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欺人太甚。"申庆气极了,怒瞪著孟芝的背影,敢怒不敢言。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让申音那种女人当家,齐府屋顶不给掀了才怪。孟芝深深这么觉得。
明明娶申音的又不是她,她该趁机让齐昱的身体和申音成亲,将来身子一旦恢复,绝对能让臭小子生不如死。
但,不知为何,她就是非常恼火。申音摆明就是要当齐府少奶奶了,齐夫人何必又把孟府拖下水?
害她沦落到这个地步,成了个不男不女的可怕怪物,这一切算起来,齐府仍是始作俑者。
"没错!还是那个该死的臭齐昱害的。"孟芝咬牙,满肚子火气无处发泄。
"关我什么事!"
一道女声自孟芝身后传来,吓了她一跳,整个人弹跳站起,险些撞著了身后的身子。
"齐……"
孟芝的嘴及时被掩住,齐昱急嚷:"嘘!找死啊你。"
"放开!这成什么样子。"瞥见他身后跟了两名婢女,旁边也有一些齐府的下人,她连忙甩开他的手。
"你们都下去,我跟齐公子在这儿就行了。"齐昱扬扬手,态度自然,唇上的胭脂红艳馨香,一举於一投足,俨然成了大家闺秀。
待所有人都退下后,齐昱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石椅上,不客气撩起裙摆搧搧凉。
"天啊,闷死我了,女人的衣衫有够闷热,难受死了。"
眼看"孟芝"的形象又被丑化,孟芝闷著气,举起大掌往他的头敲去,直接赏他一记爆栗。
"齐昱,你再把裙子撩起来试试看!"
她的眼神凶狠,活像吃了火药。
看来这一路听到的传言也有几分可信度。
"嗯嗯,果然没错!"齐昱赞同的猛点头。
"什么没错!你吃错药啊,别一脸白疑样,我看了就心烦。"孟芝瞪他一眼,想起齐府的烂摊子,火气直冒。
"吃块甜糕吧,很好吃的。"齐昱笑咪咪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用锦帕包裹的甜糕。
"干嘛吃甜糕?"她撇开头,不领情。直觉他会这么巴结,还不是跟求她不要将"他的身体"去势有关。
"青儿和小柳花了很多时间,她们特别做给你尝的,你不吃她们会伤心的。"
孟芝怵然大惊,抓起齐昱的衣襟,对著他的耳朵咆哮:"该死的,你把真相告诉她们了?"
她的名节、她的声誉……全都完了。
"她们跟来做什么?你还不怕会有更多的人知道吗?"
从以前,她就不让府里的下人跟著她,怎么这会儿,连下人的习性都改了。看来,她确实低估了齐昱的脑袋……以及他的淫性。
"吃吧,这是她们难得的心意。"她的恶言,齐昱丝毫不以为忤。"你一定想像不到,当青儿捧著甜糕给我时,喜极而泣对我说,小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容易亲近过,还说她们都是大街上孤苦无依的孤女,让你给带进府里照顾,你从来不接受她们对你的谢意,她们却一直想感谢你。"
无端地,孟芝鼻头酸酸的,眼眶热热的,似有水气。"有什么好谢的,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
她还是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好,孟府里的每一个下人,她尽力保持公平对待,不让下人有机会因她的信任恃宠而骄。
齐昱没理她,自顾继续说道;"所以当我吃了她们做的甜糕之后,她们高兴的跟什么一样,今天来齐府,还直嚷著要陪我来,就怕我这姑娘家,被你这齐大少欺负了。"
他说的好像他这冒牌的孟府千金,比她这个正牌还受欢迎似的。
"说穿了,你还真有本事,可以拐弯骂我不近人情、不通情达理。"孟芝轻声嗤道,气势已经收敛,不若方才刺人。
"唉,怎么说都说输你,不过有一件事,你可没话说了,听说你近日大力改革齐府的陋习,是吗?"
