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能揪出这个男人,让皇上亲眼证实芹妃的不忠,那自己在後宫的地位一定会变成牢不可破。
「明珠,皇上现今在哪儿?」
「皇上正在御书房处理政事呢。」
「立即到御书房去。」
* * *
小丁子自从上次的春药事件後,对靳妃的印象可坏透了,虽然皇上没说什么处置靳妃的话,不过他老远的看到靳妃来了,嘴就抿了起来,劈头便道:「皇上正忙著呢。」
「求公公禀报,说我求见。」
小丁子说的话更尖酸了,「皇上忙著政事,晚一点要到芹妃那去,所以请靳妃不要自讨没趣了。」
靳妃柳眉往上一竖,却还是没有发脾气,毕竟小丁子是近身服侍皇上的人,她现在没有必要跟他起冲突,顶多是她掌权後,再来报这个仇。
於是,她将腰弯得更低,「我正是有关於芹把娘娘的事,要向皇上禀报。」
「芹妃娘娘的事?芹妃娘娘的什么事?」
对於他一再询问的口气,靳妃淡道:「要面奏皇上,才能说出来,请公公为我通报。」
「好吧,那你稍等。」
既是皇上最宠爱的芹妃娘娘的事,小丁子当然得通报了。
没过多久,他就又回到门口,指著门内道:「皇上请娘娘进去。」
靳妃微笑的进了门,一进门後,她脸上得意的微笑,立刻改成了悲苦万分,仿佛忧心仲仲,不知如何是好。
「靳妃怎么了?为何一脸的惊慌?」
「皇上,臣妾似乎发现了一桩可怕的事情,在万般思考後,还是决定向皇上禀报。」
听她这么一说,宋祁堂也忍不住的皱眉,「什么事,靳妃说得这样严重?」
「是有关於芹妃与如花郡主的事。」
「她们两个近来不是处得很好吗?」
「是,皇上知道她们为什么处得很好吗?」
宋祁堂听她说得意有所指,而且指的意向还不是好的方面,便冷淡道:「据我所知,如花妹子也不是太坏,芹妃又满开通的,说不定两人间有了友情,所以才处得很好。」
靳妃跪了下来,「皇上,臣妾知道今天自己这样说,您一定不信,而且肯定会大怒的要人斩了臣妾的人头,但是臣妾为了皇上、为了後宫的清白,不得已只好把这件秽乱宫廷的丑事说出。」
「秽乱宫廷?」
秽乱宫廷是多大的罪,况且指的还是他的妹子跟他最心爱的女人。
宋祁堂勃然大怒的拍桌,「靳妃,你知道你在指证什么吗?」
「是,臣妾正是要指证皇上的爱妃芹妃娘娘,及皇上的宠妹如花郡主,在郡主的宫内养了一个男人,做出不要脸的事出来,难道这不是秽乱宫廷吗?」
第十章
宫殿内一时气氛十分凝重,就连宋祁堂一向带笑的脸色,也变得万分的难看,紧抿的嘴角,更是说明了他的内心有多不悦。
「靳妃,若你是无的放矢,你知道罪有多重吗?」
靳妃按著眼角,落下几滴悲愁的泪水,好像说出这一件事,对她自己而言,也是天大的折磨。
「皇上,难道只因为您宠爱芹妃,臣妾就该隐瞒这么大的事吗?臣妾也是为了後宫的清白著想,若是芹妃做了对不起皇上的事,臣妾一心爱慕皇上,岂能容得她这么无耻的干些下贱的事,然後把皇上蒙在鼓里。」
「够了,不准再说了,芹妃绝无可能做出这种无耻的事,况且如花也是个黄花大闺女,要我相信她的宫殿中藏著一个男人,那我宫中的禁卫军个个不都是饭桶,要不怎能让男人进入後宫而不知。」
「皇上,臣妾知道您一心疼爱芹妃,所以不愿意接受我所说的话,但是事实近在眼前,皇上,请您明监。」
宋祁堂满脸的怒色稍微的降了下来,换成了冷冰冰的表情,显然他稍稍冷静下来,「好,靳妃,既然你这么说,必定有什么证据。」
「臣妾没有证据,但是依臣妾的推理一定是有的,否则如花郡主无缘无故的,竟要人拿太监的衣服给她,半夜时分,又常听到一个男音与郡主对谈。皇上,因为郡主下令,没有人敢私自闯进她的宫殿,臣妾也不敢。」
「那这跟芹妃有什么干系?」
「芹妃日日与郡主在一起,若是郡主有什么异样,岂会没有发觉?所以芹妃必定也是认识这个男人的,说不定这个男人正是她带进宫来的。」
宋祁堂艴然不悦,「你就是在指明芹妃私通了?」
「臣妾不敢,但是後宫中养了一个男人,芹妃又闷不吭声的,若不是芹妃也一样同罪,为何她不敢举发?」
