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妃先踏出步伐,劈头就给芹妃扣上个奸夫淫妇的罪名,林正兴听到这个大罪名,还莫名以对。
而林子芹很受不了的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淫妇,又哪一只眼睛看到我有奸夫了?靳妃,你别乱说好不好?」
「你还敢否认,人证、物证都在,你跟你的奸夫就在这里。」靳妃比向穿著太监服装的林正兴。
「拜托,法律判通奸,起码也要捉奸在床耶。」她头都痛了起来,「还是我跟任何一个男人随便说说话,甚至问个路,我就是淫妇,对方就是奸夫了?你们脑筋有问题啊。」
林正兴听到林子芹这样说,也笑了起来,「对啊,那我教过的女学生那么多,用这样的逻辑看起来,那些上过我课的女学生,不就每个都跟我有一腿了?你们古代的想法也太好笑了吧。」
「是啊,祁堂,你该不会认为这个男人是我的奸夫吧?」林子芹这次问的就是神色异常难看的宋祁堂。
而宋祁堂专注的目光,从头到尾都盯视著林子芹,她的脸色连变也不变,照样回看著他,与往常一般无异,而这样的情况,似乎让什么东西在他的心里松动,他的脸色渐渐不再那么铁青。
靳妃还要再说,宋祁堂伸手制止她。
而且他的脸色缓和了下来,由原本冰冷的语气,渐为和缓。
他对林正兴道:「你是谁?报上名来。」
「我是林子芹的教授,也就是你们古代说的夫子啦。我的名字叫林正兴,拥有很多博士学位,我十岁时就被称为神童,我利用时光机器,叫子芹来打工,结果她到古代好久都没回音,於是我也来古代看看了。」
靳妃听得目瞪口呆。这个男人若不是中邪,就是疯了,要不然怎么会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她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林正兴继续说下去,「结果我掉下来的时候是晚上,还掉到树枝上。我看到下面有很多人在巡逻,我想肯定是私闯民宅了,所以不敢叫喊,结果天亮的时候,我竟然看到子芹跟个漂亮的女孩子在唇枪舌战,我急忙喊子芹,叫她把我救下来。」
他比著如花道:「那个漂亮的女孩子就是如花了。」
「好,我问你,既然你是从现代掉到这里来,那你住的地方叫什么名字,你们最常代步的东西叫什么?晚上会点亮的东西又叫什么?」
虽然对宋祁堂问的问题有点困惑,不过林正兴还是回答了这奇怪不已的问题。
「我住的地方叫台北,是在台湾这个地方,代步的东西,我不知道你说的是机车、公车、捷运还是汽车,晚上会点亮的东西太多了,像日光灯、招牌、路灯等等都是啊。」
靳妃听得一头雾水,宋祁堂却露出满意的笑容,林子芹脸色却颇为不好看的嗔道:「你还问,是不相信我是不是?」
宋祁堂一把搂住她的腰,脸上不豫的神色才转为平常,「信,爱妃,怎么可能不信。」
「哼,油腔滑调,你刚刚明明是不信的。」
靳妃见情况竟然急转直下,完全不晓得为什么情况会如此演变的她,急得额上流下汗水,「皇上,这个男人与芹妃——」
宋祁堂截下她的话,「是旧识,芹妃与这个男人是旧识,他们是同个故乡来的。」
「就算如此,皇上,也难保这个男人不是芹妃的旧情人啊。」
「旧、旧情人?」林正兴听得结巴,满脸的讶异,「我们两个是堂兄妹,怎么可能是旧情人?就算是没有血缘关系好了,我也没眼光那么差去选上她,我又不是眼睛有问题。」
宋祁堂呛笑起来,林子芹可就不满了。
「我都还没说话,你反倒说了一大堆。我都没说你是一个多么烂的男人,没有时间观念,连要找人做实验,也吝啬得要命,给打工钱竟然也没几千元,还好我来这里遇到了祁堂,如果是遇到坏人,被怎么了,你拿什么赔我?」
「哪个坏人会这么有胃口的把你吃下去?我倒想见识见识这个拯救全世界的苦命男人。」
他还未说完,林子芹一脚就要踹过去,只不过她穿著长裙不好踢,而如花没看过他们吵架,惊讶得嘴巴都阖不拢。
宋祁堂则是呵呵一笑,靳妃没见过敢跟男人吵架吵到都快翻掉的女人,她张口结舌的站在原地,显然是被吓呆了。
「住手,不准再动手动脚,也不准再互相叫骂了,再骂我的头都要痛了起来。」宋祁堂终於出面制止两人。
「祁堂,你没有看到他对我多坏,像这种男人,我怎么可能会跟他有一腿,我又不是眼睛瞎了。」
「像这么凶的女人,我又不是眼睛被东西给蒙住,你根本比不上如花的乖顺。」