孟芝的心漏跳了几拍,不安地舔舔唇,坏事倒真的传千里。"我哪有做什么?你别乱扣我帽子,我安分的很。"
她只不过骂跑了申音,气死了申庆,弄哭了小春儿,吓坏了齐夫人,就这样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去问你娘。"孟芝脸颊气鼓鼓的。
末了,孟芝心虚地补上一句。"我这是为你好,你不领情就算了。"
"我又没说我不信,从刚刚到现在都是你在说话,我一句……喂……"
"快走啦!再磨蹭下去,天都要黑了。"
孟芝拉著齐昱就往书楼跑,完全不给他任何质问的机会。书楼位在齐府最偏僻的位置,鲜少人迹。
书楼前,果然如同申庆所说,石阶上布满落叶灰尘,孟芝拿出钥匙,转了老半天,门就是一动也不动。
"可恶!这门一定是太久没开,才会卡住。"孟芝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踹了门板几下。
摇摇欲坠的门板连晃好几下,抖生出一灰尘,孟芝忍不住呛咳。"咳咳──"
"没想到你真有本事拿到这把钥匙。"齐昱唇角挂著浅笑,瞳眸里有著讶异。
咳出满嘴的灰尘,孟芝的眼眶红了,被灰尘呛出泪来。
"咳咳,这还不简单,我才觉得奇怪,齐府明明是你当家,怎么大权沦落到一个总管手上,真不知道你这齐府大少脑袋在想什么──"
"这钥匙要这么转才动得了,蛮干是不行的。"
猝不及防,齐昱主动伸出小手,握住孟芝的大掌。
两人的体温在一刹那,迅速交递。
孟芝不自觉热红了双颊,恍然大悟,两人竟是靠的如此近──近到她明显感觉到,背后贴著两团柔软的……嗯……
她的身体被侵犯了!
她有种吃人豆腐的罪恶感,也有种被吃豆腐的愤怒感。
强忍著送人巴掌的冲动,孟芝红著脸低语道:"齐昱,我的胸部……请你小心一点。"
她有感觉,他应该也会有感觉吧?
他握著她的手,在钥匙孔前磨蹭了好一会儿,抹去孔上的灰尘,才顺利转动钥匙,开了门锁。
"瞧,这不就开了?这扇门只有我会开!"他得意地咧嘴大笑。"咦,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她不认为像他那种粗神经的人,会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干脆别说了,免得让场面尴尬。"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孟芝越想脸越热,急著挣脱齐昱的靠近,索性迈开脚步往前走。
"孟芝!"突地,齐昱喊住她。
孟芝停下脚步,屏住呼吸,脸颊一阵热烫,一路红到耳根子。"什么?"她装作不在意,实则用力聆听他会有什么感觉。
"老实说,你是不是自从交换身体以来,都没洗过澡?"
什么跟什么?!
听到刹那,孟芝险些跌个狗吃屎。她心中担忧的,根本和齐昱脑中所想的是两码子事。
"你干嘛老在担心我有没有洗澡,无聊透顶。"孟芝涨红脸咆哮。
"我这是在关心我的身体啊,等等──你先别走!"
"闭嘴!废话不用多说;找书要紧。"
气急败坏加上心虚的孟芝,压根儿不敢看他此刻的表情,一马当先冲进书楼。
喀──
冷不防,孟芝脚底下的木质地板发出碎裂的声音。
就在她来不及防备之际,她右脚一踩,踩破了地板,右脚穿地板而过,当场吓出她一身冷汗。
"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吓呆了,小腿上的刺痛,疼得她皱眉。
"唉,我刚刚是要提醒你小心呐,我不是说过,这书楼机关陷阱很多,得有人带路吗?"
齐昱双手一摊,无奈叹息。
他发誓,他有提醒她小心,可不是存心见死不救,看她出糗。
第六章
他的身体太胖了,地板腐朽该换了,他故意说话引她分心……轻轻松松,三两句,她把害她跌倒的原因归咎在他身上,他还真是飞来横祸。
"你走前面!"右小腿伤痕累累,孟芝疼的龇牙咧嘴,火气更大了。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这总行了吧。"从第一次见面,他就吵输她,经过半个月的时间,他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这女人简直是他齐昱的克星。
"咳咳──天啊,你这书楼怎么满屋子灰尘。"孟芝忍不住呛咳。
"五年没进来这里,灰尘自然多了。"
"这些书,你都看过了吗?"
这世上会买书的有两种人,其一,摆好看,用来炫耀的;其二,真的是有心钻研知识,依她对他的了解,无庸置疑,齐昱是第一种人。
"大部分。"
"草石、花种、植花、染料……裁衣、水袖、花染?"
她放眼望过去,一整排书架不是有关于花花草草的书,就是纺衣织料的书。
就她对齐府的了解,他们不是以此做为营生的来源,过去皇上赏赐多笔土地给齐府,他们就将土地出租给农民,赚取租税,从来没听说齐府要经营纺织或者是花草生意。