宋祁堂也知道她说得条条有理,但是要他相信林子芹与别的男人有染而秽乱後宫,他根本就无法置信,不过这件事还是得查个清楚,至少也得让靳妃无话可说。
「小丁子,跟我一起摆驾如花郡主宫殿,不准声张,听见了吗?靳妃,你跟著来。」
「是,皇上。」
靳妃做作的擦了擦眼泪,但是她眼眸里的欢乐无法言喻。她相信她登上贵妃、重得皇上宠爱的日子,就要来了。
* * *
「林正兴,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啦、有啦,等一下,我教如花玩这个游戏,你等一下。」面对著如花,林正兴的声音温柔无比,「如花,藏宝图就是这样玩,它有很多陷阱,你慢慢玩。」
如花也红著脸的点头,就把注意力放在林正兴画的图里面,认真研究这个地图究竟该往哪里走,才能找到最後的珍宝。
「我说我们若留在古代,万一如果我们在历史上出名的话,会不会改变历史?」
「出名?」林正兴似乎不能理解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们又不是孙中山、汉高祖,还是什么吕后、武则天那些有名的人,哪有可能会改变历史。」
「我是说万一——」她声音变小,「万一宋祁堂要立我为皇后,那我不就在史册上有名,那历史不是会改变?」
他还没说,如花就说话了,她哇的大叫起来,「你是说皇兄想要把你立为皇后吗?那不是很棒?当皇后可是母仪天下耶。」
林正兴比了一个手势,那个手势不知是什么意思,可能只有他跟如花了解。只见如花竟闭紧嘴巴,又乖乖的坐回她的位子上去玩她的藏宝图。这么乖巧的如花,真叫林子芹大开眼界。
林正兴想了一下,回答她的问题,「可能事情没有你想的严重吧,照理说太平盛世,你又不是揭竿起义、改变苍生的革命家,只不过当个皇后而已,我想应该不会严重到改变历史。」
「那你会想要回去现代吗?」
他一向无忧的脸竟也微现忧愁,显然午夜梦回,这个问题他也仔细的思考过。
「说不想回去是假的,毕竟我的心血、我的理论全部都要在现代才能发挥,如今掉到古代,也没政府补助资金让我当研究费,况且我在古代能做什么啊,我又不像你,有皇帝宠爱你。」
如花听到林正兴提要回到他住的世界,她玩藏宝图的手停了下来,一双眼睛盯著他看。
他叹了口气,「可是我有点舍不得这个小不点,她这么淘气又可爱,还加上有点天真,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
对他的担心,林子芹实在颇不以为然,「她是个郡主,权威比任何人还要大,谁敢骗她啊。」
「我也知道她是郡主,不过就是放心不下。那你呢?真的想在这里当皇后?」
林子芹点点头,「没错,我想留在宋祁堂的身边。别看他吊儿郎当的,其实我想他内心挺寂寞的,况且跟他在一起,我觉得很幸福,而且、而且……我也舍不得他。」
还没说完,如花郡主的宫殿门就被打开,如花立刻怒道:「是谁这么大胆,敢闯进我的宫室?王——王兄——」
怒吼声变成了微颤的叫唤,宋祁堂露出狠厉的目光,一向带笑的脸也流露出一股气愤的阴狠,「谁来告诉我,为什么会有一个男人在你的宫殿里?如花。」
如花从未看过一向爱笑的皇兄,有过这样可怕的表情,由此更显得情况有多严重,她不禁吓得发抖。而且在後宫藏匿男人是绝对的死罪,纵然王兄再怎么疼她,也一定会大刑伺候她的。
她被宋祁堂的脸色给吓哭,连话也说得不清不楚,「不是,没有,王兄,你听我说——」
林子芹就比如花镇定多了,她迎视著宋祁堂的脸而毫无惭愧,倒是林正兴根本不知眼前的人是谁,只听得如花叫他王兄,看来他就是当今的皇上。
不过如花吓得又哭又抖的,他於心不忍的扶住她,「你吓什么?吓成这样?这个就是你王兄,那就是现在的皇帝了,也就是子芹的男朋友嘛,又不是不认识的坏人,你干么吓得全身发抖?」
「皇上在此,竟还不下跪,芹妃,你这淫妇,你跟你的奸夫,眼里还有皇上的存在吗?简直是大胆至极,竟敢秽乱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