如花乖顺?看来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否则她实在看不出如花个性有多乖顺。
将眼光调到如花的身上去,她还跪在地上,一手紧捉著林正兴的袖子,正躲在他身後不安的哭泣著。
宋祁堂淡淡道:「起来吧,如花,事情原委我大概整个明白了。」
如花一听乖乖的站了起来。
一见她站起来,宋祁堂才大吃一惊,看出不对劲,「你的脚好了吗?如花?」
如花攀著林正兴扶著她的手臂,回答道:「还会有些酸,不能站太久,正兴哥说只要再做复健,半年後就可以跟正常人一样的走动了。」
「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啊。」他望向林正兴,「原来你会医术,竟能医好如花的脚。」
林正兴回答道:「不是我爱吹牛,我不只懂医术,我懂得东西可比子芹多太多了,像她这么没学问,连读个硕士都读这么久,真可耻。」
「你以为谁像你这么天才,一直跳级读上去,所以才满脑子的公式。」不甘示弱的林子芹回了几句。
「皇上。」
靳妃还要再说什么,但宋祁堂却很简单的回她,「不必多说,看来这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是芹妃特地从她的家乡带来医治如花的脚的,只因如花的脚需要日夜看顾,所以他才一直待在如花的宫殿。」
「但是——」
宋祁堂使出高压的姿态,「你质疑朕所说的话吗?还是你还想中伤芹妃,或者你要朕追究上次那碗鸡汤里加料的事情?」
靳妃一震,她是个聪明人,立刻就明白宋祁堂的意思,赶急跪下叩头,乖乖的道:「臣妾告退。」
一等没有旁人,宋祁堂才懒懒的坐在椅上,对著如花训话道:「你也太胡涂了吧,芹妃若是不懂宫廷礼仪我还能理解,你在宫中住了这么久,藏了一个男人在你的寝宫里,你到底还要不要做人?」
「王兄,我们真的是清白的,而且正兴哥是为了医我的脚才住下来,他只是陪我聊天说话而已。」
「你还狡辩。你知不知道在後宫内私藏男人是唯一死罪,这若是张扬出去,你以後能嫁人吗?」
「我、我……」
如花被狠狠骂过之後,眼泪不停的落下,哭泣的看著地面。
林子芹看不过去的说:「他们又没做什么,何必骂得这样难听。」
「爱妃,你知情不报,一样有罪,等一下回殿,有你好受的。」
见宋祁堂说得正经,而且有理,林子芹也不好反驳,不过现在她担心的是,他会怎么处罚堂哥?
「林正兴,你孤身藏匿後宫,败坏如花的清誉,你该当何罪?」
林正兴搔搔头,似乎也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反应才好,他叹了一口大气,如花捉住他的衣袖,泪眼汪汪的看著他,他轻轻的拍了一下如花的脸颊,好像是叫她不要担心。
「既然我败坏她的名誉,那我就乾脆娶她好了,这样行不行?」
如花噤声,林子芹倒是颇为惊讶的问道:「你在现代的研究都不要了吗?」
林正兴天生就属於那种很看得开的人,他耸耸肩,说出来的话非常的洒脱。
「我想通了,研究是因人而存在的嘛,只要我人在哪里,研究就会从哪里开始。况且我要是真的回到现代,我心里一定会挂念这个小不点的。」
说著,他话锋一转,转到林子芹的身上去,「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你也不想回现代,想在这里做你的皇后,不是吗?」
林子芹盖住他的大嘴巴,宋祁堂则眉眼都带著笑容,比著自己身旁的位置,唤道:「爱妃,过来。」
「你不说话会死啊。」林子芹恨恨的看林正兴一眼,踩著小碎步到宋祁堂的身边,他示意她坐下,她才扁著嘴坐下。
「你想娶如花,哪有那么容易。」宋祁堂的话让如花脸色大变,也让林子芹脸色难看了起来。
她刚才虽跟林正兴吵架,但是听到宋祁堂有把他看扁的倾向,立刻为他说话。
「为什么不行?想来堂哥也是我们那个时代的杰出人物耶,有多少学校请他去演讲,也有医院希望他去当主治大夫呢。」
「我没说他不是杰出人物,我只是说要如花嫁给他不妥,一则如花还太小,二则如花的脚还没好,三则林正兴还没干上一番大事业前,我把金枝王叶的郡主嫁给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难道闲杂人等都不会耳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