较为豪放,男女之间的防线没有那么的明显,但是这在南方是个重罪,他看了林心兰的身体,她若不是嫁给他,就一定要杀了他,以防他损害了她的名声,否则她只能去死了。
齐远史越想越糟,紧张地问:“你带了多少东西下来?”
黄进则想了想,“不多,一些名贵的夜明珠而已。”
“那些夜明珠你应该是要当聘礼的,我不要了,我立刻用这批夜明珠去帮你处理这件事,只不过你看了这个女人身体的事,以后千万不能再提起,要不然我保不住你的命。”黄进则听他说得这么严重,皱了下眉头。他虽然长相并没有齐远史英俊,但是眉宇之间却有一股北方男儿的霸气,“你顺便帮我查查这个女人是谁行不行?身上这个瘀青没还她,我就不叫黄进则。”
齐远史看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哪敢对他说,只怕他惹出来的事会越来越大,只好应付地点头,“你在这里好好待着,这一、两日内,我一定让你被放出来。”
黄进则相信他的能力,点头道:“那万事拜托了,远史,我欠你这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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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远史一出监牢,总管见他脸上神色不定,急问道:“黄少爷是忍了什么天大的祸吗?”
“我记得县官爱玉,把家里最好的玉捡几块出来,我们立刻去拜会县官。”听他说得慎重又奇怪,总管疑惑地看着他,“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必管我是什么意思,快照我的话去做就对了。”齐远史紧接着道:“否则黄进则被砍头都有可能。”
他说得这么可怕,害得总管吓得心怦怦跳,“人命关天,我立刻回齐府去办,只不过少爷,你这些天身体才好一点,别又操劳过度了。”
“我自己会注意的,你快去办。”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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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管挑了几块上好的玉,又带了一盒黄进则带来南方的夜明珠,跟着齐远史去拜会县官。县官一听黄进则是齐远史的朋友,不由得怒气冲天地说:“没什么好谈的,送客。”齐远史连忙恳求道:“大人,我朋友是北方人,北方与南方习俗不一样,这地方他又不熟悉,才会不小心冒犯了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就高抬贵手吧,况且他又不是犯了什么杀人重罪,只要小姐愿意原谅他,他保证不把这件事说出去。”
说完他示意总管将带来的盒子打开,总管一打开,盒里的东西光彩夺目,县官不禁看呆了眼。
齐远史继续笑道:“这是致歉用的,我朋友在京城也认识不少达官贵人,他是北方很有名的牧马主人,不论塞内、塞外,就连朝廷也向他买马,他这一次是特地南下来拜会我,想不到会出了这种事,大人,你就放过他吧。”
“但是我的女儿……”
齐远史赶快插口,“当然这件事不会有任何人再提起,小姐、夫人若有缺什么布料,只要我齐家布庄里有她们看上的都可以拿走,这样还不行吗?大人。”
县官勉为其难地点了头,“好吧,我放他走,但是你得盯紧他的嘴巴,我女儿可是这里最美的美女,若是这件事传出去,害我女儿嫁不出去,我就惟他是问,听懂了吗?”齐远史知道事情办成了,笑着一揖,“是,大人。”
黄进则因而被释放了,齐远史将他领回家,他回齐府后,倒头便睡,好象在牢里都没睡过,睡了一天一夜后才醒来。
醒过来后他又喊饿,吃了饭,神情似乎回复后,他才去找齐远史,要谈迎娶古月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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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进则没敲门地闯进齐远史的房间。
齐远史那天在河边玩水,又为了黄进则的事东奔西走,因而身体有些疲累,这两天都在休息,黄进则进了门就看他躺在床上,正有一句、没一句地教古月儿读书。
“你与你表妹的感情真好,你还教她念书,我常常跟我表妹打来打去的,上次她差点就把我的嘴给打歪了,她嫁人后,火爆的个性还是没改,上次挺着个大肚子就要打我,我是看她大着肚子,才不跟她计较。”
齐远史看他进来,就叫古月儿把书收起来。
黄进则看了他的脸一会,大叫道:“你的脸色真难看,远史,你病了吗?”“这些天觉得有些累。”
“你到我们北方做生意时,我早就告诉过你,叫你不要太劳累,你那时就有些病征了,我虽然不是大夫,但是略懂功夫,看你这个脸色就知道你经脉不顺,你宽心玩个几天,保证什么病也没啦。”
他盛行热情,一打开话匣子嘴就停不了,这一谈,从房间里的桌子谈到窗子的形式,说了一大串自己的看法,齐远史话少,搭不上几句,而古月儿在旁边,他也像没看到,最后他才问:“远史,托你打听的事,你打听到了吗?”
齐远史一楞,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就是那个打我的女人,你知道她是哪里的人吗?”
齐远史上次听他的口气,有点像要包袱,又知道北方人豪爽无畏,只怕他真的会惹事,于是对他说了谎,“打听不到,不知道她是谁。”
“这样啊!”黄进则看着他,脸上表情还是跟刚才一样快活,忽然他抓起古月儿的手,“对了,我要带她出去玩,行不行?”
他又是风、又是雨的个性,齐远史捉不着他究竟要干什么,但是他既然将古月儿许给了他,他们俩自然得培养感情,他怎么能说不,因而点了头。
古月儿抓住齐远史的袖子,很明显的不想跟黄进则在一起。
黄进则虽然眼尖地看到,但是他二话不说地扯住她,拉着她往外跑,齐远史还来不及叮咛古月儿出去小心,他们就失去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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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扯着我,好痛啊。”
古月儿叫痛,黄进则依然没有放手,将她拖离了齐家,便放慢脚步,一直到了暗巷,他才放手,声音低沉且带着威仪道:“我问你,古月儿,这是你的真名吗?”
古月儿见他问得奇怪,“当然是真的,我干什么去取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